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
有了望月彌生的一番推論,江戶川柯南覺得這場僞裝成蜘蛛仙犯下的案子似乎有了些眉目,大致的作案手法多少明白了,但關于兇手的線索還有所不足,得看看先去到案發現場的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能發現什麽線索才能進一步判斷。
“有什麽發現嗎?”
“屍體頭部受到過損傷。兇手應該在我們吃飯之前就将武田信一先生約到這裏,碰面之後先将他擊昏進行殺害,再把他吊在天花板上。兇手在死者身上拉一大堆的線就是為了讓人認為是蜘蛛仙搞的鬼。”
“不,我倒不這麽認為。你們看,”望月彌生從口袋裏拿出那顆BB彈,遞到他們面前,“這是我方才在倉庫外面撿到的,大概位于氣窗對過去的位置周圍。如果是在室內行兇的話,這個BB彈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這肯定有它的意義在裏頭。而且逃出現場的手法到現在都還是個問號。兇手不可能從氣窗逃出,但從正門的話經過檢查也找不到任何可能的痕跡,我就鬥膽猜測一下···兇手殺害死者的時候并不在這裏。”
“不在現場嗎···”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認真思索着。
“如果以這個為前提的話,莫名其妙出現在倉庫外面的BB彈就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了。對吧?彌生姐姐。”
望月彌生點點頭:“嗯。大概是兇手在這裏提前步下了一個陷阱,将武田信一先生約到這裏之後,再在倉庫外面用BB彈射擊氣窗達成目的。雖然這個推論也很好推翻,但加上發現死者時柯南在這裏撿到的那個圖釘,這個推論有一定的可能性。”
“圖釘的表面是生鏽的,但是針的部分很幹淨,應該是掉落之前插在什麽地方吧。”江戶川柯南奶聲奶氣地指着僅有的那扇氣窗,“有沒有可能在那裏呢?”
“這樣的話···”啊,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的話,關于作案手法的事就能解決了!
服部平次想到這,趴在地上用手電筒仔細照着地板尋找這什麽。毛利小五郎則是在氣窗所在的那面牆上認認真真地找着是否有被圖釘戳過的痕跡。
江戶川柯南正想用手表一起找,突然發現手腕的手表不見了。
“給。”手表被人遞到自己面前,擡起頭,對上望月彌生笑盈盈的臉,“剛才忘記換給你啦。”
“謝謝彌生姐姐。”
接過手表的江戶川柯南乖巧地道了謝,跟服部平次一起在地板上找着線索。
望月彌生打量着整個房間,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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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的推理沒有任何問題的話···能實施這個殺人計劃的也只有那個人了吧,畢竟按照常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做到這點的。只有他,有足夠的理由去借助那個道具來實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裏應該還有線索殘留才對。一會兒去找找吧。
“啊,找到了!”服部平次撿起地上一條兩端綁了圓圈的釣魚線,在手電筒的燈光下微微閃着光。
“圖釘的痕跡也有,剛好在氣窗周圍的四個角上。”
“果然如此,看來手法的問題能夠順利解決了。”
“接下來就是不在場證明了吧···”
雖然他們已經有了大致的人選,但還需要足夠的證據去證明。
“噓。”望月彌生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冽起來,壓低聲音道:“好像有人上來了。”
“吱嘎,吱嘎,吱嘎”
是塩谷小姐的氣息···她來做什麽?
“有什麽人上來了。”
四人分別躲到門的兩側,警惕着樓梯那邊。
“你們覺得上來的人到底會是誰?”
“腳步聲有點重,塩谷小姐應該是拿了什麽東西上來。”
“塩谷小姐?”
這人還沒上來呢,你怎麽知道?
“那個···毛利先生和服部先生?”塩谷深雪端着盤子走了過來,“我想你們現在應該都餓了,就把飯團還有茶端過來了。”
江戶川柯南+服部平次:Σ(っ°Д°;)っ還真是···
毛利小五郎掀開蓋在食物上的布:“噢!說得我都餓了。”
“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見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都開始吃起來了,望月彌生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拿起一個飯團放到嘴邊咬了一口。
貌似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塩谷小姐,”望月彌生笑着問,“介意我問你些問題嗎?”
“啊,是,請問。”
望月彌生斟酌了一下詞句,開始面不改色地從塩谷深雪口中套話。塩谷深雪也是有問必答,很快就透露了不少信息。
服部平次:有望月在,我覺得我們兩個沒啥用了(#`д)
江戶川柯南:我們去問估計是比她直接吧···不認真想想估計都不知道被套話了= =
毛利小五郎有些驚訝:“塩谷小姐,原來你和三年前去世的武田美沙小姐是朋友啊。”
“是的,我們以前是同一家醫院的護士,只是我覺得做得太累就不做護士了。多虧有美沙的介紹我才能到這裏做幫傭的工作。”将手裏的茶遞給毛利小五郎後,塩谷深雪陷入回憶:“美沙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不但善解人意,又很溫柔。”
服部平次:“那我就不懂了,這樣的女孩子為什麽會想自殺呢?”
塩谷深雪怔愣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道:“···也許是因為那件事吧。”
“‘那件事’?”
“美沙的父親信一先生不知道為了什麽事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曾氣沖沖地抓着他的太太絹代夫人,并且用好大的音量吼她。說什麽,你竟然欺騙了我整整20年。”
“他太太欺騙了他什麽?”
“這···我也不太清楚內情。美沙就是因為這樣,意外地受了重傷。當時美沙因為想要去勸架,就被信一先生推了出去,頭部剛好撞到柱子,到醫院縫了七針。之後美沙就變了個人似的,甚至還要到醫院靜養···直到她遇到了羅伯先生。”
“羅伯先生?為什麽會扯上他呢?”毛利小五郎追問。
塩谷深雪大概講了一下三年前發生的事,包括後面因為羅伯的緣故讓武田美沙變回之前活潑開朗的事也提到了。
“但這不是更奇怪了嗎?在羅伯離開的兩三天後,美沙小姐不是就自殺了嗎?”
“還有紗繪和繪未,她們為什麽會叫羅伯先生‘殺人犯’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羅伯離開以後,美沙又恢複回原樣。就在我奇怪怎麽沒看到她、懷疑她離家出走的時候,勇三先生就在倉庫二樓發現美沙吊死在那了。紗繪和繪未在羅伯還在的時候明明也很親近他,但是她們兩年前回到這裏時卻說羅伯殺了美沙。”
望月彌生吃完手中的飯團後又默默拿了一個繼續咬着。
“那在美沙小姐和絹代夫人死後,有沒有誰的表現是你覺得比較不一樣的?”
“嗯···當時信一先生沒流半滴眼淚,參加葬禮的時候也很平靜。倒是龍二先生的反應非常激烈,他的哭聲大到附近鄰居都可以聽到。再來就是紗繪和繪未了。”
“那對雙胞胎啊···”
說起來,武田家這三姐妹的名字很有意思呢。大姐美沙(みさ),二姐紗繪(さえ),小妹繪未(えみ)···诶,等一下。
望月彌生無意識地蹙起眉思索着。
身為丈夫和父親的武田信一先生在葬禮上對女兒和妻子的死亡無動于衷,反倒是身為二弟和二叔的武田龍二先生哭得不能自已···三姐妹名字的相連···難道說?!
少女的身體小幅度地顫了一下,随即撇撇嘴。
哈啊···這可真是···
無聊至極。
***
調查一行人跟着塩谷深雪去倉庫看一下釣魚線,問到那輛載他們來這裏的貨車平時也是停在倉庫後望月彌生也跟着去了。只是剛靠近倉庫,望月彌生就感覺到還有另一個人的氣息在裏頭:
“···小蘭?”
“小蘭你在裏面嗎?”
毛利蘭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回了句:“彌生···”
“小蘭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們好好待在房間嗎?”
“我和和葉出來找東西,因為中途手電筒沒電了我就回房間去拿電池···然後···然後等我出來的時候和葉就不見了。”
“什麽?你說和葉不見了?!”
毛利蘭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嗯。因為她的手電筒掉在地上,我想到她可能被誰襲擊我一下子就慌了,但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
“事不宜遲,馬上分散開來找人。”
“好!”
望月彌生用服部平次的手電筒随意照了一下貨車的輪胎,然後馬上進到尋人的行列中去。
不出所料,輪胎那裏還有釣魚線卡在裏頭。
現在是不是該想想作案動機了?
···不,還是算了。
但有些事···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
“唔,這裏···稍微感覺到一點了。”尋找到倉庫附近,望月彌生掃視了一圈周圍,貌似只有面前的倉庫适合藏人。
诶,好像不太對···走之前服部君應該是關了門的啊···有誰從倉庫裏跑出來了。
望月彌生默默算了一下距離,果斷放棄去追的選項。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把和葉救回來,而不是去将已經知道的兇手抓回來。反正他逃不掉。
權衡好利弊後,望月彌生馬上對他們說:“找到和葉了,在倉庫。”
······
也慶幸他們來得及時,遠山和葉只是昏迷着,被數根釣魚線纏繞着吊在橫梁上,身後則綁着已經打好結的粗繩。
沒有出聲提醒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兇手已經逃走,而是扶起躺在地上的遠山和葉,放輕動作,檢查可觀範圍裏是否存在被擊打的傷痕。
···沒有。
難道是□□一類的嗎···
等一無所獲的兩人從二樓下來,毛利小五郎提議将所有人叫起來确認不會有人再被殺害,順便再詢問一下不在場證明。在此之前要先将遠山和葉送回房間并留下一個人來照料。
照顧的任務落在對這次的突發狀況感到愧疚的毛利蘭身上,就是如何送遠山和葉回去···
望月彌生也就稍微思考了一秒,借着剛才扶着遠山和葉的動作,果斷将她打橫抱起,一臉淡定:“走吧。”
“???”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bushi)
#彌生你知道你跟和葉相差多少厘米嗎?(靈魂質問)
望月彌生:別提身高我們還能愉快玩耍:)我還能長,真的。
“···還是我來吧?”服部平次朝她伸出手。
只是沒想到剛說完的下一秒,望月彌生就真的将遠山和葉交到他懷裏。
手上極少有過的觸感直逼他的大腦神經,腎上腺素似乎飙升得有些厲害。
服部平次:好、好軟!比想象中的要輕一些···(///△///)
望月彌生一本正經:“和葉我就交給你了哦。”
···這種嫁女兒的語氣是怎麽一回事啦!
***
安頓好女孩子們後(彌生:???),按照原計劃将睡夢中的其他人叫起來前往客廳。
雖然心裏已經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也知道了兇手,但還是需要完善一些看似不必要的小細節。
——比如兇手是通過什麽方法将武田信一約到倉庫殺害的。
問完不在場證明後想起在房間沒看到人的武田勇三,問了一下武田龍二後三位男性前去工作室找武田勇三,臨走前叮囑他們不要随意離開,畢竟不知道兇手什麽時候會出現,然後留下望月彌生在客廳。
望月彌生隐蔽地給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比了個“OK”的手勢。
“媽媽~繪未想去廁所~”
“紗繪也想去!”
“望月小姐···”
望月彌生朝武田陽子微微一笑:“陽子太太,不介意的話請讓我陪紗繪和繪未去吧,服部君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一會兒要說的事也需要陽子太太在場呢。”
武田陽子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将姐妹兩交給她:“那麻煩你了,望月小姐。”
“不,是我有些唐突了。那我們走啦?紗繪,繪未。”望月彌生分別對着兩姐妹笑了笑,牽着她們的手離開。
才剛離開客廳沒多久,這對雙胞胎便興高采烈地說着:
“望月姐姐好厲害!”
“竟然能分出我和繪未!”
“分出你們還是很容易的啦,你們兩個身上的味道不一樣哦。”
“诶?可是···”
“我和紗繪的洗澡用的沐浴露是一樣的呀。”
望月彌生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就是秘密啦~”
“望月姐姐告訴我們吧~”
“告訴我們吧告訴我們吧~”
“好啦好啦~廁所已經到了哦,出來之後再說吧?”
被她随手塞到褲袋的手機微微震動,望月彌生目送姐妹兩進廁所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戴上耳機,按下接聽。
“彌生姐姐你那邊怎麽樣了?”
“差不多可以準備一下了。”
“好的,我和平次哥哥也在工作室找到了藏在木偶裏的毒.品。根據勇三先生所述,最近少了一個木偶,那應該是兇手用來約出信一先生的誘餌。”
“毒.品···啊···”
在英國那會兒,她也不是沒有交易過。
“嗯,那就等我這邊的消息吧。柯南要好好配合服部君和毛利叔叔哦?”
“啊,好、好的···”
江戶川柯南朝服部平次示意一下,然後将所有人叫去已經準備好的倉庫二樓,開始進行兇手揭發。
這邊武田紗繪和武田繪未也從廁所出來了。
“紗繪、繪未,姐姐有事想問一下你們。”望月彌生站在走廊,沒有回客廳也沒有去倉庫,向兩人提出疑問:“你們···為什麽會叫羅伯先生‘殺人犯’呢?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羅伯回來的那天,美沙姐姐要我們幫他問羅伯的心意,我們就去到站牌去等。”
“後來我們就問他對美沙姐姐有什麽樣的感覺。”
“可是羅伯卻在紙上寫了好過分的話。”
望月彌生追問:“寫了什麽?”
“他說,‘去死吧’。”
“···‘去死吧’?”
不對···從這次來到武田家來看,羅伯先生應該是喜歡武田美沙小姐的才對···不是“去死”的話那就是···
“S、H、I、N、E。”
“诶?”
“羅伯先生在紙上寫的,應該是這個吧?”
雙胞胎姐妹拼命點頭:“沒錯沒錯!”“真的好過分哦!”“美沙姐姐明明很喜歡他的!”“但是他卻讓美沙姐姐去死!”“不可饒恕!”“殺人犯!”
“但是啊···”望月彌生彎下腰,輕輕地揉了揉她們的頭發,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我覺得羅伯先生是在誇美沙小姐哦。”
“這是英文裏面的單詞‘shine’,意思是‘光亮,閃光’。羅伯先生一定是覺得美沙小姐是一個像陽光一樣的女孩子。”
“陽光?”
姐妹兩相互對視一眼。
“這麽說來···”
“羅伯說過呢。”
“想娶一個像陽光一樣的妻子。”
“我們誤會他了。”
“要找他道歉才行。”
“得馬上回去!”
“等一下,現在還不能過去哦。”望月彌生笑眯眯地攔住她們,耳朵上戴着的耳機裏不斷傳出毛利小五郎的推理,“現在羅伯先生那邊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你們過去會打擾到他的哦~聽姐姐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房間去睡覺吧~紗繪和繪未不困嗎?”
“而且呀···你們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麽分出你們的嗎?”
“嗯···好吧···”
“現在也很困了呢···”
“那我挂電話啦。”望月彌生輕聲道。對面輕輕敲了三下,這才挂了電話。
這次案件···該結束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