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六十三章
經歷了鈴木特快列車事件後,Bourbon的身份明了,而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波洛咖啡廳也沒有了那個金發服務生的身影。問了同為服務生的榎木梓,她說:
“安室先生嗎?他這幾天請假了哦,因為生病的緣故。”
真的是生病嗎?
望月彌生不見得這是真相,但确實又找不到安室透的下落。
“去伊豆高原打網球?”
電話那邊的鈴木園子興致勃勃地說道:“沒錯!阿真他給我發了錄像,說是要等回國後跟我來一場網球約會呢。我作為網球社社員可不能被一個網球新手打敗啊,所以這次主要是去做網球特訓!”
望月彌生想到自己的網球水平,默默嘆息:“老實說我不太擅長打網球。”
“不擅長也沒關系呀,悄悄跟你說哦,我這次特地邀請了那位超級帥的安室先生當網球教練。聽說他很會打網球~”
少女眨了眨眼。
或許,她應該換個方式。
“好啊。”望月彌生應下邀約,“不過我那天早上有點事,可能得晚點到,就不用接我一起去啦。”
“OKOK,那就這麽說定啦。”
有安室透的行蹤屬實是意外之喜,但随之而來也有個問題。
在組織身份暴露之後,為什麽他還敢直接出現在波洛呢?就不怕被FBI、被警方盯上嗎?
***
等到約定好的那天到來,望月彌生特意提早了一些去到伊豆高原,看到了正在球場上把吸汗帶纏在球拍柄的安室透。
“早上好,安室先生。”
“早上好,彌生小姐。來得很早呢,毛利老師他們呢?”
“我跟他們是分開來的,估計還有一會兒才到吧。”望月彌生把包放到椅子上,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球拍後朝安室透笑了笑,“在這之前,可以讓安室先生先陪我打一局嗎?我的水平不高,還請手下留情。”
安室透有些懷疑望月彌生是故意提早來的,現在只有他們兩個,想說什麽私人的話題也就這個時候方便了。但出乎意外的,望月彌生什麽都沒說,認真對待與他的對局。
不過也是,當年她也才7歲左右,又能記得了什麽呢?
等另外四人抵達網球場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球場上,安室透幹脆利落地擊中了球,直接結束了一場比賽,而按理來說還沒到伊豆高原的望月彌生從對面走了過來,站在安室透身邊,聽他說着什麽。
江戶川柯南盯着那兩人,突然察覺到不對的地方,面露驚恐。
“咦,彌生你好早诶。”
望月彌生扭過頭看向他們,俏皮地眨了下眼睛:“這不是看事情比預想中要早結束,就趕緊過來了嘛w”
鈴木園子崇拜地鼓鼓掌:“安室先生真的好厲害!好像納達爾哦。”
“沒有沒有,我是從國中才開始打的,沒那麽好啦。”
“聽波洛的店長說你在少年大賽中得過冠軍,讓我吃了一驚呢!”
“不過在那時候因為肩膀受傷不能過多的發球···但如果只是教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那今天就麻煩你了。”
毛利蘭有些擔憂:“但是沒關系嗎?聽說你的身體不太好···”
“只是有點感冒而已,等到下個禮拜我就會回去波洛咖啡廳工作了。”安室透解釋,“那接下來就先從發球開始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情況怎麽樣。”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點點頭,走到球場上。而望月彌生也跟着安室透退到場外,避免被球砸到。安室透坐到長椅上,拿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望月彌生沒有坐下,但也站在他的旁邊,離得不遠不近。
留意到江戶川柯南并不友善的視線,望月彌生故意勾了勾唇角,更是讓江戶川柯南臉色瞬間差到極點。
什麽叫偵探的敏銳啊,果然被發現有什麽不一樣嗎?
“透哥,原來你這段時間忙着跟他們在一塊啊。”屬于Leto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到安室透耳中,驚得安室透幾乎是下意識擡起頭,但少女的視線依舊落在球場上的毛利蘭等人身上。
“···Leto?”安室透不着痕跡地皺了下眉,似乎也發現了什麽不對的地方,“沒有把這個女孩子怎麽樣吧?”
“讓她稍微睡了一覺。”望月彌生聳了聳肩,“聽說你跟Vermouth前不久在那臺特快列車上把Sherry解決了,就順着一些線索查到了波洛咖啡廳。毛利小五郎身上有什麽你想得到的線索嗎?為了這個還特意拜師。”
安室透捏了捏鼻翼:“我教你的技巧也不是讓你這麽用的···算了。”反正事情都結束了。
“Sherry的事也結束了,你還打算繼續盯着那位偵探?”
“總的來說,我有了更感興趣的對象···小心!”
不知從何飛來的網球拍精準無誤地敲到一直關注着他們那邊的江戶川柯南頭上,直接把他擊暈過去。
***
“目前沒有什麽大礙,就是輕微的腦震蕩。”
望月彌生在江戶川柯南腦袋上纏了幾圈繃帶,确認無誤後将男孩重新放回床上,才把剛才做檢查的東西全都放回了藥箱裏。
“不過一會兒柯南醒來,如果出現手腳發麻、惡心的症狀的話還得去大醫院做個CT檢查什麽的。希望不會變成那樣吧。”
桃園琴音掌心相貼,歉意地說道:“真是對不起啊···出汗後手一滑···”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讓你纏好吸汗帶,你那麽容易出汗。”
“但是好遺憾啊,如果我的手機還有電的話,就能把那個撞擊的場景錄下來放到網上去了。”石栗三郎露出有些惡劣的笑,“‘襲擊少年的不是殺人發球,而是殺人球拍’什麽的!”
“小孩子都受傷了你還在說什麽風涼話啊!?”高梨升不滿。
“開個玩笑而已!我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就是因為你的玩笑瓜生才死掉的啊!”
“不要生氣啊,就是為了要慶祝瓜生他的生日我們這些社團成員才會聚在這裏吧?”
“好了,請你們都冷靜一點。”望月彌生出言打斷他們的争吵,“現在病人還需要休息,我們還是回客廳去吧。”
“說的也是···”
早就清醒的江戶川柯南沒有睜眼,假裝有些迷迷糊糊地抓住望月彌生的衣角,望月彌生愣了一下,将原本已經邁開的腳收了回來,對毛利蘭他們歉意地笑笑:“我留下來照看柯南,等他醒了之後确定真的沒什麽問題後我再走。”
毛利蘭看了一下仍在床上昏睡的江戶川柯南,點點頭:“麻煩你了,彌生。”
望月彌生回以一笑,對安室透輕輕點了一下頭示意:“不麻煩。”
将門關上,望月彌生明明還沒有轉過身,卻輕笑着保持本音對着身後不知何時坐起用手中麻醉針對準她的男孩給予警告:“別動什麽手腳哦,柯南。”
“你要知道,讓她們無聲無息死去的辦法多的是呢。”
江戶川柯南皺起眉,但還是将手放了下來,警惕地看着她。
組織的人什麽做不出來,為了小蘭他們的安危他現在什麽都不能做。還有,
“彌生她,你沒對她做什麽吧?”
望月彌生眯起眼,也沒有要戲弄他的意思,如實道:“安全得很。”
“不過說起來,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現在不是“望月彌生” 的事。
大概是這張臉和聲音太熟悉,雖然有所警惕但江戶川柯南回答時仍忍不住彎起半月眼:“身高。彌生跟Bourbon站在一起的時候差距還要再多個3cm左右。”
“···” 她真的有這麽矮嗎!!!
望月彌生故意露出危險的笑容,恐吓自己的好友:“工藤新一,你還真是不怕我将你的身份告訴Gin他們啊。”
在意身高這點也很像。
“你不會的。” 江戶川柯南倒是特別肯定,“如果這麽做,連帶着灰原的身份也會被找出,你不會做出傷害到她的事。”
望月彌生無言地盯着他幾秒,最後拉開床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整個人顯得十分放松:“真是···拿你們沒辦法。”說着,臉上有些郁悶起來,“我跟Bourbon之間差得真的有這麽大麽?”
估計她現在還在扮演着“望月彌生”這一角色,話也比之前遇到的時候多得多。
“···你還沒成年吧,還能長的。”
等等,他怎麽這麽融洽地跟Peppermint聊起來了???
“Sherry現在怎麽樣了?”
“你在說···”剛想否認,卻被她一下子戳穿這個謊言:
“我知道她沒死,還在你們那個博士家待着。”
江戶川柯南默了一會兒,說:“她挺好的。”
望月彌生忽然站起來,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在他慌亂的視線下彎腰靠了過去——看了一下他腦袋上的繃帶,随口問一句:“緊嗎?”
“···啊?”
“我問你繃帶緊不緊,緊的話我幫你弄松點。”
經她這麽一說,江戶川柯南才察覺到受傷的腦袋真的有些疼,支支吾吾地說道:“松、松一點吧···”
望月彌生将繃帶解開,重新纏了上去,細心地将松緊度降低了些,調整好後也沒有再坐下,在先前江戶川柯南抓住的衣服內側取下竊聽器,在江戶川柯南有些尴尬的表情下捏碎了它,拍拍手,将他按回床上,幫他蓋好被子,取下他的眼鏡放在一旁。
“閉眼,睡覺。被砸到頭也不是這麽快能恢複的。”
江戶川柯南心虛地默默鼻子:“···”
然後露出望月彌生标準的微笑:“那麽,好好休息一下吧,柯南~”
見望月彌生下樓,毛利蘭關心地問了句:“柯南怎麽樣了?”
“剛剛醒了一下,我又讓他躺回去再休息休息了。”
這會兒已經到了中午的飯點,桃園琴音表示作為賠禮,邀請他們留下來吃中華冷面。
石栗三郎卻說:“我就不用了,昨晚還剩下的冰淇淋蛋糕我要拿去房間裏吃。”
有一說一,望月彌生對他并沒有什麽好感。
玩笑歸玩笑,不分場合的玩笑話可是相當惹人嫌的。更何況太過過分的玩笑,同樣也會奪人性命。
啊,說起來剛剛給柯南做檢查的房間就是石栗先生的?
***
冷面制作完,毛利蘭、鈴木園子和望月彌生上到二樓的房間給江戶川柯南送冷面,順便看看江戶川柯南恢複得怎麽樣。
說實在的,她剛剛一直在留意安室透那邊的情況,切蘿蔔絲的時候差點把手給切了。
安室透表現得相當正常,跟平時一樣,估計也不知道列車上的事其實是江戶川柯南一手主導的,也相信Sherry已經死在了那場爆炸中。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調查什麽···“更感興趣的對象”?是毛利叔叔還是新一?
毛利蘭敲了幾下房門:“柯南,我來給你送午餐了。柯南?”
沒有回應。
“好像睡着了,那就先不管他了。”
“說的也是,而且這個房間的冷氣好像很涼的樣子···”
不對。
望月彌生突然問道:“石栗先生他也是在這個房間的對吧?”
“是啊,怎麽了嗎?”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
正好隔壁的房間門開着,裏面沒有人在,望月彌生先是說了句“失禮了”後脫下鞋子,赤腳跑到窗臺的位置。打開窗戶,擡腳站到外面的小平臺上。
“彌生?!”
“你在做什麽啊,太危險了!”
兩人被好友的這番舉動吓了一跳。
“先不管這個了,快報警!石栗先生出事了!”
“出、出事?”
“我馬上去打!”
望月彌生扶着窗臺邊緣,目測一下距離後跳了過去,盡量沒有觸碰到那個房間的窗臺,不留下自己的指紋。穩好身體平衡後她轉過身,看着裏頭的場景。
石栗三郎倒在房間門口的位置,頭部有血,身下還壓着一個網球拍,球拍底下還壓着幾塊冰塊——或者是幹冰,因為有淡淡的霧氣飄在空中。而書櫃上的花瓶大半個瓶身已經離開了櫃面,搖搖欲墜。門和窗都被人反鎖了,毫無疑問,這是起密室殺人案。
“柯南!醒醒!柯南!!”
床上那團被子動了動,男孩從裏面探出頭,臉上帶着剛睡醒的茫然:“幹嘛···?”
“快去看看石栗先生的情況!他已經死了!”
“···哈?”
“死”這個字讓江戶川柯南一下子清醒不少,他連忙戴上放在枕頭旁邊的眼鏡,翻身下床,跑到石栗三郎身邊,摸了摸脈搏,又摸了摸地上的血,然後轉過頭,朝望月彌生搖搖頭,一時忘記她不是“本人”,豎起食指,比了個“1”字。
望月彌生點點頭,怎麽來怎麽回,又跳到原先的平臺上,回到房間。
樓下的人也被這裏的動靜吸引,安室透跑在最前面,看到她後問:“現在是什麽情況?”
“死亡時間在一小時左右,門窗都從裏面被反鎖。不過···”她掃了眼桃園琴音、梅島真知和高梨升三人,“兇手恐怕想僞裝成石栗先生在房間揮拍但不小心撞倒花瓶的意外事件,但沒想到在機關完全形成之前就被人發現屍體。”
出了很大的差錯呢。
靜岡縣警署那邊派來的刑警有他們熟悉的橫溝參悟,在搜集完他們的證詞後,鑒識科那邊的搜查也有了結果。聽完全程的江戶川柯南對于犯人的身份已經明朗,他下意識想找望月彌生,這才想起她是Peppermint“假扮”的,不得已将已經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不行啊,再怎麽說這家夥也是組織的人···
真糟糕,演得太像了。
江戶川柯南咂了下嘴,按開手表蓋,将瞄準器對上毛利小五郎的脖子,正要發射麻醉針時,安室透突然走了過來,疑惑地看着手表蓋上的十字準星。
“嗯?你在做什麽啊,柯南?”
江戶川柯南一臉尴尬地把蓋子按了回去:“啊,這個···手表蓋壞了···”
沒辦法,望月彌生幫不上忙,有安室透在也沒辦法讓沉睡的小五郎出現,江戶川柯南只能站在旁邊拼命暗示提供線索,讓毛利小五郎和橫溝參悟順着他的思路進行推理。好在安室透也很給力,幫忙一起推理,最後确認兇手為桃園琴音。
警方帶走了桃園琴音,這會兒已經到了傍晚,他們也沒有了繼續打網球的心情。
“彌生,走啦!”鈴木園子招呼着望月彌生上車,江戶川柯南在一旁僵着臉,還被毛利蘭以為是頭又不舒服了。
“我送彌生小姐回去吧。”安室透主動提出,“這幾天有人拜托我轉交一個重要的東西給彌生小姐,算是順路了。”
望月彌生:?
江戶川柯南:?!
“這樣啊···”奇怪,但也能理解。
除了江戶川柯南沒有人一個懷疑,就先離開了。
等他們走後,望月彌生才問:“要給我什麽?”
“上車先。”
坐上副駕駛後,安室透讓她打開前面的儲物箱。望月彌生照做,裏頭只有一疊不厚的紙張。
這個班上得措不及防。
望月彌生翻動那疊資料,正把情況記入腦子裏,駕駛座上的安室透戴上藍牙耳機,在跟誰說話。
“嗯,事情已經解決了,多虧了毛利大偵探。”
“···不,我只是突然有了興趣,對沉睡小五郎這個偵探的興趣。”
望月彌生側目看了過去。
是Vermouth?
“你睡不着嗎?”
望月彌生把資料放回儲物箱裏,合上:“如果睡不着的話,還是改掉洗完澡就上床睡覺這個習慣吧。”
Vermouth聽到了那個聲音:“···誰?”
這個聲音···Thallo?
“是Peppermint,在網球場那遇到她了。”
“角色暫時沒切換過來,別在意。”望月彌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過說到失眠,睡前喝酒也不是個好習慣,Vermouth。”
安室透也道:“在你所在的文化圈中被稱之為‘Nightcap’的睡前酒,雖然能讓你容易入睡,卻會降低睡眠的質量。因此我推薦一種飲料,那就是不含□□的梅昆布茶。它含有谷氨酸、鈉、鉀,有着恢複疲勞、讓人放松的效果。”
不是Thallo啊···
“回頭想起再說吧。”Vermouth懶洋洋地說。
聊天中斷,望月彌生注意到車開的方向是自己的實驗室,也沒太意外,默默打了個哈欠。
“困了?”
“還行。”
“這次的任務不急,不過是一個剛起步的小組織偷了組織的軍.火,把地址那些情報搜集完後直接給Gin就行了。”
“好。”望月彌生将頭靠在車窗上,半眯着眼,故作随意地開口,“說起來,透哥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組織?”
“一個,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