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章
“來理一下吧。”
跟土井塔克樹一起回到餐廳,一坐下來望月彌生便進入主題:“剛才經過初步屍檢,濱野先生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身上沒有出現其他傷痕,死因判定為窒息,按勒痕的寬度來看,兇器是類似細繩的東西。”
“來的時候屍體附近并沒有任何腳印,所以”望月彌生頓了頓,觀察了一下在座的神色,繼續說:“這是一場不可能犯罪。”
“可是為什麽會是濱野先生”
“為什麽非殺了他不可呢?”
土井塔克樹一臉凝重:“理由大概只有兇手自己知道。現在能确定的是,兇手現在就在這個別墅附近。”
“拜托,你該不是說這名殺人兇手就在我們幾個人之中吧。”
“撒誰知道呢。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兇手就是那位‘影法師 ’。本該來到這裏的魔術愛好者聯盟成員卻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不覺得很可疑嗎?”
須鐮清日呂點點頭:“我也覺得。更何況他還在‘逃生大王’的死亡現場留下了‘解決掉一人’的訊息。”
“确實”
“那,你是說他就在什麽地方等着取我們的性命嗎?”
“開什麽玩笑!”田中喜久惠“噌”得一下從位置上站起,“我要回去了!”
“田中小姐?”
“既然這個別墅裏面有個殺人魔,我現在就要走!”
江戶川柯南看着田中喜久惠,單眼鏡片反射出白光:“你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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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在我回到這裏的時候,那座唯一的吊橋就已經被人放火燒掉了。”
荒義則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你說什麽?!沒有那座吊橋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下山了。”
黑田直子猜測:“難道電話線也是兇手剪掉的?”
“但是我們還有行動電話可以用啊。”
“對、對啊。望月小姐之前不就去打了電話嗎?”
“沒打通哦。”望月彌生彎起眉眼:“信號為0呢。這裏超出通信範圍,我們已經跟下面的世界隔絕了。”
“什麽?!”
得知無法離開、無法跟外界取得聯系,田中喜久惠沉下臉,坐回位置上。
“別擔心了,吊橋被燒毀的時候毛利叔叔正好在橋的對面,他說他立刻就去找警察,要我們乖乖待在這裏。”江戶川柯南朝他們露出笑容,“我想天亮以後,他一定會跟警方的人到這裏來救我們了。”
周圍的人都露出放松的笑容。
鈴木園子自責地低下頭,認為濱野利也的死跟自己脫不開關系:“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
土井塔克樹聽此,開始安慰她:“其實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因為那個時候你也是被蒙着眼睛,随意選了三張卡片。在上面做上記號的啊,就拿射飛镖的游戲來說,結果會拿到什麽禮物,沒有理由怪射飛镖的人吧?這也是一樣的。你今天只是幫濱野先生的魔術做了助手而已。所以說你根本沒有什麽道理好自責的。”
“嗯”
園子幫他的魔術做助理?得知消息的江戶川柯南微微喘着氣,靠在椅背上讓自己好受些。
“不過,如果兇手真的是‘影法師’的話”
“依我看,之前的chat應該就是原因吧。”
“那個,‘chat’是?”
“所謂的‘chat’就是以電腦利用電話線路,在處理系統上進行多人交談的一種專有名詞。”
“不過雖然說是在交談,其實還是利用出現在熒幕上的文字進行交談。”
毛利蘭不解:“可是,這跟殺人有什麽關系呢?”
“我不是說過嗎?他們曾經為了某個魔術師起了争執嘛。”
“你應該聽過過去一個名字叫做‘春井風傳’、號稱是日本‘逃生大王’的老魔術師吧?”
“啊。”毛利蘭想起什麽,很快反應過來,“難道是上個月在表演的時候意外身亡的”
荒義則點點頭:“是。就在我們大家讨論那場意外的時候,影法師卻忽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那位偉大的魔術師之所以會死,全都是你們害的。
望月彌生眨了眨眼,回憶起前幾分鐘自己從土井塔克樹那裏詢問到的信息。
代理室長是黑田直子小姐,去燒洗澡水的是田中喜久惠小姐,負責餘興節目的就是這次案件的死者濱野利也先生。
最重要的是,田中小姐是剛才提到的春井老先生的孫女,并且在先前分配任務的時候做了暗樁。也就是說,燒洗澡水、暗地操控使濱野先生單獨在一個空間的也是田中小姐的手筆。
這麽看下來,兇手一定是她沒錯,但手法
一會兒先去浴室看一下吧,柴房在外面會在雪地留下腳印的,就她一個人的話還是別這麽做先為好。
肩膀被誰輕輕拍了一下,望月彌生回過神來,疑惑地看向旁邊的土井塔克樹:“?”
土井塔克樹壓低聲音說:“我陪小偵探他們去樓上,你一個人小心,別亂走哦。”
“知道啦”
确定江戶川柯南、毛利蘭、土井塔克樹和田中喜久惠上到二樓,望月彌生起身:“嗯我去一下洗手間。”
“彌生我跟你一起吧,兩個人要安全些。”鈴木園子不放心地想跟着一起去,卻被望月彌生按回位置上,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別擔心,很快的。”
拉開浴室的門,打量了一下充斥着熱氣的浴室,最後目光落在旁邊的鏡子上。
“哈。”
鏡子上正插着一個箭。
“事先準備得不錯啊田中小姐。”
“哐——”
外面有什麽東西突然撞向浴室的窗的玻璃,發出一陣破裂聲。
望月彌生無言地看向破碎的窗,默了一會兒,清了清嗓子,尖叫出聲:“啊——!!!”
咳咳,嗓子有點疼qvq
腳步聲越來越近,被引來其他人一把推開浴室的門。
“彌生!”、彌生姐姐!”
望月彌生在他們來時已經擺好驚慌失措的模樣,跪坐在微濕的浴室地板,在毛利蘭他們的安慰下心有餘悸地搖搖頭:“我沒事。”
“這、這麽說來,有人想從外面攻擊我們?”
“開什麽玩笑!”田中喜久惠惱怒地跑出去:“真的把我惹火了!”
毛利蘭連忙追了過去:“等等,田中小姐!”
見除了江戶川柯南和土井塔克樹以外的人跟着跑出去,望月彌生叫住江戶川柯南:“柯南,先等等。”
“彌生姐姐?”
望月彌生的臉上哪還有先前的驚恐,她指了指那支箭:“在窗戶被打碎之前,就已經在鏡子上了。”
江戶川柯南一怔,眼睛一閃而過困惑,還是乖巧地點點頭:“我知道啦,我會告訴園子姐姐的。”
然後也追了過去,大腦飛速轉動。
不是第一次了,彌生把重要信息告訴他。在之前幾次案件裏,彌生也有意無意地向他傳遞重要線索。
明明對于他們來說,他只是一個有點聰明的小學生而已。他自認為僞裝還是可以的,難道彌生察覺到什麽了嗎?
算了,還是先解決這次的案件吧。這點回頭得找時間單獨問一下她才行。
“小彌生,怎麽了嗎?”注意到望月彌生給他打的手勢,土井塔克樹才沒有跟過去,主動拉起仍坐在地上的少女,問。
“黑羽君,”望月彌生沒有推拒,道了聲謝後将手搭在土井塔克樹溫暖的手心,微微施力站起來,也沒在意沾濕的衣裳,說道:“能陪我去一下柴房嗎?”
“好。”
繞到別墅外面,望月彌生看了一下柴房周圍,找好點幹脆利落地爬上柴房的屋檐,驚得土井塔克樹伸手想扶住她。
“小彌生!”
望月彌生朝他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然後小心翼翼地朝着屋檐對着的窗口走去,推開窗爬進去,确定現在的位置是別墅的二樓盡頭。
記下這點後,望月彌生原路返回,從窗口回到柴房屋檐,在屋檐最低處一躍而下,落入慌亂張開手臂接住她的土井塔克樹懷裏。
接住她後土井塔克樹松了口氣,忍不住責怪她:“真是的,怎麽能直接跳下來?會受傷的啊。”
“謝謝不過我跳下來沒事的。”這點高度···還是低了些的。
彌生身上···真的好好聞。
“不管怎樣也不能做這麽危險的事啊。”為了掩飾不合時宜的心動,土井塔克樹擡手在望月彌生發頂揉了揉,“走吧,找小偵探他們。”
兩人在別墅另一邊找到其他人,那時他們已經打算回別墅裏面了。走在最後的江戶川柯南注意到他們,有些奇怪土井塔克樹跟望月彌生走在一起。
雖然兩人之間是保持着正常的距離,但環繞在兩人身邊的氣氛卻格外融洽。
好奇怪。
土井塔克樹這個人好奇怪。
想到這,江戶川柯南跑到他們面前,稚嫩的童音帶着好奇的語氣:“吶吶,彌生姐姐和土井塔先生剛才去哪啦?”
望月彌生牽住江戶川柯南的手,邊走邊解釋:“去柴房那裏看了一下。”
“彌生姐姐有什麽發現嗎?”
“有哦,從柴房上面可以通向二樓走廊的盡頭呢。”
“太危險啦!”江戶川柯南立刻表示不滿,“彌生姐姐怎麽可以爬上去!”
望月彌生默默移開視線,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最沒資格說我的就是你,新一。
再次回到客廳,江戶川柯南馬上去找荒義則問不在場證明。
土井塔克樹和黑田直子一直在餐廳裏面排餐具。排好餐具後黑田直子去廚房幫須鐮清日呂做準備,土井塔克樹則回房間拿他為晚會準備的餅幹并通知在房間裏打電話的望月彌生下樓。望月彌生在分配任務之前就一直在房間打電話,直到土井塔克樹來叫她,但電話一直沒打通過。鈴木園子為了查看江戶川柯南的情況則去毛利蘭房間,邀請她下樓吃飯,毛利蘭便把江戶川柯南留在房間裏面跟鈴木園子一起下樓到客廳。荒義則到酒窖拿酒,中間回了一下房間拿鑰匙,大概8分鐘。田中喜久惠被分配到燒洗澡水的工作,一直在用柴火燒熱水,大概7、8分鐘左右。
不過土井塔克樹上去之後很久都沒有下來。據望月彌生所說,土井塔克樹找到她後被拜托一起去找濱野利也,所以在所有人來到濱野利也房間時才會看到兩人已經在那。
除此之外,荒義則還透露之前這裏來過小偷。
第一時間發現江戶川柯南又溜走,望月彌生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沒有去管,在毛利蘭發覺他不見時表示“我讓柯南幫我去找點東西了”,然後帶他們去到浴室窗戶外的位置,看到江戶川柯南趴在上面,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麽線索。眉頭微蹙,想得入神,沒有發現走來的他們。
土井塔克樹一把抱起江戶川柯南,調侃道:“調查進行得怎麽樣了?小偵探。”
“啊?啊嗯,還可以啦。”
“好啦,大家都進屋裏去了。”
江戶川柯南連忙叫住鈴木園子:“園子姐姐,濱野叔叔決定大家分配工作的情形,你可以詳細地告訴我嗎?”
“诶?”鈴木園子想了一下,回去的路上将經過全都說了一遍。
江戶川柯南露出大大的笑容,乖巧地說了句謝謝。
再次坐在客廳的座位,望月彌生将案件重新理了一遍。雖然知道了兇手和她去到濱野利也房間的方法,但還是沒有搞懂兇手如何将屍體運去別墅外。
荒義則拿了兩瓶酒來,開了其中一瓶給成年的幾位倒上,江戶川柯南拿了另外一瓶在座位上看着。
望月彌生看了眼面前的茶,又看了眼右邊土井塔克樹面前的紅酒。
好氣哦。
望月彌生戳了一下土井塔克樹的手臂,小聲說道:“別忘了你還沒成年哦。”
“不會喝的啦_(:з)∠)_”
江戶川柯南忽然說想做美勞作業,跟着荒義則上二樓拿材料。沒過多久荒義則慌慌忙忙地從樓上下來,說一轉身江戶川柯南就不見了。
望月彌生放下心來。
看來新一已經知道手法和兇手了。
江戶川柯南稚嫩的喊叫聲突然響起,所有人一驚,全都跑上樓,順着聲音來源找到他的位置。
“柯南!”
“啊,小蘭姐姐!”
“哐——”玻璃破碎的聲音再次響起,十字弓的箭“咻——”得一下狠狠刺入牆壁。
“又來了!”
江戶川柯南拉開窗簾,推開陽臺的門:“有人在外面,這次是在右邊的樹林!”然後不再多說率先跑出房間。
其他人還沒緩過來,又馬上跟了過去,去到樹林裏。
望月彌生臨走前看了一下那張微微鼓起、似乎是藏了什麽在裏面的被子,又看了一下被打破的陽臺玻璃窗,答案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藍色的眼眸彎了彎,揚起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
造成“有人在外面襲擊”的假象的方法···原來是這樣。
江戶川柯南見所有人都到了,對着鈴木園子笑了笑,說着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園子姐姐,蠻順利的哦。”
“诶?什麽啊?”鈴木園子一臉茫然地被江戶川柯南拉住手臂,帶到一棵樹前。
“當然是那個啊——來一下嘛。”
鈴木園子順從地彎下身湊過去:“什麽啊?”
然後被江戶川柯南用手表裏的麻醉針射中脖頸,暈暈乎乎地靠着樹幹坐到雪地上,睡了過去。
望月彌生無聲地嘆了口氣,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
好假哦= =
土井塔克樹湊到她耳邊,低聲詢問:“小彌生,‘沉睡的小五郎’就是這麽得來的麽?”
“習慣就好= =”
到現在都沒被發現——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有時候也會替他作掩護——不得不說江戶川柯南的運氣挺好的。
“小蘭,你拿着我身後的十字弓到三樓的濱野先生的房間去”江戶川柯南頓了一下,改口:“不,還是彌生你去吧?”
望月彌生點點頭,接過毛利蘭遞來的十字弓:“嗯,好。”
“诶,你想做什麽?”
“我跟彌生将會重新上演,今晚的兇手在後院這裏演出的、那場鮮血淋漓的魔術。”
土井塔克樹的臉色沉了下來。
“你說要重演”
“難道你們解開了?這個不可能犯罪的謎題?”
“對,兇手沒有在雪地留下腳印就将濱野先生的屍體搬到後院去的手法,還有犯下這宗罪行的到底是誰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了兇手”
“那麽,彌生,你就拿着十字弓到三樓濱野先生的房間去吧,該有的準備我都已經做好了。”
望月彌生應了一聲,抱着十字弓離開。
走到房間陽臺外,地上放着一張圖紙,上面明确交代清楚該做的事。望月彌生看了幾行,瞬間明白了這場不可能犯罪的手法,放下紙先準備好要射出去的箭,然後對着外面的人喊:“我這邊可以了!大家讓一下,我要瞄準右邊!”
确定他們走開了,望月彌生習慣性地閉上左眼,瞄準樹根的位置,正要扳下扳機,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靠近,然後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身後傳來土井塔克樹的聲音:
“要不給我吧?這種事我最在行了。”
你怎麽可能不在行。望月彌生在心底嘟囔着。
“下一箭再給你。”
“行吧。”土井塔克樹露出可惜的模樣。
望月彌生手一直沒有移動過,十分穩,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十字弓上時,不用再對好點,馬上就按下了扳機,穿着繩子的箭準确無誤地插進樹幹上,然後往十字弓安入另一根箭,遞給土井塔克樹。
“這次射到這棵樹正對面相對的位置那。”
“知道啦。”土井塔克樹沒有怎麽去瞄準,很快就将箭發射出去。
“現在根據這兩支箭上的繩子拉出的形狀。跟游艇桅杆上張開的兩片船帆是一樣的。”
不用他說,望月彌生已經把用來代替屍體的棉被抱了過來,将船帆另外兩根線穿過綁着棉被上的圓圈。土井塔克樹将棉被放在傳輸的繩子上,示意鈴木園子;“園子大偵探,這裏準備就緒。”
趁鈴木園子還在講解手法,土井塔克樹偏過腦袋對身邊的望月彌生說:“小彌生要不要回房間休息一下?”
“你一會兒要變裝還是怎樣請随意,不用在意我。”
被拆穿的土井塔克樹臉上笑容不減:“啊,被發現了。”
“十字弓給我?”
裝好第三根箭,将十字弓遞給她。
望月彌生一邊将桅杆的另一條繩子綁到箭上,一邊說:“黑羽君,一會兒幫我剪斷繩子可以嗎?”
“發射箭的時候?”
“嗯,你看準時間來就行了。”
聽到鈴木園子的話,望月彌生再次扣下扳機,将箭往更遠的地方發射出去,土井塔克樹也用地上的剪刀将繩子剪斷,所有的繩子随着箭的發射全部回收,消失在夜色中。
手法什麽的都解決了,基本也沒位于陽臺的他們什麽事了。
“那我回房間了。”
“小彌生不繼續聽小偵探推理嗎?”
“不聽了。”望月彌生興致不高地搖搖頭。
除非看破,她從來都不會主動去聽犯人的作案動機。
那樣的話就太難過了。
黑羽快鬥不知何時換回那套标志性的白西裝,在她身前單膝下跪,白手套輕輕托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亦如初見時的那樣。
“黑羽君?”
黑羽快鬥輕聲道:“小彌生,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怎麽可能忽視得了,望月彌生不同往常的情緒。但以他現在的身份,沒資格去問。
望月彌生的心一動,垂下眼眸,将自己的手從黑羽快鬥手中抽離:“黑羽君,我不難過。”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那裏,回到自己暫時住的房間,直直倒在床上,用手臂遮擋住眼睛,衣料吸走從眼眶溢出的淚珠。
就這麽被人輕易看穿,太危險了。
最近因為Sherry的事,情緒一次又一次的失控,被身邊的人發現不對的地方。
望月彌生深吸口氣,再緩緩呼出,将所有情緒悉數收好,慢慢陷入淺眠。
一定要馬上找到她才行。
***
房門被人輕輕打開,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讓望月彌生馬上從淺眠中驚醒,警惕地從床上坐起來,蓋在身上的被褥滑落。
開門的毛利蘭被突然起身的望月彌生吓了一跳:“啊啊,彌生你醒了?我沒吵到你吧?”
望月彌生緩和了神色,眼眸重新變得溫暖起來,仿佛方才眼神銳利到冰冷的不是她一樣:“沒有的事。怎麽了?”
“爸爸他們來接我們了,我來通知你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裏。”
“好的,我現在起來。”
望月彌生基本沒動過拿來的背包,在确定有沒有遺漏東西時在書桌上看到一張不算陌生的白色卡片——上面印有屬于怪盜基德的特殊标志,翻到卡片背後,不同于平時神秘難懂的謎題,而是直白不已的囑托。
[看你睡得這麽熟就沒叫你啦~醒後幫我收拾一下房間的東西qvq我在家裏等你~]
卡片最後還寫有一個地址。
“”
望月彌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到土井塔克樹的房間,檢查一圈後帶上他的背包。
不過話說回來···我睡過去之前還沒有蓋被子吧···
望月彌生低頭看着黑羽快鬥沒有帶走的背包,暖意湧上心頭,手臂微微施力,将它緊緊抱在懷中。
***
回到米花町,望月彌生錄完口供後從警察廳出來,攔下一輛出租車,将黑羽快鬥的住址報給司機。
看着出租車遠去的江戶川柯南無奈地收回已經伸到一半的手。
算了,下次吧。也不差那一會兒。
窗外的景色不斷移動,望月彌生百般無聊地看着街道,阿笠博士和一個小孩的身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
那是!
望月彌生抓着後座,死死地盯着越來越小的背影,直至消失也沒從震驚中緩和過來。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孩子鴨舌帽底下的那張臉
再結合一下Sherry所研發的APTX4869
望月彌生顫抖着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阿笠博士發送郵件:[博士,最遲四十分鐘我會到你家,有事找你。]
沒過多久阿笠博士發來回複:[好的。]
從米花到江古田距離不算遠,很快就到了,下車後望月彌生跟司機說了一聲,然後按下黑羽家的門鈴。
“來了來了~”
黑羽快鬥愉快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大門打開,少年臉上揚起一個陽光的笑容:“小彌生你果然來啦。”
“被子的事···謝謝。還有,下次走記得把包帶上。如果柯南為了查你身份翻包看怎麽辦?”
“畢竟不能讓小彌生着涼生病呢。”黑羽快鬥笑嘻嘻地說:“而且這不是沒事嘛,有關身份的證件我都沒有放進包裏哦。要留下來吃點東西嗎?”
望月彌生掃了一眼屋內,搖搖頭:“不了,我還得趕着回去。”
“還有人在等着我。”
“這樣啊”黑羽快鬥垂下頭,神情有些低落。
“如果有空的話,再一起出來玩吧。”
黑羽快鬥馬上換了一個表情,同剛才無精打采的判若兩人:“那就說好啦!”
望月彌生笑一笑,道別後轉身走回車旁,打開車門後又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着還沒有進屋的黑羽快鬥。
“黑羽君真是個奇怪的人呢”
目送出租車消失在轉角,黑羽快鬥才戀戀不舍地退回屋內,關上門,手裏還抱着望月彌生交給他的背包,嘴角保持着傻傻的笑容,心情難掩的愉悅。
小彌生,變回平時的樣子了呢。
太好了。
“快鬥少爺。”
“看到她了嗎?”
“彌生小姐很敏銳。”
“啊,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
***
站在阿笠博士家前,望月彌生深吸幾口氣,平複着自己心情,才按下門鈴。
門被人打開,一個茶色短發的小女孩看了她一下,對屋裏的阿笠博士說:“博士,有人來了。”
“啊,我很快!”
灰原哀朝她點點頭,将她帶到沙發示意她先坐一下。
“你好呀,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呢?”
“你好,”灰原哀頓了一下,然後報上自己的名字:“我是灰原哀。”
“诶——你就是博士家新入住的小朋友嗎?”望月彌生鎮定下來,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灰原哀:“我叫望月彌生,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Sherry
終于,找到你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