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四章
“彌生，我有話對你說。”
被江戶川柯南一個電話叫過來的望月彌生放下買來的水果，拉開病床旁的矮凳坐下：“嗯，你說，我聽着呢。”
此時距離上次跟灰原哀的談話已經過了十一天。
保險起見，灰原哀選擇再觀察幾天，确保無誤後已經跟江戶川柯南攤了牌——雖然方式吓了他一大跳，但至少成功了。
望月彌生這麽想。
“其實我···就是工藤新一。”
少女的臉上适時露出一副恰到好處的驚異。
“這聽起來似乎很難相信，但确實是真的，不是什麽童話故事。”
“你讓我好好想想，柯南···不，新一。這太突然了。”
确實有些突然。她昨晚才剛從灰原哀那裏得知江戶川柯南會在這幾天向她攤牌，沒想到這麽快。
看來真的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
整理好思緒後，望月彌生對他說：“繼續說吧，新一。”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大致給她講了關于他為什麽變小，目前知道他身份的人以及關于組織的已知情報。
組織的情報很少，看來小哀基本上什麽都沒告訴他···
“嗯···大概明白了。不過你為什麽會想到告訴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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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建議我的，我想了很久，但她說的确實在理。彌生，我很抱歉将你牽扯進來，但我需要你的幫助。”
“新一，別這麽見外，朋友的忙我當然會幫。”
江戶川柯南露出一個放松的笑容，但表情又馬上變得十分嚴肅：“彌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我不希望未來會後悔這個決定。”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很高興你能信任我，新一。”望月彌生将手伸過去，惡趣味地揉亂江戶川柯南的頭發。
“喂喂，別再把我當小孩子啊！”
“趁你現在還是7歲的樣子，當然要好好欺負一下啦～”
江戶川柯南：喂！
＊＊＊
簡單商讨了一下後續工作，囑咐江戶川柯南好好養傷後，望月彌生退出病房打算回家，沒想到灰原哀已經站在一旁，不知道聽了多少。
“要進去嗎？”
灰原哀搖搖頭：“我是來找你的。”
“那走吧？”
“真的不說嗎？”灰原哀靠着牆，抱臂看着她，“以後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攤牌了哦。”
“···我想保護他們。”
“彌生，你覺得以工藤的性格他會就此罷休嗎？”灰原哀走到她面前，說道，“如果是像他們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人還好說，但工藤不一樣。”
“他早就插手組織在半世紀之前就開始的那個計劃了。”
望月彌生瞥了眼身後的病房門，拉着灰原哀走到拐角的地方。
“彌生···你不可能保護得了我們所有人。在必要的時候選擇舍棄才是最好的選擇。有用則留，無用則棄。你別告訴我你在組織這幾年還沒有懂得這個道理。”
她又何嘗不明白呢？
當時正是看準組織缺少醫護方面的人員，她才會和赤井秀一計劃好以此作為進入組織的“條件”，讓組織看到她的價值，并且一步步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止步不前。
組織對無用之人的舍棄，她看多了，也太懂了。
“彌生，不只有你想保護，我、工藤——我們都想保護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就利用吧。”
只要能為你掃清障礙。
“謝謝，小哀。”
灰原哀聽到這句話，整張臉冷了下來。
她了解望月彌生。
這不是她的妥協，而是另一種的拒絕。
“至少在力所能及的地方上，我會保護你們···不，應該說是拼盡全力。所以，我不會為了自己舍棄任何人。”
“你太倔了，彌生。”
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嗎？一個人背負着所有···
太痛苦了。
＊＊＊
“所——以——說——如果不是鈴木大小姐告訴我，我真的不知道帝丹高中有園游會啊！”
黑羽快鬥：小彌生好過分QAQ！差點錯失了能夠看小彌生穿騎士裝的機會啊！
“···給忙忘了= =”原本還想着跟他們提一下的望月彌生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所以呢？你那天有空嗎？”
“有！”少年秒答。
望月彌生看了眼浴室的門鎖，應了聲：“好。”
“青子她們那邊我明天問問，現在也不早了，我挂電話啦？”
“嗯。”
黑羽快鬥用手指輕輕觸碰着立在陽臺欄杆上的白鴿，白鴿也十分親昵地蹭着他。少年看着夜空上懸挂的月亮，柔和了嗓音：“那···晚安，小彌生。”
“晚安，黑羽君。”
黑羽快鬥不舍地按下挂斷，收好手機後一把抱住白鴿，無視它的掙紮：“小玖！後天就能看到跟平時不一樣的小彌生了！好興奮完全睡不着！”
小玖：“···咕。”
小主人，請收起你的癡漢發言。
望月彌生随手将手機放到茶幾上，茱蒂用毛巾擦着仍在滴水的短發，穿着浴袍走到她身邊，坐下，笑眯眯地問：
“男朋友？”
望月彌生嘆了口氣：“饒了我吧，茱蒂姐姐，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談戀愛的。”
茱蒂拿起茶幾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但你不讨厭他。”
“畢竟是朋友，怎麽可能會讨厭。”
“真是勾起了我的興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怎麽說呢···長得好看，很陽光很開朗，也很細心的一個男孩子，有時候會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被看穿？
茱蒂有些不可思議。
那可是望月彌生诶，很多時候就連她都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她太擅長隐藏情緒了。
真是對那個人越來越感興趣了啊。
“方便讓我見一下他嗎？”
“唔···後天帝丹高中園游會，茱蒂姐姐順便去學校探探路？畢竟以後也是要在帝丹教書了。”
“好主意！”
“茱蒂姐姐，動作不要這麽大，酒都撒出來啦！”
＊＊＊
園游會當天。
為了方便完成之前跟江戶川柯南商量好的事，望月彌生前一天晚上住在了阿笠博士家，雖然睡得很不習慣，但這一天還是早早起床開始準備。
“臉湊過來點，小哀。”
灰原哀閉着眼，感受着臉上微涼的觸感。少女纖細的手指輕輕拉扯着面具，調整好位置，用指腹抹平，讓面具更加貼合臉部，随後拿起放置在一旁的黑色假發戴在她頭上，又拿過桌上的梳子給她梳理好假發，左右打量一下，确保無誤後才收回手。
灰原哀拿起桌上已經調好的口罩型變聲器戴好後才戴上眼鏡，然後拿過帽子戴上，如果不看表情的話倒真與江戶川柯南一模一樣。
“這樣就好啦，不過小哀的神态跟新一完全不一樣，還是能看出來差別的。”
灰原哀一副“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我怎麽可能模仿他。”
“還以為能夠看到跟平時不一樣的小哀呢。”
灰原哀面無表情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夢裏什麽都有。”
“真不可愛。”望月彌生一邊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一邊說：“我現在送你去事務所？”
“我自己去就好了。”灰原哀看了眼手機，“工藤出門了，我現在去跟他彙合，你也早點去學校準備。”
“好～”
望月彌生笑着應了聲，從阿笠博士家出發，朝帝丹高中走去。
時間還早，望月彌生不緊不慢地走到學校，這會兒帝丹高中的人流還不算很多，她給茱蒂發了個訊息後就感覺到身後有氣息靠近。
“小彌生～”
有只手從身後伸出，節骨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展開，手腕一翻，憑空變出一朵白色的玫瑰，花瓣上還留有幾滴水珠。
望月彌生伸手接過白玫瑰，轉過身見只有黑羽快鬥一人時，不禁疑惑：“只有黑羽君一個人？青子她們呢？”
“紅子占蔔說今天不宜來帝丹，就找借口把青子和桃井拉去逛街了。”
不宜來···
“別告訴我今天又有命案= =”
“誰知道呢？”黑羽快鬥聳了聳肩，然後拉住望月彌生的手腕将她帶往要表演的場地：“話說我剛看到毛利小姐她們，她們說見到你就通知你去舞臺後集合～不介意我跟着一起去吧？”
“随便啦···啊，這麽說來···”望月彌生壓低聲音跟他說了什麽，聽完後，黑羽快鬥一臉震驚地看着她。
“怎麽這樣QAQ！”
黑羽快鬥：相機我都準備好了，突然告訴我小彌生不參與演出，太打擊人了啊QAQ！
如果是小偵探的話有什麽好拍的，啧。
“所以到時候記得幫我留個位。”望月彌生提醒。
黑羽快鬥不情不願地說道：“知道啦···”
繞過幾個攤位，望月彌生和黑羽快鬥來到禮堂外，這會兒已經有很多人排着隊等候入場了，黑羽快鬥感嘆了一句“真受歡迎啊”就被望月彌生扯着走到後臺。
“啊，彌生！你終于來啦！黑羽君跟彌生果然在一塊呢。”
“彌生，我現在好緊張···”
望月彌生一臉淡定：“把觀衆都當白菜就好了。”
“白、白菜？”
“那我先去找位置咯？”
“好。”望月彌生應了聲，黑羽快鬥朝毛利蘭和鈴木園子擺擺手，離開後臺。
“緊張的話再看看劇本吧？轉移一下注意力。”
毛利蘭點點頭，開始跟望月彌生對着臺詞。
沒過一會兒，遠山和葉來到了後臺，跟她們閑聊起來，也減去了毛利蘭的緊張感。對話中，望月彌生聽到服部平次沒來時還疑惑地眨了下眼，但也什麽都沒說。
服部君應該不會不來吧···好奇怪。
臨近話劇開始，扮成江戶川柯南的灰原哀跟着毛利小五郎也來後臺晃了一圈，冷淡地來打了聲招呼後又離開了，并且選擇性無視了望月彌生笑眯眯的模樣。
“不好，只剩15分鐘了。小蘭，彌生，得馬上去換戲服了哦！”
毛利蘭看着那個小小的身體，有些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黑衣騎士是在整個話劇最高.潮的時候登場，所以望月彌生也不急，慢悠悠地跟在毛利蘭後面，拿出手機發信息問江戶川柯南——不，應該說是工藤新一現在在哪。
[再等我一會兒！很快！]
已經在更衣室的望月彌生看了眼信息，将手機放回校服外套口袋裏，展開那套戲服，仔細看着。
當時要制作衣服的時候她報的是工藤新一（大概）的尺寸，所以如果要穿的話，在她身上絕對是松垮的，而且長靴裏絕對要墊個将近二十厘米的增高墊才行。
望月彌生：身高就是個硬傷···= =+
“彌生~衣服換好了嗎？小蘭已經上臺了哦？”
“再等我一下，園子你先回後臺吧？”
作為這場戲劇的導演，鈴木園子也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後臺太久，再次提醒一下時間後就匆匆忙忙回到後臺，盯緊舞臺的情況。
感覺到工藤新一的到來，确定鈴木園子走後，望月彌生馬上打開更衣室的門，将懷裏的戲服塞到被突然打開的門吓到的工藤新一：“抓緊點，還有七分鐘左右黑衣騎士就要登場了。”
“啊，好。”工藤新一點點頭。
望月彌生快步從更衣室走到禮堂裏，在較暗的環境中張望了一下，看到了抱着爆米花的黑羽快鬥，走到他旁邊坐下。坐在他左邊的灰原哀看了她一眼，然後将視線重新放回到舞臺上，但神情明顯不在戲劇上，若有所思。
“喏，沒幫你放淡奶和糖漿。”黑羽快鬥壓低聲音，将手裏的冰咖啡遞給她，“辛苦了。”
“謝謝。”知道黑羽快鬥指什麽的望月彌生輕嘆口氣，接過冰咖啡喝了一口。
戲劇逐漸發展到最重要的環節，幾名劫匪沖上舞臺，将公主身邊的護衛擊倒，然後打開馬車門，有些粗暴地把公主從馬車上拽下。忽然，黑色的羽毛從空中飄落，黑衣騎士高舉着劍，帥氣地從上方跳下，揮劍砍向劫匪，表現出的飒爽英姿引得在場的觀衆發出一陣小小的驚呼聲。
望月彌生認真地欣賞着這場戲劇，卻被慢慢靠近的一個氣息轉移了小部分注意力。
诶···是服部君？
和葉不是說他不來嗎？
服部平次壓低帽子，坐到了她身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望月彌生默了。
服部君你這是塗了多少的粉底？味道太明顯了啊！
···等下，他該不會是想···
想到某種可能性，望月彌生扭過頭，面無表情地伸出手，碰了他的手臂一下。
我戳。
服部平次看向她。
望月彌生沒出聲，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将手機屏幕的亮度調暗，飛快地打完字後舉到他面前：
［服部君，新一他就在舞臺上，你是想扮成他出現嗎？］
服部平次：？？？
［而且和葉也在。］
服部平次：？？？！
［我包裏有卸妝巾，戲劇結束後馬上去洗手間洗一下吧。］
“···謝了，望月。”服部平次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他就不該操這個心去幫工藤那家夥掩蓋（╯‵□′）╯︵┴─┴！
舞臺上，公主祈求着黑衣騎士摘下面具，但黑衣騎士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忽然伸手，環抱住公主的肩膀，公主的臉上露出愕然。
毛利蘭：彌生，劇本裏沒有這一段啊？
不對，好像···不是彌生？
好奇怪，這種感覺···
終于到了公主與黑衣騎士親吻的橋段，望月彌生找黑羽快鬥借了相機之後對好焦，手指在快門上輕輕按壓，準備拍下這個場景時——
“啊——！！！！”
尖叫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演出被迫中斷。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