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死了的狠話!道歉離婚或把她趕出去,兩條路選!”
徐士山臉上挂不住,吼道:“王軒宣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讓她進門,就是要跟我死磕!那我今天就要死在這兒,看看這家裏到底誰最大!”
他居然從兜裏掏出來了個小盒子:“你不同意,我就吃大煙膏!死在你面前看看!”
盧嵇翻了個白眼,氣笑了:“瘋了吧他。”
琬琰哭着大喊:“士山!不——不要這樣做!”
真他媽畫風清奇。
這會子連外頭的陳青亭都忍不住偏頭往裏瞧了瞧。
徐家小姐剛剛急急忙忙跑着去安頓周梓玉和周太太,丫鬟束兒又氣勢洶洶的押着琬琰上來,誰也沒注意到他。
王軒宣冷笑:“你吸大煙已經有一陣子了吧,因為買大煙管我要了多少錢,我哪裏沒給過你。就你一個人花的錢,快抵過你兩個兄弟全家人花的了吧!要不是因為我覺得三奶奶待我好,我至于給你這個臉子麽!你吃啊,就你這種懦夫,喊口號威脅別人最有本事,我看你敢不敢死!”
盧嵇并沒有動,江水眠擡眼看他:“你不管?”
盧嵇勾唇:“這家裏有幾個好玩意兒?徐士山快二十四的人了,為了娶個小老婆要在所有人面前鬧自殺,丢人丢成這樣,你以為徐老能容他?我為什麽要管。”
江水眠:“要真死在你眼皮子底下……”
盧嵇笑:“是死在一家子人眼皮子底下。”
徐士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身後琬琰從椅子上倒下來,哭的涕淚滿面的,兩個婆子進來架着,倒也不怎麽對她狠,束兒還掏出帕子給哭的不成樣的琬琰擦了擦臉,好聲好氣道:“你別哭啊。幾年前你跟七爺好,哭的要死要活的不願離開這個家,三奶奶和大老爺給了你錢讓你出去,你一個丫鬟能讀上書不好麽?回過頭來又跟七爺扯不斷,就是怎麽都要回這個石園是麽?”
這話說的多想勸架。可束兒聲音清亮幹淨,屋裏屋外的人都聽見了。
本以為是個女學生,結果居然還是石園原先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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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眠愣了愣。
事兒鬧得這麽大,盧嵇更興奮了,笑嘻嘻低聲道:“這事兒我也聽說過。這琬琰以前是石園丫鬟,跟老七好了之後,家裏不允,三奶奶為了臉上好看,就給了她不少錢,給她找了學校,把她送出去了。後來發現她改了名,還來找老七,但那時候老七都結婚了,家裏氣的不行,徐士山就要鬧死。三奶奶還是心疼,被唬住了,就默許養在外頭也就算了。可她非想攪進門。”
想進門,怕不過是想當上太太報複回來罷了。
琬琰哭着喊:“讓我死吧,老爺——帶我走!”
這倆人哭嚎鬧死的,跟外邊冷眼看的太太們和吸着煙氣的臉色發白的王軒宣,壓根就是兩出戲。
盧嵇笑意盈盈道:“一家子洋相。徐士山鬧死不止這一回了。”
那邊徐士山真的從小盒裏拿手指摳出一大塊兒大煙膏作勢嘴裏送,他還在那擺架勢,估摸是在等別人攔。王軒宣的丫鬟不攔,外頭的太太和兄弟也不攔,顯然他們都跟盧嵇一樣看他鬧過好幾回。
一群人冷漠的看着他慢動作。
王軒宣看他停了手,偏過頭去嗤笑。
徐士山真的下不來臺了,竟犯了狠,沒本事也罷了,還要起這樣的面子,真的把那大煙膏往嘴裏一送!他臉色發青,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拿手指摳了一大塊,塞進喉嚨裏。周圍人呆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
徐士山嘶吼道:“就讓我這麽死了吧!都是你們看着我死的!都是你們!”
王軒宣驚愕後猛地捂住臉,吼道:“為了個丫鬟自盡!連跟爹娘說想離婚的勇氣都沒有,就知道逼我!我是不讓你們好了麽!誰沒有愛過人!我嫁給你之前就愛過別人麽,我有把別人扯進我們的孽裏麽!這段婚姻,我問心無愧!可你——你幹過什麽事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你半年前不就想毒死我麽!”
這會兒,連八卦小能手盧煥初都吃了一驚:“徐士山還想毒死過王軒宣?他要真這麽做,徐家的名聲真是完蛋了。老徐非一槍崩了他不可。他是腦子在泔水裏泡過了吧!三奶奶是徐金昆那幫烏煙瘴氣姨太太裏面出身最糟,也最有腦子的要強了大半輩子,養出這麽個東西——當初還不如生下來拿臍帶勒死塞茅坑裏去。”
王軒宣氣得上頭,站也站不住,撞在櫃子上,想撐身子半天撐不起來,滿臉絕望。
幾個下人撲上去想摳徐士山的嘴,王軒宣撲在櫃子上,拉開抽屜,竟拿出一把小左輪來,煙掉在地毯上燒了個小洞,她握着槍,吼道:“不許救他!讓他死!誰敢攔他死,我就殺誰!”
王軒宣顫抖着聲音,披肩掉下來,身子瘦的讓人心疼,她聲音嘶啞絕望:“你沒能毒死我之後,還帶着槍回來過吧!你以為我就不知道麽?我買了這把槍,就是為了防你哪天失心瘋殺了我!然而你連這個膽也沒有,你這個窩囊廢!誰再救他我就開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徐士山這個傻叉的臺詞寫的我都想親自動手打他了。
往後他就不會有臺詞了。
周三入V。明天出詳細的入V通告。
反正好幾次有讀者提及這篇文有點像電影《師父》,我在這也大概解釋一下。
首先,電影師父的導演徐浩峰先生與其弟弟徐駿峰的二姥爺,是形意門人李仲軒。李仲軒師從薛颠、尚雲祥等人。這些人又是清末民國繞不過去的北方武林泰鬥李存義的徒弟。徐浩峰與徐駿峰先生多次協助整理老一輩武林人口述筆跡,是現在研究形意門、以及研究北方武林不得不看的紀實材料。不但包含了大量的規矩、人情,更有相當多拳義的詳解。
徐浩峰先生有這樣的底蘊,才能有給《一代宗師》做武林指導,以及自己拍攝多部武俠電影的資本。
而我既然寫到形意門,既然寫到北方早期的武林,他整理的紀實筆錄不得不讀。也就是說我寫這篇文中很多人做事的方式、想法,出自徐浩峰先生整理的那些史實,自然在延伸出來的作品中有一定的相似。
二是,本文大背景又在天津。武俠電影雖多,但大多都喜歡寫上海成名的霍元甲,佛山出身的黃飛鴻,後來就是連年的詠春熱。但詠春其實出現的稍晚,像《師父》那樣詠春北上的事情,在歷史上從來沒有過。而描寫輝煌的京津武林的電影作品少之又少。在大背景上的一致,也說明我很難做到和《師父》風格迥異。而且比較微妙的是,《師父》當中廖凡自稱來自詠春,但在很多武技上,用的都是形意門的,比如坐凳子上打大杆子,就是北方武鬥經常用的手法,所以我既然寫北方武林,更難以繞開。
但大綱、故事上的不同,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武林也不是這片文的絕對中心。有一點電影《師父》的感覺,可能也是我沒辦法避免的。為了寫自己不熟悉的民國和武術,查閱了大量的資料,也希望大家尊重我的努力吧~
☆、遇敵
徐士山被按在地上,神志不清,喉嚨裏嗬嗬作響。
江水眠也萬沒想到趕上這樣蟄伏幾年才爆發的鬧劇,王軒宣槍口對準,下人不敢救,盧嵇卻不能不做樣子,他一下子站起來,沖過去,猛拍徐士山的後背想讓他咳出來。幾個徐家兄弟也連忙圍過來,太太們一陣驚叫,盧嵇喊道:“眠眠!”
其實也不用他喊,江水眠早沖過去,王軒宣或許承受了很多壓力,此刻早已逼到極限,她剛道:“讓開!再不讓開我開槍了!”就感覺手腕上一麻,那個一整天都怯懦羞澀的盧太太沖到她眼前來,手裏的槍已經到了她手裏。
江水眠極為娴熟的一按一扣,蠻力加上懂槍,裝子彈的槍輪和槍體已經分離。她把槍輪握在手裏,把剩下的槍架子還給了王軒宣:“七太太,不值得。”
王軒宣拿着可笑的槍架子,臉上不知道是哭是笑。
江水眠嘆:“這樣不好看。”
王軒宣低頭吸了吸鼻子:“對,這樣不好看。麻煩盧太太給我擋一下。”
江水眠:“哎。”
她背過身去,拿起了櫃子上的鏡子。
房間裏,請的大夫撞進門來,徐士山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吐着黑水,琬琰拼命尖叫着哭泣,想要一頭撞死卻被束兒摁回了椅子上。徐家兄弟慌張大喊,盧嵇淡定的跪在地上扣着徐士山的脖子要他嘔吐出來。
王軒宣卻在這一段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拿帕子擦淨了額頭微幹涸的血痕,擦掉眼淚,轉過神來,神色如常。
她視這一大屋子人為無物,跨過地上裝大煙膏的盒子,旗袍擦過驚恐的琬琰,打開鎖頭,推開不能叫門的門,走出去,道:“束兒過來,咱們去給玉帥賠禮,今日在他們那兒現眼了。”
束兒點頭:“太太,這人怎麽辦。”
王軒宣看了一眼琬琰:“是客,送出去。只是她身上沾了些不幹不淨的東西,惹了七爺犯癔症,以後要是看她再出現在石園周圍,就讓人打出去。”
她娉娉婷婷的走了,江水眠倚着櫃子,看她覺得女人活到這份上,那可真是在泥潭裏走出一條幹淨路。
只是王軒宣才走出去,竟看着陳青亭扇子擋着唇,站在二樓邊上。
陳青亭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場鬧劇。他本來做好了打算看女人坐在地上哭,男人打砸罵粗口,卻只看見了一個冷靜的女人面對一個将她人生胡攪蠻纏一通的男人。
陳青亭一直覺得眠眠那種一言不合就上手要弄死別人,已經是女人裏少見的類型。
這位看着嬌嬌弱弱,卻有堪比眠眠那樣的強大。
只是王軒宣看見陳青亭,愣了一下,臉色并不太好,回頭瞪向束兒。
束兒低頭。她光顧着維護王軒宣,一時遇見大事兒腦子興奮,竟都忘了陳青亭。而陳青亭也是讓戲班子回去,自己忍不住遠遠站着聽。
王軒宣是個很要面子的女人,家醜不可外揚。周梓玉還算是石園的常客,陳青亭卻是個完完全全的外人。
王軒宣轉過臉來,不冷不淡道:“讓青爺瞧見笑話了。今日怕是聽不成戲,也勞煩班子的諸位和您等了這麽久。今日就這麽罷了吧,讓石園派車送青爺回去。”
陳青亭在外頭一向會裝場面,垂下眼睛輕聲道:“不麻煩太太了。我們自個兒回去就是,若是太太想聽戲,盡可來新明大戲院或者亭樓。”
亭樓就是陳青亭自家戲班子開的場,江水眠常去,座位不多場子不大,卻也算是日日爆滿。
王軒宣已經沒心情去在意這些,點了點頭就要走開,陳青亭心裏轉了半天,還是年輕忍不住,道:“梁紅玉穆桂英,都是吃了苦,走過些路,才有臺上的神氣得意。女人慣是要邁的坎多,過去了,就是康莊大道。”
王軒宣回過頭來,面上表情有點釋懷有點想笑。
陳青亭的話有那麽點多嘴,有那麽點不合禮節,但卻又那麽合時宜,那麽出自本心。他比她小好幾歲,個子也只比穿上高跟鞋的她稍高一點點。
面上有少年人故作的老成,和自以為夠圓滑的裝模作樣。這一不留神溜了嘴的真心安慰,竟比那遠遠圍觀的不敢上來搭手的太太們,叫人舒心百倍。
陳青亭說了後,後悔了。他以為自己北上混的這幾年,足夠他學會八面玲珑了,然而還不太夠。
王軒宣眼角微紅,卻勾唇笑了,也沒有說謝,只是稍稍一颔首,轉頭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大步走了。
陳青亭望着她窄窄的背影,有些發愣。
石園的一兩個大夫把已經昏迷的徐士山擡到隔間去了,盧嵇被幾個徐家兄弟擁着,請他打電話給保定說明這件事兒。
江水眠心裏隐約覺得,盧嵇早知道最後這件事兒還要他來處理。家裏客廳的電話旁邊,盧嵇倚着沙發靠背撥號,幾個徐家兄弟、太太緊張的坐在旁邊,仿佛生怕擔了這個責任。
接通了,似乎有專員轉接給了徐老,江水眠被徐家小姐拉着坐在沙發遠端,聽不清話筒裏甕甕的說話聲。
盧嵇:“是今日老七把他養在外頭的女人帶回來了。對,趕着玉帥來吃飯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王軒宣今日要布置,特別忙,沒得空看管下人,他特意挑的今日。然後老七好像是跟七太太說要把那女人納做妾,七太太不同意,他就動了手。”
這話轉述的,就是上來先把王軒宣撇得一幹二淨。旁邊幾位徐家人聽見他這麽說,也沒有反駁。
怕是因為王軒宣掌控着石園,石園裏住的幾位,都要扒着會賺錢的王軒宣來養府內上下,不想讓她出點什麽事兒。
盧嵇:“嗯,對,七太太不同意,老七忽然發狠,要吞了大煙膏。他養的外室也想撞死殉情。我們都攔住了,那女人沒撞死,可老七已經咽下去了,大夫來了,現在還不知道會怎樣。嗯……我想玉帥是知道的。畢竟鬧得這樣大。”
倒也把徐家人和下人看戲不攔的事情略過了。
盧嵇拿着電話,道:“我就是不知道事情該怎麽辦,老七要是有個萬一……您問七太太?她撞傷了額頭,不過她已經去給玉帥賠禮了。”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麽,盧嵇露出一點微笑:“行,那我知道了。您後天就到天津來?老七這邊,我找大夫過來看看,一定給救回來。好,我知道了,對外自然不能說,就說病了吧。”
他挂了電話,幾位徐家人松了口氣:“徐老是什麽意思?”
盧嵇似笑非笑:“他沒有怪罪的意思,也沒說我們什麽。他老人家後天就到了,到時候要住石園的,你們去通知王軒宣一聲,讓她布置好石園。到時候老七是能恢複,還是會生變故,都要讓老爺子定奪了。”
江水眠瞧着他,總覺得盧嵇沒幹好事兒。
一些默許,一些委婉的說法,大抵不會讓徐士山好過。
說不定他死了也反而一了百了了。
徐小姐眼睛似乎紅了,她覺得跟江水眠年紀相仿,坐在一處忍不住多說幾句:“盧太太見過朝雨了麽?我知道她住在盧家。”
江水眠點頭。
徐小姐苦笑:“我已經這個年紀了,還不肯嫁人,就是看見朝雨的遭遇。我與徐朝雨一同長大的,朝雨當初可厲害了,她會蒙語、滿語、藏語不止,也會說法語英語,若是她沒嫁人,去考留美的官費生,肯定比那些小眼驚考的好的多!可惜官費生不招女子,她也……都是舊話了,啊,說來那時候我們就跟徐士山關系不好。今日軒宣這事兒,讓我更不敢了。也不是沒談過人家,仔細一瞧也真是知道他們都是什麽德行了。”
江水眠也不好說什麽。徐小姐只是想找個傾訴的人,怕是家裏的太太都是勸她結婚,逼她相親的人吧。
徐小姐笑:“更何況,我也沒軒宣的本事,處理好幾大家子的關系。就這樣一個哪兒都沒錯的女人,還能落得這樣的事兒。我就想好好學法語,學意大利語,以後去歐洲游學,聽說她們那兒有很多女子都周游世界呢。”
江水眠看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也勾唇,道:“徐小姐有這樣的家境,才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您要是都做不到,那些窮苦人家的女孩子,豈不是更沒得想了。”
徐小姐眼睛圓圓的,笑的時候彎起來:“确實。我就是不想跟男人在一起,有本事就讓老爺子扒了我的皮,我也不多說一句。”
她們倆這麽說着,盧嵇也忙完了,來這寄存處領江水眠小朋友,準備帶她回家。
今日待盧嵇處理完這趟鬧劇,這家裏也沒法呆了,聽說玉帥也走了,盧嵇就領着江水眠下樓坐車,準備回家。徐小姐給送到了門口。
好生生一頓飯,就讓徐士山一人給毀了。
石園鐵大門打開,盧嵇和江水眠坐在車上。
天津是只有租界內偶爾有些路燈,卻也透不過側窗拉上的黑色簾子。盧嵇進了車裏就癱,要不是他要臉,恨不得躺在江水眠腿上,唉聲嘆氣:“一天累死了,晚上還遇見這種破事兒。家裏亂,真是要人命。他們幾個‘親生兒子’連給親爹打個電話彙報都不敢。這家子這一代真是沒幾個有樣兒的。”
車裏暗,盧嵇也看不清江水眠的臉,她不理他,他怪無趣的,扯道:“你猜猜徐士山會怎樣?”
江水眠半天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我也不關心。老爺不會是這樣的人吧。”
她聲音一下子貼的極近,又叫他“老爺”。
盧嵇感覺自己不能胡亂猜她的話,因為多猜多想,他沒少吃過自作多情的苦頭。盧嵇在黑暗中挑了挑眉,忘了自己一臉演技并不會被她看到,道:“怎樣的人?你怕我也跟徐士山似的荒唐?”
他話音未落,感覺江水眠一雙小手,抓住了他西裝裏面那件呢子馬甲的領口,動作極為親昵的朝他胸口按去。
???
幹什麽?!
盧嵇吓到沒了聲音,他一度懷疑自己車上坐的不是江水眠——而是個半路附身要挖人心肝的黃大仙。
偏生是江水眠的聲音湊得很近,近的她嘴裏的氣息都快噴到盧嵇唇角,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發僵。江水眠道:“老爺別動,我想這樣抱着你。”
盧嵇平時腦子總是好使的,但江水眠的兩只手說是順着他胸前撫過去,更像是摸過他腦子,讓大腦皮層給點電流還不夠,恨不得手指扣進去攪和。盧嵇話也說不出來,想去抓她為非作歹的手卻又忍不住在黑暗裏……一臉拒絕的享受。
他記得自己晚上并沒有喝酒太多。江水眠會對他這樣?他連夢裏大概都沒敢想過。
江水眠聲音都變了味,聽起來像是裹了糖:“老爺不抱抱我麽?”
盧嵇:……啊?抱、哦,真抱啊……
他僵着兩只胳膊伸出手去,正要環住江水眠的肩膀,卻感覺江水眠的手探向了他西裝的內兜——那裏是盧嵇放槍的地方。
盧嵇腦子裏猛一過電,江水眠就立刻拔出槍來!
一盞路燈恰好從窗外掠過,隐約照亮車內一半,映的車頂通明,玻璃發光。
前頭兩個人的影子斜轉在車頂,江水眠拇指扣動保險,手從司機車座旁邊伸去。
毫無猶豫,扣動扳機!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明天入V。同樣的時間,更一萬二!劇情會慢慢都展開的,其實很多事情都才只嶄露頭角。
但是最近開文的時期比較尴尬,正是我最忙的幾個月。我盡量保證日更不斷,但畢竟質量至上,如果真的沒法做到像上一本那樣長期不斷更,也希望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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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不長,四五十萬字也就最多十來塊錢,一杯奶茶錢,能看三個月的更新,也夠值了。
日後可能有微博發車,憑正版車票可以有免費開車福利。
總之,每一個支持創作者的姑娘,付出的每一分錢,也都是在為創作者的生存環境添磚加瓦!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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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推一下預收文。挂着玩玩,收不收憑大家樂意,注意【本人文案狂魔,有可能到時候會變】。
《宇宙相親記》
相親後,三流網絡寫手舒圓和嚴昭之閃婚
舒圓拿着紅本本,一度自我懷疑
嚴昭之:“別想了,難道我這個又帥又多金,年輕體力好
宇宙級逃犯,時間旅行者,星際聯盟反叛領頭人,八大蟲洞之父
跟你結婚,就是因為多少年前在人群中看了下樓買菜的你一眼
然後就對你長痘的腦門愛的不行了?
怪不得你只能寫三流網文。”
舒圓:“所以說你到底因為什麽要跟我結婚?”
嚴昭之:“咳……那個,呃,今天中午吃什麽?”
【毒舌話痨無情商科學狂人VS 中華小當家級老司機寫手】
【一邊宇宙冒險,一邊家長裏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