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啊啊啊——”
趙成譽驚天一聲慘叫,後背拱起,臉上傳來陣陣刺痛,他還沒把臉上的仙人球拔下來,晏詞又飛起一腳。
啊噠——
踹在趙成譽□□裏。
你不仁我不義!
“啊——”趙成譽兩腿一夾,捂住裆,曲起膝蓋跪地上,疼得面容扭曲,但臉部表情一動,更加刺痛,“晏詞,我一定要、要弄...”
“想弄死我是吧,自己做事太龌龊太卑鄙還總怪別人,我懷疑你就是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晏詞拔掉他臉上的仙人球,高高揚起。
趙成譽擡手捂左眼。
啪,這回砸的是右臉。
“啊啊啊——”又是慘叫。
趙成譽邊嚎邊伸手去抓晏詞。晏詞又踹他一腳,抓回仙人球就跑。
這裏的動靜不小,很快引來服務生,因為不明所以,誰也沒有攔晏詞,趙成譽也發了狠,顧不得臉上的刺和腿中腿的痛,推開幾名服務生朝外追出去。
晏詞一路跑到酒店外的馬路上。
他招手攔車。
一輛的士停在他面前,他正要打開後座車門,身後有人攬住他肩膀,腰上傳來抵觸感,毫無防備之下突然全身一陣發麻痙攣,霎那間腦海混沌失去口語能力,攬住他的手臂收緊,司機只覺要上車的男生忽然像喝醉酒似的倒在另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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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車,不好意思啊,”男人對司機說。
司機沒多想,一腳油門走了。
“你....”晏詞想說你是誰,可話未說完整,痙攣再次襲遍全身,随之而來的是嚴重無力感,垂落的指尖微微顫抖。
如果料的沒錯,他是被電擊了。
狗日的,什麽違法犯罪的手段都用上了!
另一名穿休閑裝的男人走到他身邊,扶住他手臂,說了幾句掩飾的話,什麽以後少喝點、叫你別喝你就是不聽,在路過的人看來他就是喝醉。
看似扶,實際是架着他走。
他被送進了一間房。
嘭一聲,房門被推開,趙成譽擺了擺手,兩個男人繳了他手機退到一旁。
他們是一夥兒的。
“晏詞啊晏詞,我看你還,嘶....”趙成譽臉上還有刺,一說話就痛,他深吸了口氣,憤怒地扣着眼皮上的毛刺,摸得到卻又拔不出來,一邊扣一邊用怨毒的目眼神看晏詞,“我他媽看你還往哪兒跑!”
“你跑啊!你再跑啊!”他一腳一腳踹上晏詞小腿肚,恨得咬牙切齒。
因為被電了好幾下,晏詞摔在沙發上緩不過神,腦神經短暫麻痹,被踹也沒覺得有多痛。
趙成譽不解恨,腦海又中冒出極其歹毒的念頭,上前就把晏詞的包拽了下來,紮他的仙人球還在。
他陰毒地冷笑一聲。
趙成譽什麽心思,晏詞很了解,無非是想事後紮回來,十倍奉還那種,但更重要的是替眼下的狀況想辦法。
此時處于劣勢,不能呈口舌之快,否則就是白白遭罪。
“你想把我送給誰?”
又是卑鄙下/藥又是酒店,不用細想就知道是哪檔子事。
“送給誰?”趙成譽心情愉悅起來,“當然是送給葉老板,你以為我會把你送給許少淮?你特麽做夢!”
昨晚看到葉靜保姆車時,他就聯想到了葉健伯,連夜一打聽,葉老板果然在劇組,而且還待了好幾天,這就是個把人玩完就扔的主,他就是要晏詞被葉老板玩成破爛貨,不然不能洩心頭之恨。
至于小花總那邊,他也想好了說辭,就說不小心送錯了房間,真要讓晏詞見到許少淮,保不齊又要冤枉自己什麽,再說許少萬一吃了壯/陽藥也不頂用,豈不是又被晏詞順利逃脫。
現在這麽做,就是鐵了心也要魚死網破!
誰都別想讨到好。
晏詞撐着上半身坐起來,目光掃過守門的兩個男人,他記憶好,在片場見過,就是護在葉健伯身後的保镖,沒有手機他還有眼睛,一個個都得記下來回頭就把這些人渣都送橘子裏。
就是拿錢辦事兒也不能辦違法的事啊!
“趙成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種行為叫綁架!”他嘗試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只要你現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我發誓。”
那是不可能的!
趙成譽也不上當,嗤笑:“什麽綁架,誰看到我綁你了,明明是咱們一起吃飯,結果你喝醉了我送你進房間而已。”
“酒店有攝像頭。”
“今天剛好壞了。”
所以,一系列的事都已安排缜密,晏詞在心裏計較,他不知道億晨世紀是哪個集團名下,但全國有名的連鎖五星級酒店絕不可能是葉健伯的。也就是說,趙成譽串通葉健伯應該只買通了酒店某個經理,只有經理級別才能接觸到監控。
那麽再推,只要跑出這個房間,随便找到哪個服務生都可能獲救。
他悄悄活動手腕。
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麽要提到許少淮?
明明他已經和許少淮八竿子打不着了。
“等葉老板把你玩廢了,我再來算咱們之間的賬,你也別想着事後報警,我告訴你,葉老板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到了明天早上說不定你還得求我趕緊送你去醫院,哈哈哈....”趙成譽腦補晏詞慘樣,心裏痛快。
“呵,”晏詞嘲諷。
真是想報複他想瘋了。
“別耽誤時間,”保镖出聲提醒。
趙成譽一臉嘚瑟,朝桌上的東西一指:“把衣服換上。”
剛進來時晏詞就有看到,茶幾上擺着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打開,裏面東西的布料少得可憐,壓根就不能稱之為衣服,料子粉色,帶雪白絨毛邊,還有一只兔耳朵發箍,是一套兔子裝。
如果要在兔子裝前面加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下/流!
晏詞拎起系脖的帶子,啧了聲。
心裏罵着烏龜王八蛋!狗蛋,手榴彈,走路必扯蛋!什麽惡心玩意兒搞這麽惡趣味!
趙成譽催促:“磨蹭什麽,讓你穿你就穿,別不識好歹。”
說着拿過保镖手裏的電擊棒作勢要來電他。
“诶诶诶住手啊!”晏詞倒退三步,“我又沒有說不穿,急什麽急,我穿還不行嗎!”反正穿了也不會少塊肉,穿就穿呗。
他麻溜兒脫掉短袖,甩掉褲子,留了一條內褲後套上兔子裝。
幹脆利落。
看得趙成譽懵逼。
晏詞把發箍也帶上,朝趙成譽呲牙一笑:“趙哥,其實你還是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吧,不想幹的事軟硬不吃,但我不是冥頑不靈,咱能逃得了就逃,逃不了我也認了,與其被人狠狠折磨不如學乖一點好好讨對方歡心,你說是不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聽得趙成譽心頭打鼓。
他原本設想晏詞寧死不從,葉老板再來點狠的讓他吃盡苦頭,可現在晏詞這麽一說,他臉色不禁難看。
“趕緊吧,穿也穿好了,給葉老板打電話,我等不及了,”晏詞道。
兩名保镖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拿出手機。
晏詞又問:“能不能讓我來和葉老板說?”
“你又想搞什麽鬼!”趙成譽怒喝。
晏詞好笑:“我能搞什麽鬼,既然逃不了,那就讓葉老板快點來,我早死早超生行不行?兩位大哥,你們撥電話,我來說,不過分吧?”
他看向保镖。
保镖沒有異議,這樣的事幹多了,遇到什麽樣的人都有什麽花招都使,這點提議着實不過分。
“好,”保镖撥通號碼,将手機舉在空中。
那頭傳來葉健伯的聲音:“怎麽樣,安排進房間了沒有?”
保镖尚未回答,晏詞已開啓夾子音:“葉~老~板~~~~~~~~”
保镖/趙成譽:“........!!”
見過哭哭啼啼的,沒見過秒變妖精的。
“我是你的小晏晏吶~~~”晏詞扯着尖銳的嗓子,要命就不能要臉,“你怎麽腫麽慢啦~~倫家等你等得好久哦~~還有你好過分哦~~為什麽要他們這樣看着倫家,倫家的兔兔衣服只給你一個人看啦~~你快點叫他們出去啦~~~”
“哦~好好好,小乖乖不難受不難受哦~我讓他們滾,馬上滾!”性急色鬼哪抵擋得了夾子音。
在趙成譽聯系他後,他當晚就找導演回看了前幾場戲的拍攝,一眼就相中了晏詞,這會兒聽着人啦啦啦地喊,頓時邪火上頭。
他在電話裏怒斥:“你們還不趕緊滾!”
替人辦了事還讨不到好,趙成譽氣結,再想到萬一葉老板手下留情,晏詞再一吹枕邊風......
“等一下,”晏詞道。
趙成譽一驚。
晏詞又開始發嗲:“葉~老~板~,你喜歡倫家為什麽不早說,人家其實早就仰慕你了啦~你只要告訴我我就會乖乖來找你,幹嘛還讓經紀人騙我,人家生氣氣了啦!我要你打他揍他!”
“你、你......”趙成譽氣到心絞痛,面目扭曲,喘不上來氣,“你胡說八道!”
“好好,乖乖不生氣哦,”精/蟲上腦的人哪管真假,哄人開心最重要,“阿勇,把趙成譽拖出去,扇他二十個巴掌。”
“是,老板。”保镖應道。
不待趙成譽反抗,保镖已經把人拖出門外,還不忘把地上的衣服拿走。
門關的一瞬間,晏詞轉身沖向洗手間。
yue——
自己把自己惡心吐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快步跑向窗口,往外一看,起碼有二十幾層樓高,跳下去必死無疑,套房的房門也被反鎖,從裏面打不開,一擰門把就從外面傳來警告。
怎麽辦好呢?
他客廳裏來回踱步,摸着下巴思考,所謂擒賊先擒王,要想順利脫身就要先控制住葉健伯,目光掃到桌上的玻璃煙灰缸。
不行,用煙灰缸砸人不得把人砸死?
換一個換一個。
視線又瞄向一只水果盤,陶瓷材質,薄,但有分量,哪怕不把人砸暈也可以砸個七葷八素,到時水果盤一碎,他再撿起碎片迫使對方放了自己,自己就可以一路奔向自由,奔向派出所。
完美!
他快速将水果挪開,盤子在手裏掂了掂,不錯,趁手。
拿上盤子,走向卧室倚在門邊,半邊身體藏匿在門後,左手搭上門框,右手負在腰後,古裝劇中青樓瓦舍的攬客姿勢被他學了個十成十。
剛準備好,葉老板來了。
葉健伯扭着肥胖身材,走起路來肚子一晃一晃,一見到卧室門口的晏詞,頓時笑成了眯眯眼,目光猥瑣至極:“小乖乖,是不是等我等得着急了?”
“啊對對對,”晏詞微微笑,朝他勾勾手指。
葉健伯走近。
晏詞猛地跳起腳,揚起手,送你一記盤子蓋頭!
咚~!
然後,葉健伯歪了歪脖子,依舊笑眯眯:“我練武二十載,學的就是鐵頭功。”
“........”千言萬語只有兩個字。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