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chapter17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像沉重的步伐無限制的規矩的方圓中周而複始。
接到導演的電話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導演親自出面，且認識周迦彥。
席栀僵在原地，手足無措，反應了好幾秒，才恍然悟出，周迦彥居然受節目組邀請同樣參加這個戀愛綜藝。
她默默看着周迦彥，以她的了解，周迦彥絕對不會參加更別提戀愛綜藝首秀。
果然，導演一臉驚喜，雙手顫抖，“周醫生，你來，可真是不容易啊。”
周迦彥則沒什麽表情，興致寡淡。唯視線上下打量着席栀，仿佛要将她看出個洞來。
席栀抿着唇偷偷移開視線。
“席栀老師？”導演喚席栀好幾聲，根本就沒想到這倆人會認識，更別提察覺出什麽氛圍，只顧着歡天喜地的介紹倆人。
“嗯，”席栀臉色極不自然，溫聲應下。
這時手機屏幕有消息提示，她習慣性的将手機擋在桌子底下，看上幾眼。
然後最新一條消息，也就是來自目擊證人周迦彥。
他饒有興趣的打出一個問號，接着對她說，“我們還挺像一對秘密情人。”
“……”
席栀窘迫，不安地抿了口水，只希望一場交談趕緊結束。
忽然，聲情并茂的烏導話音頓住了好半天，按照節目效果，節目嘉賓是互不認識的，自己“咔咔”扯一堆上電視暴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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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導眯着眼睛，往前推了推茶杯，“席栀老師，要是沒什麽問題，我們後續在慢慢聊，下個星期錄節目見。”
“這，”席栀欲哭無淚，于周迦彥的目光對上的瞬間，男人冷不定笑了聲，好像在嗤笑，“瞧你這點出息。”
席栀是真的慫，一個只敢在周迦彥面前當既菜又慫的鴕鳥。
不可置否，當知道其中之一的男嘉賓就是周迦彥，她內心是竊喜的，甚至覺得這就是老天爺特意為他們安排的姻緣，沒有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适合。
“我有工作，抱歉。”周迦彥婉拒，話音落人已離席。
烏導幹瞪眼，“周醫生，你來不是為了找我談錄節目的事嗎？”
“誰和你說的，”周迦彥勾着嘴角回頭，“我路過。”
“……”
夜，一望無際。
洛凱酒吧，燈紅酒綠，一片歡呼。
蔣京達找到周迦彥時，他閉着眼睛，只是安靜的坐着。
平時人人都聞風畏懼的周醫生，居然頭一次喝酒後一攤爛泥，一身酒氣，搖搖晃晃支着酒瓶，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像是睡着了。
厚厚地橘黃色暖燈，在他的身上落下一處處寂寞的陰影。
“迦爺？”蔣京達第一次見這麽狼狽的周迦彥，慌了手腳，無措地叫着他的名字，擡起他的胳膊就往外帶人。
周迦彥長臂一招，甩開蔣京達的支撐，再次窩回沙發，“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回去。”
“洛凱哥說你喝醉了，他又走不開人，”蔣京達道：“既然來了，我就得負責将你帶回去，不然主任又拿我開刀。”
周迦彥冷哼，“我是你帶教老師，還是他是，你，回去。”
話不多說便打發人走，蔣京達這性子是直來直往，他可是得到過準确的小道消息，說是周迦彥破天荒地去見烏導，看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好的消息，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能讓周迦彥混成這副樣子的，絕不可能是和別人有關。
手術室裏的外科利刃，是
蔣京達拎了瓶酒，義正言辭，“要我說迦爺，這節目也是好意，就當是月老牽紅線了，要是遇見合眼緣人，咱們正好倆全齊美不是。”
周迦彥撐着酒瓶搖搖晃晃，長長的睫毛沾着涼意，嘴角喃喃道：“是啊，多好的機會……”
蔣京達一時愣在原地，摸着後腦勺傻笑，一個勁的牽紅線，“哈哈，就是說，我們想去人烏導還不需要，您可是咱們君和的活招牌，這下科室的小護士就會把目光移到我這位單身人士的身上了。”
“去，把鑰匙掏出來，”周迦彥下巴一指，“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蔣京達瞬間變臉，上次喝酒被罰成了他酒後犯錯的陰影了，說什麽也推辭，喝酒了就不開車。
“迦爺，我還是給您找代駕吧，就在馬路對面，我來的時候給你問了一嘴。”
周迦彥把外套搭在臂彎處，不動聲色，“給你自己找來的就別廢話，今兒的酒水記我這兒，還有，別喝多，明天不準時到崗，老子他媽的廢了你。”
這絕對是來打擊蔣京達的，一哆嗦蔣京達腳下一虛，一臉正氣，“迦爺，這酒我就不喝了，我得回去跟手術臺。”
末了，偷偷觀察周迦彥的臉色。
這時周迦彥手機突兀地響了，反射性看了幾眼，依舊是烏導打來的商量電話。
從下午到現在除了工作上的事兒，就是烏導。
他媽的那個女人，真就這麽的一點兒都沒消息。
周迦彥若有所思，摁着電話，看到一串熟悉不能再熟悉的數字咬地腮幫子都酸困了，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扔下他，跑了。
再次推開他，躲開了。
“老子真是慣着她。”他哼了聲，邁開步子離去。
蔣京達滿臉問號，遇上這完全黑下去的臉，打聽的八卦話硬是不敢問出口。
“所以呢？”
“他拒絕了……”
孟炫敷着面膜，手指敲打着鍵盤突然就沒聲音了，不可置信地再次重複，“你已經見過男嘉賓了！并且對方是周迦彥，他很認真的拒絕了！”
“嗯，”席栀些許心不在焉，木讷地擺着陽臺上的仙人掌，一不小心紮到了手，“嘶”了聲，倒吸了口涼氣。
“我覺得吧，我和他之間總好像隔着一堵銅牆鐵壁，我向他走不過去，他向我跨不過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問道，“你總是想的太複雜。”
“唔，”席栀費力地吐吐舌頭。
孟炫想到了什麽，一把掀開面膜，“你真打算離開公司？那以後呢，真的要把資源拱手讓給許瑾？！”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是我的就讓不了別人。”席栀伸個腰，把頭發紮起，準備去練瑜伽。
“哎哎，”孟炫才問道關鍵，急着沖話筒喊話，“那你倒是說，你去參加戀綜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前幾季火了好多前輩。”
席栀不緊不慢雙手撐地，一條腿試探着落在牆上，緊接着另一條腿挨在旁邊，郁郁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去呀，為什麽不去。那是我的工作。”
“夠爺們的，也夠沒有心的。”
孟炫“啧”了聲，“有空看看朋友圈，人家都在哪兒獨醉呢，你還這無病呻吟，大家都是同學，如果說真不适合在一起，就當做個同學，畢竟當初——”
“我知道。”席栀睜開眼簾，一片清明。她一條腿微微借牆使勁，空中旋轉，然後騰起一個一字馬。
“你要做什麽？”
“出去一趟。”
晚上十一，二點時，臨溪市華燈初上，看不出這個城市的一絲疲憊。
席栀打火，扣上安全帶，一個人開車直奔馬路。
這麽多年來，她很少有自己飚車的習慣，一來早已戒掉年少時的聽到點風吹草動就輕狂的舉動，二來她也試着學會如何體面的與這個人鬼蛇牛的社會相處。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并不是她學會了圓滑，而是徹底地憋着口氣。
席栀注視着後視鏡，在沖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急急打了個方向盤，向右開去了潭汐海。
夜，漆黑，看不到頭。
席栀點了根煙，靠着車頭向遠處觀望，風吹亂了她的頭發，衣服一鼓一鼓的，墨鏡下的半張小臉，沒什麽情緒。
終于一根煙點完之際，她發動車子，告別波動無邊的大海。
路上，緊接着接到了電話。
是陌生人打來的，一般席栀不會接陌生人的電話，但知道她這個手機號的只有身邊的人，以及另一個人——周迦彥。
“根本不可能，”席栀搖了下頭，回想着下午那一面，“周迦彥估計都不想在看見她了。”
“喂，”她遲疑了一秒的過去，“你是……”
“啊，我是小區門口值班的，這裏有一戶房主喝醉了，說是叫周迦彥的。又不知道他在哪兒住着，只能趁他清醒的時候，問出了他家裏人的電話。姑娘，這大半夜的，你快下來把你男朋友接上去，我們這也得休息啊。”守衛員心情不是極佳，如果席栀不立刻回應，甚至可能一秒變臉。
“對，我馬上過去，”末了，她補上一句，“麻煩您了。”
那人可能真的煩了，應了倆聲，直接挂掉。
“周迦彥看看你幹的好事，”席栀一路上絮絮叨叨，因為提前和守衛員要上了住址，她所幸一對比，居然和之前去周迦彥家的地址一樣，席栀很輕松的就找到了目的地。
臨近小區，席栀看到了周迦彥前面的涼亭裏不帶感情只有冷漠面具的守衛員，歉意的抿了下唇，一時無措地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
守衛員指着板凳上坐着乖巧等待回家的男人道：“趕緊把你男朋友帶回家，知不知道晚上大家都在休息，下次如果再這樣，這裏建議讓你男朋友的露宿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