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3 章
許沢感受到陸诩的冷淡,自從聖誕節旅行回來,陸诩成一改往常的模樣。
他已經半個月沒提起恢複記憶的事情。
許沢等得犯困時,他才到家。
迷迷糊糊中,許沢覺得有人站在自己床邊,深深的看着他,可當他醒來,房門卻是緊閉着的。
許沢早上出發去醫院時,公寓裏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桌上擺放着溫熱的早餐。
陸诩成又不在。
許沢隐隐約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可他不敢去證實,撕破這層現實,他和陸诩成可能都會痛不欲生。
許沢去了醫院,他埋頭替林秀蘭掖被角,林秀蘭看出了他的心神不寧,“小沢,發生了什麽事嗎?”
許沢猛然回過神,“沒什麽,媽媽,我出去看看可以訂飯了嗎。”
他腳步慌亂的逃出了病房,內心焦灼。
許沢垂眼在食堂打完飯,繞過複雜的廊道,卻在病房拐角處看見一個身影。
許金龍穿着黑色防雪外套,正一間一間的搜尋着病房。
許沢的大腦嗡的炸開,他手腳發抖,疾步沖上去推開許金龍。
許金龍被人扒拉了一下,眼神兇狠的轉身,“誰啊,瞎了嗎?”
在看清是誰後,面上又帶上讨好的笑意,“小沢啊,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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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沢牙齒抑制不住的發顫,他推搡着許金龍朝樓下走去,“下去說。”
許金龍沒拒絕,嘴上一直絮絮叨叨有多想他和他媽。
直到他們到了樓下散步小路的角落,許沢才氣憤的攥緊他的衣領,“許金龍,我說了讓你別來找我,我沒錢!”
如果剛才他在晚一步,許金龍看見了病房的媽媽,這個後果他不堪設想。
許金龍情緒激動:“催債的人一直堵我!我不找我兒子找誰?”
“小沢,看在我們父子一場情分上,你在借我十萬行不行?”又是這番說辭,許沢心髒刺痛,他冷冷的看着許金龍,“沒錢,我剛才已經報警了,你要在這等警察嗎?”
許金龍眼神一縮,開始翻找他的口袋,“有幾百也行……”
最終他從許沢口袋裏掏出兩百元,倉皇逃去。
許沢疲憊的站在原地,整個人被巨大的無力感包圍。
許金龍已經知道他在哪裏了,他不可能任由許金龍一次又一次的對他吸血。
陸诩成的記憶恢複得怎麽樣了,他是不是可以放自己離開了?
好累,許沢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決定給陸诩成打個電話結束這段關系。
接到許沢電話時,陸诩成正在黑色的大奔裏坐着,他眉心一動。
這是這麽久以來,許沢主動給他打的第一桶電話。
陸诩成還是接通了。
對面過了幾秒,才聲音極輕的說:“陸诩成,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陸诩成的手指攥緊方向盤,“說。”
“你的記憶,是不是恢複了……”
陸诩成眸色一沉,語氣生硬:“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許沢白嫩的指尖掐的手機泛白,他沉沉一吸:“我們結束關系吧。”
不論你有沒有恢複記憶,我都不會在留在你身邊。
對面回應的是冗長的沉默,周遭寂靜,陸诩成重重的呼吸聲傳出來,寒風刺骨,許沢吸了吸鼻子:“我會在明天之內把我的東西拿走,我媽媽的醫藥費謝謝你了……”
“不許走!”陸诩成狠厲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許沢,你回家。”
許沢身子一頓,他茫然的看着遠處,枯樹枝頭挂着的瑩瑩白雪。
眼淚打濕了他的臉頰,他強忍住嗓音裏的哭腔:“就這樣吧。”
來不及聽對面憤恨的咆哮聲,他慌亂的将電話挂斷。
眼底有些腫脹濕潤,視線被水汽遮擋住,許沢心髒抽痛,他又放棄了陸诩成。
許沢沒有選擇回陸诩成的公寓,他打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
打開暖黃的燈光,老舊的家具上蒙着一層薄灰,許沢簡單擦拭了一下,而後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等和陸诩成結束這段關系,他就為林秀蘭轉院,換份工作。
處理好這些事情,許沢困倦的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巨大的敲門聲驚醒,許沢瞬間戒備起來,他冷聲問:“誰?”
門外沒有人回應,随後響起沉重的砸門聲,許沢立刻拿起桌上的水果防身,同時準備報警。
“開門。”
許沢頓了一下,聽出了是陸诩成的聲音,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陣鑰匙的碰撞聲從門口傳來。
許沢全身血液停滞,陸诩成怎麽會有他家的鑰匙。
門被那人重重踹開,陸诩成穿着黑色風衣,眸色洶湧的盯着許沢。
“你回去。”陸诩成對身後站着的黑衣男子說。
“是,二少。”
那人迅速離開,狹窄的房間只剩他們兩人。
許沢看着陸诩成步步緊逼,他嗓音有些顫抖:“陸诩成,你幹什麽……”
陸诩成雙眼猩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目眦欲裂的看着他:“許沢,你要去哪裏?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裏!”
茶幾旁的座椅被他踹開,陸诩成死死攥緊許沢的手腕,力氣大的想碾碎他一樣。
“許沢,你又要抛下我是嗎?”
許沢心髒驟停,不敢置信看向他:“你什麽恢複的記憶?”
陸诩成哂笑:“滑雪撞了一下腦袋,才想起你以前對我做過的好事。”
許沢臉色蒼白,他求饒的掙紮着動作:“陸诩成,既然你恢複了記憶,我們也就沒其他關系了。”
陸诩成重重的喘息,心口一抽一抽的疼,“沒關系?你騙了我這麽久!怎麽沒關系!”
“不是這樣的,我們別在聯系了,各自好好生活好嗎?”
陸诩成從牙齒裏擠出幾個字:“各自好好生活?許沢,你離開我的第一次,你覺得我活的好嗎?”
許沢看向他,在看見陸诩成隐藏在眼底的淚意時,瞬間卸載了力氣。
他強忍住哽咽:“诩成,對不起,我并不是想傷害你。”
陸诩成眼眶紅腫,他流下了眼淚,“別走,就當做補償我。”
許沢崩潰:“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行不行,冷靜一下……”
“你又要騙我!”陸诩成嗓音帶着低低的哭腔:“你那次也是這樣對我說的,許沢,在你心裏,我陸诩成就這麽不堪入眼嗎?”
許沢嘴唇蠕動,艱難解釋:“沒有……”
陸诩成吸了吸鼻子,眼神陰郁的緊盯着他:“跟我回家。”
“诩成!陸诩成!”
陸诩成不顧他的掙紮,禁锢住他的雙手,膝蓋頂着他的腰腹上提,将人抗在了肩上。
許沢的手指無助的抓撓着他的後背,聲音悲戚:“陸诩成……停下。”
陸诩成大步邁下樓梯,将人往副駕駛裏塞,而後鎖上了車門。
他快步上了駕駛室,不給許沢逃離的機會。
許沢強裝鎮定:“你要帶我去哪裏?”
陸诩成腳踩油門,車子飛速竄出去,陸诩成聲音嘶啞:“回家。”
許沢向他求饒,他充耳不聞,雙眸催淬了冰一樣寒冷。
十幾分鐘後,陸诩成将車停在一棟獨棟別墅前,他将縮在副駕駛的許沢拽了出來。
許沢踉踉跄跄的被他拉進了別墅,大門猛然關上,他驚恐回頭,試圖打開大門,卻怎麽也動不了。
陸诩成靜靜的看着他:“打不開的,只有我有鑰匙。”
許沢削瘦的背影僵住,身後一堵堅實的肉牆将他壓在門上。
陸诩成的牙齒瘋狂的咬在他脖頸處,細細研磨,“把你關起來好不好?這樣誰都不能讓你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