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憋死
第47章 憋死
【Chapt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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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葉印陽并沒有否認這一點。
喜歡章茹的人很多, 能這麽快回答的也不少,但只有葉印陽能讓她心裏跳一下,跳得臉都有點燙。
他就那麽站着, 淋過雨的人頭發半幹,臉也有點濕濕的, 毛巾挂在脖子上像剛洗完澡, 看着有那麽點禁欲的意思, 但又很明确地說喜歡她。
章茹手裏紙巾慢慢攥成團,她走他最前面,鞋尖頂着鞋尖,臉仰起來看着葉印陽:“那你親我一下。”
等很久,葉印陽反應還沒有魚仔大,章茹低頭看了眼踩鞋的魚仔,再看葉印陽:“所以你什麽意思?”
葉印陽看起來挺平靜的:“我的想法沒有變過,關鍵在你。”
想法沒變,章茹頭都大了:“結不結婚那麽重要嗎?”
“是認不認真的區別。”
章茹眼也不眨地跟他對視, 半晌紙巾扔到垃圾筒:“行,那你憋死吧。”什麽絕世老古板,還當VP呢, 一點不懂變通。
章茹覺得葉印陽這輩子聰明才智大概都用在工作上了,轉天和佳佳一起帶魚仔去醫院檢查, 佳佳正在研究她剛做的指甲,聽完吐嘈都不用想, 一個不認真, 一個太較真。
指甲看完看見一個白大褂出來, 佳佳把章茹手一扔:“老汪。”看見汪達富了。
“嫂子。”汪達富也過來打招呼。
章茹聽這個稱呼看了眼佳佳,汪達富都快大她十歲了, 這當人\\妻就是不一樣,輩份都跟着杜峻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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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茹沒佳佳那麽高輩份,老老實實喊人:“汪老板,我家貓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外傷。”汪達富親自給檢查的:“不用擔心,消消毒上點藥就行,回去慢慢養。”
這麽簡單嗎?章茹想起佳佳的話,猶豫着問:“它有沒有……給其它公貓欺負過?”
用詞委婉,但汪達富聽懂了,他有點想笑:“從外傷來看打架是有的,可能跟野貓鬥過,但其它都正常,應該只是被吓到。”
“那就好。”章茹放心了。她帶着魚仔要去結賬,汪達富直接消了零:“多大個事,不用跟我客氣。”說完時間差不多,上樓趕手術去了。
手術出來給葉印陽打電話問一款DR的行情,葉印陽看了配件表:“不太行,他們球管的功率太低,後面維修更換都麻煩,隐性成本很難估量。”
他常年在醫械行業,對儀器比較了解,汪達富也不用多想:“那你幫我看看另外兩款,選一臺,北京那邊也要換。”
聊完工作,汪達富說起剛剛離開的章茹,葉印陽問:“她那只貓有沒有事?”
“你想問貓還是問人?”
聽筒裏,葉印陽頓了下。
汪達富也就笑笑沒說別的。多年同學是了解葉印陽的,理性謙遜傳統有原則,家庭觀念也相對重的一個人,有句話叫快速時代的長期主義,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了。
到上班日,新一周,新體驗。
工作上章茹不打馬虎眼,對葉印陽也不逃避,該叫葉總叫葉總,但除了談工作其它時間都拿他當空氣,或者假笑。
馬上又到周年慶,中午孟珍珍約吃飯,吃完露出真面目,問能不能把年會那個節目再表演一次。
章茹眼皮都跳了跳:“你認真的?”年會還基本是自己人,周年慶來的就多了,她有點摳腳:“不好吧?我們自娛自樂差不多,上周年慶……合适嗎?”
“怎麽不合适?”孟珍珍覺得可太合适了:“董事長尤其記得你,說你唱歌好聽,表演也有張力,會帶動氣氛。”
張力是什麽……章茹只覺得艱難:“你幹嘛不去找銷售,他們才最需要露臉吧?”
“他們也有,但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節目出來什麽效果,你們的效果已經看到了,是現成的。”孟珍珍把最後一串魚蛋遞給她:“有參與獎拿的,比年會高,你不是剛被偷了包嗎?補貼一點。”
章茹被她點到痛處,沒好氣地問:“我那些包多少錢你知道嗎!要不我把那個獎給你,你幫我買一個回來?”
孟珍珍看她臉都扭曲了,哈哈大笑:“活該你啊,什麽破小區還能被賊偷那麽多家,換個地方住啦笨!”
章茹簡直想鏟她下樓,接起震動的手機:“喂?”
那邊沒說話,章茹看着陌生號碼:“誰啊裝神扮鬼?”
“聽說你家裏進賊了,人沒事吧?”終于有聲音了,是黃嘉陶個衰神,章茹挂掉拉黑一口氣,站起來拎着孟珍珍走人。
回公司順便在樓下拿了快遞,在前臺碰見葉印陽一行人,還有江欣和周鳴初。
“miss章。”江欣笑盈盈喊章茹:“吃飯沒,要不要一起?”
人家女老板啊,章茹不敢當:“謝謝江總,我吃過啦,你們去吧。”
江欣望了望她手裏的快遞:“買的什麽這麽大件?”
章茹晃晃箱子,很輕,不記得自己有買這個:“不知道啊,我都忘了,等下回去拆。”
“那行,我們先去吃飯,下回有空一起。”說完,江欣故意看了眼葉印陽。
孟珍珍有留意到,以為這兩個人在暧昧,跟章茹咬耳朵:“你說江總和你們葉總是不是有戲?”
“我不知道。”但跟周鳴初應該挺有戲的,起碼在章茹的目光裏,江欣總是有意無意在靠向周鳴初。
孟珍珍是八卦通,但八卦不到周鳴初這種人身上,她還在想葉印陽,算算時間入職也一年了,這一年他沒有緋聞也沒有談戀愛的消息:“真稀奇。”不過他事業正在上升期,不談戀愛也正常,畢竟一般情況下,男人事業心總是大于情情愛愛的。
兩人搭電梯回去午休,孟珍珍還記得提醒章茹:“節目要考慮下哦,等你消息。”
“我問問其他人吧,這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章茹回到辦公室拆快遞,一層層的,最後拆出一只Chanel的小金球。
“這個好看。”馮婵過來拎了拎,打開內袋比劃比劃:“就是小了點。”
“這個逛街背的。”章茹以前也有一個,但被偷了。她打開微信問一圈也沒問到是誰買的,馮婵問:“會不會是丁主管?”
不會吧?章茹看眼丁凱瑞,馮婵覺得很有可能:“要不你直接問他?”
“應該不是。”但經她提醒,章茹想到另外一個凱。
剛好當晚約了一起去玩,蘇星凱來接她還帶一大束花,章茹給他大張旗鼓吓到:“你搞什麽?”
“送你啊。”蘇星凱臉都快被花擋住,遞過去的樣子像馬上要雙膝下跪,一起下班的采購同事都忍不住起哄,林聰甚至吹了個口哨:“大個女了,可以嫁啦。”
“嫁你個頭!”章茹回頭瞪他,順帶瞪到出來的葉印陽。
章茹還沒怎麽地,蘇星凱先把花塞她懷裏,接着副駕門一開:“走走,他們都到了。”等章茹坐進去,再繞車一周,大搖大擺地開車走人。
章茹從後視鏡看了葉印陽一眼,問蘇星凱:“包你買的?”
“什麽包?”蘇星凱裝傻。
“不是你買的?”章茹把車窗一降作勢要扔,蘇星凱連忙護了下:“幹嘛扔啊,不好看嗎?”
“你幹嘛送我包?”章茹納悶。
“你不是包包被偷了嗎,我看這只小小個很可愛,不貴的。”蘇星凱記得她以前背過這個包,剛好找到現貨,就給她買了一個試試看。
但章茹不肯收:“你拿去退。”這回損失慘重,她決定以後都不買包了,看到眼睛都痛。
蘇星凱知道她說一不二的脾氣,老老實實把車開到聚會的地方,陪吃陪玩,但人悶悶不樂。
佳佳知道他癡心:“表白又碰一面屁?”
蘇星凱眼睛看着舞池裏的章茹,他喜歡她,大學一見面就喜歡了,可惜那時候她跟黃嘉陶在談戀愛,現在又不知道什麽情況。
想了想,蘇星凱問佳佳:“她是不是跟她們領導好上了?那個戴眼鏡的。”
佳佳說不知道:“你問她啊。”
蘇星凱還真就問了,等章茹回來直接就說:“那個北佬跟你不合适,比黃嘉陶還不合适。”
“你說什麽?”章茹本來在喝水,猛地盯住他:“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他喝多了。”佳佳算是知道蘇星凱為什麽追不到章茹,人長得像憨豆,腦子也憨憨的,幾句話全踩章茹的線:“你放棄吧,你這輩子是追不到她的。”
“為什麽?”蘇星凱接受不到。
佳佳舉着一口哈密瓜點他:“因為你傻。”比章茹還傻。
那天玩家準備回家,章茹看到OA跳了個消息出來,是葉印陽回的一封工作郵件,CC[抄送]給她。
佳佳在旁邊視奸:“這麽晚還在做事?夠敬業的,難怪人家年紀輕輕當VP。”
這個章茹也贊成:“确實敬業。”但她的人設是下班消失戶,于是打了個未讀标簽,但手一轉又去翻他朋友圈,翻着翻着被佳佳問:“還想不通?”
章茹思索了一下:“可能有代溝。”
“屁的代溝。”佳佳嗤地笑出聲:“我問你,如果換做是你,你跟個男的睡了約了,你以為是他女朋友,結果人家跟你說我們是炮友,你會怎麽想?”
會怎麽想?她好犀利,章茹哀怨地頓了下,但頭一次,心理上矮了半截。
第二天通勤路上有事故,堵車堵得差點遲到,章茹百米沖刺到公司,拿了筆記本就要往會議室跑,碰到同樣要過去的葉印陽。
他目不轉睛看她的臉,但章茹還在氣頭上,一扭腰就超過他往會議室跑。坐下後史琴眼神很古怪地看她:“你今天cos三星堆?”
“啊?”章茹不明所以,史琴講話從來就沒有好聽的:“小偷把你家裏鏡子都偷了?你沒錢買鏡子也接盆水照一下自己吧。”
章茹馬上打開手機照前置,才發現紀梵希的散粉忘記揉開,在額頭蓋了個四四方方的logo。
所以這就是一個人開車上班的弊端,衣服穿反了也沒誰糾正,非要等到公司給人發現。
有點丢臉,但葉印陽已經進來,章茹只能頂着那個logo開完一整個會。
會後被葉印陽叫進辦公室,成都那邊成立采購分部,要派人過去。
“需要長駐。”葉印陽坐在辦公椅上跟章茹說:“你摸一下底有沒有自願的,最好沒有家庭牽挂,能安心在成都長駐。”
章茹探他口風:“葉總想讓誰去?”
“可以做做丁凱瑞的工作。”葉印陽果然自己心裏有個名單。
章茹嘀咕:“你怎麽知道人家沒有家庭牽挂……他家就在廣州。”
“但他大學之前都在四川。”葉印陽對下屬情況還是了解的:“如果他願意,可以讓他再挑兩個人一起帶過去,這個崗位以後的培養方向是總負責人。”
“哦……好的。”章茹低頭記錄,又聽他重新提起上回需要的管理層績效統計。
工作關系他們沒有真正的冷戰,就算吵架就算再一次談崩,葉印陽都仍然就事論事,講到工作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溫和。
但溫和跟溫柔是有區別的,工作他就講工作,不會有任何令人遐想和瞎想的越界行為。
談完工作章茹擡頭看葉印陽一眼,覺得他眼神不是那麽清白,但人呢?人始終無動于衷的。
想起昨晚佳佳說的話,章茹心裏講不出的複雜:“沒其它事我先走了。”說完出去,把額頭那個logo處理一下,投入正常工作當中。
去年一整年管理層的績效,還有個人逐月的統計走勢,章茹白天有事跑來跑去,只能晚上加班趕工。
她預計要比較晚,于是先去食堂吃了個飯,吃完回來打呵欠,馮婵問她:“昨夜又蒲很晚?”問完沒聽到聲音,一擡頭看她坐在位置上放空。
章茹得動,一動就靈,她不适合發呆,一發呆看起來傻頭傻腦,像裝了個新腦子還沒适應社會。
這不,發完呆人就開始懵叉叉:“你看我幹嘛?”
馮婵說:“我在吸取你的智商。”
“有這種東西?”林聰驚訝:“那你給她留點吧,她本來就沒什麽智商,我勸你善良。”
“死肥仔你罵誰?”章茹站起來,抄了本文件夾就往他身上打,林聰:“我擋,我再擋。”他左左右右像在練木樁,幾個人在外面打打鬧鬧,直到熊思思過來跟章茹說:“阿茹,下面有人找你。”
“誰啊?”
“是位男士。”熊思思猶豫了下,她不認識,但似乎葉印陽認識,他當時站着看了那人有點久。
“哦,我下去看看。”章茹搭電梯到一樓,遠遠看見個熟悉背影,是黃嘉陶。
想也沒想章茹轉身就走,回頭碰到葉印陽,葉印陽往外面望一眼:“他找你有事?”
章茹說了句不知道,進電梯也不說話。
葉印陽看她埋着頭很不高興,想了想,還是沒有多問。
但上辦公室一看,人還等在樓下,一股執着勁。
外面章茹盯着電腦很認真,認真到面無表情的地步。她不懂黃嘉陶到底怎麽回事,明明談戀愛時候好好的,現在越看越像個神經病。
章茹只覺得丢臉和煩,敲鍵盤力度都比平時大。
但專注的好處是有的,今晚效率奇高。十點左右,章茹把統計好的數據跟客客氣氣的郵件一起發給葉印陽,自己伸了個懶腰,關電腦收拾東西走人。
車子停地庫,章茹下班時明明心情還挺好的,結果看到陰魂不散的黃嘉陶,她懷疑七月半提前來了:“你有病?跟着我幹什麽?”
“我聽說你家裏進賊了,人沒事吧?”
“有事你還能看到我?”章茹覺得他盡講廢話,她加個班累死了:“走開,我要回家。”
“不能聊聊嗎?”
“聊什麽?”章茹看都不想看他:“我跟知識分子聊不來。”他們姓黃的又是老師又是律師,家裏連狗身上都飄着書香,不像她們姓章的都滿身銅臭,是靠賣海鮮起家的生意佬。
“我看過後臺。”黃嘉陶忽然說。
“什麽後臺?”章茹拿着車鑰匙想開門走人。
“婚禮邀請函的後臺,我看到你有打開過很多次。”黃嘉陶看着她,欲言又止。
章茹忽然就知道他到底發的什麽騷,冷冷地看回去:“所以什麽意思?”
黃嘉陶也看着章茹,始終心裏有一絲希望,覺得兩個人還有可能。
他這輩子最喜歡章茹,只是她總跟他爸媽不對付,當然他爸媽也有錯,覺得章茹不定性又愛玩:“其實……我家裏人沒說過你媽媽做陪酒,是別人傳的,他們問我而已。”
章茹的臉一秒塌了下來:“你再說。”
談戀愛時兩人也好過的,但章茹分手分得果斷,現在當仇人一樣看着黃嘉陶,黃嘉陶今天在下面幾個小時站得腳都痹了,覺得她好沒心肝:“你就是別人說不得半句,我媽講你出息不大,也是想讓你定下來而已。”
“X你啊冚家富貴!”章茹忽然把車鑰匙往他身上一扔,葉印陽趕過去還沒來得及攔,就見她沖過去扇黃嘉陶:“你病了沒好?你以為我看你請帖是忘不了你?我跟人笑你而已!”
一個重重的巴掌後,章茹拎着鏈條包砸他,她還想找更重的東西,但很快被葉印陽攔住:“章茹!”
“幹嘛!你別管我!”章茹掙紮着再要去打黃嘉陶:“我是出息不大,不像你家裏狗都會念詩!你他媽不看看自己婚紗照拍得像什麽鬼,是不是生癌趕着娶老婆沖喜?是就快點拜堂啦笨,晚一天你都可能猝死啊!”
感情上章茹真的不是多記仇的人,分手時有矛盾都當場罵過去了,但當時她在老店上班他跑去找,被她罵得找不到頭,沒想到現在還敢來:“你女朋友倒了八輩子的黴要跟你結婚!死傻嗨!”
“所以這個婚我可以不結。”黃嘉陶被她都打皮了,當年初中他開玩笑說她是北妹就被這麽打過,一個巴掌把他扇懵不算,後來又把水倒地上說是他撒的尿,臊得他差點退學。再後來兩個人談戀愛也沒少挨她揍,分手後又一直惦記她。
黃嘉陶越想越不甘,上去要找章茹:“我不信你真的……”話沒說完被葉印陽格了一下:“退後。”他擋在章茹前面:“你要還講什麽?我跟你講。”
“我跟她說話關你什麽事?”黃嘉陶仍然往章茹那邊走,這回直接被葉印陽推開。
他沒站穩被推得一個趔趄,葉印陽力氣很大,起碼不是正常上司維護女下屬該用的臂力和怒氣,再看他凜然具有攻擊性的表情,很快,雄性間的直覺讓黃嘉陶意識到有不對:“我就說你們兩個有什麽。”
他眼睛一眯,看被葉印陽單臂抱住的章茹:“我還以為你這麽久不談戀愛是因為我,原來搞這一套?”說完,車場保安聽到動靜趕過來:“喂!那裏怎麽回事?”
手電筒的光掃到身上,章茹扭頭罵他:“是不是想被抓起來?滾啊!”
她越罵越氣,陌生冰冷的視線刺到黃嘉陶身上,忽然黃嘉陶那口氣就洩了,心底五味雜陳看她兩眼,自己咬咬牙,轉身走人。
保安腳步聲近,章茹使勁從葉印陽懷裏掙脫,跑到旁邊的車子後面躲起來,聽到他跟保安說話,說有個醉鬼吵了幾句,現在已經沒事。
等保安走掉,章茹出來打算去開車,她好累,只想快點回家休息。
章茹站在車前,包裏掏來掏去的,葉印陽把她車鑰匙撿回來,摔散了也摔壞了。
車子怎麽都打不開,章茹還在那跟鑰匙較勁,葉印陽看了她一會,直接拉到車上,送她回家。
不再熱鬧的車道,車上兩人都沒說話,章茹心情很不好,從上車起就靠着安全帶,嘴巴閉得緊緊的。
車程并不遠,到體育東路時章茹抽了張紙巾擦包,手臂的口子露出來才發現自己受了傷。
她摸一下那裏,聽到葉印陽問:“痛不痛?”
章茹沒說話,手都捂住不給他看,但很快他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下去了。
進的是個藥房,章茹撇了撇嘴把視線收回,卻發現不遠處有輛電瓶車着了火,騎電瓶車的人趕緊下來拿衣服撲。
衣服哪裏撲得滅,章茹想也不想,下車打開葉印陽後備箱,拿他的滅火器過去準備幫忙。
火越燒越大,章茹聽到葉印陽厲聲喊她名字,接着被他大力抱住,聽到砰一聲巨響,過會再一看,那輛電瓶車爆炸了,白煙冒得老高。
後面還有一個往那邊跑的老人家也被葉印陽攔住,都是準備過去救火的,也都吓傻了:“陰公喽,怎麽說爆就爆?”
不止說爆就爆,還一爆再爆,動靜引來不少人,等火勢看着小點了,有附近開店的人拿大容量滅火器隔着老遠一陣噴,個個心有餘悸。
好在那個電瓶車主人也及時被拽開,無人傷亡。
章茹手裏滅火器被葉印陽拿走,她人呆呆的,跟着他回到車裏,看他繼續往前開,也沒說話。
但剛剛是沉默,現在是陰沉。
等到家樓下章茹看他好多眼,納悶:“你在生氣嗎?”
葉印陽豈止生氣:“你知不知道剛剛多危險?”電瓶車從冒煙到暴燃最快只要幾秒,她明明看到火越燒越大還往前沖,他沉着一張臉看她:“說多少遍都這樣,我以為你知道最起碼的安全?”
給他一頓訓,章茹氣得不行:“你兇什麽兇?啊?我就喜歡多管閑事怎麽了?算我沒腦子行不行?就你們厲害精明,你們一家都聰明絕頂好了吧!”
葉印陽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吵什麽章茹,我說的是你管閑事的問題嗎?”
章茹罵他:“我理你什麽問題!你少管我!”說完就解開安全帶去拉門:“開門!”
葉印陽沒動。
“你聾了!有病啊?開門!”章茹加大動作去拉他開門,見葉印陽還是繃着臉不動,氣得包包往他身上亂砸,自己摸過去要找鎖鍵,臉往前一栽,忽然被葉印陽用力按住,劈頭蓋臉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