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意外的驚喜
意外的驚喜
幸好湯朵芸和聞夕禹說起聞星哲時已經吃飽，不然聽到他這句話很可能又會被還沒吞進肚子裏的飯菜噎死。
“我？你女朋友？”
“對。”
湯朵芸才明白過來。原來聞星哲這麽親昵地喊她姐原來是把她當成聞夕禹的女朋友。
“他怎麽會覺得我是你女朋友？”
能配得上聞夕禹那種外形的人只有同樣是長得漂亮的那些女生。光憑她和聞夕禹的外貌差距就不可能是男女朋友。
“我也不理解他。我們年紀差得比較大，應該是有代溝了。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他。”
她可沒有勇敢到能跑去問別人“你為什麽覺得我是你哥的女朋友”這麽自戀的話。倒是聞夕禹這些話讓湯朵芸有了眉目。
估計沒幾個女人受得了他這樣的說話方式和個性，所以難得有個女人在他身邊聞星哲才會誤會。
“我才不問呢，反正我大概也猜得到。”
“你猜得到的只是你的猜測，沒有依據。要去找星哲對一下才能知道正确的答案。”
“……禹哥，這又不是學習，你不要這麽一板一眼。用用你嗑CP時的想像力，好不好？”
“我的CP都是真的，不用想像。”
湯朵芸對聞夕禹竟然有一瞬間的肅然起敬——這才是CP人嗑CP的正确姿勢啊！
不管嗑的CP是冷門熱門，是官配還是拉郎，只要是自己認定的那就是真的。湯朵芸覺得自己應該向聞夕禹學習學習這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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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對，他們都是真的。”
“星哲的誤會對你來說是個麻煩嗎？你會因此苦惱的話，我可以跟星哲解釋一下。”
“倒不是麻煩和苦惱，就是……”湯朵芸思索了片刻才說道：“誤會的話可能會給你添麻煩，而且這也不是事實。”
“我沒有感到麻煩。”
湯朵芸點點頭，他沒有感到麻煩就好。不然她以後可能就沒辦法到他家來陪卡莉玩了。
“是事實的話就可以了嗎？”
湯朵芸不明白聞夕禹的問題是針對剛才對話的哪一點，有些疑惑地看向聞夕禹。
聞夕禹沒什麽神色，把最後一口飯吃下去後才放下碗筷說：“男女朋友的事情。”
“啊？”
“我們交往的話就不是誤會，你也不用找星哲對答案。”
他在說什麽鬼話？
“這和寫完作業對答案完全不一樣啊，禹哥。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雙方交往的前提是兩情相悅。不喜歡對方的話哪能說交往就交往？”
“我喜歡你。”
聞夕禹的語氣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你吃飯了沒有？”那般無波無瀾，平靜自然。
湯朵芸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在向自己告白。
“我也……”剛想說我也是的湯朵芸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一句多麽不得了的話：“你剛才說什麽？”
聞夕禹仍舊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重複說：“我喜歡你。”
這是告白？是告白嗎？
跟湯朵芸想像中的告白場景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的告白場景就算不是挑那種精心設計過的，有意義的時間地點，至少也會挑一個環境浪漫，氣氛很好的時間地點進行。
此時此刻，普通的居民房中，兩個剛吃飽飯的人，桌上的碗筷還沒收拾，他就忽然丢出這麽幾個字——
輕飄飄，毫無起伏和預謀，像在問她“你吃飽了嗎？”這麽尋常。
唯一值得褒獎的是他這個突然襲擊确實給了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湯朵芸忍不住問他：“你當初跟那些女朋友告白時也是這麽突然？”
聞夕禹回答說：“我只談過兩個，沒有你說的那些，你量詞用得不準确。”
湯朵芸被他氣笑了：“重點是我的量詞嗎？”
聞夕禹低頭想了一會兒。
還需要想一下……他是真沒覺得重點在于他告白的突然性嗎？
“當初是她們先提出的交往，正好我對她們也有好感就同意了。第一任交往了一年，她先提出分手；第二任交往了五個月，也是對方提出分手。你還想知道她們的什麽？”
湯朵芸從聽到他說第一任時就覺得不對勁。敢情他要向自己坦白他的情史嗎？大可不必，她根本一點興趣都沒……好吧。确實有一丁點，只有那麽一丁點兒的興趣。
“她們跟你分手的原因是什麽？”
問完她就後悔了。她怎麽那麽愛八卦？這不就是拐着彎讓聞夕禹坦白情史，她才會考慮跟他交往的事情嗎？
即使別人不一定往這方面想，有可能覺得她純粹是因為好奇和八卦；但一根筋的聞夕禹就只會往這方面想。
“她們說我是只有臉好看，個性奇差的同性戀腐男。她們不想當同妻，所以選擇了分手。”
湯朵芸見聞夕禹說得那麽平靜整個人都呆住了。被親密之人說到這種份上他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她都開始想替他打抱不平了：“你沒生氣？”
“我糾正了她們的認識錯誤。同性戀可以是腐男，但腐男未必是同性戀。腐男都是同性戀是一種刻板，帶有歧視性的印象。”
湯朵芸僵住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他關注的重點還真是完全和別人的重點不在一個頻道上。
“禹哥你真的很強大。”至少他把重點放偏了才因此沒有受到情傷。
湯朵芸現在反而更加同情跟他分手的那兩個女生。明明是甩人的一方，卻像被甩的那個。從某種方面來說，聞夕禹确實強大。
“還好。這種知識應該廣泛普及，不然就會很容易被人誤會性取向。”
“……”
湯朵芸有氣無力道：“你喜歡就好。”
聞夕禹聽到湯朵芸這幾字，略微皺了一下眉，沒有立即答話。
湯朵芸起身打算收拾碗筷，聞夕禹才慢悠悠的開口：“我明白了。”
湯朵芸還在疑惑聞夕禹明白了什麽，他就跟着一起收拾：“碗交給我來洗，你去休息吧。”
“可是……”
聞夕禹沒有給湯朵芸“可是的”餘地，進了廚房就直接開啓洗刷模式。湯朵芸幫不上忙，只會礙手礙腳，就灰溜溜地去書房了。
聞星哲也在書房裏，她只好又跟對方打了一遍招呼。見聞星哲坐在工作臺上擺弄那把道具劍，就着這個玩意開啓話題：“你很喜歡這把劍嗎？”
“我哥的動手能力很強，連劍的紋理細節都還原到了。”
“好歹是機械工程的專業，搞這種機械類的東西确實很拿手。”
聞星哲看了湯朵芸一眼，問她：“朵芸姐知道我哥的真面目嗎？”
湯朵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什麽，笑道：“他這裏的漫畫和小說那麽多，想不知道都難。不過我也是同好，能理解他的品味。”
聞星哲看向的湯朵芸又多了幾分敬佩崇拜：“那真是太好了。我哥之前那兩個女朋友都不是同好，不太能接受我哥這些東西。雖然現在看不出來，其實我哥當初分手時也很難過，畢竟付出了真感情。”
“确實看不太出來。”
聞星哲像是聽出湯朵芸對聞夕禹頗有微詞的語調，又補充說：“不适合的人不應該勉強在一起，早點分開也是好事。那麽久了，有什麽難受不好的事情都過去了。”
人的确是需要往前看的生物。
“你年紀這麽小，看事情倒是很通透呢。”
“還好。你也知道我哥那樣的個性，作為家人不通透些可受不了他。”
“我懂。”
兩人聊到這裏時有種找到了知音的合拍感，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
“你今天來找你哥，我在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我只是來問這個道具劍的完成進度，順便看看他。你完全不用在意我，朵芸姐。對了，既然是同好，下次的漫展你和哥哥會去嗎？”
下次的漫展應該說的是十月份S市的ACG動漫展覽會。這個展會比上次他們參加的還要盛大許多，參加的人也會更多。湯朵芸還沒決定要不要去，畢竟這個展會的攤位很難申請得到。
“我不确定。”
“我哥很少主動到漫展露面，他這些漫畫小說幾乎都是我幫他帶回來的。要是你能把他帶去漫展，我想一定很有趣。我也希望你們能來看我們社團的COS活動。”
湯朵芸算是明白自己為什麽沒在漫展裏見過聞夕禹了。敢情都是聞星哲在幫他跑腿。說不定她覺得聞星哲面熟不是他和聞夕禹長得像，而是在她攤位買過同人志的緣故。
“我沒自信能說得動他……”
湯朵芸話還沒說完，聞夕禹就出現在書房門前：“我會和她一起去。”
“真的嗎？那我多預備兩套COS服，你們不能食言啊。”
等等？什麽COS服……湯朵芸一臉糊塗——她什麽時候答應要去Cosplay了？
聞夕禹說着便走到工作臺旁：“不會食言。你再等一會兒我把手尾收一收，你就可以帶這把劍回去了。”
聞星哲讓座給聞夕禹。他心情變得很好，語氣都輕快了許多：“我先帶卡莉去散步。”
似乎聽到了“散步”兩個字，吃飽犯困的卡莉猛地從它的狗窩裏沖過來，朝着三人嗚咽鳴叫，又蹦又跳地使勁搖尾巴。
聞星哲俯身抱起卡莉說：“走，我們去散步。”
他說走就走，沒一會兒就傳來大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響。
湯朵芸想對聞夕禹說些什麽，聞夕禹就朝她伸出右手。
湯朵芸看了眼他伸來的手上那串鑰匙，不理解他是什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