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替你去看的風景[梅花J]
第九章:替你去看的風景[梅花J]
“刀傷是從下方向上刺入的,這麽說來兇手應該身材比安藤先生要矮小。”看着手裏的相片,望月彌生詢問身邊拿着當時的解刨結果的黑羽快鬥,“安藤先生身高多少?”
“身高176。”
“嗯···那清水小姐呢?”
“162。”黑羽快鬥擡頭看着望月彌生,“我記得當時的傷口是差不多水平刺入的。”
“沒錯,這樣能夠推出兇手的身高跟清水小姐相差不大,範圍能縮小。”
“要不,再找一下名冢小姐吧。”
“關于安樂岡小姐的事,我總感覺哪裏不對。而且,除去清水小姐曾對安藤先生告白的事,她算是兩位死者間還有的共同點了。”
“目前只能按着這個方向來了。”望月彌生輕輕點頭。
安樂岡安昙,會成為案件的突破口嗎?
兇手究竟是抱着什麽目的去殺害死者?
下一位死者會是誰?他将會在哪裏、什麽時候被害?
迷霧重重,有那麽一絲光透過雲層,卻找不到抓住它的辦法。
總覺得,只差那麽一點點,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
找到名冢未來時,她在畫室裏,門是敞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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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筆在紙上不知在畫些什麽,神情柔和,跟不久前見到的每每提到好友就容易情緒失控的人完全搭不上邊。
“名冢小姐。”望月彌生敲了敲畫室的門。
名冢未來有些慌亂地擡起頭,差點打翻手邊的顏料,見是他們,稍稍松了口氣。
“啊···是你們啊。請進。”
走進一看,他們才看清畫板上的畫。
——那是一朵盛開着的、被一雙手溫柔捧起的花。
黑羽快鬥忍不住贊嘆:“名冢小姐是在畫昙花嗎?畫的真好呢。”
“是的。只是,昙花雖美,卻只能展現自己一剎那的豔麗。”名冢未來擡手伸向那朵昙花,在即将觸碰到畫紙時驀地停住,無可奈何地收回手。
“如果能将它保留,那該多好啊···”她低喃,似在自問。
“花朵都會面臨凋零,又怎能将它保留下來呢?”望月彌生唇角微微勾起,問道。
“···說的也是。”
名冢未來将畫筆放下:“你們來找我,是因為什麽呢?還有什麽待解答的疑惑?”
“是這樣的,我們想得知安樂岡小姐的住址。”
***
“小彌生真的很厲害呢。”站在标有“安樂岡”的屋前,黑羽快鬥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黑羽君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因為小彌生總是很冷靜,做事很讓人安心,接手的事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特別可靠。”
所以啊···
我什麽時候才可以追上你呢?
什麽時候,能讓你也依靠我一下呢?
“黑羽君,到最後你就會發現,你現在看到的,都只是鏡花水月,一切都只是假象。”望月彌生側過頭,對上他的眼睛:“我沒你說的這麽好。”
你們看到的,都只是并不真實的我。
到頭來,我早就被暗人格侵蝕了吧?
現在只是假象,只是多年來臉上習以為常的面具···
“怎麽會呢。”
你可是我的Thallo啊。
哪怕一切真的只是鏡花水月,我喜歡你,這絕對不會是假象。
只要這點是真實,就夠了。
門鈴聲響起。
“咔——”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目測40多歲,卻已有着幾屢銀發。
“你們是···”
望月彌生臉上揚起笑容,仿佛剛才的對話并沒有出現過。
“伯母好,我們曾是安樂岡學姐的後輩。”
***
兩人分別朝安樂岡安昙的遺像拜了拜,又給她上柱香,才坐到沙發上。
“謝謝你們來看她···安昙會很高興的。”
“一年了,除了未來每周都會抽空看望我幾次,怕不是都忘了安昙了···”安樂岡夫人頓了頓,随即低下頭,語氣帶着傷感:
“就算記得,也不會是什麽好的印象吧。”
“伯母···冒昧問一下,伯母可以告訴我們關于學姐的事嗎?我們想更了解學姐一點。”
“當然可以。”安樂岡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起身:“我去将安昙從小到大的相簿拿出來,給你們講講。”
相簿翻開,第一頁是安樂岡安昙剛出生沒多久的模樣,下面用筆标記了【于平成xx年3月7日出生】後面都是1~6歲的日常照片,7歲生日後的照片裏加入了一個眼熟的小身影,最開始的一張照片下面用筆寫着歪歪扭扭的字跡:
【跟未來成為朋友的第一天!開心~——平成xx年4月19日】
下一行的字跡也是稚嫩,但明顯跟前面的不同。
【未來也是!——平成xx年4月19日】
那是安樂岡安昙和名冢未來的第一張合影,背景是在某個公園的秋千前。
後面一張則是名冢未來站在中間,背景的光線有些暗,她站在放着蛋糕的餐桌後,低頭許願。
【真沒想到第二天就是未來的生日。給未來辦的第一個生日~未來7歲生日快樂!——平成xx年4月20日】
【未來超——喜歡安昙的哦!——平成xx年4月20日】
······
翻看相簿的同時,安樂岡夫人也在一旁說着安樂岡安昙的故事,回憶起女兒的過去,滿面愁容的臉上也有了母親慈祥的微笑。
安樂岡夫人所述的安樂岡安昙,跟名冢未來所講的幾乎沒差。
“學姐是一個很好的人呢。”
“安昙臉上總帶着笑,就像沒有任何煩惱一樣。可是,這樣的孩子,為什麽突然會得抑郁症自殺呢···明明日記裏都跟以往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啊。”
日記?!
緊接着話落,望月彌生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
如果是黑羽君的話,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意料之中,黑羽快鬥有些驚訝地看向似笑非笑的她,後點點頭,對安樂岡夫人道:
“伯母,我們可以看一下學姐的日記嗎?”
***
黑羽快鬥問出口的時候,其實是沒多大把握的。畢竟這種隐私、還與已經過世的人有關的事,一般是不會同意的。
安樂岡夫人卻答應了。
“意外的順利呢。”
“如果伯母不同意的話,小彌生打算怎麽做?”黑羽快鬥一目十行電腦上被調出的日記。
[電腦,日記。]
這是望月彌生剛剛用摩爾斯密碼對他說的兩個詞。
很簡短,但他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日記在電腦裏。
望月彌生很篤定,黑羽快鬥也很信任她。
事實上,日記也确實在電腦裏。
聽到黑羽快鬥的問話,望月彌生故作認真地想了想:“黑電腦吧。”
“???”
接收到黑羽快鬥帶着懵的眼神,望月彌生聳聳肩:“開玩笑的,我沒這個技能。”
不過,回去找透哥幫忙黑應該沒關系。
“還有,黑羽君。”望月彌生指了指自己的臉:“撲克臉。”
“嘛嘛,這種時候就稍微放任一下吧···”
總是戴着撲克臉,也很累啊。
“啊,沒了。”文檔翻到了底部,“沒找到什麽有用信息。”
“我看看?”望月彌生湊了過去,一手放在靠椅上,一手接過鼠标重新浏覽。
好近。黑羽快鬥摸摸鼻子,耳朵泛紅。
“等等!”黑羽快鬥像是想到什麽,突然叫了一聲,也沒管望月彌生的手還在鼠标上,直接将手放上去,點擊在目前畫面上的兩篇日記中間的空白,長按左鍵往下拉,被日記的主人用白色遮住的另一個日記在視線中出現。
“字體顏色是白的呢。看來安樂岡小姐還是很小心的,兩篇日記間的字都控制在一定的行數,讓‘格式’看起來很整齊,不會輕易惹人懷疑。”
兩人将注意全部放在被隐藏起來的、安樂岡安昙真實的心理活動。
[最近有個保安好奇怪···用一個怪怪的眼神看着我。看他胸前的牌子上寫着“中村裕志”?以後一定要離他遠點!]
[又是那個保安,明明我已經刻意去避開他了。不過還好,安藤老師碰巧路過幫了我···]
[今天那個保安竟然摸了我!好可怕!幸好安藤老師及時出現,不然就不好了···]
[男人,果然一個都信不過。好疼,真的好疼··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未來知道,唯獨她不行。]
[為什麽學校突然傳我不好的流言?我有做錯些什麽嗎?我沒有去做援.交,真的沒有···]
[今天未來跑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麽,我沒有告訴她,只要她知道是假的就行了,就夠了。]
[我好像知道流言是從誰散播的了···真的,不敢相信會是她。百合子明明是我的好朋友啊。]
······
[好累,真的好累···媽媽,未來,對不起。]
隐藏的日記在這裏結束,雖然字數不多,但都能感覺到安樂岡安昙的絕望和無助。
“···吶,小彌生。”黑羽快鬥将這個氣氛給打破,他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個字:“這個,是不是比其他的字顏色要深一點點?”
望月彌生收回思緒,将視線放在屏幕上。
黑羽快鬥指的字的顏色跟其他的看起來沒什麽區別,但只要細細觀察,就會發現它要深上幾度。
這種顏色的字···上面也會有嗎?
***
從隐藏日記第一次出現的那篇假日記到最後結束,一共八個字,将它們放在一起時,得到的暗號卻讓他們陷入沉默。
怎麽說好呢?望月彌生将發絲繞至耳後。
之前就多多少少感覺到一些不同,緣由也跟自己猜想的沒什麽區別。
只是沒想到真的會是這種情況···
這時,望月彌生的手機突然響起——是目暮十三。
“彌生,有個壞消息。第三個受害者出現了。”目暮十三的聲音有些沉重。
“是米花大學的一名保安。”
望月彌生和黑羽快鬥的心髒咯噔了一下,相互對視一眼後,望月彌生才開口問:
“他的名字是?”
“中村裕志。”
“卡牌是梅花J,此外,這次兇手還留了一張字條。”目暮十三将手中紙條上的字念了出來。
“There's one more person who can't be iven.”
——還有一個絕對不能被原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