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無聊
第41章 無聊
第41章無聊
兩個人帶領着他們的這支菜鳥隊伍，也在北京的各個公園裏踢出了一點名氣，不過很快，作為比較早的一批出國的初中生的類的遠赴美國去上學，而羅然則被球探看中加盟了巴塞羅那的青訓營。從此之後兩個人就相當于是失去了聯系。
今天百無聊賴的羅然尾随着自己的大哥來到了賭場，随後又跟着他倆去了酒吧！但是接近之後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家夥居然真得就是自己的搭檔類的。
相比于類的更早一步走上職業運動員生涯的羅然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了！雪峰，以後就跟着我走吧！還打什麽籃球啊？咱們接着踢足球去吧！怎麽樣？”
類的此時卻有些沉默了，畢竟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認真地踢過足球了。而且他十四歲之後也從來沒有經受過專業的足球訓練。當時自己只是靠着速度和靈活在踢球，可如果真得想要走上職業道路呢？憑着我現在的能力，能行麽？顯然是絕對不可以的啊！就算有再好的天賦，可是沒有經過訓練，也沒有職業資格證啊。這些都會成為制約自己發展的問題。
羅然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這些顧慮，對他說道：“沒關系的！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重視青年球員的東尼。雖然你已經很久沒經過什麽正規的訓練，但是速度天賦是當今足壇很重要的一項能力啊。還有就是你的射術，如果你的射術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精準的話，你一定就能夠在低級別聯賽裏站穩腳跟的。既然不行，咱們可以從頭做起，至于職業球員資格證，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讓我老爸幫你搞定的！”
類的依舊沒有說話，沉默地喝了幾口酒，最後他把酒杯狠狠地朝桌子上一砸：“好！幹了！就這麽決定了！跟家人說一下，過幾天我就去東尼，你就在東尼等着我吧！如果說我跟你一個球隊，那麽咱們就***爆對手！如果咱倆不在一個球隊，你就等着被我打爆吧！”
說到這，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日後中國國家隊的鋒線雙煞，這對被後衛稱為是“一生的噩夢”的前鋒搭檔，也就是在這一天又一次重聚了。
美職籃的選秀大會很快就結束了，羅然和徐海又在美國閑逛了幾天，而類的已經在收拾行囊準備奔赴東尼了。
羅然跟徐海也再一次回到了中國，因為徐海此時還有一個更為艱巨的任務，就是代表中國國家隊出戰亞洲杯。
本來時任主教練的高鴻都已經定下了徐海的主力門将的位置，可是作為中國足協主席威廉卻直接以國際大賽經驗不足為由，剝奪了徐海的出場機會。把他摁在了替補席上，高鴻對于主席這種跨界的管理極為不滿，直接在亞洲杯開賽兩場之後，就在第三場比賽當天就宣布了辭職！
當然了，這一切似乎已經無所謂了，主力後衛陳泊言受傷缺陣，白烨第一場就意外遭到禁賽，再加上幾位主力球員賽季剛剛結束狀态不佳。前兩場比賽中國隊一球未進卻總計被人打進五球！出線無望，而高鴻在此時的辭職，也讓威廉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不少記者幾乎是帶着帳篷來到了中國足協辦公的那一棟三層小樓門口，他們已經準備在這裏跟這位被稱為“足協君主”的威廉打上一場足夠長的持久戰了。
第三場比賽，助理教練，曾經留洋學習過足球技戰術指導但是更為精于球員調養的劉洋負責臨場指揮，很不幸的是，這場比賽他一個更加擅長做後勤工作的家夥到了前臺卻變得畏首畏尾，全場比賽九十分鐘他居然都沒能夠做出一次換人。當球隊的隊長鄭直在場上拼到虛脫摔倒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應該需要做出換人了。可是直到比賽結束，都沒有再出現哪怕一次死球時間！
而這場比賽，中國隊被本小組裏最弱的對手，馬來西亞隊踢了一個6比0！比賽結束之後，隊長鄭直被隊友們架着出了球場，他剛一進更衣室，就吐出了一口鮮血，暈倒在了地上。隊員們都急着要撥打120，只有劉洋這個時候恢複了淡定，他走上來，做了幾次簡單的推拿，鄭直就已經緩緩蘇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艹！老子不幹了！”大家都知道，這位血氣方剛，正值壯年的隊長并不是累得吐血，而是心裏面窩火啊！
這一天後來也被中國足球迷們訂為了“足球國恥日”！不過同時，這也被一些球迷們稱為是“足球慶典日”。
第二天當中國球員返回國內，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面對着媒體和球迷們的長槍短炮，跑照叫嚷，他們幾乎都是低着頭走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全副武裝，大墨鏡，大口罩。把整張臉都擋得嚴嚴實實。或許唯一能夠保持一份平和心态的，也只有替補門将羅然了。他是少數穿着1號戰袍卻坐冷板凳的門将，不過也好在是他做了冷板凳，如果要是他在場上被人家連灌六球，他都容易轉身一頭撞在門柱上。
而此時威廉正獨自一個人坐在他的辦公室裏，他的秘書小張走進來：“主席，去開會吧！大家都已經等了您很久了！”
一周以前還雄姿英發能夠當機立斷把徐海從主力位置上推下來的威廉如今卻好像一下子老了三十歲，他擡起頭，看了看小張，這個從自己當副主席以來就一直做自己秘書的年輕人，這位致力将足協打造得服從精簡集權的主席聲音顫抖着問道：“小張，你說我是不是真得做錯了？”
小張也是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主席如此頹廢和低沉的樣子，這位高主席從上任伊始，就是一位鐵腕冷血的角色。對于足協的工作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此時他的态度讓小張很想退出去看一看，自己是否是走錯了辦公室。
威廉見自己的秘書也不說話，只好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吧！開會去！這一切總得有一個解釋啊！”
說着，他走出了辦公室，走向了離他辦公室僅僅二十米之遙的會議室。這二十米的距離，他仿佛走了二十年，每一步都在消耗着這個高傲的老人的精氣。不過現在他是個失敗者，并沒有人會注意他怎樣。他這個高度的人們現在都在致力于找到一只替罪羊。
推開門，他走進了會議室，幾位常務副主席，副主席，還有幾個部門的主管都站了起來，威廉非常虛浮地揮了揮手：“坐坐坐，大家都坐下吧！”
一邊說着，他也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三年以前，自己在這裏開了接手了足協以來的第一次會議，當時的自己朝氣蓬勃，想着怎麽能讓中國足球走上正軌。而今，他卻幾乎是只剩下半條命地再一次走進這裏。
他一坐下，就立即有人說道：“主席，現在門外都已經被媒體堵死了，今天中午的午飯都差點兒沒能送進來！您說應該怎麽處理啊？”
威廉強打精神，扭頭看去，說話的是新聞部的主管，足協首席新聞官陳宇，這個一直以來跟自己合作愉快的家夥。此時卻面無人色地詢問着自己。
他擺了擺手：“先不說這，高鴻辭職了。而且還是在沒有征得咱們批準的情況之下，現在他在哪裏？”
主管人事的副主席于波說道：“高鴻昨天又給我打了電話，我讓他給您打電話說明一下，他就直接挂斷電話了。之後就沒有再聯系上他。”
威廉大為震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胡鬧！他以為一支球隊交給他是跟他過家家呢麽？現在立即想辦法讓他出現，做賽後述職！”
主管競技的副主席葛洪卻說道：“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裏，老高，現在的問題是，外界都在追問咱們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麽不讓拜仁慕尼黑的明星門将徐海出場！他們就都覺得如果徐海能夠出場的話，那麽情形就不會是像現在這樣了。”
威廉再次震怒，甚至于非常沒有風度地爆起了粗口：“放屁！一個守門員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是麽？這些媒體純粹就是看熱鬧，搗亂的思想！怎麽能就這麽認着他們胡鬧呢？今晚連夜召開新聞發布會！我要對這些問題作出說明！”
常務副主席亨利搖了搖頭，剛想說話，這位君主卻已經雙手一扶桌子站了起來：“散會！”
只不過這“散會！”兩字剛說出口，他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亨利幾人圍了上來，倒是小張手腳最為麻利，撥打了急救電話，五分鐘之後，把足協小樓圍得水洩不通的記者們被迫散開，而一輛救護車絕塵而去。車上拉着的，正是他們現在最想要找到的人。
在救護車上，一位男醫生一邊檢查着儀器，一邊對身邊打下手的小張說着：“他就是高暴君？要不是因為這是我們醫生的職責，我真是不想救他！”
正說着威廉微微蘇醒過來，接着就是一歪頭：“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位醫生急忙給他做檢查，威廉卻淡淡地揮了揮手：“沒什麽事情的！人老了，沒心氣了。不行喽！”
當晚，緊急入院的威廉在醫院裏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并且表明，對于高鴻的任用，以及他的意外辭職，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而三年以來中國足球發展上的誤差和問題，也是源于自己的過失。因為自己的獨斷專行，導致了足協思路的偏頗，在此他要做出嚴肅地道歉。而他身邊的幾位副主席，只是心安理得地聽着他所說的這一切，聽他一個人蒼白地解說。沒有一個人做出什麽反應，或者是表态。
說完了這些之後，威廉起身準備離開醫院，沒有人跟上去，只有不滅的閃關燈，這個時候一名記者問了他一個問題，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高主席，您現在還好麽？”
威廉意外地扭頭看去，一位中年記者，他苦笑着說了一句：“還好！”
記者接着又說了一句：“那您現在準備去哪裏啊？”
“回家，我想回家……”威廉如此呢喃了一句。
随後就是他獨自一人離去的蕭索背影，而後來這位名叫徐達天的記者則在一篇很有名的新聞裏寫道：在這個閃光燈都能夠點亮夜空的晚上，看着這位暴君獨自離去，孤立于夜色之中，我才真心地體悟了什麽叫做，我失意時無人問，一朝得意萬人留。或許他一走，所有的光芒又将對準後來者，而這個後來者，也會不可避免地成為下一個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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