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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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孤單地站在客廳裏，陳卻有些不知所措。從小她就是個獨立的孩子，陳美雲每次出去工作都會說什麽時候回來，所以她不喜歡沒有目的的等待。
眼下被周澤安這樣晾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心裏多少沒底。看周老師接下來好像也不會有什麽指示，她只好站在原地，悄悄地瞅着書架上的那堆書。
周澤安閉上了眼睛，等了片刻，沒聽到動靜，睜開眼看見跟着進來的學生還在傻站着，笑着起身，拿起桌上的球拍遞過去，“怎麽，就這麽喜歡乒乓球，一點都不想休息？我還以為你要休息，想勤學苦練是好事，怕就怕在原本就基礎差，人還沒意識。”
陳卻啞然，她不是喜歡勤學苦練乒乓球，只是覺得這老師有些神經病，就這樣帶一個學生，還是女學生到自己的單身公寓，正常人想都不用想就覺得不正常吧。可她也不敢明說，只好點頭。
對對，您說什麽都對，我就是那個基礎不好還沒有意識的學生。
周澤安鎖了門，若無其事地在前面走着，直往乒乓球室的方向去。
陳卻在後面一邊跟着，一邊小心地拉開距離，她想伺機拐個彎，讓自己消失在周扒皮的身後。因為通過這段時間的倒黴經歷，她已經認清了現實，也勸自己接受了現實。
唉，不及格就不及格吧，挂科就挂科吧，只要不讓我繼續被這該死的乒乓球折磨，怎麽都行。她盯着手中的乒乓球，咬牙切齒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狠狠地捏着。
周澤安也是從學生過來的，心裏很清楚現在的學生肯定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教育，知道陳卻這小姑娘雖然嘴上說着好，心裏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他故意回過頭，正好看見了陳卻咬牙切齒要讓乒乓球粉身碎骨的表情。
好像看見了粉身碎骨的自己。
“周老師，怎麽不走了？累了嗎？要不要喝水？超市就在前面呢，要不我去給您買瓶可樂？”感覺到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陳卻意識到大事不好，立刻谄媚着一張笑臉，湊到周澤安面前獻殷勤。
“不需要。”就知道你這小丫頭沒安什麽好心，周澤安絲毫不客氣，毫不留情地揭穿她的詭計，“你還是留着力氣好好練球吧。”
陳卻知道今天是怎麽也跑不掉的了，懊悔不已，早知道會是這樣就算是餓死也不出宿舍大門了。
***
試卷剛交上去，劉欣就迫不及待地打開□□，我的媽呀！就過去了這一兩個小時，粉絲群裏已經更新了這麽多條信息了。她一條條地翻着往上看，看見大家都在讨論周老師，還說什麽照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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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欣急了，該不會群裏有人拍到周老師的照片了吧。不應該啊，這麽重大的事情我身為群主都不知道。她立刻發了條信息【什麽照片啊？】
【群主你終于出現了，群裏都翻天了。】
【周老師和一個女生吃火鍋的照片】
【群主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吧】
······
群裏不停地有新消息彈出來，劉欣立刻往上滑手機，終于在聊天記錄裏看到了一張照片。
還真是周老師！
只是這女生她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特別是這身上的衣服，看着特別眼熟。格子襯衫？格子襯衫？
【那女生是誰啊】
【是啊，誰啊，能和周老師一起吃飯】
【會不會是顧老師】
【不是，肯定不是】
【就是，顧老師怎麽會在美食街吃飯】
【就是，顧老師一看就不是吃火鍋的】
······
群裏的讨論還在此起彼伏，劉欣越看越覺得那件衣服應該在哪裏見過，下一場考試的同學都進教室了，她不好意思再占着座位，只好拿着手機走出了教室。
這衣服是誰的呢？許媛媛？應該不會，她是公主風格。鄭琪琪？也不是，她是乖巧可愛型的。
劉欣将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數過來又數過去，還是沒對上號。該不會是校外的人吧，可是那衣服我好像就是在學校裏見過的，按道理說應該是學校裏的啊。
怎麽就是想不起來呢。唉，算了，還是回去問問陳卻吧，她記憶好。
陳卻！哎呦我去，那不就是陳卻的衣服！我真是豬腦子啊，剛才怎麽沒想到！
劉欣一拍腦門，沒錯，就是陳卻，剛開學那天她穿的就是這件紅黑色的襯衫，圍在腰上的。
可是，那天陳卻不是說出去買點吃的？！怎麽又和周老師一起吃火鍋了？陳卻真是不夠意思，碰到了周老師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額，不對啊，那天陳卻吞吞吐吐的，看起來好像和人約好了的樣子。該不會就是周老師吧！
哼！陳卻，你可真行，平時裝着一幅白蓮花聖母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裏卻想着吃獨食，要獨霸我們周老師！
劉欣越想越氣，想起早上出門時自己還在擔心陳卻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就恨不得直接飛回宿舍，将人從床上拎起來嚴刑拷打。
陳卻這時候正在乒乓球室接受周澤安的嚴刑酷法，沒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一邊應付着周扒皮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進攻，一邊在想怎麽才能不着痕跡地掏出魔爪。
趁着撿球的時間，她掃了眼整個地下室，唉，真是倒黴，沒一個認識的。嘴上還不停地抱怨，和我上一節課的同學都會了？明天考試都能過關？不知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
周澤安見她慢騰騰的，脾氣忍不住上來了，“陳卻，你還能再慢點嗎？你是不是想練到明天早上！”
“不是不是，周老師，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陳卻立刻恢複笑臉，“您看這樣行不，我們先休息三分鐘，就三分鐘。”
周澤安見她确實累了，點了下頭，拿着球拍往旁邊的球臺走去，留下陳卻一個人在背後擠眉弄眼。
陳卻像渴死的魚遇到了救命的水，立刻撲到書包前拿起杯子就往嘴裏灌。水還沒喝完，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劉欣。
啊！真是天助我也！欣欣不是最喜歡周老師的，她又那麽喜歡乒乓球，讓欣欣來替我不就好了。
哈哈哈！陳卻就差沒有笑出來了，立刻接通電話，沒等那邊開口，“欣欣，江湖救急，江湖救急，我被周扒皮逮着在乒乓球室練球，你快來快來。”
劉欣回到宿舍見那件格子襯衫就挂在陳卻的床邊，她卻不見人影，更加生氣了，想着她是不是假裝肚子疼又偷偷去找周老師了，就想給她打電話問清楚。可一聽說周老師正在乒乓球室呢，關上門就沖了出去。
還沒眨眼呢，三分鐘就已經過去了，陳卻看着周扒皮走過來，也不敢惹他，乖乖地将自己送上前去。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等劉欣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被虐的得體無完膚了，正吭哧吭哧地圍着球臺滿地下室撿球。
“周老師，您好！我是劉欣。”劉欣沒看見蹲在地上的陳卻，只看見了周老師，她小跑着過來，“上次和您打過球的，您還誇我打得好。”
周澤安點點頭，“你也是來練球的？”
“是啊，最近忙着考試，有些日子沒摸球了。這不考試剛結束，我就跑來練球了，沒想到能在這碰見您。”周老師竟然記得我！劉欣心底的小鼓咚咚咚地敲着。
陳卻擡頭見救星已經過來了，假裝沒找到球，躲在旁邊球臺下喘氣。
周澤安見等了這麽久陳卻連個球都沒撿回來，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躲起來偷懶了，擡步想去探個究竟，誰知被劉欣攔了下來。
“周老師，您上次教我的那個得分辦法我還沒學會呢，您要是有時間再教教我吧。”劉欣看周老師要走，心想着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說都不能錯過啊，連忙上前。
陳卻見周澤安的腳步停了下來，不由地對劉欣豎起大拇指。欣欣，好樣的！回去請你吃烤魚。
***
趙鵬程使出了十八般武藝才從顧影知的連環追問下逃回到廣播站，心想着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沒看日歷，竟然遇到這麽尴尬的事情。一低頭竟然看見桌子上留着中午的值日生留下的外賣盒子，忍不住破口大罵。
“這誰弄得啊，有沒有素質。”一邊罵還一邊控制不住地去收拾，“吃過飯不知道收垃圾啊，有沒有點公德心。就這樣的還能進廣播站，是不是走了後門啊！”
罵舒坦了，垃圾也收完了，他氣急敗壞地倒在桌子上。
“老子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好不容易逮着機會想宰周澤安一頓，誰知道那小子竟然溜了，讓我一個人面對顧影知，真是不夠意思。”
他掏出手機要找周澤安，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正要繼續撥的時候，下午的值日生來了。
“趙老師，您在啊。”鄭琪琪抱着書包，小可憐模樣站在門口。
趙鵬程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想起自己剛才那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講，有些不好意思，“哦，琪琪啊，你怎麽來這麽早？”
“今天沒課，我去圖書館還了本書然後就過來了。”鄭琪琪擔心自己惹得趙老師更加生氣了，小心翼翼地挪到廣播臺邊。
“哦哦，那你開始，開始工作吧，我，我先去隔壁看看，有問題，有問題叫我。”趙鵬程紅着臉跑了出去。
鄭琪琪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教育大家的趙老師還有這樣的一面，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地坐下，翻開今天的廣播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