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大功告成後，白蛇回去和雪球相聚，告訴了她自己做了什麽。
“我不恨他們，”雪球道，“我希望他們分辨善惡，成為有同情心的好孩子。”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白蛇問她，有些擔憂地告訴她，“還是不要靠近茉莉家比較好，我擔心又會有別的小孩出現。”
雪球想到那次受傷，依然心有餘悸，就算白蛇不提醒，她也不敢再靠近。她身上的傷口沒有完全恢複，結痂讓毛發看上去髒髒的，她也怕茉莉看到自己變醜後認不出自己。
休息了半個月，雪球徹底恢複了，做了一番心裏建設後，她才再去茉莉家。
茉莉帶着小寶寶去醫院體檢了，光昊在客廳裏，一邊踱步一邊生氣地打電話：“你真的把貓扔掉了嗎？茉莉非說那天來家裏的野貓是雪球，哭着要找她，真是太荒唐了！三千多公裏！原始森林！那只貓怎麽可能還活着！”
雪球聽到後，眨了幾下不敢置信的碧綠色的雙眼，随後傷心地點頭走了。白蛇忙跟了上去。
“這有點難接受，”白蛇寬慰道，“都怪光昊太差勁了。”
“我不怕離開茉莉，”雪球道，“只要茉莉幸福，我可以離開，我只是不能接受光昊騙了她。光昊太像□□的國王了，茉莉……真的會幸福嗎？”她嘆氣，一臉為難，“我不是說光昊的壞話，他愛茉莉，他可以為茉莉做很多事，但……”她搖了搖頭，一籌莫展。
白蛇認真思考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感受。如何正确去愛是一輩子要學習的事，而他們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頓了頓又補充道，“撒謊不是一個好習慣。光昊不應該對她撒謊。”
“我希望他們幸福，”雪球道，“光昊對貓過敏，他不喜歡我，情有可原。等确信一切安好，我就離開。”
雪球越來越謹慎，行蹤也越來越隐蔽，她還是會去偷偷看茉莉，并希望不要被發現。
這次光昊不在家，帶着小寶寶和保姆出去玩了，茉莉不想出門，便留在了家裏。盡管雪球隐藏得很隐蔽，她還是發現了雪球，并很快認出了她。
“不要走，”茉莉對着空闊的花園哀求道，“是你嗎，雪球？不要走。”那一道白影一閃而過，仿佛是一瞬的錯覺，可知覺告訴她，那并不是她眼花。
躲藏起來的雪球很猶豫，掙紮一番後，她終于朝茉莉走去。
Advertisement
“雪球！”茉莉蹲下身，幸福地把她抱入懷裏。
一人一貓短暫團聚了一會兒，誰也不想離開誰。
“我希望你能繼續成為我的貓，可是，不能讓光昊發現你。”客廳裏，茉莉抱着雪球，流着淚說。
茉莉在生下孩子後一度因為身體虛弱郁郁寡歡，經常以淚洗面，哭着希望雪球能回來，或者再養一只貓咪，但光昊依然不同意，這次他的理由是小茉莉患有天生的過敏體質，如果有貓毛，孩子會過敏。
為了女兒的健康，茉莉只好作罷。光昊見她一直這麽消沉，也很憂心，于是想了個主意。
他找了一只和雪球長得一模一樣的貓，讓工匠做成了标本，送給茉莉。這樣茉莉既有了貓，空氣裏也不會有貓毛和貓的氣味，一舉兩得。
标本栩栩如生，美麗無比，她的兩只眼睛甚至是真正的綠翡翠做的。除了是死物，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好。茉莉會對着貓标本說心裏話，撫摸她的皮毛，以此做為安慰。
光昊覺得她應該忘記雪球，又送了她幾只不同品相的貓，直到茉莉說“夠了，光昊，我不需要那麽多标本貓了”，他才停止這種行為。
“快走吧，雪球，不能讓光昊看到你，不然你會被做成标本。”茉莉親了親她，“見到你後我明白了，我希望把你收藏起來，永遠陪在身邊，但你受傷那次的慘叫，你流下的血，讓我不禁想到了，那些标本貓原本有鮮活的生命，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說着，她捂着嘴哭了起來。
雪球忙去舔她的眼淚，溫柔地輕聲喵喵叫着，往她懷裏鑽，安慰她。
“我愛你，茉莉。我永遠愛你。我願意成為标本一直守護在你身邊。”她閉上雙眼，為她的小主人默默流淚。
“你瘋了嗎？”白蛇的聲音從天花板上的吊燈上傳來。
“我可以為保護她去死，”雪球望着他，深情道，“只要能給她帶去慰藉，就算變成标本也不要緊。”
“我為你們雙向奔赴的主寵情感動，但你可要想清楚了，”白蛇道，“死了就什麽都沒了。茉莉更希望你活着。我也是。沒有任何人值得你放棄自己的生命。”
雪球抽泣着。
“你也曾這樣安慰我，不是嗎？”白蛇的雙眼變得溫柔起來。
雪球想到了白蛇死去的未婚妻，想到自己擔心他想不開會輕生，不止一次安慰他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想到這裏，她點了點頭。
“去找一個新家吧，雪球，”茉莉溫柔地撫摸着她，茉莉不知道雪球是怎麽來到這裏的，也許新主人不要她了，“這次我會親自為你尋找有愛心、負責任的主人。”
“也許你還可以和我一樣野生。”白蛇搖了搖尾巴。
“哦不，”白貓完全不敢想象，“沒有冒犯的意思，但我生下來就是寵物貓了，我們必須有主人，不然是活不下去的。”
“可你和我在一起，我們活了那麽久。”白蛇道，“外面的世界又大又美，自由自在，多好。”
“這是個比喻，并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只是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少了點什麽，”雪球答，“我喜歡和媽媽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媽媽？”好吧，媽媽，白蛇想，确實很多寵物會把主人當做爸爸或媽媽。他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告訴她，“我也有媽媽，可是，我長大了，就要自己生活，我可以想她的時候回去看她，但如果整天在她身邊，她會覺得我沒出息，把我趕出去。”
“我們不一樣，”雪球道，“你是野生的蛇，我是家養的貓。”
“好吧。”白蛇頓時決定不再說服她。
“真希望我是一個人，這樣茉莉就能聽到我說，我愛她。”雪球很是遺憾，“或者我能寫信就好了。”她擡起爪子，無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可沒有蛇尾巴那麽靈活。
白蛇環顧四周，看到了書桌上有一臺筆記本電腦。
“你可以打字告訴她，”他建議，“把你想說的打在電腦上。”
“我不會拼音，”雪球道，“我認得字但是我不會拼音，而且我的爪子無法精準按到想要的字母。”
“交給我，”白蛇答，“不過你得先把她引開，我也不想吓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