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差不多還有一個星期，雖然之前也有過相親，但這次沐小桐同樣沒抱什麽希望，因為第一感覺上，她覺得她和秦冉之間總差了許多說不清的東西。
就像游戲中的青銅和王者，如果打起架來，意識技術根本不會在一個頻道。
相親對象每天依舊會主動發消息過來，但聊的話題卻極少，每次話題基本不異于“在嗎？”“在幹嘛？”“吃飯了嗎？”“晚安，早點睡。”
或者偶爾會發一些在工作的圖片或視頻，告訴她他在忙，亦或者還會發幾張效果圖過來，跟她聊工作，狀态顯而易見地處于尬聊。
沐小桐其實對他的工作并沒有興趣，秦冉所發的那些效果圖，沐小桐除了誇贊他做得好，卻不敢過多說話，她專業是設計，但不是室內，又礙于禮貌，對于他發的圖片和視頻，沐小桐也不好說什麽。
她不是個直率的人，自然做不出直率的事，不能直接對秦冉說讓他不要再發圖片過來。
兩三天尬聊下來，狀況基本沒啥進展，沐小桐這邊寫文在接近完結時又有些卡文了，整天埋頭碼字交稿中，消息一律慢處理。
也不知秦冉那邊同樣是在忙還是怎麽樣，沐小桐再一次收到一張工作照片時，已經是周四的晚上，照片裏桌上一堆稿紙，電腦屏幕CAD軟件裏還有一張效果圖。
秦冉：“完美收工[耶]”
看到消息，沐小桐這才注意他們已經有幾天沒聯系了，又想到今天周四，按照約定，後天就是見面的日子。
沐小桐打開表情包，發了個在電腦前瘋狂敲鍵盤的表情過去，表示她此刻還在奮筆疾書搬磚碼字中。
秦冉回：“小桐，你在打游戲？”
沐小桐：……
“沒有，我在寫稿。”
他這麽一說，沐小桐又想起來，自己也已經好幾天沒上游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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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提醒她：“我這邊忙完了，定了明天早上的飛機。”
沐小桐：“好的，周六見。”
又随意聊了幾句，秦冉說去洗漱，沐小桐也繼續手上的事。
第二天早上，沐小桐難得主動起了個大早，翻出了放在箱底的化妝品倒騰着研究化妝。
她平時在家習慣了素面朝天，再加上前一任相親對象是做美容行業的，互删微信時，對方還“貼心”給她指點出她妝容浮粉，不适合她的膚質，趕緊換粉底液，再多學下化妝技術等等，總之長篇大論下來，沐小桐聽了立馬拉黑删掉。
由此沐小桐也很少化妝，她自覺得還行，但按照前一任相親對象所述，她底妝不好，滿臉浮粉，口紅色號不對，化妝出來的樣子并沒有多好看。
不過相親總歸不能素面朝天蓬頭垢面的去，沐小桐瞧着粉底液還有三分之二沒用，丢是舍不得丢的，懶得買下一瓶，她打開手機百度，找有什麽辦法能把底妝畫好，服帖不浮粉的。
搗騰了許久，沐小桐在弄出一個自己覺得滿意地妝容後，決定明天就這麽化。
之前她還對這場相親沒什麽期待，內心平靜地如一汪死水，但越是臨近，沐小桐心裏還是起了些波瀾，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不是緊張，不是期待，也不是抗拒，總之形容不出。
這種情緒一直蔓延到傍晚，沐小桐挑好明天要穿的衣服，直到秦冉在微信上發來明天聚會的地點，沐小桐這種情緒更加放大，她似乎好像有點知道了自己的心情，是略微忐忑中又帶了些對相親對象的好奇。
比如對方跟照片上是否有差距，抛去網絡的交談到現實交流她們會不會尴尬等等。
跟秦冉約的是中飯，沐小桐第二天還是一大早起來準備，G市有好幾個區，她所在的這個區到市中心地鐵也需要一個小時，避免遲到，沐小桐收拾好早早出了門。
秦冉就在市中心，沐小桐中途收到他發來的消息，說他出門了。
沐小桐簡單回複了下，下了地鐵，她按照導航找過去。
餐廳的位置很好找，招牌也很顯眼，沐小桐關了導航，切換回微信邊走邊給秦冉發消息。
沐小桐：“我到了。”
對方秒回：“我也到了，在裏面。”
沐小桐心裏咯噔了一下，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推門進去。
餐廳的空調開得很足，一下就驅趕走了室外的燥熱。侍員熱情地上來招呼，沐小桐報了預約的桌號，便跟着指引往前走。
座位在靠窗的位置，隔着幾十米，沐小桐一眼就看到了對方，他坐在椅子上低頭刷着手機，等沐小桐走進才緩緩擡頭起身。
沐小桐想象過今天見面的情形，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此刻現實見到，對方并沒有照片上長得标致，卻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差，普通長相，身上有着時光賦予的成熟氣息，沐小桐沒有預料中的反感，也沒有預料中的心動。
“你好。”秦冉起身首先跟她打了聲招呼，眼神也快速巡視了一遍。
對方穿了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披散着微卷，五官不是很出衆，但勝在順眼耐看，比照片來得真實。
沒有期待的那麽糟糕，秦冉嘴角浮起一絲笑。
“你好。”沐小桐同樣朝他微笑點了點頭，在對面坐下。
侍員端來杯水遞給沐小桐，在一旁詢問：“你好，請問兩位需要點什麽？”
秦冉接過菜單，眼神看向沐小桐，沐小桐接收到對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翻了翻菜單，點了兩個想吃的菜。
等她點完，秦冉也點了幾樣，侍員下去準備，沐小桐喝着杯裏的白開水，有些不自然地想開口說話。
“秦……先生。”沐小桐支吾地出聲，礙于微信上聊天從來都是直接開始話題，沐小桐現在才意識到不知道怎麽稱呼對方才穩妥，猶豫良久，才用了這麽一個算是穩妥的稱呼。
“其實不用點這麽多，我們兩個人而已。”
秦冉笑了笑，說：“沒關系。”
沐小桐不好再說什麽。
等上菜間隙，話題算是回到這次見面的目的上，對方可能比她相親經驗更多，都完美避開了女性所不喜歡詢問的雷點問題，從工作談到生活再到愛好，以及對未來的計劃，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對方在講，沐小桐只是聽着。
因為讨論中，沐小桐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鹹魚，一直平平淡淡，沒什麽打算，而對方卻積極上進，而且在許多問題的看法上，兩人觀點都是背道而馳，找不到共鳴。
沐小桐開始有些搞不懂了，不知道是自己的世界觀太狹隘，對所處的生活太過于屈服安逸？還是對方格局大，是她所不能理解觸及的？
不想否認自己，但也無法附和秦冉，沐小桐只好緘默，聽他說話，期間偶爾說上一兩句，表述下自己的看法。
這邊，易初吃過午飯，正準備睡午覺，微信上楊森發來一個視頻通話。
易初遲疑了下，按下了接聽。
連線成功，楊森在鏡頭那邊一臉喪氣的表情。
楊森：“兄弟，問你個事，你知道林媛有男朋友嗎？”
易初一臉疑惑，覺得這個問題問他問得莫名其妙。
他回：“我怎麽知道。”
“你們不是一個部門的嗎？平時沒有聽到什麽風聲？”
“社團活動有一起參加，但是跟她又不熟。”
楊森想了想也是，按照易初這個性子，平時怎麽會八卦這些。
“唉，算了算了，來王者。”
想到這麽些天楊森都沒上線，易初好奇問：“你不去撩妹了？”
說到這個，楊森就又恢複了喪氣的表情：“撩個屁，還不如游戲上撩個V8富婆包養我好了。”
易初……
一時無語，易初好奇說道：“你就是這樣追女生的？三分鐘熱度？”
“熱度也得用對地方啊，林媛說他有男朋友了，向她示意了好幾天，結果說她有男朋友，本來還以為是我太明顯吓着她了，她拿來搪塞我的借口，結果那消息還是他男朋友回我的，你知道我當時什麽心情嗎？真是卧槽，原來兩人異地戀，她男朋友在帝都上大學。”
易初再度無語，對楊森投去同情的目光。
楊森催促道：“趕緊，別墨跡。”
易初：“那開學那頓飯還是得請。”
楊森：“有沒有良心啊，傷口撒鹽呢？等着，等你小子脫單了，看我不狠狠宰你一頓。”
挂了視頻，一會易初收到一個房間鏈接，他點了進去登上游戲。
楊森還沒開，似乎還要拉什麽人，易初回到大廳，在列表欄裏看了看，在線的好友中依舊沒看到那個頭像亮起。
領了些金幣，房間匹配開了，頁面自動跳回匹配頁，不出所料，楊森拉了個人進來，頭像是動漫裏的少女人物，應該是個女生。
“拉了下我徒弟，做下師徒任務。”楊森在話筒裏說道。
有別人在，易初一般不開語音，他關了麥，沒說話。
耳麥裏，倒是那位女徒弟回複說：“師傅，你什麽時候帶人家上分吶？你也好久都沒拉我一起玩，快忘記我這個徒弟了吧？”
“哪裏會，小姐姐你聲音這麽好聽，我怎麽舍得忘記你是不是，你什麽段位了？”
“人家還在鉑金上不去，難受。別人的師傅都帶徒弟上分，我的師傅，匹配都不經常帶我玩，哼！”
“小姐姐別生氣，排位為師跟你排不了，但匹配以後可以……”
易初聽着耳麥裏兩人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纏綿悱恻交流，突然間覺得很是聒噪，明明他是被拉着上來打游戲的，現在感覺倒像是個插足的，索性将聽筒也一并關閉，任那頭的兩人如何的情意綿綿。
随手選了個新英雄司馬懿，易初快速看了一遍技能介紹，世界總算歸于一片清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