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Rose 8
Rose 8
陳硯川有了前車之鑒，特地起了個大早。
以至于曲佳允起床後，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這人去哪了？”曲佳允烤了片面包，也熱了杯牛奶，簡單地解決了早餐問題。
看着鐘表的指針逐漸逼近十二點，曲佳允猶豫了一下，思考着要不打個電話問一下，門突然開了。
“你幹什麽去了？”曲佳允走上前，陳硯川單手關了門，把手裏的袋子放在地上，攬過曲佳允腰，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然後回答：“去給你買了點零食，還有排骨，今天吃芝士排骨。”
“好！”曲佳允饞這個芝士排骨都好幾天了，今天總算得償所願了。
做完一個新晉情侶博主，曲佳允盡職盡業當起攝影師，依舊是陳硯川做飯，她錄像加十分不靠譜的解說。
随後她又把相機架了起來，充其量算一個吃播博主吧。
“把這個排骨裹上滿滿的芝士，拉絲了！”
她一邊吃着一邊對鏡頭展示，還時不時給看着她微微出神的陳硯川塞一口肉。
“你老看着我幹什麽？吃飯啊。”
陳硯川笑着應下，然後張嘴吃下曲佳允投喂的肉。
——
“好飽！”吃完飯曲佳允揉着肚子，不願動彈，沖正在廚房試試的陳硯川問道：“你今天還直播嗎？”
“不直播。”
“噢。”曲佳允低下頭開始剪輯視頻，陳硯川收拾完走到她身邊，順手就一個西梅塞到了她嘴裏。
曲佳允依舊沒擡頭，陳硯川撇着嘴，一副“又不理我”的抱怨臉色。
轉頭看了一眼時間，兩點多了，她已經有半個小時沒有打理他的，陳硯川從曲佳允手裏搶過手機。
“我還沒剪完呢！”曲佳允伸手就要搶，陳硯川卻直接把手機反扣到桌面上，一個公主抱就把曲佳允抱起，吓得她驚呼，“你幹嘛？”
陳硯川一言不發，抱着曲佳允就往樓上走，直到影音室才把她輕放到沙發上。
曲佳允擡眸不解。
“在這玩。”陳硯川聲音有些悶。
“玩…什麽？我的手機還在下面。”
“玩我的。”陳硯川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曲佳允後，又開始不說話了，挺直着後背看着對面白牆。
曲佳允瞧着他這副模樣，心中有一個小念頭浮出。
他的手機是人臉識別，很輕松打開了，看着屏保，是她小時候的照片，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某次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她讓他換上的。
沒想到，中途換了幾次手機，這個照片已經是他的屏保。
果然是對我蓄謀已久。
曲佳允心中腹诽着。
“藍牙已連接成功。”
一旁的藍牙音箱非常響起，吓了曲佳允一跳，他的手機藍牙就沒關上，難怪會自動就連接成功。
順勢便打開了網易雲音樂，翻了翻他的歌單，指尖突然停住。
《Love Me Like You Hate Me》
她對這首歌有印象，甚至為此發過一條朋友圈。
文案當時配的：如果在親吻時放這個感情，那氛圍感絕了！
曲佳允微勾起嘴角，放了這首歌曲。
又摸了摸口袋裏的糖果，塞在嘴裏，草莓味的。
順着音樂的前奏響起，她看見陳硯川手指動了一下。
“I’ll only run away，
If you touch me like you’ll break me，
So love me like you hate me，
Cuz that’s how I like it baby，
Put your hands around my neck，
And tell me what you dreamed about last night，
Then do it right……”
曲佳允自認為還算是一個大膽開放的人，所以她伸手戳了戳陳硯川的腰窩，陳硯川怕癢，連忙往回躲了一下。
曲佳允輕輕眨了眨眼睛，眉眼帶笑：“你是不是還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陳硯川一僵，沒說話。
曲佳允繼續說道：“要不要繼續？”
“！”
陳硯川沒想到曲佳允會這樣說。
愣了半天，曲佳允其實內心也有些緊張的，但還是給陳硯川思考的時間，也是給自己冷靜的時間。
“I ain’t even mad if you bruise me，
You ain’t even gotta say‘scuse me，
Don’t be scarede pull my hair，
Why you still standing there？
Don’t， treat me like I’m fragile，
I’m not a piece of glass，
You’ll never break me if you tried。”
這歌詞确實聽着人臉紅心跳加速的。
曲佳允用手冰了冰自己溫熱的臉頰，然後就聽見陳硯川略帶着一絲羞澀的聲音：“可以嗎？”
曲佳允下意識：“啊？”
沒等反應過來，陳硯川攬過曲佳允的腰，把她撈入懷裏，嘴裏的糖果被順了過去。
陳硯川擡眸，将手放在她的脖子後面，探下身子又鼻尖搓了搓她的鼻尖，曲佳允臉頰已經是紅的發燙。
揉了把她的頭發，将嘴裏的糖果咬地嘎嘣脆，猛親了她一下，發出響聲。
陳硯川的手很熱，燙得曲佳允一抖，此時的她感覺血液都在快速湧動。
她聲音很小，還帶着些許嬌羞：“先，先洗澡吧。”
然後就推開陳硯川，逃離他的懷抱，跑地飛快。
陳硯川盯着曲佳允的背影笑出了聲，聞着空氣中屬于她的味道逐漸淡去，才含着笑意把音樂關上，又盯着手機。
喃喃自語：“Love Me Like You Hate Me，是首好歌。”
陳硯川也起身去樓下洗了個澡，男生洗澡總是比女生快些，他在屋裏待了一會，估摸着曲佳允差不多快洗完澡了才上樓。
曲佳允的屋門是開着的，一進屋就看見她剛吹完頭發從浴室出來。
曲佳允見到陳硯川一下子神經緊繃，雖然人是開放的，但畢竟沒有經歷過，兩個都帶着幾分羞澀。
屋裏的燈已經關上了，只留了一盞小臺燈，微弱的暖光圍繞着二人，很安靜，只剩下呼吸聲。
良久才聽見女生的聲音：“你…行嗎？”
“小玫瑰，永遠不要問男人這個問題。”
“啊！”一聲驚呼，同時又響起一道似乎是撕塑料袋的聲音。
女生微喘着氣：“你什麽時候買的？”
男生聲音沙啞：“今天早上。”
……
剛開了葷的少年就像是一匹野馬。
結束後，曲佳允都已經感覺身體散架了，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還是陳硯川抱着她去浴室洗了個澡。
重新鋪好床，陳硯川抱着曲佳允躺在床上，懷裏的姑娘早已入睡，陳硯川卻精神十足，他又是戳戳她的腮幫，又是伸着手指去摸她的睫毛。
煩的曲佳允翻身就想逃離他的懷抱，可陳硯川怎麽會讓剛拐到手的小玫瑰逃跑呢，大手一伸也把她重新抱回懷裏。
他喚了幾聲曲佳允。
曲佳允才“嗯”的一聲回應她。
于是——
“寶寶，你喜歡我嗎？”
“嗯。”
“寶寶。”
“嗯。”
“我也好喜歡你啊。”
“你可以嫁給我嗎？”
“寶寶？”
曲佳允又再度睡死過去，陳硯川卻還是不厭其煩一遍遍問道。
也不知道曲佳允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回答，“嗯。”
陳硯川引誘着繼續問：“那我們什麽時候去領證？”
“明天可以嗎？”
“嗯。”
“那什麽時候？”
“嗯。”
“一點？”
“嗯。”
陳硯川得到了明确的回答，滿意得又抱緊了曲佳允，小聲地在她耳邊低聲說：“這可是你說的啊，明天一點去領證。”
然後陳硯川就抱着曲佳允滿意地睡去。
可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兩點了。
陳硯川的計劃也已經泡湯，他蹑手蹑腳地下了床去做好了飯，才上樓去喊曲佳允。
結果曲佳允還是不醒。
于是他每隔一個小時就喊她第一次。
終于，快四點了，他輕輕捏着曲佳允的臉頰，柔聲說：“寶寶，餓不餓？”
半天，曲佳允才給反應，她睜着半只眼，意識還不是很清醒。
等到陳硯川又問了一遍，曲佳允才點了點頭，似乎肚子也很配合得叫了一聲。
陳硯川抱起曲佳允去了洗手間，牙膏早已經擠好了，陳硯川将曲佳允放下，赤腳踩在自己鞋子上，手從後往前攬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曲佳允眯着眼，刷着牙，刷着刷着就要再度昏睡，陳硯川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接過她的牙刷給她刷牙洗臉。
簡單洗漱之後，陳硯川又抱着曲佳允下了樓，把她放到沙發上，才重新去熱菜。
曲佳允此時才已經完全清醒。
她看着陳硯川一系列動作，臉微微有些發熱，心中竊喜：“果然男朋友找得好，把你寵成寶。”
曲佳允一邊吃着飯，陳硯川突然說：“今天解封了。”
“啊！終于可以出門了！”
曲佳允興致勃勃地開始化妝，換衣服，捯饬了快三個小時。
終于準備出門了，大姨媽偷偷來了。
“痛苦！這個大姨媽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對，啥時候不來，偏偏我打扮好了，他來了。”曲佳允有氣無力趴在沙發上，也不知道是巧還有算着的，陳硯川昨天去超市的時候還給她買了衛生巾。
陳硯川吹了吹有點燙的紅糖水，遞給曲佳允後，動作十分熟練給她揉着肚子。
“寶寶，親親。”
——
陳硯川哄着曲佳允卸了妝，洗了澡。
晚上，他又死皮賴臉，以“我給你揉肚子”為理由，爬上了曲佳允的床。
把曲佳允抱在懷裏，一下接着一下給她揉着肚子。
陳硯川手上溫度很高，全身熱乎乎的，本就因為生理期而手腳冰涼的曲佳允此時被暖得也有些溫熱。
“熱。”曲佳允小聲嘀咕一句，往後縮了縮。
陳硯川沒說話，手上動作不停，任由曲佳允熱了縮遠一點，冷了見滾進他懷裏。
快要昏昏欲睡時，曲佳允卻在陳硯川懷裏翻過來翻過去，惹的他某處難受，他拍了下她的屁股：“再動我可保不準浴血奮戰。”
曲佳允回頭瞪了他一眼，卻也不再亂動，只是聲音有些悶，“我睡不着...”
“肚子疼嗎？”
“還可以，就是睡不着。”
“那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好。”
依舊是留了一盞小夜燈，陳硯川抱着曲佳允，手心貼着她的肚子，曲佳允閉上了眼睛。
陳硯川親了親曲佳允的耳廓，眼底含着笑意，故意壓低嗓音：“開始了。”
“穿過的溫柔總是壓抑，試探的情緒總是隐秘，溫熱的蝙蝠不會飛行，而我愛你，嘆息的頻率總是靠近…”
他的聲音幹淨溫柔，充滿磁性，像是重力吸引，讓曲佳允忍不住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溫熱蝙蝠不會寫日記，但我愛你，是我沉溺，和你靠近的每一寸嘆息，是我愛你我沉溺。”
“佳允？”
懷裏的曲佳允已經沒了動靜，傳來了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陳硯川眼裏滿是柔情，他小聲地對着他說：“我愛你。”
“晚安。”
“我的小玫瑰。”
然後看了看自己某處，沉默了半天，等曲佳允徹底睡熟了，才起身下床進了浴室。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嘆了口氣，“少年血氣方剛啊。”
快速沖了個冷水澡，又怕凍着曲佳允，在床邊蹲了半天，盯着曲佳允的睡顏，自言自語，“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小玫瑰那麽好看呀。”
然後掏出手機，偷偷摸摸拍了一張照片，嘴裏還念叨：“果然情人眼裏出西施。”
一波操作下來，身體逐漸回溫，陳硯川才重新上了床，把曲佳允抱在懷裏。
盯着懷裏的姑娘在自己胸前拱了一下，似乎找到了個舒服的姿勢，砸吧了幾下嘴睡了過去。
陳硯川不禁失笑，低頭在曲佳允額頭親了一下。
第二天，兩個人是被一陣電話鈴吵醒的。
曲佳允睡眼朦胧地拿起手機，“喂？”
“寶貝解封了，媽媽來給你們送點東西。”
“啊？”
曲佳允腦子還沒清醒。
“反正你倆都在一起了，家裏不需要你了，你就繼續住人硯川家吧。”
電話對面的肖女士嘴不停地說話，而曲佳允就只聽清這一句話。
當然，由于肖女士的音量很大，睡在一旁的陳硯川是聽得清清楚楚。
陳硯川偷笑。
曲佳允這時才有點清醒過來：“媽媽。”
肖女士回應：“怎麽了？”
沒等曲佳允接下一句，繼續自顧自說着話。
而曲佳允依舊只聽見：“……好好住這吧，……我一會給你們送東西去，……就這樣，一會兒見。”
電話聽筒傳來“嘟嘟——”
肖女士就電話挂地很快，曲佳允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什麽就一會見了。”
陳硯川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逗曲佳允：“寶寶，一會我就要見家長了，我緊張。”
曲佳允：“？？？”
她感覺自己醒了但是沒完全醒。
尤其陳硯川還在旁邊說，“我怕怕。”
“……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