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中的[弦音]

第2章 章

第 2 章

“遼平，鳴宮和小野木和好了嗎？”

“嗯！秋山學長看出來了啊。”

“是你們做了什麽嗎？”

秋山鶴一和山之內遼平站在弓道場角落竊竊私語。

五步之遙的小野木手一抖，射出的弓箭落于靶後。

“好了，有空在這裏閑聊，不如去把箭取回來。”竹早靜彌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是。”

“了解，竹早部長。”

森岡富男剛走入玄關，便看見兩人走向取箭道的身影。

“秋山同學還在拉橡皮弓嗎？”

“小富老師。”

竹早靜彌打完招呼，道：“學長說還要拉幾天橡皮弓打基礎。”

“這樣啊，竹早同學看着來吧。”

“明白了。”

于是，秋山鶴一從取箭道回來後就從竹早那裏聽到了噩耗。

他選擇掙紮一下，“不用這麽快就到下一階段吧，我覺得拉橡皮弓挺好的。”

“秋山學長也不想一直當個無經驗者吧。”

部內唯一剩下的無經驗者部員——秋山鶴一:“……”

“總之，秋山學長這幾天最好準備一下弓具，或者用部裏的都可以。然後下星期就開始拉空弓吧。”

“……沒辦法了呢。”秋山鶴一嘆息道:“我只是一個無經驗者，如果要選擇合适用品，還是得現場請教下才行呢。”

“竹早部長既然這麽擔心部員，那指點下也是可以的吧。”

竹早靜彌推了下眼鏡，冷靜道:“店員會告訴你該怎麽選的。如果需要數據，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測量。”

“那就麻煩部長了。”

“……稍等一下。”竹早靜彌轉身前去拿測量道具。

注意到鳴宮湊看過來的視線，秋山鶴一禮貌笑了一下，對方微愣。

真有意思啊，這兩人。

“伸直手臂。”

秋山鶴一照做，軟尺自脖頸下衡量手臂，這是選擇合适箭矢長度的必備數據。

弓道必需品主要有三個，弓、箭、護手套。

弓的重量、長度；箭的長度、粗細；護手套，因為有挂弦的溝槽，所以也要選擇自己合适的。

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防滑粉，弦什麽的……

好麻煩啊……

“部長。”

“我可以參考一下你的弓具數據嗎？”

如果可以直接複制一份就更好了。

竹早靜彌低頭卷起軟尺，“秋山學長還是選擇自己合适的比較好吧。”

“只是參考啦。”像是為了提高取信度，秋山鶴一繼續說:“我等下也會問其它人的。”

“說起來，我好像都沒有你們的聯系方式。前輩和後輩果然是有隔閡啊。”

“不要說得好像在排擠學長一樣。”

“那我們加一下聯系方式，竹早把數據發我吧。”

竹早靜彌停頓片刻，擡頭便看見秋山鶴一笑得燦爛的笑容。

什麽人啊……

“秋山學長的聯系方式嗎？我也要。”

“可以哦，七緒。”

部活結束後，秋山鶴一多了八個聯系方式。

＊

周末。

巴士候車站，秋山鶴一正敲着手機回複，身周人群退避三尺。

一輛巴士在他面前停下，車窗裏有熟悉的身影。

果然來了呢。

他不過是聯系上得過早氣的一個前輩，透露出今天要去拜訪的消息，跟竹早順理成章地達成了交易而已。

鳴宮……真受重視啊。

秋山鶴一将手機放進衣兜裏，從容地上車，環視了一周後，在竹早靜彌身側座位坐下。

“早上好啊，竹早。”

“早上好，秋山學長。”

“鳴宮，沒有跟你一起嗎？”

明明不是當事人，卻比當事人還要着急呢。

“湊要忙着家裏的事，所以沒辦法過來了。”

“是這樣啊，真是辛苦啊。”

竹早，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能力也很強呢。

應該是被拒了吧，過度的關愛有時候也會讓人想要逃避的。

“竹早，我這裏可能有個壞消息。”

“是指什麽？”竹早靜彌聞言有些愕然。

“蒼井前輩，遠方親戚突然來拜訪，所以可能要到下午才有空招待我們了。”

“下午？”竹早靜彌看了眼時間，早上九點半。

“對。”

“在等待下午的時間裏，我們先去把弓具選了吧。剩餘時間，竹早你有什麽地方想去的嗎？”

看出竹早靜彌欲言又止的模樣，秋山鶴一玩笑似地提了一句:“竹早君，應該不會抛下我，獨自回去的吧。”

“……那就去縣立圖書館吧，秋山學長不是喜歡看書嗎？我也可以找點參考資料。”

“一舉兩得，不愧是竹早部長。”

竹早靜彌淡笑着接受了誇獎。

圖書館，不管是整齊排列的藏書和堪稱幽靜的氛圍，都算得上是一個消磨時間的好地方，再加上周末，人意外地有些多。

不可避免地，耳邊是被放大了的嘈雜聲響。行走人們的腳步聲，翻找包裹的布料摩擦聲，低聲細語的交談聲，一點一滴，像是混進油鍋的水滴，發出不斷的滋啦聲響，無法靜心。

秋山鶴一已經遲遲沒有翻動書頁了，他不可避免地想要解決這些煩躁不安，手上的機械鐘表滴滴答答地轉動，但還不夠。

他看向竹早靜彌，穿着日常服飾的少年安靜看書的樣子，多了一些寧靜。修長瓷白的手指基本保持着一分鐘翻動一頁的頻率，偶爾的相差是區別于秋山鶴一的人性。

秋山鶴一很喜歡這種微妙的相差。

可能是因為他過于炙熱的視線，竹早靜彌停下了翻書的動作，拿起一旁反蓋、露出印着藍色桔梗花背面的手機。

敲擊屏幕的速度不加遲疑，輕快又富有節奏。

在給鳴宮發消息嗎？

秋山鶴一推測着，衣兜裏的手機突兀震動了一下。

啊嘞？

[奏樂師]:秋山學長有想好要選什麽弓具了嗎？我找了一些這方面的資料，秋山學長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附帶鏈接1，2，3條。

隔着屏幕都能顯露出來的标準禮貌用語。

秋山鶴一看了下垂頭專注盯着屏幕的竹早靜彌，回複。

[7321]:可愛貓貓探頭表情包.jpg

[奏樂師]:學長？

兩分鐘後。

[7321]:我看完了。

[奏樂師]:秋山學長還要繼續看書嗎？如果不看了，那我們就去選弓具吧。

[7321]:貓貓點頭.jpg

竹早靜彌冷靜地合上書籍，沖淡腦中如同割裂一般，面無表情發出可愛表情包的秋山鶴一。

注意到他們就要離開，一旁觀察許久的少女被同伴慫恿着就要上前，對上秋山鶴一看過來的敏銳視線，臉頰變得更加通紅。

秋山鶴一調整出百分之一百的标準疏離笑容，制止了她靠近的步伐。

自認卑微的人，喪失靠近她眼中神明的勇氣。

走出圖書館，城市的喧鬧湧來，車鳴，叫喊，萬物聲響交彙。

天空晴朗，迎面的玻璃窗折射出光怪陸離的一切。

秋山鶴一悄然邁大了步伐，從身後走近了竹早靜彌身側。

“要走哪邊？”

“前面直走300米，轉個彎就到了。”

“竹早平時也去那家店嗎？”

“嗯。”

“伸寸十四公斤的弓我感覺也夠用了。”

“秋山學長，你是認真考慮過才說出來的嗎？”

……

中崎弓具店。

竹早靜彌心累地從一開始還詢問秋山鶴一意見，到最後大包大攬，攬下了所有購買權。

除了秋山鶴一使用的弓具，還補充了弓道部靶紙之類的消耗品。

因為下午還要登門拜訪蒼井前輩，就跟店長約定了過後再來取。

秋山鶴一罕見地有些不好意思，“竹早，真是麻煩你了。不介意的話，午飯就由我來負責吧。”

“秋山學長……不要用你這張臉做出遼平的表情啊。”

“啊，不可以嗎？”

明明遼平這樣子，大家都很受用的。

“也不是說不行，只是一般來說，也不會去學別人的表情吧。秋山學長只需要做自己就好了吧。”

“是嗎？學習他人的長處，運用到自身不是很好嘛？”

竹早靜彌:“……去吃飯吧。”

心累。

相安無事地吃完午飯，秋山鶴一帶着竹早靜彌踏上了前往平川縣的動車。

正值春季，林間的草木生長得蔥郁，黃白的小花點綴兩旁的道路，再經過一片紫藤花的園子，就是蒼井前輩的住所。

“打擾了。”

蒼井前輩是一位中年大叔，他招待過兩位登門拜訪的年輕後輩，談起了自己出現和克服早氣的經歷。

秋山鶴一無從辨別鳴宮早氣的根源，便觀察身側竹早靜彌認真聆聽、不時記錄的模樣，或凝重，或蹙眉，或愧疚……

鳴宮克服早氣，對誰都好。

他開始記憶蒼井前輩的話語，如同聆聽師者的諄諄教導。

回程的路上，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秋山鶴一問起了鳴宮。

“湊的早氣，是在中學比賽時突然出現的。在那之前，我沒有察覺到任何征兆。”

“比賽？”

“弓道縣決賽。”

“稍等一下。”

秋山鶴一騰出一只手拿出手機，側頭詢問:“我可以搜吧？”

竹早靜彌雖感奇怪，卻還是應道:“可以。”

桐先初中的男子組三人團體賽，大前鳴宮湊，二番竹早靜彌，落位藤原愁。

大前突如其來的早氣，影響了二番發揮，三番倒是心态穩，最後以十二射七中:1-2-4輸掉了比賽。

什麽嘛……還以為原因出自竹早，結果是鳴宮心态崩了啊。

秋山鶴一摁滅手機，漆黑的屏幕反射出冷漠，他便調整了一下弧度。

“縣大賽到現在，快有一年了吧。”

竹早靜彌垂下眼眸，被握着的肩包帶折成兩半，現出長溝。

“嗯。如果我早點發現，湊的早氣可能不會持續這麽久。”

也不會這麽嚴重，更不會逃避到風舞。

對于竹早将責任攬在身上的行為，秋山鶴一幹巴巴地回應:“鳴宮會恢複的。”

他不是很想理這些破事了。一個兩個，腦殼好像有包。仿生人實在無法理解，真實人類那過于複雜的思維。興許，這也是他頻頻無法通過測試的原因。

“湊，他會重新站在射場的。”竹早靜彌的語氣堅定。

“對的，你也要站在射場啊。”

竹早靜彌聞言遲疑地看向秋山鶴一。

？不是吧？

秋山鶴一沉重極了，“我喜歡竹早的弦音，很好聽。”

他又露出遼平式的表情，作為一名聽者，請求着樂師不要放棄奏樂。

“鳴宮不會輕易放棄弓道的，你也不會，對不對？”

竹早靜彌懵了一瞬，眼神飄忽，避開視線，耳尖微紅。

為什麽要用那張臉做這種事啊？！還說出這種……像是在表白的話語。

“如果竹早放棄弓道的話，弓道部的大家都會傷心的。我也會很難過，本來是沖着竹早才入部的，你不在的話，那就沒意義了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我暫時還沒有退部的想法。”

竹早靜彌僵硬地快步往前，秋山鶴一摁亮手機，慢吞吞地跟上去。

搜索:耳朵突然變紅是不是生病了？

“竹早，你冷嗎？”

“不冷。”

“竹早，你熱嗎？”

“秋山學長，請閉嘴吧。”

……

琴葉縣，每到春季，群山青綠，櫻花飛舞，萬物生機盎然，撥動人們的心弦。

＊

“咔嚓。”

秋山鶴一戴着護手套拉動空弓，弦不能拉滿，會很危險。

他有點想念橡皮弓的日子，很輕，又簡單。

但是竹早把橡皮弓收起來了。

秋山鶴一掃過鳴宮身旁的竹早。

又在幫忙克服早氣……都不怎麽拉弓了啊。

鳴宮湊放下弓。

“湊，怎麽了？”

“突然有點冷。”

森岡富男走進弓道部，滿意地看着秋山鶴一拉弓的挺拔身姿。

“竹早同學。”

“是，小富老師有什麽事嗎？”

“最近部門一切都好吧。”

“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召集一下部員，有點事想告訴你們。”

竹早靜彌照做。

秋山鶴一快速地放好手中16公斤的長弓，站在了隊伍末尾。

“咳咳。”森岡富男輕咳兩聲，将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笑容燦爛:“很快就是黃金周了，參賽隊伍也定下來了。我因為腰疼無法親身指導你們，所以請來了我校的專屬教練。”

從玄關處進來了一位年輕男子，個子修長，氣質儒雅。

“小雅哥？！”鳴宮湊和小野木海鬥震驚出聲。

“哦呵呵，你們認識啊？”森岡富男有些意外，介紹道：“這位是夜多神社的神主，五段的泷川雅貴。雖然年紀輕輕，但弓齡已經有十五年了。他來指導，大家一定會變得更優秀的。”

泷川雅貴笑着回應了。

衆人反應不一，但多是欣喜。

秋山鶴一瞥向竹早。

“初次見面，我是部長竹早靜彌，請多指教。冒昧問一下，泷川老師養鳥麽？”

鳥？秋山鶴一想了下那天神社裏的布置。

啊，竹早也認識嗎？

泷川雅貴淡定回答：“沒有養啊。還有，希望你們不要叫我老師，叫我阿泷或者小雅哥都可以。”

“那我和湊一樣，叫小雅哥可以麽？”

“可以哦，靜彌。”

“那我也喊小雅哥吧，我是山之內遼平。請多指教。”

剩下的人也自我介紹，秋山鶴一穩穩占據最後。

“我是秋山鶴一，請多指教。”

泷川雅貴微笑着點了點頭，“請多指教。”

風舞學院弓道部，八位都已經确認要參加縣大賽。

森岡富男見泷川雅貴開始适應教練身份，便安心地離場了。

泷川雅貴眼光毒辣，一一幫着衆人看過射型之後，轉向了拉空弓的秋山鶴一。

“不站上去試試嗎？”

沉迷弦音的秋山鶴一被驚醒，“我沒有參賽，不用指導我也沒關系。”

“小雅哥，鶴一還是個初學者啦。”七緒笑着解釋。

“初學者？”

秋山鶴一指着身上的體操服，“對，我還在練習拉空弓。”

“是嗎？”

面對泷川雅貴意味深長的視線，秋山鶴一泰然自若。

“射型這個階段也差不多快穩固下來了，朝着草靶試着放一箭吧。”

又來了個麻煩的人啊……

秋山鶴一求救似地望向竹早。

“小雅哥，秋山學長才剛練習拉空弓兩天，會不會太快了。”

“放心，我心中有數。”

求救失敗，秋山鶴一在衆人圍觀中拉起草靶箭，泷川雅貴眯了眯眼。

一聲悶響，箭入靶。

“靜彌，你也來射一箭。”

竹早靜彌不明所以，挽弓射箭。

“我數兩聲，你們一起準備。”

……啊。

秋山鶴一明悟，修改了一下姿勢，但是近乎等身版稍微變大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察覺了異常。

兩聲悶響一前一後響起。

泷川雅貴肯定道：“鶴一，你的射型是跟靜彌學的吧。”

連雙腳邁開的幅度都一樣。

秋山鶴一觑了下竹早靜彌平靜的臉色，回答：“看多了，就會了。”

“你拉弓的時候，最好根據自己的身高調一下距離。”

“我知道了。”

“那就試試看吧，你帶了合适的箭矢嗎？”

泷川雅貴說得輕巧，但在座的人皆是一驚。

秋山鶴一無端被架上考場，所以他打算畫個鴨蛋就下場。

站在射位的秋山鶴一架起長弓，放大了一下動作後姿勢更加準确，沉靜地挽弓瞄準箭靶的模樣，恍惚間像極了冷酷的“靜彌”。

鳴宮湊一時心情複雜，射型一般會與對自己影響力最大的人相似。就算沒有刻意那樣做，只是一直看着也會逐漸變得相似。

更別說，秋山鶴一像是刻意為之。

靜彌，什麽時候和秋山學長關系這般好了？

箭矢離箭，清透的弦音幹淨嘹亮，仿佛晨間珠露滴落，一瞬間綻放在心間。

理所當然地，箭矢掉落在靶前六尺。

衆人內心嘆息，表面依舊沉穩。

泷川雅貴了然。

“秋山學長真的是無經驗者嗎？”遼平受到了打擊，發問。

秋山鶴一淺笑，“可能以前學過也說不定呢。”

“诶，原來是這樣。”

泷川雅貴将秋山鶴一從初學者的行列強行拉出，安排了部員輪流射弓，每個人基本都得射二三十箭。

秋山鶴一控制着箭簇方位，近能觸靶，遠至七尺，主打一個飄忽不定，全是0分。

他很滿意，美麗的弦音近在咫尺。

參加比賽真是太好了，竹早一定會好好練習的吧。

泷川雅貴不滿意，所以他叫過秋山鶴一到一旁，“夜多之森弓道場攝像頭是一直開着的。”

“真殘酷啊，泷川老師。”

“明天我帶來給大家看看吧。”

“我會好好練習的，小雅哥。”

疑似被泷川雅貴開小竈的秋山鶴一技術突飛猛進，海鬥嚷嚷也要開小竈，泷川雅貴笑罵着輕輕揭過。

部活的最後，泷川雅貴鼓勵了一番學員，宣布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

秋山鶴一維持笑容，應付起部員的盤問。

“秋山學長，你以前學過弓道對吧？”因為事實太過離譜，原本的三分懷疑變成了九分肯定。

“對，在夢裏學過。”

“秋山學長，小雅哥給你開了什麽小竈？”

“……”

為什麽我要在這裏接受盤問啊？

秋山鶴一沉思片刻。

“知道太多的話，會被學長滅口的哦。”

“诶？怎麽這樣。”

驅趕掉好奇心旺盛的部員，秋山鶴一獲得了自由。

環視過道場，竹早靜彌和鳴宮湊拔掉箭靶，收拾殘局。

等他們回來，秋山鶴一緊張兮兮地問道:“竹早，你生氣了嗎？”

“因為我學了你的射型？”

“……這種事情，沒有生氣的理由吧。”

秋山鶴一松了一口氣。

鳴宮湊走過，放下懷裏的箭靶。

“秋山學長，你要訂弓道服嗎？本來初學者是要七月份才開始正式入射場的，結果提前了很多呢。”

“我也沒想到呢，太有天賦也不是件好事，是吧……”

“天賦嗎？”竹早靜彌輕聲反問。

秋山鶴一硬着頭皮答道:“……我以前學過射擊，弓道好像也差不多。”

“所以，學長要訂嗎？估計要加急單了。”

“沒關系。”

收拾完弓道部，竹早靜彌依舊是最後一個踏出玄關的人。

“身為部長也太勤勉了吧。”

竹早靜彌淡笑着:“要不然是部長呢？”

“靜彌，走吧。”等待的鳴宮湊喊出聲。

秋山鶴一跟上兩人的身影。

“秋山學長，家也在這邊嗎？”

“我住在疇原，我們有一段路相同。”

“等到下一個路口，就會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