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顧柯銳看見她眼睛一亮,緊接着按耐不住自己喜悅的心情打了招呼。
自從顧念轉學後,顧柯銳每天茶不思,飯不想,滿腦子都是她。
他也想跟着她一起轉來這個學校的,顧念那麽小,又乖,肯定會被壞男人欺負,他要在她身邊守着才放心。
于是他把轉學的想法告訴了他爸,他爸說他瘋了,上的好好的,非得轉學,一天天到晚想一出是一出,于是這件事只能作罷。
但他的真心天地可鑒,對于顧念,他是認真的。
本來以為這輩子都很難再見幾次了,沒想到他們再度相遇。
啊,這就是上天的恩賜啊。
他一定得抓好機會,不辜負天意。
顧念擡眼看着他,覺得有些眼熟,在腦海裏翻找着這個人的身影,突然想起林盞吟向他提起的人,不确定道: “顧柯銳”
顧念還記得他當過她幾年同桌,為人比較…熱情。
對他的影響停留在他是一個特別愛學習的男生。每天他們所過最多的話就是,這道題怎麽做,解題步驟是什麽。
顧柯銳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一雙眼睛亮的出奇,撓了撓頭, “你還記得我啊。”
話一出,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廢話,他們當過同桌,顧念肯定記得自己。
顧念看着他,柔聲地“嗯”一聲。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多說幾句話,但她現在實在打不起精神。
見她情緒不對勁,又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周圍沒有別人看顧,臉色也十分蒼白,神情恹恹的,急忙道: “你生病了嗎”
顧念: “有點。”
一聽她生病了,顧柯銳立馬急了,以為她一個人在醫院,問道: “沒有人陪你嗎”
他心想,這不正是一個好機會嗎,趁她生病,趁虛而入,溫暖她的心懷。
顧念剛想回答這個問題,就被一道低沉打斷了, “她有人了。”
許楠澤挂完號,便顧念瞥見有人搭話,眼神一暗,闊步走了過來。
喲,有人在撬他牆角。
他走到顧念面前,自然而然的攬住她的腰,輕瞥他一眼,頭也不擡地淡淡道: “我不是人嗎”
望着摟着顧念的陌生男子,顧柯銳目光落在他收緊她腰身的手上,同樣是男人,他不可能看不懂他隐藏的占有欲。
再別說,這個人連隐藏都不隐藏,直接表明态度,心下涼了半截。
顧柯銳看到這一幕,連勉強的笑容都快維持下去,剛想說話,那男人就裝作不經意打斷。
他臉上挂着笑,一副不把他當回事的模樣,垂眸,不輕不重地問道: “小老師,你朋友”
顧念雖然遲鈍,但還不至于到這種程度,見兩人氛圍不對,想開口打破這份奇怪的氛圍。
顧柯銳也不犯怵,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們認識好多年了,我是她以前的同桌,經常在一起讨論問題,非常有話題。”
許楠澤面不改色地擡睫, “哦是嗎”
“沒聽她提起過。”
聽到這番話,雖然內心作嘔,但顧柯銳故作鎮定,笑道: “她向來不喜歡和不熟的人說這些事。”
“以前她最喜歡和我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許楠澤卻當沒聽見一樣,輕描淡寫道: “她告訴我她記性不好,以前的事恐怕早忘記了。”
顧柯銳表情不變: “重要的事當然不會忘記。”
許楠澤嘴角帶笑,淡淡道: “總不能一直停留在過去,我的小老師也要有新的開始。”
顧柯銳聽到小老師這一詞,皺了皺眉,沒在看他,而是目光落在顧念身上, “小老師”
許楠澤輕睨他,低沉的嗓音漫不經心, “忘記說了,她現在是“我的”同桌。”
顧柯銳一滞,随即自然說道: “她一向好心,不懂如何拒絕別人,恐怕是你…”死皮賴臉地顫上她的吧。
他說道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一副為顧念擔心的模樣。
許楠澤垂眸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也比某些見都見不到他的人好,畢竟我們天天待在一起。”
無聲的硝煙在空中彌漫,顧念屢次想開口,都被兩人打斷,嘆了口氣,索性不說了。
這句話,戳中了顧柯銳的痛處,他确實不能天天見到顧念,笑容僵硬了一瞬間。
許楠澤也不管他是什麽反應,把想說的都說了,牽着她就走。
他冷冷開口道: “我們要走了,讓開,你太擋路了。”
礙眼的東西。
在路過顧柯銳時,他腳步特地頓了一下,趁顧念沒注意,斂下眸,低聲挑釁道: “呵,玩暗戀,這一套早就過時了。”
顧柯銳一怔,聽到這句話,愣在原地,拳頭不自覺攥緊。
是啊,他喜歡了她這麽多年,顧念還沒感覺到,反倒是那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她,真是不公平。
愛情哪有公平不公平,也不分先來後到。
不行,不能放棄,他們還沒在一起,他還有機會。
暗戀怎麽了,慢工出細活,溫水煮青蛙。
像他急于求成,顧念肯定不吃這一套。
許楠澤手上拿着的單子,已經被攥出褶皺。
他突然停住,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念, “小老師,知道你受歡迎,沒想到你受歡迎到這種程度。”
顧念疑惑地“啊”一聲。
“人家都追上醫院來了。”他陰陽怪氣道: “好羨慕啊。”
顧念不知他在怪氣個什麽勁,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但想了想他說的話,覺得這話不對,反駁道: “只是偶然遇到。”
許楠澤不說話了,他不想點醒顧念,為自己增加一個情敵,劃不來。
于是,沒再說什麽。
一頓檢查完後,醫生建議她挂兩天針,其實吃消炎藥也可以,不過害怕持續發燒,燒成肺炎,那可就是大事了。
顧念覺得自己沒什麽大礙,認為開兩天藥就行,反正之前生病也是這樣過來的,省的麻煩。
但這只是她的推辭,實際上是她害怕打針。
許楠澤卻不同意,非得讓她挂針。
顧念好說歹說都不頂用。
她睫毛顫了顫,悶聲道: “我不打。”
許楠澤在這件事卻不肯不依她, “不行。”
看他态度堅決,顧念想起了之前她讓他去醫院,他也不肯去的事情,開始翻起舊賬, “你腿受傷的時候,你說不去,我也沒強迫讓你去醫院。”
“現在我不去,你也要尊重我的意見,不許強迫我,你要講道理呀。”
許楠澤挑眉看她氣鼓鼓的樣子,這時候倒起記仇來了,說起道理一套一套。
論講道理他是講不過顧念的,所以他幹脆屏蔽她說的話。
他忽地一笑, “我不講道理。”
見他軟硬不吃,顧念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去哪兒”
顧念生病了,本來就不舒服,再加上許楠澤還不聽話,還騙她來醫院,完了還得讓她打針,心裏委屈極了。
“不用你管。”
似是聽出了她的委屈,許楠澤攔在她的前面,無奈嘆了口氣, “鬧什麽脾氣”
顧念甩開他的手,安靜地垂下眼, “我要回家。”
許楠澤蹲下來,與她視線持平,語氣沒的商量, “看完再回。”
周圍的人看到這對俊男靓女的小情侶好似在鬧矛盾,忙勸道: “小夥子,讓讓你女朋友嘛,都生病了,還非得争那一口氣幹嘛”
又對顧念說道: “別生氣小姑娘,你男朋友也是好心,就是态度強硬了點,兩個人好好處,別因為小事矛盾,多傷感情。”
顧念蒼白的臉浮現一絲紅暈,她想解釋清楚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卻被許楠澤搶先開口。
“知道了,我們會好好處。”
聽了這番話,那個大嬸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女朋友嘛,得哄,小夥子,別急。”
待她走了,許楠澤讓顧念好好看着他,緩緩開口道: “小老師,別生氣,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顧念其實也不是因為這件事生氣,她只是覺得許楠澤什麽都不和她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有些生氣。
見他軟了态度,顧念才看向他,杏眼蒙上水霧,小聲解釋道: “你不聽我的話,也不尊重我的意見,所以我才生氣的。”
許楠澤摸摸她的腦袋,聲音沒有那麽強硬了,放低了聲音, “我認錯。”
他一向霸道慣了,對于這問題還真沒怎麽注意,現下她說出來,他才知道自己哪裏出錯了。
顧念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見他認錯,也沒多說什麽。
許楠澤發現她生病的時候,往往是最容易表現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刻,以往憋在心裏不說的,她都能輕易吐露出來。
這姑娘看起來性格軟,其實還挺犟,尤其在生病的時候,你得順着她。
就跟炸毛的貓沒什麽區別,給她仔仔細細順毛,還不能跟她唱反調,否則她就沖你兇巴巴地喵喵叫。
雖然沒有什麽殺傷力,但看的人心疼。
于是,一頓好生安撫後,顧念被忽悠地直接把針挂上了。
許楠澤輕描淡寫勾了勾唇,看她一副聽話的樣子,心軟的一塌糊塗。
趁她迷迷糊糊地時候,許楠澤擡了擡眼,忽悠道: “小老師,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