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姓沈诶
第5章 都姓沈诶
沈淮景笑笑,擡腳走進校園。
上輩子,他在大三快要結束的時候,被沈家暗地裏送給了紀牧庭,就為了能攀上紀家。
要不是紀牧庭做出一副追求的樣子,沈家也還想要臉,恐怕他當時就會被送到紀牧庭的床上。
那個時候的自己,因為被紀牧庭溫柔的對待,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不知不覺中,就真的愛上了他。
後來,沈家人就以自己家人的身份,背着他來學校給他辦理了退學,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而在紀牧庭的安撫 下,這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
可是,後來——
沈淮景動了動手指,似乎還能感覺到手指被生生踩斷的劇痛 。
他神色淡淡,擡頭看着眼前的宿舍樓。
他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學業。
回到自己的寝室,其他人還沒回來。沈淮景簡單收拾 了一下,就上了床。
他們的寝室是四人寝,上床下桌,三個舍友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前世 ,沈淮景被迫退學時,沈家給出的理由 ,是他要結婚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的舍友們還去沈家找過自己,想勸他,即便是結婚也別放棄學業,可惜被沈安宇攔在了門外。
那個時候,他已經被住到了紀牧庭的別墅 ,這件事,還是沈明誠後來告訴他的。
沈淮景直到現在還記得沈明誠那時的表情 ,那種充滿嘲諷 、不屑,還有鄙夷的笑,真的,很讓人惡心。
Advertisement
他的舍友們都是好人,可惜,他并不打算與他們深交。畢竟他們都是普通 家庭的孩子,他怕沈家會遷怒他們。
“你要搬出去啊?”
在突然聽到沈淮景的決定 時,三位舍友都很吃驚。
“嗯。”
“為什麽啊?”舍友張振森問道。他和沈淮景的床挨着,兩人還是同班,經常互相幫忙占座,帶飯,關系要比不同系的于艾群和孔家祺更近一些。
“我找了兩份兼職,住外面方便。”
同寝三年,沈淮景沒跟舍友們說過家裏的情況,只知道他是本地人。不過,看他平時的吃穿用度,應該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去打工兼職,也是正常。
有的地方會提供住處,還能省一筆住宿費。
“這樣啊,”張振森道:“那你什麽時候搬,我們幫你啊。”
沈淮景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住處,委婉的拒絕道:“我的東西不多,就不麻煩你們了。”
孔家祺嘆了口氣道:“說起來,咱們也在宿舍住不了多久了。”
“可不是嗎。”于艾群也惆悵起來。
大三馬上就要結束,他們也該去實習了。
@
沈淮景擡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看着已經打掃得很幹淨的房子,心裏頗有成就感 。
這間房子只有三十多平米大,一廳一室,還有單獨的廚衛,因着小區老舊,還點兒偏,所以,房租是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
沈淮景與房東簽了一年的租賃合同,然後趁着今天沒課,過來打掃。
之後,他就會陸陸續續的把東西先搬過來,寝室裏只留一些暫時用不着的,等大三一結束,他就會辦理退寝。
打掃幹淨後,沈淮景先是下樓,去路邊的小店裏,吃了晚了兩個小時的午飯,然後又去添置了些生活必需品,這才返回學校。
沈淮景坐在教室裏,看着自己的書,慶幸自己提前把學分修滿了。現在剩下期末考,他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張振森走了進來:“淮景,有人找你。”
“誰?”沈淮景回頭。
“沈明誠。”
這位學弟,出身好,長得好,學習好,還會畫畫、鋼琴,籃球也打得不錯,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基本沒人不認識他。
張振森壓低了聲音:“淮景,你認識他?說起來,你們都姓沈诶——”
“認識。” 沈淮景眼底有暗沉的陰郁掠過,目光往門口看去,沈明誠正站在門口,看着他。
兩人視線對上,沈明誠勾起了唇角,只是,沈淮景沒忽略他眼裏的不屑和嫌惡。
他扭頭對一臉驚訝的張振森說道:“我先出去了,謝謝。”
之後 ,他就起身往門口走去。
沈明誠見他出來,轉身便走,在旁邊的樹蔭下站定。
“找我有事?”沈淮景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
沈明誠沒有說話,只是用審視評估的眼神将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停在了他的臉上。
确實不一樣了。
以前的沈淮景總是含着胸、垂着頭,根本不敢與他對視,而現在,他的背脊挺得筆直,頭也擡起來了,眼神疏冷清亮。
沈淮景身上穿着的白衣黑褲,價錢可能還沒他的一雙襪子高,但卻将他的身形顯得格外的好看,就好像哪家嬌養的小少爺,幹淨又矜貴。
沈淮景見他不說話,便道:“沒事兒我就走了。”
“站住,”沈明誠有些惱了,但不遠處有路過的學生,他要保持在人前的翩翩貴公子的形象,所以聲音壓得很低:“我允許你走了嗎?”
“這是學校,我去哪兒還需要你允許?”沈淮景一臉好笑的看着他,說道:“你當這是你家嗎?”
沈明誠眼裏閃過陰沉,一向軟弱,從不敢反抗的 沈淮景竟然敢頂嘴了,看來妹妹并沒有說謊,這個賤種是比以前膽子大了不少。
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倒是跟那位更像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爸讓我來告訴你,這個周末是千雪的生日,你得回家參加千雪生日宴。”
沈淮景神色淡淡,悠悠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時間。”
這個周末,是沈千雪的十八歲生日宴。
前世 ,沈淮景就是在這場生日宴上,結識了給自己解圍的紀牧庭。
多年來,頭一次有人護着的他,對于後來紀牧庭的接近,也是心裏感激非常,到後來的心生歡喜。後來被沈家人強制退了學,紀牧庭便把他帶出了沈家,住進了紀牧庭的別墅。
可他沒想到的是,紀牧庭對自己的好,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他的白月光的投影。在得知自己的白月光心有所愛時,立刻撕下了溫柔的面具,露出猙獰的可怕面目來。
這次的宴會,就是他前世悲慘命運的開始。
況且,他現在已經離開沈家了,就沒有再回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