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南澤天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皇宮,當天晚上便來到皇陵,在行宮入住休息
沒了花芙在身邊,他輾轉難眠,已經開始懷念起有她相伴的夜晚,連半點睡意都沒有
既然睡不着,他幹跪起身,打開窗戶,看着星空解悶
“皇上,夜還很深,不繼續休息嗎?”長清沒多久便靠過來關心
“不了,反正肯定睡不着,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只會讓朕的心情更糟”
長清心想,肯定是沒有娘娘在一旁,皇上便睡不習慣“那需不需要奴才去張羅些書冊或什麽的,好給皇上解悶?”
“也不必,讓朕自己一個人靜靜
“是”長清躬身,暫時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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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澤天突然想起花芙給他的錦囊,他剛才放在枕邊伴着他入睡,忘記拿過來,便又轉身回到床邊,想将錦囊拿起
結果他一看到錦囊,頓時錯愕的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将它拿起“這是怎麽一回事?”
原本好好的錦囊,此刻上頭卻有一條明顯裂痕,露出布塊及葉片,那裂痕不像是被尖銳東西給割裂般的平整,而是不規則的綻開之貌,他一點都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明明記得,今早芙兒将錦囊交給他時,錦囊是全新的,沒有任何破損,而他将錦囊放在枕邊時,錦囊也是完好的,那錦囊到底是怎麽裂開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那裂痕剛好将一朵木芙蓉繡花給撕裂開來,看得他膽顫心驚,好像芙兒出了什麽意外一樣
是他多心了嗎?但錦囊莫名的出現裂痕,就像是在給他警告,如果他不理會,很有可能發生什麽後悔莫及的事
但他必須祭祖,如果只因內心莫名不安,突然掉轉回頭,那可是會耽誤祭祖吉日的
他猶豫再三,在責任和私心之間掙紮拉扯,做不出決定,但随着手中出現裂痕的錦囊,他的心突然一陣抽痛,難以忽略剛才一閃而過的心悸
不行,他放不下她,他非得回去一趟不可!
“長清!”
長清急急忙忙進到房裏,不懂主子的口氣怎麽突然如此焦急“皇上,怎麽了?”
“吩咐祝禱官,重新選擇祭祖吉日,将日子延後,另外,馬上讓人備馬,朕要連夜趕回皇宮!”他趕緊把衣架上的衣裳拿起,自行穿戴
“皇上要連夜趕回宮?為什麽突然……”
“少啰唆,朕要你備馬就備馬!”
“是”長清只能硬着頭皮備馬,并命人通知同樣在行宮內的祝禱官,另擇吉日祭祖
南澤天整裝後,随即步出皇陵行宮,門前已經備妥約有十幾匹馬,訓練有素的護衛見到他齊齊跪倒,口呼“萬歲”
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他直接上馬,扯動缰繩,開始狂奔而去,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對翅膀,能夠馬上飛回皇宮,确定花芙一切安好
長清和十數名的護衛也連忙翻身上馬,緊追而去
夜越來越深,一行人卻馬不停蹄的奔走,不曾停下來,直到東方的天際出現魚肚白,他們繼續前行,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皇宮裏
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一行人也終于回到宮門前,南澤天跳下馬,即刻腳步急促的走進宮裏,完全沒有停下來喘半口氣
他進到芙蓉宮,宮女們見到他出現,莫不感到訝異“皇上?”
“蓉妃呢?”
其中一位宮女回答說:“娘娘被太後給喚去了”
“蓉妃去太後那多久了?太後喚蓉妃做什麽?”
“娘娘離開已經好一會兒了,至于太後為何喚娘娘過去,這奴婢就不清楚了”
不行,他無法待在芙蓉宮等芙兒回來,他非得馬上見到她不可!
他轉身離開芙蓉宮,往太後的寝宮急急走過去明明他已經回到宮中了,內心的焦慮卻一點都沒有減緩,反倒更加嚴重
為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再不快一點就會來不及!
“皇上?”守在太後寝宮前的太監錯愕的見到南澤天出現,趕緊躬身行禮
“奴才進去向太後通……”
“滾開!”他斥退太監,馬上闖入宮門,走到殿前,就見到花芙被壓在地上杖打,背上血跡斑斑,一動也不動,那觸目驚心的景象,讓他的心狠狠一縮,既震驚又憤怒!
“住手!你們在做什麽?”他暴怒出聲
“皇上?”陶太後訝異的瞪大眼他不是祭祖去了?
陶若婕也錯愕不已皇上怎麽回來了?
他瞬間沖到花芙身邊,憤怒的将所有侍衛推開,蹲來想抱起她,但看到她背上的傷痕,卻心驚得不敢動手,生怕妄動反而加重她的傷勢
“芙兒?”他伸出顫抖的手,模着她滲出汗的臉頰,她早已昏死過去,臉上毫無血色,甚至連氣息都異常的微弱
她這纖弱的身子怎麽禁得起杖打?她到底犯了什麽錯,需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像要她的命一樣?
他狠瞪了殿階上的母後一眼,随即伸手抱起花芙,已經顧不得她身上的傷了,心急如焚的帶着她奔走出殿,就怕她有任何萬一
“快!快去喚禦醫到芙蓉宮來!”他朝着最近的宮女怒吼出聲
“奴婢遵命!”宮女吓得馬上往太醫院而去
“芙兒,你要撐着,你絕不能有事……”他心慌意亂的在她耳邊低喃着,胸口陣陣抽痛,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害怕
看着她在他懷裏奄奄一息,他也幾乎無法呼吸,強烈的恐懼感瞬間襲來,讓他的身子忍不住微顫
他不能失去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他會不顧一切的将她帶在身旁,寸步不離,也就不會讓其它人逮到機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她,甚至是……要她的命!
她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會放過任何人,他會讓他們全都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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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急急回到芙蓉宮後,宮女們看到他懷中的花芙身上血跡斑斑,全都驚得慌成一團,全賴跟着回宮的長清指揮,她們才分頭去端熱水、布巾、衣裳,幫花芙将身上可怕的血衣換下
南澤天小心翼翼的讓花芙趴在床上,心急如焚,忍不住朝外頭怒吼,“該死!禦醫怎麽還不出現?”
“皇上請息怒,禦醫肯定已在路上,等一會就會出現的……”長清赳緊安撫
“再派個人去催,快去催!”
“奴才遵命”長清只好再命一位宮女前去太醫院
爆女才正要踏出寝房大門,禦醫就急急忙忙的進來了,他就算跑喘氣連連,也不敢停下腳步,直接來到床邊“皇上,微臣來……”
“少廢話!”他揪着禦醫的手臂,“無論如何,都必須将蓉妃救回來朕不管你用付麽辦法,朕就是絕不允許蓉妃死!”
“微臣定當盡力而為!”
禦醫開始診斷起花芙的傷勢,戒慎緊張,不敢有一絲疏忽,南澤天寸步不離的在一旁焦急等待,非得等出一個結果不可
“皇上,”長清突然湊近他身旁,“太後來了”
她來做什麽?他體內一股怒火頓時熊熊燃起只要想到芙兒身上的傷都是母後造成的,就算兩人是母子,他還是憤恨不已!
他離開寝房,來到前殿,語氣隐隐含着怒火“母後來做什麽?!”
“哀家必須讓皇上明白,哀家絕不是刻意懲罰蓉妃的”這種禍害不能留,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讓澤兒明白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那蓉妃到底犯了什麽錯,需要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他雖然擔心芙兒的傷勢,但也想知道原因,只好暫時按捺住情緒,聽母後怎麽解釋
陶太後瞥了身旁的宮女一眼,那宮女便将放置兩尊木偶的盤子端到南澤天面前
“這是從禦書房和哀家的寝宮找出來的下咒木偶,就藏在蓉妃種的盆栽底下,她在宮中行巫蠱之術,可是無法饒恕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