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棺材裏的人使勁掙紮,導致棺材晃晃悠悠幾個擡棺材的人險些擡不穩。
棺材沒到墳頭前落地是非常不好的,連忙又安排了人去穩住棺材。
加了四人這才勉強可以繼續往前走,衆人對棺材裏的動靜都沒人在意。
棺材放在地上,填土,棺材裏拍打的聲音越來越響可是,所有人臉色如常就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棺材裏的動靜一樣。
土被填平,裏面的動靜再也聽不見了,所有人都離開了。
半夜墳地冷風吹過,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棺材裏的聲音也再傳不出半點。
餘綿天天被陳弑換着花樣養着,原本有些瘦弱的身體也多了幾分肉感,尖尖的下巴也圓潤了不少。
陳弑照例去買菜,朝歡也從最開始的驚訝震驚變成習以為常了,他小舅舅這雙拿刀拿槍的手最後卻變成了做飯洗菜的手。
陳弑剛出門,餘綿也正好打開門,兩人笑了笑打了招呼,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不說多熟稔但是也不會過于生疏,對于餘綿來說,陳弑供她口糧,她便保陳弑一世無憂就可以了。
世上總有幾個命格奇特的人,她除了看不清她自己的命運軌跡以外,也看不清陳弑和朝歡的。
不過有她在,這兩人的運勢軌跡如何她都能護他們周全。
餘綿不愛出門,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宅在家裏的,陳弑看了一眼餘綿遲疑了一下,随即開口:“你要不跟我一起出去轉轉?”
餘綿沒有思考,直接就點頭。
餘綿跟在陳弑身後,希望陳弑都是去最近的農貿市場,可是今天陳弑卻帶了餘綿去遠處的超市。
帶着餘綿坐公交,逛超市,餘綿原本入平淡毫無波瀾的眼神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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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餘綿感興趣的,陳弑都買了下來。
原本只需要買一天的菜就可以,結果買了兩大袋的零食。
回去也不能繼續坐公交了,只有打車回去,陳弑走到路邊放下手裏的東西,剛放下便被一個人把袋子踢開,那人也直接被絆倒在地上。
年輕人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樣子不過二十多歲,一臉的憔悴謹慎有些恍惚,連忙把地上散開的東西撿起來,給陳弑道歉。
陳弑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不過是個大學生的樣子,而且态度也很好,陳弑也沒說什麽就在那男生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被餘綿叫住。
男生一愣轉身看着餘綿,剛才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陳弑旁邊還有個女生,這會目光落在餘綿身上以為餘綿是要找他賠償,就站在那安安靜靜的等着餘綿開口。
餘綿目光在男生身上打量了一圈,随後從兜裏摸出折成三角形的符紙遞給他:“如果有需要,明天就來這裏等我。”
餘綿說完就看見遠處過來一輛空車,連忙拉着陳弑朝着那車揮了揮手,男生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看着餘綿和陳弑上車離開。
男生捏着手裏的符紙,說來也奇怪從接過符紙的那一刻起,他好像感覺周身暖和了一些,也精神了許多。
符紙他好好收起放進口袋,又回到住的地方。
屋裏黑漆漆的,有些陰暗,不過他條件有限,有個住的地方已經不錯了,暗一點也能接受。
不過他感覺從他開始做那個噩夢後,家裏好像比以前更暗了一些,還有一點冷。
明明是初春了,可是他卻感覺還是很冷,即便是走到外面曬着太陽,骨子裏有就有些寒意。
許震一回來就覺得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也不知道怎麽的最近總是特別犯困。
一倒床上立馬就能睡着。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許震感覺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人在看着他睡覺一樣。
迷迷糊糊他睜開了眼睛,雙眼朦胧暼見床邊有個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楚。
許震剛想閉着繼續睡覺,突然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這屋子是他一個人租的,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
剛剛看見的那個黑影是什麽?!
許震頭朝着牆邊,整個人清醒了許多想轉過去看是不是真的有黑影還是自己迷糊中看錯了。
可他想動卻怎麽都動不了,意識清醒,但是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他鬧鐘猛然想到一個詞!
鬼壓床!
許震驚出一身冷汗只感覺有什麽東西上了床,床往下沉了沉的感覺特別明顯,随後變感覺有什麽東西挨着他睡下,冰冷潮濕的感覺傳遍全身。
許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那東西挨着他睡下後他竟迷迷糊糊又睡了。
再醒來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
那聲音許震有些熟悉,那是他外祖父的聲音。
他身處在黑暗不能動,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哪裏,只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
“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的賢兒是橫死,年紀輕輕變出了意外,橫死之人戾氣極重,咱們這樣給他娶個媳婦,他應該安息了吧。”
這話一響起,許震腦中不由得想起來一件事,當年他那舅舅死後娶了個媳婦,那媳婦生生的跟舅舅一起埋葬,活生生的在棺材裏憋死。
這是本來他不知道的,只是後來外祖一家都橫死,所有人都說是那被陪葬的姑娘出來報仇了,可也有人說,報什麽仇這個是你情我願的買賣,當年他們李家也是花錢買來的,那姑娘要報仇也得去找她父母畢竟是她父母把她賣了的。
可事實上那姑娘家雖然沒死人可也不好過。
許震正想着,突然感覺身體一沉,然後像是被放在地上了。
外面鐵鍬和唢吶的聲音響起,哀怨的調子拖的老長。
許震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伸手摸索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身旁似乎還躺着什麽,手一出碰到立馬冰冷生硬的感覺傳來,他碰到的是一雙冷冰冰且僵硬的手!
他腦中瞬間明白他在什麽地方了,開始費力拍打,卻沒有任何人理睬,棺材再度被擡起來然後再放下,泥土掩埋在上面的聲音讓許震徹底絕望,外面的聲音隔絕起來,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狹小的空間,棺材被封的死死的,許震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呼吸急促。
裏面的氧氣快沒了,他最好的結果便是缺氧窒息而死。
許震在棺材裏等待死亡,呼吸越發困難求生的本能讓他拍打棺材,手指觸碰到棺材上面。
上面全是一條一條的痕跡,手指觸碰到都能感覺到以前被關在這裏面的人是有多絕望。
許震在快要窒息的時候,腰間突然傳滾燙的感覺,一瞬間他就醒了過來,整個人一下子就坐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
屋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打開燈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腰間的滾燙還依舊存在,許震伸手一摸立馬就摸到那張被折疊成三角形的符紙。
符紙邊角處有些發黑,滾燙灼熱的感覺依舊存在。
許震那些符紙,想到剛才,要不是這個符紙把他從夢魇中叫醒說不定他這會還在裏面。
曾經他就看過新聞說有一部分人會沉醉在夢裏,或者被困在夢境中然後死亡。
想到這裏許震就有些後怕,他一個人住這裏怕是死了都沒有人知道。腦中回想着剛才夢中的情形,像是他親身經歷的一樣,不由的又想到了當初她們說的那些話說那女孩回來報仇了。
許震拍了拍腦袋,不想再去想這些,一整天沒有吃飯許震準備泡泡面,可是剛燒着熱水屋裏的燈泡突然閃了一下,就暗下去的一瞬間他好像看見角落裏站着一個女人。
可是只有一瞬間燈泡又亮了起來,角落裏除了他堆的那些雜物以外什麽都沒有!
許震揉了揉眼睛,只覺得自己最近精神有些不好老是出現幻覺。
轉頭剛端起泡面,許震又看見了。
角落裏一截紅色的布料,其他的全部隐在陰影裏。
原本還亮着的燈泡,在這一瞬間,突然熄了,屋子裏又是黑漆漆的一片讓許震好似又回到棺材裏的那種感覺,壓抑又有些喘不過氣來。
許震手裏緊緊的捏着餘綿給的符紙,黑暗中他大致可以感覺到那東西就在不遠處盯着他。
許震不敢有任何動作,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合一下眼,天亮了,屋裏勉強有一絲亮光,許震再也感覺不到那東西的存在瞬間松了一口氣,臉都沒有洗直接出去,只覺得外面才是最安全的。
走到外面,許震攤開手看着手上的符紙,早就黑成一片了上面朱砂畫的符文也已經糊了。
許震腦中立馬想到給他符紙的那個女生,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立馬打了車到昨天的那個超市旁等着那女生。
他好不懷疑,昨晚要不是這符紙他早就死了。
而此時的餘綿正在陳弑家裏吃着早點,吃完後就準備出去。
昨天看到的那小夥子要是還活着的話,今天應該會去那裏等着她,昨天她就看出來,那青年身上陰氣鼎盛應該是那東西已經纏了他很久了,只是他陽火旺盛一直下不了手,只能慢慢磨。
昨天就是最好的機會,所以她才會叫住許震給他符紙救他一命。
她救許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以後她能用的上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