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chapter24
沉寂了一路，直到将席栀送到回了家。
周迦彥側頭點煙，胳膊靠在拉下來的窗戶上，靜靜地盯着後視鏡裏的女人看。
女人長的白，細皮嫩肉的，稍微勒住她的皮肉很快就紅了一大片，像夏日地水蜜桃似的。眉眼的倦意讓她看起來很無助，但她卻沒有過多地表情，雙手抱臂，望着窗外。
良久，席栀才發現車子到了自己家門口，伸了下酸困的手，顫巍巍解開安全帶的卡槽。
卡槽咬地太緊，她費力地扣着鎖子的連接處，試了幾下，終究徒勞。
周迦彥默不作聲，颀長地身影拉過，帶着一陣煙味兒地小風直往她的鼻尖裏面肆意橫行地亂竄。
席栀下意識按住了他的手背，自己冰涼地掌心全是細汗，捂了一下像燙手似的慌亂躲開。
“啪嗒”安全帶從席栀的肩膀垂直滑落。
周迦彥盯着她的細眉看，眼底壓制不住的情愫進攻着一輪又一輪自我鬥争。
席栀一言不發，眸子裏的好似填滿了心事。視線流連在他的唇上看了好久，像極了描摹。
周迦彥從鼻腔吐出一口煙霧，還未來得及散去，他不真切的輪廓瞧得隐隐約約。
再接着，席栀破天荒地叼走了他的煙。
呼吸錯亂，她的氣息萦繞在他的鼻尖，最後她啓齒輕輕碾壓在她那顏色極淺的紅唇上。
好多年沒有碰着玩意兒了，偶然憋不住還挺犯。瘾的。
她睫毛顫顫，吸了一口，嗆到了五髒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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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熟悉，熟悉又陌生刺地她眼睛紅了。
周迦彥眯了下眼，從她嘴邊取走摁在一旁的煙灰缸裏，問道，“什麽時候學的？”
“不記得了。”
席栀換了種姿勢，随意揉了下腦袋，“你這煙不行，味兒又嗆又沖，不好。”
“嗯？”周迦彥探過半個身子，一手支在她的靠枕後面，手指纏繞着她的頭發，輕輕嗅了下，考慮過後，“确實不同，比我的還夠沖人的。”
席栀笑着聳了下肩，扯回自己的頭發，“光沖有什麽用，有人比我還莽，是個大英雄。”
“席栀。”周迦彥眼神沉了沉。
深知再容她多說下句，倆人将一拍而散，如果夠瘋狂，他需要的，是她無言地回應。
男人下颌低壓，一手托住她的臉頰，不可控制地親吻着她，不管她是否在抵抗，或者是逃避。
他想要的，就是現在。
越吻越激烈，唇舌之間像是在抵死糾纏，他緊扣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掌直線下滑，碰到她滿是香軟的身子，本能感受到是欲。望在逐漸聚攏，直至将他的理智地邊防線全都一一破碎。
她就是這樣的女人，永遠都在漫不盡心玩着他的命。脈，最後還是一副楚楚依人的樣子。
席栀舌頭吃痛，眼角慢慢積蓄了一池春水。
周迦彥太像一頭饑荒地狼了，是那種一不留神把骨頭吞沒的狼。
席栀稍微喘地上氣不接下氣，不忘用胳膊擋住他肆無忌憚的挑撥。
他明顯被她擋住，甚至挂着掃興倆個字等她确認。
“下流！”
席栀使出力氣将他推開，發絲淩亂不像樣子。
那人卻借着她的力道，探手放平了座椅，空間一下子變得很寬敞。席栀被周迦彥反過來壓在了身。下。
她惱羞成怒地揚起胳膊，“卑鄙”倆字還未出口，周迦彥扭過她的胳膊，控制在她的頭頂上方。
“我卑鄙？難道要我看着任何人都要對你糾纏不休？你他媽的當我人沒了嗎？”
“那不是方法！他萬一死了呢！死了怎辦！”
席栀更是大動肝火，今晚她不想去和他讨論這件事，不代表她可以當這件事透明。
不想說，是因為她想不到更委婉的話表達，她不知道如何措辭，是對周迦彥報感謝的心理還是他對自己本身的不以為意。
周迦彥夠狠，夠讓她心慌意亂的。
“呵呵，”他揩掉被她手指甲劃過的嘴角，低頭看了眼指腹，“你當我周迦彥怕事兒啊，我周迦彥就不是個怕事兒的主。”
席栀氣不打一出來，“那是活生生地人命，不要以為你見慣了生與死就可以漠視，後果想過嗎？它會背負你一生的罵名！”
“什麽罵名？出了事兒有老子頂着。知道你是公衆人物，我他媽的就沒想着在攝像頭底下護着你。”
倆人的氣氛瞬間将至了冰點。
可能太過僵持，讓倆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明白本意并不是這樣，卻說出的話就像變了味道。
誰都不是上帝，成年人的世界也會有解不開的疙瘩。
倆人可能意識到說過的話究竟有多嚴重，不約地而同開口。
“對不起。”
“抱歉。”
周迦彥轉動着打火機，側頭看着窗外，沒有要點煙的意思，他是醫生，不能過于依賴尼古丁。
想想自己今天所說的話，就好像十幾歲一時沖動的毛頭小子，想拼想闖，光有一股子勇勁兒，欠缺了成年人對面臨問題的考慮。
就像是在面臨一臺手術，他需要靠理智的雙手以及保持清醒的大腦共同将問題完成。
周迦彥工作中從來不夾雜私人感情，以至于他的每臺手術甚至縫合工作都異于常人。可誰來告訴他，感情中是能保持理智嗎？
他不是絕對的沖動，也不是絕對的理智。
現在是淩晨倆點鐘，月亮的半個身子蓋在夜幕中，頭頂罩着一片雲朵，像是溫柔地給月亮當做枕頭。
我們心裏都在明白，只不過礙于成人的臉面，無法說出口。
席栀揉着太陽穴，深深質疑自己的擔心會不會是疑神疑鬼。
一閉着眼睛就想到那個男人的嘴臉，醜陋粗犷，坐在車子裏露骨調笑。
随即，畫面中看到了周迦彥，他表情陰沉，不慌不亂，沒有一點猶豫，控制着車頭一擺，将前面的車直直撞在了大樹上。
心驚有餘。
他的瘋狂從不藏掖在他斯文的外表下。
“以後不會了。我不會晚來一步的。”他說。
席栀心跳“砰砰”，深深皺了下眉頭。她反握住他的手腕，不知為什麽晃地徹底，“答應我，不要将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嗯。”
周迦彥的車在第二天就被保險公司拖走了，車子的大燈撞碎了，需要從4s店裏調動零件，然後送回廠家去修。
生活工作依然繼續，同樣錄制也不耽誤。
因為在這情侶相處的一個月內，他們得入住情侶小屋，開始真正的像一對情侶那樣磨合感情。于大部分而言，情侶适當的同居相處會更一步了解彼此，發現對方的優點和包容成長彼此的缺點。
下午下班，周迦彥給席栀打電話，問她收拾好了沒有。
平時她也不怎麽打扮，怎麽要說住出去一個月，收拾了一堆衣服。
剛打出幾個字，“收拾好了，我的東西好像有點多。”又按了删除，就這樣來來回回地糾結，直發出一個字，“嗯。”
導播早已将耳麥給席栀了，這個時候剛對接上電流，聲音在耳邊“沙沙”響。
“開始錄制了哦。”
“好。”
席栀出道較早，大大小小的舞臺上見過許許多多的鏡頭，可以說她在鏡頭前的表情管理掌握地不錯，本以為早就習慣地面對各種鏡頭，現在卻對着鏡頭前介紹自己所帶的行李，以及要去哪裏和誰在一起度過一個月。
說着說着，嘴裏的字就像卡殼了一般，席栀下意識地想捂住嘴巴，呆萌的表情竟生出幾分羞澀之情。
最後她挪走手心，然後繞到被頭發遮住的耳朵後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對着鏡頭一笑，“不好意思，第一次參加綜藝，居然比想象中的要緊張。”
蔣京達是有點嘴巴長在身上的，一個上午把周醫生參加節目的事兒幾個科室裏傳的基本八九不離十。
護士站最為八卦聚集地，今天的氣氛有點低迷。
“瞧瞧你們一個個丢了魂的樣子，周醫生走了，不還有我這個臺柱子。”蔣京達賣力宣傳自己，“我，看我姑娘們，今天二十三歲，屬龍的，命裏旺妻，我媽給我算過生辰的，以後養倆胖小子。”
他越說越激動，聲調高高揚着。護士站的人越走越少，能躲地都躲病房查看生命體征去了。唯獨守着電腦辦公的小護士，專注着畫着體溫表。
蔣京達還不死心地揪着人不放，“其實吧，我這人內向，說話含蓄……”
“含蓄什麽？”周迦彥換下白大褂了已經，這倆天科裏不算太忙，周迦彥就按時下班了。
護士站的的小車上挂着消毒洗手液，周迦彥走過去一手下壓，一手伸到泵頭底下，洗手的間隙盯着蔣京達若有所思。
蔣京達渾身發毛：“迦爺，您還沒走啊。”
“嗯，收了位大咯血的病人，你夜班多注意。”
“得嘞。”蔣京達爽快答應，突然想起今早去停車場沒看見周醫生的車，挂在嘴邊問了句，“迦爺，你是不是沒開車啊，單位的停車位都空了一輛位置。”
“送去修了。”周迦彥颔首，對病房裏聞聲探出頭來的護士們微微致意。
“為什麽啊？”蔣京達記得周醫生的車可是好車。
“嗯，它闖禍了。但不重要，我需要你的幫忙，小蔣。”
難得第一次被周迦彥叫做小蔣，蔣京達頭腦渾脹，一直傻笑。
“您說，嘿嘿。”
周迦彥伸出已經手消過後的手掌，掌紋清晰，順着掌心延長。然後看了眼腕表的時間走向，眼裏含笑，如沐春風：“借我用一下，該去接女朋友回家了。”
蔣京達目瞪口呆，直到将車鑰匙依依不舍委托給周迦彥。
他才腦袋裏緩慢地打出一個問號。
什麽鬼？
這節目不是慢慢處對象的嗎？迦爺怎麽一上來就稱呼上了“女朋友”！
還表示！非常地！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