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戰役
戰役
夜晚,陸羽隐約聽到遠處有動靜,在黑暗之中睜開了眼。聽了片刻,他蹑手蹑腳起身穿好外衣,急忙讓大門把士兵們集齊。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就是敵軍有了動靜,而在深夜裏有了動靜,不是偷襲就是正面相對。幸好他聽見了動靜,若是在軍營不遠開了站,他自己也沒把握能保證李冶的安全。
于是領着兵馬朝前方走,提前埋伏在兩邊斷崖邊。若是敵軍想要偷襲或是起沖突,那必定會在斷崖中央地走過,到時候打一個措手不及。
陸羽趴在草叢中,旁邊的大門低聲道:“陸哥,你會不會預判錯了?這咋半天都沒聽到動靜呢?”
陸羽沒說話,示意他用耳朵貼着大地仔細聽聽。大門照做,過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對面是一群胖子!走路聲都這麽大!”
陸羽:“……”他是不是該質疑一下大門的智商,當年被冶兒撿回家的時候明明聰慧得不行,現在就跟失了智一樣。
“這是因為周圍環境都是岩石,聲音在岩石裏傳播的速度最快,所以散失的音量就要小一些,貼着地面就很容易聽到遠處的聲音。大門哥,你真沒我聰明哩!”朱二從旁邊輕移了過來,拍了拍大門的肩膀說道。
“去去去,就你懂。”
“反正比你懂。”
聲音越來越大,陸羽急忙朝兩人做一個噤聲的動作,将頭貼在地上仔細聽。越來越近了,他舉手示意全體注意。
他們全都趴在地上,用周圍的野草掩蓋自己,若是從下方朝上面望,壓根一點動靜也看不到
過了片刻,腳步聲不用仔細聽就已經能聽到,估摸着方位離他們已經隔的不遠。對面的弓箭手已經抽出了箭,聚精會神聽着動靜。
直到那腳步聲混雜着馬蹄聲到了正下方———
“開弓!”
陸羽一收拳頭,周圍的弓箭手急忙站起身,箭在弦上,朝着下面就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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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立馬鬧了起來。
大門大吼:“沖啊!!”
他們帶着弓箭書在兩邊,陸羽早已派着兵馬在前後堵住了敵軍,這下,插翅難逃。
下面的人已經打了起來,陸羽站在上方,望着底下的戰況,示意再放一波箭。
對面人數驟減,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陸羽剛準備下去,就見走得不遠的大門望着自己:“陸哥,背後!!”
他沒反應過來,身後一股力将自己直接推了出去,陸羽急忙攀在岩石邊,兩手就這樣抓在上面。他擡眼,便望見朱二站在上面居高臨下望着自己,面帶微笑。
“将軍,勞煩你下去了。”
說完,他擡腳就直接踩在陸羽的手上。
夢裏。
大火在無盡蔓延。
房裏面早已是一片狼藉,陸羽不知什麽時候趴在地上,擡頭望着李冶。
她剛準備伸手,上方的梁子卻直接砸了下來。
那火直接蔓延到了陸羽的身上,衣服在燃燒,連帶着肉。
溫度極速上升,李冶聽見了火烤肉的滋滋響聲,陸羽卻像是說不出話似的,擡頭望她,眼裏面悲涼得像是邊疆落隊的大雁。
李冶頭皮發麻,眼淚早已流了滿臉,她想把旁邊的梁子移開,可是無從下手。想将陸羽從底下給拽出來,可她動一下,陸羽眼裏面的悲涼更深了一層。
她就這樣瞧見陸羽死在她眼前。
陸府的人用水将火熄滅後,望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李冶灰糟糟的,臉上的淚水同大火過後的灰一攪和,便是狼狽。她将陸羽抱在懷裏面,那怎麽能是兩年前初見意氣風發的陸羽。
她還記得陸羽騎在馬上,對着自己道:“你是李家二小姐,李冶?”
回憶裏,陸羽還是當年的模樣。
氣宇軒昂,劍眉,一副正氣凜然,眼梢帶水。
那時的模樣現在只是已經被燒成屍體,就這樣躺在她懷裏。
她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這是多大的打擊,讓她無法辨認。
“陸郎,你睜眼看看冶兒。”
“再看看冶兒這時的模樣。”
她丢了魂兒,在叫醒一個永遠叫不醒的人。
這時下起了雨,雨将李冶整個人打濕透,她這才從夢裏面醒過來。
一睜眼,周圍寂靜一片。
她感覺不對勁。
以往夜裏就算寂靜,但偶有咳嗽聲和走動,但今晚靜得不對。她滿頭大汗起了身,小心翼翼看了看隔壁帳房,沒人。
她又望了一眼其它帳房,全都沒人。
心裏面一直在跳,她隐隐有種不安的預感。剛走到軍營前方夜晚駐守的地兒,遠處就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大門遠遠就望見夫人站在駐紮口,急忙沖上去喊:“冶兒姐姐,陸哥受傷了!”
這下,李冶心裏面的焦急和擔憂落了一個實處,倒是沒有之前那麽有一股莫名的心焦。她急忙上前陪着士兵将人給擡進了帳房,又跑去燒了熱水。
陸羽面容蒼白,李冶仔細看了片刻,他只是傷着手和胸口。
大門在一旁向她轉述當時的情景:“我們雖然打贏了仗,但陸哥那時候已經被朱二推下了斷崖。那底下的人就望着陸哥落下去,還有個對面的雜。種已經舉起了刺刀,我趕緊就把人給殺了。”
“我當時都想好了,我趕緊趴過去給陸哥墊在下面,可當時陸哥反應快,抓住那崖上的一塊石頭就攀在那兒。朱二見他沒掉下去,臉都氣成了豬肝色,拿起手上的長。槍沖着将軍扔。”
李冶本來聽得心驚,但聽見大門這語氣和形容,眼尾彎了彎:“然後呢?”
大概是覺得陸羽的傷勢不是很重,李冶的心情也是放松了片刻,聽着大門形容着當時的場景。
“陸哥的反應真的很快。”大門贊嘆道,“就算陸哥只是攀在那崖壁上,但他借着力蕩了幾下,躲過了朱二的長。槍,見沒打中,他又撿起旁邊的石頭朝着陸哥打去。”
“有幾塊打中了陸哥的胸口,他這才松了手摔了下去。但陸哥本就在中間停了再墜落,所以也不是很嚴重,何況下面還有敵軍的屍體做了緩沖,也只是因為朱二的石頭打中了陸哥的舊傷口,這才疼昏了過去。”
李冶思索片刻,“那朱二是為何……”
大門道:“後面朱二也被我們的人給抓了,但盤問他的時候,自己咬了舌頭死了過去。冶兒姐姐,小四不是敵軍派來的嗎?難不成敵軍有兩手準備?”
李冶想了想,問他:“朱二是何時來到你們軍營的,家裏有何大事?”
“朱二是由于家裏人都被敵軍給殺了,為了報仇,這才進了軍營。”
“那既然和敵軍有仇,就不可能是敵軍派來的,但有沒有可能是他騙你們的?”
“不可能,當時是挨家挨戶的招的男丁,若是身份有異,那街坊鄰居多多少少會傳出一些不對,難不成有誰只手遮天能封住整個村裏人的嘴?”
李冶緩緩搖頭,“那就是有人撺掇了朱二,不單單有外患,還有內憂。”
大門嘶了一聲,“按冶兒姐姐這麽說,那就比較麻煩了。”
李冶點頭,“等你陸哥醒來再一同商議。”
“好。”
陸羽傷勢本就不重,只是之前已經愈合的傷口被朱二給打裂開了。軍營裏随行的軍醫給他上了藥,又重新縫合了一遍,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陸羽這才醒來。
大門帶着士兵們去操練,賬房裏就剩了李冶一人,盤腿坐着看話本。也不知道是什麽話本,她一邊看還一邊笑。
陸羽盯了好一會兒,這才施施然喊道:“冶兒,看什麽看得這麽入迷呢?”
李冶見他醒了,急忙給他盛了一碗水喂他喝了幾口,這才道:“從城裏過來的士兵捎帶的話本,叫什麽《跪求大佬離遠點》。”
陸羽一聽名字就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本,皺着眉道:“少看這些話本,若沒事做也可下下棋什麽的。”
“那多無聊,本來在觀裏那幾年,天天都在陪着小姐妹下棋,早就膩了。話本多新鮮,還能望見不一樣的日子。”
陸羽清楚李冶在觀裏呆的那幾年索然無味,少了些時間去沾煙火氣。就同他望見她的時候,察覺到的便是那清新脫俗的氣質。
在京城大多的名門閨秀都沒有李冶的脾性,心太燥,總喜歡追求些別人沒有的。李冶就沒有她們的煙火氣,就跟被保護得極好似的,有十足正确的認世觀。
想到這兒,陸羽就沒了讓她少看話本的心思,嘆了口氣,寬大的手掌就揉了幾下李冶的腦門:“那你想看就看吧,快樂就好。”
李冶沖他笑笑。
“對了,等我養好了傷就回京城吧。經過這次一戰,敵軍也不敢貿然進攻,皇上也允許将我換了回去。”
“嗯嗯,回去就先去見見王爺和我姐姐。當時忙着過來找你,忘記同她們和家裏說一聲,估計她們也挺着急的。”
陸羽無奈,“當時候我陪你去吧。”
之前,他對李冶都是那自己都覺着惡心的态度,李冶聽見他受傷,都還義無反顧就過來了。他欠李冶的,現在也該開始還了。
趕上了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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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講一個弱雞想接近大佬,但是發現大佬實際是個倒黴鬼,轉身想逃卻被大佬逮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