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張陽這才想起自己手機那天丢那酒店了,然後又忙着去雲雲老家就忘了去拿回來。
想到雲雲,張陽就有些頭疼,又聽見許林說周義出事了。
挂了電話後張陽就跟着許林去看周義,周義縮在角落抱着雙腿頭埋的低低的,整個身體不斷的抖動。
感覺有人靠近立馬擡頭警惕的看向四周,眼神有些渙散,看完後又将頭埋在腿上,嘴裏不斷的念叨着:“跟我沒關系,不要找我…”
張陽走到周義身邊慢慢蹲下,伸手拍了拍周義肩膀,周義整個人抖的更厲害了。
張陽還準備說什麽,許林看着他搖了搖頭:“這幾天來他一直這樣,醫生說這樣下去估計要轉精神科去了。”
“陽哥…”
許林看了一眼張陽又看了一眼周義,目光黯淡下來:“是我們害了他吧。”
“這件案子局裏讓我們不用管了,有專門的人來處理,我們只需要協助就可以了。”
張陽一愣:“什麽時候的事?”
“就今天。”
張陽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就有人來了,來的人張陽不認識,後面還跟着一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張玄德屬于風水界有名的人了,除了那些名門大派的,常年混跡在市井的風水類的,張玄德屬于前幾位了。
張陽看了一眼張玄德,他根本就不認識,但是知道這是上頭專門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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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玄德對于這業務已經很熟練了,警方經常會遇見非人類造成的案件,這種一般都會和他們這種人合作,合作後那些資料全部都歸為絕密檔案。
這一次,也是如以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張玄德是專門請來的人,對于張玄德好奇的很。
張玄德也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很少跟人說話,即便是有人去問他什麽他也只是搖搖頭笑笑不做任何回答。
張玄德接到這個案子的第二天就跟着張陽去了那酒店,因為連續出現命案,酒店已經關門。
除了負責人,酒店一個人都不在,負責人把鑰匙遞給張陽,神色畏懼:“你們自己上去,我就不去了。”
他并不是害怕裏面死人了,而且前幾天晚上他剛好一個人回來取東西。
一進來他就感覺到裏面的溫度比外面低了許多,他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着拿了東西就離開。
可是他剛在庫房拿了東西出來,就愣在原地了。
眼前的一切讓他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牆壁破舊,地上擺放着裝修工具,左側還有拆除牆體留下的磚塊。
他進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這分明是正在裝修的模樣!
他搓了搓眼睛,以為自己是眼花了,卻聽見一個女人的哭聲。
哭聲壓抑,有點遠像是在樓上。
他心裏害怕又好奇,最後好奇勝過了害怕,順着哭聲慢慢走上樓,在一間屋子門口停了下來。
哭聲就是從裏面傳來的,他猶豫了下,手剛放到門把手上面,擡頭卻看見了幾個數字。
熟悉的房間號,讓他瞬間打了個寒顫,裏面的哭聲越來越大,像是從四面八方彙聚過來,直接傳入他腦中。
後來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第二天醒來他一個人正躺在那門口。從那晚上後他除了白天過來,晚上再也不敢來了。
更別說靠近那間屋子。
張陽接過鑰匙就帶着張玄德上樓,張玄德越往上走臉色越發的沉重,最後在那門口停了下來。
扭頭朝着張陽問道:“死了幾個了?”
張陽低頭算了下:“六個。”
張玄德慢慢從包裏摸出羅盤,一打開門,羅盤指針就飛快的轉動,像是突然失靈了一樣。
不停的擺動,其他人看不出,可是張玄德卻是看明明白白,這屋裏的怨氣極重。
天還沒有黑,這屋裏便陰氣逼人,要是晚上那更不得了。
張陽站在張玄德身後,下意識搓了搓手臂,只覺得這屋裏有些冷。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天氣不應該會冷,可是這屋裏卻是明顯的比外面冷上很多,像是開了空調一樣。
張玄德看了一眼不停擺動的羅盤,搖了搖頭把羅盤收了回去從包裏摸出一張符紙,符紙剛拿出來張玄德便擡手一抛符紙停在空中燃起幽光。
原本天色還沒暗下來,可在這符紙燃起來的一瞬間,門突然猛的被關上,巨大的響聲吓了幾人一跳。
屋裏不知道何時開始變的暗了許多,女人的哭聲幽幽響起,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的聲音好似整個屋子四面八方到處都在。
聲音越來越大,張玄德聽得只覺得有些煩躁,而他後面那些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神情痛苦,慢慢跌坐在地上像是傷心到了極點。
其中一個人突然站起來,猛的朝着牆壁撞過去,要不是張玄德拉的快,此時這人應該已經倒在地上了。
那人只是第一個,其他幾人陸陸續續站了起來了,開始不斷的自殘。
除了張玄德沒有受影響,其他人都被這哭聲影響了。
張陽聽着這哭聲開始的時候還有一點害怕,後來心裏竟然開始悲傷起來,家裏的事工作的事,他在那一瞬間竟覺得人間半點都不值得。
生無可戀,只覺得這樣直接死了才是解脫。
腦中這念頭一起來,張陽心裏瞬間就只想一死了之。
不單單是這樣想,張陽立馬就付諸行動了。
旁邊的許林也是一樣。
此時所有人都是一樣,只有張玄德沒有被影響。
哭聲越來越尖銳,張玄德緊緊盯着靠着床的那面牆,牆體陰氣覆蓋,明顯本體就應該在那裏。
牆壁慢慢凸起,浮現一個人體的模樣,只是下半身有些扭曲。
哭聲開始停止,一個紅衣服的女鬼坐在床頭看着張玄德,眼角帶着猩紅的血淚。
張玄德看着紅衣女鬼心裏立馬有了盤算,紅衣已經成了厲鬼,她身上的怨氣極重怕是不好對付。
張陽幾人仍舊頹喪的坐在地上,先前想死的心思已經沒了,卻依舊喪氣。
女鬼看着張玄德,眼睛打量了一眼,突然就笑了。
“不知道玄門中人的血味道如何,是不是比那些男人的味道更好?”
雲雲說完一瞬間就到了張玄德面前,舌頭在張玄德脖子上舔了一下,張玄德立馬打了一個寒顫。
朝後退了幾步,看着雲雲張玄德摸出符紙直接撒在空中,符紙立馬連成一條線将雲雲隔開,符紙擱在中間雲雲沒有辦法上前一步。
屋裏陰風陣陣,雲雲狠狠的盯着張玄德,目光掃過他後面的那些人。
只要她今天能把這些人都殺了,那她再也不用被困在這間屋裏,那些曾經殺了她的人全部都要死!
雲雲強行朝前走了一步,一股灼熱的感覺立馬傳遍了全身,身體立馬有部分被燙傷。
看着那符紙,雲雲冷笑一聲,厲聲喊到:“今天你們都要死!必須死!”
屋裏陰風陣陣,吹的張玄德有些睜不開眼,而雲雲身上開始裹上一層黑氣。
黑氣濃郁,将雲雲整個人都包裹在裏面只漏了一張臉在外面。
猩紅的瞳仁死死的盯着張玄德,竟讓他脊背有些發涼。
雲雲朝前走了一步,符紙在空中晃蕩,開始燃起火焰。
又朝前一步,火焰更甚,灼熱的感覺依舊在,可是卻根本傷不到她半分。
張玄德神情有些凝重,從包裏拿出一把鏽跡斑斓的匕首,咬破中指将鮮血塗在匕首上。
一瞬間原本滿是鐵鏽的匕首竟冒出了寒光。
濃烈的血腥之氣讓雲雲這等厲鬼都有些害怕。
張玄德手握匕首看着雲雲,笑到:“你不過殺了不到十人,而我手中的這匕首已經百年殺過的人不計其數,你如何抗衡到時候魂飛魄散必然是你。”
匕首寒光閃現雲雲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匕首寒光跳動像是有無數冤魂吶喊躁動想品嘗靈魂和鮮血的味道。
雲雲看着張玄德不敢有任何動作,只是凄厲的喊到:“我只想報仇,你們玄門不是說因果循環,秉持正義?我被那些畜生虐殺埋在這牆壁裏,難道就是你們口中的正義?”
雲雲神情凄厲,眼中血淚不斷滾出,落在地上立馬騰起一拖火苗轉瞬即逝。
雲雲家裏條件不好,學歷也就一個初中,初中畢業後她就開始四處打工,賺的錢全部寄回去。
可是家裏的那群人根本沒把她當成家裏人,反而只把她當成賺錢的工具只為了那不成器的哥哥。
一年前她到了這附近工作,因為工作的原因她晚上很晚才能回去。
也就是因為晚歸遇見了當時這酒店的老板的兒子,他喝的醉醺醺的,她無力反抗。
第二天她就了老家,想尋求家裏人的幫助她回去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父母什麽都沒有說反而是不斷的謾罵,說她丢盡了臉面怎麽不去死在外面。
唯獨她那哥哥沒有說話,許久才說了一句:“我妹妹不能這樣被人欺負。”
那時候雲雲覺得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一直以來都是她誤會了哥哥。
她跟着哥哥和爸媽找上了酒店,那時候酒店正在裝修,聽着雲雲找上門,那人立馬開始調解。
本以為會讨回公道,雲雲卻不知道自己竟會被最信任的家人賣掉。
那晚哥哥說讓她先休息,他們去給她讨要公道她信以為真。
可是醒來後哥哥家人沒有一個人在,有的只有那畜生正冷眼看着她。
她還沒開口,就被他口中的話澆的透心涼。
“賤人,不就是錢?老子有的是,你這條賤命如今也是我的了。”
雲雲不敢相信,她要去找哥哥和父母。
那人冷眼看着她幽幽說到:“三十萬,你家裏人把你賣給我了,從今後你的生死都在我手上。”
說完,他就解開皮帶不斷的抽打。
雲雲也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麽過來的。
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他終于膩了。
那時候酒店裝修到了一半,為了不引人注目她就被關在那酒店的一個儲藏室。
他膩了便讓人處理了。
那些工人最後把她活活的砌在了牆壁裏。
無數個日日夜夜她都在這冰冷的牆壁裏度過,這個世道什麽是公平,什麽是正義,有錢便是公平有錢有權便是正義。
沒有一個人記得她,她就在這牆壁裏一直呆着。
雲雲臉色又白了一寸,望着張玄德:“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