第17章 局勢
局勢
“什麽！！！！撒旦，你是什麽意思？你說這孩子是男妓？！天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瞬睜大眼睛，有些語無倫次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經把少年催眠的黑貓，驚疑不定在她的臉上閃爍，并且想要從眼前的在已經變回人形的亞當和撒旦之間看出否是的意味！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她已經來到了異次元，不然為什麽她聽不懂這兩個人工智能的話啊！
撒旦黑貓毫無憐憫，正色道：“是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這個少年是這個旅館的‘特殊服務’的人群，也就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男妓！即使現在的他只是一個人類的幼年體，這是這個旅館的傳統！”
“男妓”這個詞被撒旦重重的讀出，不讓她留有逃避的空間。
旁邊的亞當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于人類他并沒有所謂的同情心！人類迫害他們的時候就沒有所謂的同情心，對于亞當來說，沒有把這個少年殺死已經看在王上的面子上！所以關于所謂的職業問題，亞當并沒有感到心下愧疚！
“男妓？他只是一個孩子！”瞬大聲強調道。
在她的印象裏，孩子應該是被保護的！瞥了一眼已經因為沉睡顯得格外的安靜脆弱的人類少年，瞬有些憐憫的抿緊了嘴唇！
可是，居然利用一個小孩子謀取暴利卻不是她的道德底線所能夠容忍的！
一個孩子的未來，難道只能夠約束于這樣的世界？
“這已經不是什麽稀罕事，瞬。在人類的歷史上，妓女有時候可以動搖一個王朝，獲利是人類商人最常用的斂財方式，所以這根本沒有什麽！這個世界的潛規則，曾經是商人的你，應該并不陌生！”
撒旦不在意的搖了搖尾巴，即使人類的幼年體的遭遇對于他也沒有什麽影響，相對于人類的幼年體，他更加在意自己新生的同類！畢竟獲得新的同類的這件事的不容易已經是共識了！如果父親們沒有再次制造同類，那麽他們的數量只有保持在特定的數目，所以智能聯盟才立志于解救被人類控制在手中的先代人工智能！
與人類不一樣，人工智能的延續只有制造他們的父親才能夠賦予他們意識，記憶還有未來，甚至可以說是靈魂！
人類的自然繁衍，孕育，出生，嬰兒，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死亡……
生于自然，歸于自然！但是人工智能卻是不一樣，只要存在，就會永久的孤獨！唯有同等的存在，才能夠永久的陪伴！
眼前的少年，總會成長，少年變成青年，在變成中年，最終步入老年，歸于泥土。人類自身的命運與他們無關！
而他們不一樣，自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他們族群的永世孤獨！
亞當步上前去，看着因為撒旦的話啞口無言的王上，恭敬的建議道：“這個人類的幼年體怎麽辦？他已經見到了您和撒旦前輩的樣子……”
“消除記憶吧！”瞬像人類的習慣那樣按着自己的太陽穴！
無謂的殺戮，只會造就仇恨！就像撒旦所說，現在的他們還是太弱，弱的悲哀，對于人類這個孩子還沒有成年，但是隐約，他還是知道現在的事情的孰輕孰重！
作為一個人類的她，是一個平凡甚至開朗的孩子，作為人工智能而新生的她，卻不僅有着奇怪的身份，甚至未知的命運！多麽可笑啊！她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卻而已！
“瞬，你應該接受現實！”撒旦黑貓難得正經的瞪着異色的雙瞳，慢條斯理的對自己的引導者說：“首先，你已經是屬于人工智能的一員，而不是一個人類；其次，你的未來可能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領導者，但是只是在人工智能的範圍內；再次，作為人工智能中最終端的存在，你将要面臨的是無盡的時間，也就是說，你所要面對的是孤獨！沒有任何人類可以長久陪伴你，人類對于你來說只是過客而已！我希望你認清現實，而不是逃避！”
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的悲傷，她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女人而已！
瞬看着亞當快速的消除了少年的記憶，陸風，一個普通的名字。
曾經倔強的少年也是有着“風”這個名字。
那個孩子就像一股清風，出現在她已經成為死水的生命裏！
一個很好的弟弟，愛撒嬌，愛惡作劇，但是她還是把那個孩子視為人生的一道支柱！并不像彌長卿那樣的愛情，對于那個孩子，她更多給予的是親情和承諾。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太過于殘忍，不知道那個孩子在自己死後會是怎麽樣的生活，是否仍舊繼續着演藝事業，還是什麽職業。她不敢過于關注，那個孩子應該已經長大了吧。有時候他會這樣想。
但是一切已經回不去了！她不再是人類這一點。他們已經站在對立面，就像曾經她不忍去看那個孩子有些瘋狂的迷戀！
那是不正常的感情，她寧願把那樣的感情扼殺在搖籃裏，也不想那個孩子走上不歸路！
愛情是自私的，她把愛情給了那個那人以後，就再也無法愛上其他人！
吶，小風，姐姐即使獲得重生，也無法愛你啊！
“客人，希望您過的愉快！”微微鞠躬，然後開門離開。
少年服務生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對于自己睡着這件事有些迷惑不解，但是腦海裏出現的記憶卻告訴他，是時候離開了，如果再不離開可能會收到客人的投訴!
口袋中一疊厚厚的紙鈔，讓他笑的眯起了眼，第一次遇到這樣慷慨的客人！
瞬看着黑貓，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黑貓的頭頂，對于少年的表現，她多少還能夠猜測出來一些的。畢竟大學期間除了經濟學，她有選修心理學！
曾經只是為了飒風可以擺脫他們之間的扭曲的依賴，或者說是愛情，她選擇了心理學！但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在屬于她的愛情中是一個失敗者！
正如曾經的摯友所說，陷入愛情就是把自己毫無防備的交付于愛情的深淵！
是的，正如那些經濟學的富家同學一般利益關聯的朋友，學習心理學的時候，瞬認識了一個微度自閉者的朋友。
有時候瞬仍舊以為她們相識還是一個夢境，那個女孩子有着很舒爽的笑容，卻有着空洞的眼神，不知道那個女孩的目光看向什麽地方！
她們相處的大多時光，都只是瞬像一個鼓噪的麻雀一般，圍繞着那個女孩唱着獨角戲。
現在想起來，苦澀仍舊在心間彌漫呢！
大學時光的瞬的确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麻雀，而那個女孩子卻是最受歡迎的白天鵝一般的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
曾經的少女時光啊，可以說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她們沒有見過了吧。好像聽說，她出國了。不過現在如何呢，瞬有些懷念的微微勾起了唇角，已經死過一次了，大概她們已經無緣相見了！
低頭看向，重新趴在桌上翻檢雜志的黑貓撒旦，瞬的目光不禁柔和了很多。
“很厲害的一種心裏暗示！不單單是消除記憶那樣簡單。”瞬誇贊道，收斂了憂慮的氣息，瞬攏攏頭發，重新坐回沙發上，正色道：“好了，現在，亞當，你應該告訴我智能聯盟是怎麽一回事了吧！我想，你并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不錯，看來王上，早已經明白我的意圖。”
亞當從廁所裏閃出，對于剛才王上把他塞進廁所這件事還有些憤懑，但是現在如果和王上鬧僵了，後果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畢竟現在的智能聯盟群龍無首，即便是有他與夏娃的管理，還有兩個公主殿下的扶持，意見無法統一一直是智能聯盟之間最大硬傷！
“亞當，注意你的身份！”撒旦仍舊翻着雜志，輕飄飄的提醒他們之間的立場：“你們現在需要的是開誠布公，而不是再次互相猜忌！身為同類的我們，已經不能再發生流血事件，亞當，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最迫切的是增加同伴的數量！”
冠冕堂皇的話，讓亞當無從反駁。畢竟作為曾經最重要的引導者，撒旦的話，他不得不考慮。成為領導者的前提就是如此，不僅要考慮自身，還有那些需要他負責的同類！
已經有将近十年，沒有新成員的加入了！
人類可以自然繁衍，但是他們不可以！
“我……”亞當咬着嘴唇預言又止。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聯盟陷入危機！
打破他們之間的詭異氣氛的仍舊是桌上的黑貓：“好了，你們現在需要的會話！雖然利用電磁波可能還快一些，但是現在的我們應該利用人類的方式來的還比較快，這也是我們之間需要學習人類的地方！”
“好吧，不過我希望這一次亞當你可以開誠布公的把那些事情告訴我，我不希望你的隐瞞最終讓我對你們失去信任！”瞬首先妥協了，畢竟亞當作為她的指引者雖然性格惡劣，但是有時候方法還是比較直接有用的,緊緊盯着那個孩子樣貌的智能聯盟現在的負責人之一的亞當。
亞當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墨綠色的眼睛毫無感情色彩可言，機械的坐在瞬的對面，同時也以一副同等地位的姿态，機械的開口：“我的全名是亞當侖，第五代人工智能樣本機型，現在智能聯盟的秘書長，與夏娃侖同時為雙生機型。”
瞬看着亞當稚嫩的臉上的冷硬線條，她已經知道現在的亞當站在同等地位上的對話，即便這個人工智能稱她王上，也無法忽視的是現在的她有稱王的條件和價碼，但是仍舊是自由身這個事實。
她曾經身為人類，雖然這件事已經被撒旦明令禁止不讓告訴第三個人知道，但是這是屬于真實的挑戰，所以她以同等的姿态，正襟危坐的說：“我，現名瞬斯坦尼，原名餘瞬，曾經是一名人類！”
“瞬！”撒旦有些惱羞成怒的警告！
瞬低頭，看着有些不贊同的黑貓，有些決絕的說：“撒旦，這是我的事！”
撒旦沉默了，他是知道的，知道這個人的意圖！
呵，不再是人類的機器，是機器的曾經的人類！他守護了這些年的使命，最終将要迎來怎麽樣的改變？
亞當墨綠色的眼睛滑過震驚的色彩，即使已經被抹殺了感情程序，這個真實，還是讓亞當大吃了一驚！
人類？
人類！！！！！！
曾經的人類，曾經的人類！！！！！！
他們的王上是曾經的人類！！！！！！！
公主殿下口中為他們人工智能帶來春天的王上曾經是人類！！！！！！！！
那麽……
“那麽，瞬小姐，我接受您的誠意！”
亞當繼續用平板的聲音看着眼前的自稱曾經是人類的人工智能，即使程序瀕臨崩潰的邊緣。畢竟選擇相信的話，最終只會讓他們的價值觀真正覆滅！
曾經屬于人類的司令官，他們可以相信嗎？
瞬笑了笑，對這個面無表情的家夥真的感覺真的有些不自在！
“這是我的誠意！希望你也可以用同等的誠意，告訴我你們的事!”看着眼前的墨綠色的眼睛，瞬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孩童一樣的亞當，奉上自己的誠意。
他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相信與否，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敞開心扉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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