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等Follow PD拿穩了鏡頭,通過鏡頭對準那幅畫再次望去時,卻發現那幅畫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別說是嘴角的血跡,就連原本爬在上面的蜘蛛也不見了。
好在是直播,剛才的景象有很多雙眼睛都看見了。
不然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面前就又換了幅景象,還真是讓人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
六人一起在書房中翻找了近一個小時,所有的書都被翻過了,書房裏的抽屜也都被他們翻了個遍。
總算被慕南星找到一份病例,這病例看起來像是複印件,上面只能隐約看到傷殘,尿袋四個字,其他的字跡太模糊了已經完全看不清楚。
關于病人的那一欄倒是能看清楚,這份病例是一個名叫“吳偉”的15歲男孩的。
【吳偉可是這家不是姓馮嗎】
【是姓馮,我記得新聞上說是馮家,殺人的十六歲男孩叫馮曼。】
【那這個病例就不是他的啊,年齡,姓名都對不上,只有性別一樣。】
【新聞裏不是說馮曼在學校裏打架鬥毆,還把一個同年級的男孩打成重傷住院了嗎】
【哪裏說的】
【你現在上網搜一下“馮曼殺人”還能看見當年的報道,有報道提了一嘴。】
白芷和白術也找到了兩份報紙,是關于“馮家滅門案”的報道。
白芷拿的那份報紙時間稍早些,報道的是馮家癱瘓坐輪椅的奶奶從樓上意外摔下,失血過多死亡的報道。
而白術手中的那份報紙時間和白芷手中的報紙時間距離差不多将近兩個月,報道的正是二十四年前轟動全國的滅門慘案。
報紙上寫道: [剛過十六歲的男孩馮曼不知因何原因将父母殘忍殺害,然後自殺而亡。
警察趕到現場時,整棟小樓的一樓木質地板都被鮮血染紅,現場極為慘烈。]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是何種慘狀,但從報紙報道上所用的詞句也不難看出,這個案子在當年是極為轟動的。
【原來在馮曼動手殺害父母之前,還有它奶奶意外摔下樓的案子,要不是白芷,白術他們找到報道,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我也,只知道這一家都死了,不知道前面還有奶奶出意外。】
帶着搜集到的線索,衆人走出書房。
一樓除了書房之外就是衛生間和廚房,大家商量之下,決定先去二樓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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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二樓,能夠看見走廊兩邊各有兩個房間,總共四個房間。
二樓還有樓梯可以繼續向上,但三樓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個閣樓,大約是倉庫。
靠近樓梯口的一個房間看起來最小也最破舊,門雖然關着,但好像關不緊,還微微露着一條縫。
衆人推門進去後,手電筒的光很快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這個房間擺着一張床,床邊是一張矮桌,桌上有盞臺燈,臺燈旁還放着一個破碎的時鐘。
上面都布滿灰塵,臺燈的燈罩碎了,燈泡也裂開了,臺燈線也是斷掉的,看樣子早就不能用了。
至于臺燈旁的時鐘,只能看出它原本是個時鐘。
時鐘的外殼被拆掉了,時針早就不見蹤影,剩下的分針,秒針停在12的位置一動不動。
這些還不是最引人注意的,要說這個房間有什麽最引人注意,莫過于在另一個角落處放着的那把輪椅了。
輪椅看起來十分老舊,上面鏽跡斑斑,輪子也是癟的,能看出有很多個年頭了。
通過剛才他們發現的那些報道,他們已經知道馮家主要人口組成有馮曼,他的父母以及一位腿腳不便,需要坐輪椅的奶奶。
看樣子,這個房間多半就是馮曼奶奶的房間了。
白芷這麽想着,朝輪椅走近了些觀察。
慕南星就在她身旁,見她朝輪椅走近,瞬間看出了她的心思。
他拿着手電筒照了照輪椅的扶手,驚奇地發現輪椅上有黑色的手指印。
白芷自然也發現了,兩人對視了一眼,慕南星很快對着身後喊道: “文竹。”
文竹走過來,還沒來得及問,就見白芷指了指輪椅上的黑色手指印: “該你表演了。”
文竹愣了愣,在看清楚輪椅上的黑色手指印後,瞬間心領神會,拿出魯米諾噴劑對着輪椅的扶手噴去。
沒一會兒,輪椅上的手指印果然發出藍白色的熒光。
和他們想的一樣,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印是血跡。
【輪椅上怎麽會有血】
【看這個房間像是專門安排給老人住的地方啊。】
【确實,前面的你這麽一說,我想到剛才白芷他們找到的那個報道。不是說馮曼還有個奶奶,因為腿腳不便需要坐輪椅嗎】
【那這麽說他們現在不就是在馮曼奶奶的房間裏面嗎】
【應該沒錯。】
【但還是沒有解釋輪椅上怎麽會有血跡啊。】
【報道不是說它奶奶是意外摔下樓梯,失血過多死的嗎】
白芷在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感應到這個房間裏有鬼魂存在,但不是威脅他們的那個惡靈。
這個鬼魂的魂力很弱,好像馬上就要消散了,只剩下一縷微弱的魂力。
夏祁月到了白芷面前,低聲問她: “你感覺到了嗎”
白芷點頭,夏祁月又說: “她的魂力太弱了,根本沒法附在我身上,需要你的幫助。”
“好。”白芷應了聲,握住夏祁月的手。
在手被握住的一瞬間,夏祁月施展招魂術,終于将房間裏的鬼魂的魂力凝聚到了一起附在了她身上。
鬼魂一上身,白芷就抽回了手。
夏祁月的眼神在一瞬間變了,她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幽幽道: “求你們幫幫我,別再讓那個孩子執迷不悟下去了。”
“您是”白術禮貌問道。
“我是馮曼的奶奶。”夏祁月說道,衆人吃了一驚。
他們知道馮曼正是滅門案的兇手。
慕南星反應迅速,他拿着病例晃了晃問: “您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夏祁月點點頭,給他們講起了這個病例的來歷。
原來病例裏的吳偉是和馮曼同班的同學。
馮曼從小就在溺愛中長大,父母在外做生意對他疏于管教,遇見事情總想着用錢解決。
漸漸地,這也促成了馮曼叛逆的性格。
起初馮曼和同學打架只是小打小鬧,後來他發現不管是對方被他打傷還是怎樣,最後父母都會出面用錢解決,他就更是嚣張了。
每一次和人說話,三句不對付就直接開幹,出手就是往死裏打。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就是喜歡那種不住的求饒聲和血肉爆開的聲音。
這些聲音會讓他感到快樂。
終于有一次,他又在學校裏打架,把一個同年級的男孩也就是吳偉打成重傷住院,後來吳偉被鑒定為三級傷殘,需要一輩子都挂着尿袋活。
因為馮曼在學校裏闖禍太多,學校出面要求他停學,他還拿刀威脅老師和校長。
他叫喊着: “我是未成年,我受法律保護。”
【可是他打的孩子也是未成年啊,就他受保護,另外孩子難道不受保護嗎】
【最煩有些父母給自家小孩開脫的那句“他還是個孩子啊”。】
【他還是個孩子,千萬別放過他。】
鬼魂回憶着頓了頓,說道: “他被他爸媽帶回家以後,我聽說了他在學校做的這些事,忍不住教訓了他幾句,誰知他竟一把将我從樓上推下去了。”
“你們看見的血手印正是我在跌落樓梯後,扶着滾下來的輪椅想要站起身時留下的。”
白芷抓住了重點: “也就是說,您跌落樓梯不是意外”
“當然不是,是馮曼推我下去的。只是後來他爸媽為了包庇他,說我是自己意外跌落,所以你們看見的報道才會寫我意外摔下樓梯,失血過多而死。”
【我去,這還是人嗎】
【等會兒,也就是說馮曼在殺他父母前,已經先把它奶奶殺了】
【才十六歲,怎麽會這樣】
【未成年的教育刻不容緩啊,我之前還看過一個報道,一個十二歲的男孩,住在姑姑家裏面,因為姑姑沒及時給他做晚飯,他就把姑姑殺了。】
【阿這!壞人果然是不分年齡的。】
【我也看過那個報道,而且他殺了人以後還拿了錢出去打游戲,最後被警察在游戲廳裏抓到的。】
“其實我摔落樓梯後,并沒有死,如果及時打120,也能活下去。”鬼魂繼續說着, “但在我起身前,馮曼給了我最後一擊。”
她回憶着,仿佛又一次看見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場景。
當她滿頭是血想要掙紮着起身時,剛扶到輪椅,輪椅就被馮曼抽走了。
他就眼睜睜看着她的頭不停地流血,流血,一邊看一邊笑。
她在他刺耳的笑聲中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就成了鬼魂。
只是她心有不甘,想要看他的結局。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馮曼的父母回來後,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不但沒有讓兒子去自首,反而在警察來的時候包庇他,說是她不小心跌落樓梯自己摔死的。
而且他的父母還自我安慰地說: “如果你奶奶還活着,也會願意讓我們這麽說,畢竟她絕對不會想看見她唯一的孫子因為她去坐牢的。”
“反正她已經一把年紀,也沒幾年好活了,咱們兒子還年輕。她行動不便死了說不定算是解脫,兒子也不是故意的。”
【這個父母也是絕了,我看馮曼變成那個樣子他們得有一半責任。】
【感覺不止,他們占很大一部分。】
【他們就代表這位奶奶了他們兒子的命是命,這位奶奶的命就不是命了】
【望周知,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別總是自以為是代表別人,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也不行。】
“畜生!”川柏嘟囔道,氣得牙癢癢。
文竹和白術也認同地點頭。
【這已經不是畜生的程度了,畜生見到馮曼都覺得晦氣。】
【這個父母也真行,溺愛孩子也不是這麽個溺愛法吧。】
【不但把自己媽媽搭進去了,最後他們自己也搭進去了,這父母當的真失敗。】
【聽完這個奶奶的話,我已經知道為什麽最後會落得全家滅門的下場了。】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