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三十八章
跟黑羽快鬥分開後,望月彌生先是跟FBI那邊——具體來說是赤井秀一、朱蒂和布萊克——開完碰頭會,然後便直接出發前往工藤宅。
聽到門鈴聲的江戶川柯南打開門,招呼她快進來。
“小哀現在怎麽樣了?”
“剛睡着,應該沒有察覺到我們的計劃。”
“那就好。”
服部平次已經換上了晚上宴會要穿的服裝,見到望月彌生後打了聲招呼。工藤有希子更是熱情地抱過去,蹭了蹭她的臉:
“呀~!小彌(や ちゃ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有希子阿姨。”
“不聽話,叫‘姐姐’!”工藤有希子笑着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不過這次我就放過你了,下不為例哦。”
望月彌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工藤有希子指的是前不久的羽田繪梨莎事件。
“那是我應該做的。”
“真是越來越像和彥先生了。啊,我是說性格哦。彌生跟信子年輕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呢。”
服部平次好奇地問了句:“望月的母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江戶川柯南看向工藤有希子:“這個···在我記憶裏,信子阿姨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也沒想到望月信子會是一名退休的優秀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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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啊···我是十幾歲的時候——那會兒在一位叫黑羽盜一的魔術師那裏學習易容術,認識了莎朗和信子。那個時候的信子跟彌生差不多大呢,是當時東大年紀最小的法醫學學生,出來工作時先是回到出生地的長野縣。然後因為能力出衆調來了東京,不過沒多久就辭職去當警察學院的校醫兼職老師,七年前那屆學生沒帶完就辭職出國了。”
“聽上去好厲害啊,難怪望月懂這麽多。”
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母親以前的事的望月彌生聽得也很認真,她只知道望月信子曾經當過法醫,在醫學方面的造詣很高,甚至對易容術和變聲也十分擅長,再詳細點除了在警察學院任職過外就不了解了。
江戶川柯南的注意力被工藤有希子口中的名叫“黑羽盜一”的魔術師轉移。
“黑羽”、魔術···
這會是個巧合嗎?
時間已經不早了,四人便止住話頭,開始此次行動的準備工作。
江戶川柯南閉着眼,任由望月彌生在自己臉上擺弄。
面具的觸感是涼的,薄薄一層,十分新奇的體驗。
江戶川柯南想睜開眼,但被望月彌生摁住了腦袋:“別亂動。”
“我就想看一下···”
“不——行——”
“等我把妝弄好再說。”
正在幫服部平次化妝的工藤有希子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到男孩臉上的郁悶,調笑道:“安啦小新,彌生絕對會幫你打扮地特別好看~”
“不是這個原因啊···!”
被要求別說話的江戶川柯南有苦說不出。
服部平次坐在一旁,嘴角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最後調整完,望月彌生松開移動假發的手,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這樣就行了。”
見好友合上了帶來的化妝箱,江戶川柯南疑惑:“彌生不跟老媽和服部一起去嗎?”
“嗯,我要先回一趟家。”
***
說是回家,望月彌生去的還是Leto的屋子。
Vermouth下的指令只有埋伏——和另一位組織成員Calvados一起,更具體的事項并沒有提及。
屋子裏除了實驗用的東西和較為詳細的藥物之外,還有槍配備着。
望月彌生練過中短程的槍法,但更加熟練的還是平時用慣了短射程的槍,換成中程她并不能保證射擊的瞄準度。
但任務要求她埋伏,她也只能選擇服從命令。
瞄不準可不能怪到她頭上了。
在鐘表上的指針快到約定時間時,Vermouth的消息終于來了,讓她提前去到港口準備好。
望月彌生眉頭微挑,意外這個地方是FBI這邊商量好的埋伏地點。
消息洩漏?還是什麽原因?
從車庫将基本用不上的德托馬索開出來,望月彌生調整了一下假發的位置,用發絲稍微蓋過右耳,擋住那裏的耳機。
兩邊都戴着聯絡器——左耳Vermouth,右耳黑羽快鬥——她都沒有打開自己這邊的麥克風。左邊沒什麽動靜,右邊倒一直有些吵鬧,隐約透出消息:幽靈船上發生了兇殺案。
望月彌生想了下,開了右邊的麥:“黑羽君,你那邊出什麽事了?”
“啊···”黑羽快鬥觀察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回複,“這次活動的主要負責人被箭射中心髒,箭上還插着一張山羊牌。”
又是案件···
“能找到一位隐形人和一位美杜莎嗎?”
“可以。”黑羽快鬥看向正蹲在屍體旁邊的隐形人,“小偵探恢複原樣了嗎?”
“那是關西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君,新一拜托他僞裝自己來參加這次宴會。”
小偵探和小彌生···是要做什麽事嗎?都讓其他人代替自己參加宴會···
黑羽快鬥沒有多問,有些事并不是他該知道的,他心裏有數。
[“黑羽,我跟你講一件很有意思的發現。”
“啊?”黑羽快鬥不明所以,“如果你的發現指的還是之前說我是怪盜基德的話···”
“這是事實,不是發現——我想說的是彌生小姐。”
聽到熟悉的名字,黑羽快鬥一下子精神了:“小彌生?”
“你應該知道她是從倫敦回來的吧?”白馬探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但事實上,她從8歲到16歲之間的履歷,除了幫助倫敦警方破案留下的信息以及去往美國和日本的兩次航班以外,幾乎為零。”
“她所在的學校雖然有那麽一個人,但據校方那邊留下的記錄來看,‘望月彌生’早就完成學業從學校畢業了,并不是所謂的‘在校生’。”
黑羽快鬥一愣。
“也就是說,現在有兩種可能。一,她的大部分信息被人刻意抹去。二,這八年她基本上是在用另一個人的身份生活。”白馬探露出了興味盎然的笑容,“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都很有趣不是嗎?”]
白馬探的話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眼看港口就在前方,望月彌生提了一句“總之你小心,有事随時聯系我”後便關了麥克風,找了個隐秘的位置藏起車,帶上一把手槍和一把□□,以及用作替換的子彈,下車前往Vermouth指定的地點。
明明她也是提早到達港口蹲點,卻意外除了幾乎同時抵達的Calvados以外,沒有任何人在。
按照計劃,這幾天應該是有FBI的探員在這裏守着才對。
怎麽回事?
結合Vermouth讓她和Calvados來港口這點,望月彌生越想越不對勁,拿出手機給赤井秀一發了一條短信詢問情況。
關于探員的分配,赤井秀一比她更清楚。
隔了一會兒,赤井秀一發來回複:[有人冒充了朱蒂,将其他埋伏的人調離開了,暫時抽調不回來。]
[計劃按正常進行,我馬上回來。]
[好的。]
望月彌生删除記錄,深深地吸了口氣。
Vermouth···不愧是她。
抓獲Calvados是成為定數了,但Vermouth的話···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準備了這麽久,不能讓計劃失敗。
***
一切按預想的進行着,但事情從灰原哀、毛利蘭出現後,走向變得不可控起來。
聽到附近響起幾聲槍響,望月彌生也猜到Calvados又動手了。沒辦法,象征性的,她也開了幾槍,但都擦着毛利蘭的身體,擊到了車上。
千算萬算,他們還是算漏了灰原哀和毛利蘭的出現。
Vermouth一愣,額上冒出些許汗珠,立刻大聲喝止:“慢着,Calvados,Peepermint!”
藏在暗處的望月彌生頓了一下,清楚地看見了瞄準鏡裏Vermouth明顯慌亂的神色,耳機裏的交談聲不停,但發生在幽靈船上的案件已經完結,大概不會再有任何問題。她大腦飛快地轉動着,最後還是移開了槍口,瞄準了Calvados手邊的位置,射了一槍,警告仍在射擊的他服從Vermouth的指令。
灰原哀震驚地瞪大雙眼,看着毛利蘭冒着被子彈擊中的危險朝自己跑來。危險中,毛利蘭更是用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将灰原哀撲倒在地,用身體保護着她。
确定短時間內暗處的同伴不會再有動作,Vermouth将槍口指向毛利蘭:“好了,從那個小女孩的身上起來。你不想死的話就快走!”
灰原哀掙紮着,卻被毛利蘭一次又一次按住:“不行,不能動!”
“快點,快點給我讓開!”說着,Vermouth朝毛利蘭周圍開了幾槍,越來越急,最後子彈耗盡,換彈夾的手也有了些顫抖,“Move it,Angel!!!”
出乎意料的保護。
望月彌生不明所以,但就是看中了Vermouth不會傷害毛利蘭這點,思索幾秒,離開了藏身之處,偷偷繞到Calvados身後,換了平時用慣的近距離射程手槍,并裝上消音,瞄準男人毫無防備的後背。
那麽,該射哪兒呢?
“Leto”的主導下,她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赤井秀一的靠近在望月彌生的知曉範圍內,所以忽然出現的一只手輕輕按住槍支時,她并沒有太多意外。
望月彌生怕引起Calvados,沒有吭聲,眼神示意他的手。
赤井秀一挑了下眉,按下她的槍,朝着Calvados走去。
然後趁Calvados不注意,弄斷了他的腿。
望月彌生:“···”
秀一哥哥,你這可比我狠多了。
赤井秀一蹲下.身,收走了暈倒的Calvados手裏的槍械:來福、散彈,以及三把手槍。望月彌生暫且先收起自己的槍,掏出手铐捆住了Calvados的雙手,以防他從昏迷中醒來逃走。
解決掉一個,那麽···
“我呢?”
“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話,肯定會被懷疑。”
一邊說着,望月彌生已經開始思考究竟要讓傷口出現在哪了。
肩膀?腿?
不不不,這些地方很容易被觀察出來不對勁,況且會對行動造成不變。
嗯···“果然還是腰吧。”
望月彌生無所謂地說道。
反正本來就有個傷疤在。
赤井秀一皺了下眉,眼神中透出些許不滿。
“你這樣可不行。”
“只要傷不到重要位置,我都能治好自己的。”
“開槍吧,秀一哥哥。”
***
被赤井秀一擊中腰和肩膀的Vermouth在危機之下摟過昏迷的江戶川柯南,用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因為人質而有些束手束腳的赤井秀一“啧”了一聲,只得看着Vermouth坐上朱蒂開來的車。
重新找了一處地方進行瞄準的望月彌生的臉有些白,但因為有僞裝在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她從高處往下看,清楚地看見Vermouth将江戶川柯南放在了副駕駛,不過因為角度問題,她頂多瞄準到Vermouth的手臂。
扣下扳機,子彈卻擦着Vermouth的手落在了車上。
這個角度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坐在車裏的Vermouth心一驚,着實沒想到除了赤井秀一和朱蒂以外還有第三人在場,她踩下油門,手伸到窗外,開槍擊中了另一輛車的發動機蓋,火焰燒毀了僅剩的汽車。
車超過了望月彌生所能達到的射程範圍,沒法,只能收回槍。
以Vermouth對江戶川柯南的放水程度,她真不知道該不該放下心來。
希望新一他有別的方案吧。
毛利蘭打電話叫來的警方已經到來,作為身份還是組織成員的望月彌生為了避嫌還是退到暗處,照例檢查一番開來的汽車內部後駕車離開港口。
腹部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她打開了自己那邊的通訊,對幽靈船上的黑羽快鬥說:“今天辛苦你了,黑羽君。船大概什麽時候能開回來?”
“這個啊···”黑羽快鬥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可能得天亮吧。”
“那我來接你。”
“不用這麽麻煩,我已經事先通知過寺井爺爺,他會來接我的。”
“···好吧,那你回去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哦。”
黑羽快鬥“噗嗤”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彎起了眉眼:“好。”
“小彌生也是,回到家後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哦!到時候再找個時間出來,我把手機還你。”
“嗯。”
可能是情況緊急,Vermouth忘記将自己那邊的麥克風關掉,望月彌生挑了下眉,聽完了江戶川柯南和Vermouth的全程對話。
第一次見到那樣的Vermouth···
那邊,江戶川柯南忽然沒了聲音,被Vermouth帶去的槍發出射擊的聲響,子彈似乎沒入了血肉中,難掩她的悶哼。
望月彌生看了眼路道和後視鏡,空出一只手打開了麥克風:“Vermouth。”
“···Peppermint,你還活着?”
“看這話說得···勉強活着。”
“我以為你也像Calvados一樣被解決了。”
“FBI有個櫻色眼睛的女探員,槍技一般,發現有埋伏後我就躲起來了,不過腹部還是被擊中了。”
櫻色眼睛···
不知怎的,Vermouth一下子聯想到上次公交車爆炸案,那個用PSP敲出摩斯密碼的女孩子。
“能來接我嗎?”
“地點。”
等Vermouth報了地點後,聯絡便中斷了。望月彌生想了一下,還是打了個電話向赤井秀一他們彙報:“Vermouth讓我去接她。要不要出動?”
赤井秀一倒是否決了這個想法:“不了。如果她給組織其他人提起你會接她,但她卻被我們捕獲,組織很可能會懷疑到你頭上。而且那個男孩可能還在她手裏,以防萬一這次就不行動了。”
“好。”
據說Vermouth是那位先生所寵愛的人,如果有什麽問題,她确實逃不過。
算了,Calvados成功落網,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束。
前方紅綠燈仍亮着刺眼的紅色,望月彌生的手輕輕觸上包紮的位置,小小聲地嘆了口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