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28
“故事慢慢的訴說着，卻好像是別人的故事，不疼不癢就不是故作堅強，卻是披着夾克的甲殼蟲。”——《假面超人》
席栀喜歡聽這首歌，喜歡到記住了全部的歌詞，無論從哪段開始唱起，都會帶給她新的認知。
她就這麽悠悠地唱啊唱，風吹亂了她的頭發，睫毛上沾着雪花，還在路燈底下轉轉，悠悠的，像是一個誤入人間的精靈。
周迦彥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席栀，其實兩個人都明白，中間的這步隔閡，遲早要會解決的，就算不解決，對誰都是一種隐瞞。
如果可以欺騙自己，席栀想把二十幾年追尋所擁有的一切統統抛棄，但她明白，抛棄了，那她就不是席栀，是一直堅定步伐的席栀成全了如今的席栀。
“他是我名義上的…我們只有領了一下結婚證，後來我就回國了。”
有很多事情無從說起，就連她都感覺，自己說話如此的蒼白。
“我知道，這沒有什麽的，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周迦彥說，從他的口袋裏摸出鑰匙，在掌心上晃了一晃，“如果斤斤計較着之前，不是一個男人的大度，如果不去計較，我很難去說服自己有多麽嫉妒他。”
席栀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一深一淺的踩在雪地。
席栀承認，自己從來都是一個自卑膽小懦弱的女孩，熒幕前的她只是用自己的想象去做一個人人都喜歡的自己。
“我的香水是因為——”
“我知道。”
席栀呆呆地看着周迦彥，“你怎麽知道？”
周迦彥嘆息地摸摸腦袋，慢慢彎下腰，“在我們錄制綜藝的前一天，阿姨來找過我。來和我談過，栀栀有什麽，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可是，真的可以嗎？”席栀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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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香水的依賴完全是因為下意識地保護自己，這不是什麽不可啓齒的事情，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栀栀。”
“我…”
席栀被他突如其來的安慰，深深打動到心坎裏面了。她眼眶微微泛紅，一個勁兒的拼命憋着自己的情緒。其實正經起來的周迦彥，完全就是人人所妄想的類型，他優秀，溫柔。
“所以，以後的香水讓我來買你，無論什麽日子，只要是你喜歡。我們一點一點克服，那麽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你傻不傻！”席栀氣笑了，“願意啊，好像除了你以外我并不是很期待愛情，如果愛情只有一次，我願意。再說，我們不就是情侶嗎？”
席栀胡亂的摸了下眼角，暗暗撓眉，自己今晚這是唱的哪一出，劇情好像超出了原本的發展。
周迦彥牽起她的手，“這遠遠不夠。”
隔天，天微微亮。
民政局早早迎來了一對新人，他們拿着戶口本，男生滿臉陽光的笑意，女生害羞又捂臉。
直到照相機将他們定格到那一刻，一瞬間桌子上多出倆本紅色鮮豔的證件。
席栀不确定的在初晨的陽光下晃了晃，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問周迦彥，小聲嘟囔，“這就是合法情侶了嗎？沒有看出什麽不同啊。”
這個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為一張結婚證，只不過是一種情侶之前的證明，但是在後來她才發現，一個要是将你愛到了骨子裏，無論用什麽方法都會得到你。況且還是周迦彥這樣占有欲比較強的男生。
她從沒看到過另一副模樣的周迦彥，他小心翼翼地将結婚證護在懷裏，眼角的笑意深深牽起她的手，“現在是合法的相守一生的半侶。”
席栀愣愣地望着他，像是有什麽魔力，吸引着她，去相信周迦彥。
景铖公司項目要趕在冬季末順利收工，也就意味着，公司上下所期待的項目就要完成一個大工程了。
所以在接到通知的最後一秒中，席栀猛然從被子裏爬起，眼神逐漸清明，抓住話裏的意思問道，“這個gg是景铖公司企下的業務嗎？”
“對，就是上次收購這家公司的老板，聽出要用紡織業進軍市場，專門打造居家舒适感。”
昨天折騰夠嗆，席栀身上好像被車碾壓了一般，又酸又困。
她低頭回想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手一哆嗦，差點沒拿穩手機。
柯怡“喂喂”了好幾聲，撓着頭發，“我怎麽聽到了男人的笑聲，你回答我的問題，這gg拍不拍，下午還有一趟記者會要不要去參加？如果時間緊湊，你需要擠出時間來面試一下我們的新人。”
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塊兒，席栀扶額想了幾分鐘，“這樣吧，既然對景铖公司不熟悉，先以不了解推托一下，畢竟我們當初說好的，沒簽合同不作數。”
“可是……”柯怡欲言又止，與公司解約的文案要是這個時候發出去，勢必會影響所有的工作。
“所以，我們要趕在他們公司之前發出來。”席栀并不想和景铖再有什麽瓜葛，當初同意為他辦事，冒名成為景太太純屬是她念景铖救下她的恩情。
如今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結果。
周迦彥上前纏住她的腰肢，手指接觸過她的皮膚都像是過電般一樣，酥酥麻麻的。
席栀輕咳一聲，道了句挂了先，匆匆忙忙地起身，才驚覺自己好像并沒有什麽可遮擋的衣服。
沒有人比席栀更想逃離地球了。
周迦彥低頭蹭了蹭她的脖頸，因為嗓子略帶沙啞，顯得很有蠱惑力。
“乖，別鬧。一會兒眼睛又該紅了。”
“你你你，別動手動腳！”席栀慌亂地遮住自己，心跳撲通撲通跳得厲害。自己居然有些語無倫次。
周迦彥順勢摸摸她的腦袋，“過來。”
席栀不為所動，眨着眼睛，“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嗎？”
“今天周末，帶你出去看看。”
“哦，”席栀拉着調調，“我可能要忙一些……”
周迦彥沒說，他特意和同事早在前倆天調了下工作時間。無論怎樣，他都會在她左右，護她周全。
“壞了壞了！”席栀捂着嘴巴指着被遮擋住的攝像頭，聲音低到了冰點，“一會兒就得繼續錄節目了，你快離開我的床。”
周迦彥十分好笑，勾着她的下巴，“女士，這是我的床，我的老婆，這可是合法的。”
倆人正小吵小鬧間，周迦彥接了通工作的電話，原本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他起身，握着電話，語氣義不容辭，“收到。”
“怎麽了？”席栀莫名心裏慌的厲害，她手指緊緊攢着衣角，察覺不對勁兒，拉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裏？”
上面的任務重時間緊，這次通知是一起緊急的防護救援，某個小鎮突然連續爆發了好幾起病毒傳染導致人員生命安全受到危害。君和醫院緊急調動了幾百名醫務人員前去支援，這個名單裏有周迦彥。他是心外科的醫生，又有熟練地可以處理任何特殊情況下急救，理所應當不能推辭。
周迦彥沉默了幾秒，一把将她摟在懷裏，“有一項工作急需要我趕過去，可能會一走幾天，也可能會走半個月以及半年，甚至……”
席栀默默低下了頭，很多的話磕磕絆絆說不出來，她笑了笑，彎下腰撿起睡衣套在她弧度優越的身體上，“什麽情況需要調派人員這麽久？”
“是一項支援任務。”周迦彥啞着嗓子說。
“你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接到這項任務嗎？”席栀深吸了口氣，擰開門扶手，回頭站在他的對面。
“……是。”
“那現在是什麽意思，你和我扯證是什麽意思？”席栀厲聲質問他，甩出鮮紅的結婚證，證件上的幾個大字晃過了他的眼睛。
周迦彥喉結滾滾，垂下了脖子，“想娶你是我這輩子就認定的事，但沒有想到，這起病毒疫情時隔一年又快速傳播，我們都以為打了場勝仗，所以，對不起栀栀。”
“沒有人是膽小鬼，但在愛情面前所有人膽小的要命。”
“成年人的世界是複雜的，非黑即白就不是人人所盼望地五彩世界。”
這是一部大火的綜藝節目裏某位嘉賓曾說過的話，盡管這個綜藝半路退出一對情侶，他們也因為這件事而大火，但當事人從來沒有出來回應，直到後面的綜藝拍攝完成，衆人才發現，這對情侶已經在平臺上曬出了結婚證。
粉絲紛紛磕糖磕成真，又去挖掘了正主，居然另一個人是在娛樂圈大紅時期而退出圈的席栀。
當時對她的情況，大家都衆說紛纭。有人說她開工作室沒錢，有人說被前經紀公司打壓，還有人說退圈結婚。
席栀在這個被疫情環繞的小鎮上成為了一名志願者，好多認識過她的人都會問一句，“你十年如一日地在這裏堅持什麽？”就連上面領導提出替換志願者，她都未曾表态離開。
她在堅持什麽？
席栀笑着搖了搖頭。
直到回隔離點上，有人将她一眼認出，這不是退圈近乎半年的席栀。
她身材削瘦，長發剪成了一頭利落的短發。
脫去防護服，她好看的臉上壓着深淺不一的痕。席栀想笑笑，無奈口罩戴了很久臉上十分僵硬。
“天吶，她居然來參加志願者來抗擊一線！”
“你們不知道嗎？她社交平臺底下有人爆料，她的老公也在抗疫，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位醫生。”
“哪位醫生，我們這裏就沒少來，前倆天又換來了一批醫生，大家都說新來的那個長得超帥！”
“不是吧？武裝成那樣都能看得出？”那人一陣唏噓，顯然不相信。
“這不是疫情快要結束了麽。真希望早點回家。”
席栀從她們身邊經過，禮貌點頭。
她換下一身防護服，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沖澡。
隐約記得周迦彥離開的那一天，她緊繃的所有弦“砰”全都斷了。
好多事情也從那一刻開始明白。
不是所有的人，等失去才幡然醒悟。
之後，她淡出了那個亮眼的世界，卻在自己的世界找到了自己的光。
“唔，周迦彥。”
她對着鏡子一筆一劃寫着他的名字，回想倆人唯一一次相擁而醒來的畫面，不由嘴角壓彎。
半年來她始終沒有他的消息。
但她卻始終相信，心之所向，心之所念，永遠不會遲到。
春日暖洋洋，小鎮已經解封了。
一輛輛大巴車停在酒店樓下，席栀東西拿的少，但大巴的臺階比較高，她一個人拎起來比較吃力，後面的司機師傅看到她一個人忍不住催了下。
席栀應下，陽光刺眼，低頭摸了額頭上的細汗。
一雙十指修長，幹幹淨淨的手，晃入了她的視線。
反射性地道完“謝謝”，她猛然怔了好久，尤其和她手指上一模一樣的婚戒。
太熟悉了，無數個艱難地夜晚，陪着她的戒指啊。
席栀顫了顫睫毛，這次親手抓住了他。
男人眉眼如春風，勾着嘴角，“周太太，好久不見。”
如果有看到這裏的小天使，向你們道歉。這本書完全脫離了當初的設定，一遍遍的修一遍遍的改，始終不滿意，卻也沒有将它完成的更好，甚至合格。
對不起！嗚嗚嗚！下一本一定要好好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