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姜拾憶和員工們在雲南玩兒得不亦樂乎,宴衡那邊終于發現了周舞的蹤跡,她還算有點腦子,以前的手機卡、身份證都沒有再用,避開城市的攝像頭,隐姓埋名竟然逃到了海南。
宴衡的人是在海南一個漁村發現她的,穿得破破爛爛還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佝偻着身體,很難被注意到。
周舞之前開直播的收益足夠她去醫院做人流,但是因為不方便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她沒有充分的休息好,導致臉色煞白看着就很不健康。
但誰又會在乎呢?
真正會心疼她的母親早就對她心灰意冷,宴衡的人又暗中把她抓了回來,連姜董也是人都已經扭送派出所了才得知這件事。
周舞的精神狀态也不大好,抓住她的時候仍然有傷人的傾向,鑒于她沒有對姜拾憶造成實質性的人體傷害,姜家只是以毀壞個人財物為名把人告了。
不過另有其人也在盯着她,之前差點喜當爹的男人被周舞蒙騙丢盡了臉面,還給過她幾十萬養胎,那一部分錢是婚後夫妻共同財産,不僅是他,他的妻子也對周舞恨得牙癢癢。
這期間,《恢恢》的審核已經通過,不同于《證道》的試試水,這次發行渠道選擇了中電視臺,定于暑期黃金檔播出。
《恢恢》官博的管理人員比姜拾憶還要緊張,他甚至特意花錢請大師算了一個良辰吉時,踩着點發布了微博。
開播的消息一出來,粉絲群各個摩拳擦掌,自發成為了水軍。
姜拾憶和路瑤在微信上聊了一會兒,約定了八月份去海島的旅行。路瑤的事業剛起步,極星不想讓她把精力過多的投入到參加什麽綜藝節目中,《恢恢》殺青後她就開始了上課,主要還是演員相關的課程。
新的劇本還沒有敲定,極星手裏倒是有幾個新劇,不過都不太滿意,姜拾憶私心一直是想給路瑤正名的,她是練習生期間被有心人針對,身上至今還有舞臺劃水等标簽。
但是路瑤在她原本的人生軌道中,通過刻苦的練習與鑽研,是成為了唱跳俱佳的愛豆的。
如今她選擇了演員這條路,但還是有人用那些黑料來中傷她,既然要她走到巅峰,這些謾罵與否定都不應該再與路瑤挂鈎。
如今已經不适合再去參加什麽選秀節目證明了,姜拾憶就想有沒有劇本可以讓路瑤表現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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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極星內部意見不一,她雖然是老板但很多事項都會通過開會商議來實行,現在沒有一眼就心動的劇本,極星的管理層還在觀望。
因為還需要上課,路瑤沒有跟着來雲南,她還主動申請學習舞蹈,而且之前有底子,課程進度也很順利。兩個人微信視頻,路瑤還給姜拾憶當場跳了一段,姜拾憶呱唧呱唧給鼓掌叫好。
一周的時間過得很快,回去自然又是極星包機,落地之後統計了人數,大家就上了極星租的大巴車各自散去,姜拾憶一一和他們告別,因為公司還有事,就沒有回姜家。
正是這個稀松平常的決定,揭開了姜家不願提及的綁架案。
極星,地下車庫。
姜拾憶在車上打了個盹兒,精神頭還算不錯,她和林特助走進電梯時還一切正常,電梯達到一樓,門開後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胡子拉碴衣着也很邋遢,整個人身上一股煙味。
按理說,極星的來客怎麽樣都不會有這種流浪漢一樣的人,姜拾憶盯着對方看了好半晌,林特助把她護在身後,對這個奇怪男人的警惕已經到達了巅峰。
男人像是有察覺,緩緩回過頭來,越過林特助的身側,看向姜拾憶,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來,“好久不見了,小娃娃。”
不等林特助說什麽,姜拾憶一下子被這個稱呼帶回了記憶中,廢舊的工廠、鏽跡斑斑的鐵箱子、暗無天日的囚禁…以及高大男人粗糙的手掐着她細嫩的脖頸。
她想起來了。
八歲,那天天氣不大好,下着綿綿的小雨,宴衡升初三了學業繁重,姜一琛決定給宴衡申請住校,姜拾憶就由保姆帶。
一整天都沒見到哥哥,姜拾憶并不明白什麽住校,她從來沒有和宴衡分開這麽久,她有些難過,就想出去自己找哥哥。
保姆年紀不大,對看孩子毫無經驗,看姜拾憶很乖就放松了,正好接到了丈夫的電話,她找了個角落專心打電話,姜拾憶就是趁這個時間背着小書包溜出了門。
姜家占地太大了,平時出門都是車接車送,幼小的姜拾憶走到腿發軟還沒有見到通往外面的大馬路,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咬着牙走着走着,見到了一個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對方走上前來詢問她是哪家的孩子,從小姜拾憶就被告知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跟陌生人走。
但是小孩子能有什麽長久的戒心?尤其那個男人她不是沒有見過,每次坐在家裏的車上男人都和顏悅色的和司機說着話。
于是她就說:“我叫姜拾憶,我要出去找哥哥,請問哪裏能坐公交車呀?”
新城七中,姜拾憶知道宴衡在哪裏上學的。
對方聽說她姓姜,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但很快就隐藏了起來,“這裏附近都是別墅群,沒有公交車站,你先跟我去亭子裏坐一會兒,我幫你打車吧?”
說着,他指了指不遠處的門衛亭。
姜拾憶看了一眼,那裏處于一個出入口,而且有監控攝像頭,只是去等一下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于是她答應了。
後來據警方的說法,門衛亭要求雙人雙崗,但是另外一位安保人員去抽煙了并不在崗位,攝像頭正好那幾天壞了,男人把姜拾憶騙到亭裏後,從身後勒暈了她,然後把她塞進了一個洗衣機的紙箱子裏,換班後就在同事的眼睛下将姜拾憶帶了出去。
等她再次恢複意識,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一個廢棄集裝箱裏,周圍能隐約聽到海浪的聲音,新城确實有一部分沿海,不過那個碼頭早已經棄用,而千米之外的地方,就有正在用的新碼頭。
男人曾經也是個事業有成的企業家,但是新城經濟疊代過一次,他的公司沒有适應改革被迫破産,公司被姜氏收購了。
男人失業後一直無所事事,直到他看到姜家老宅的那個地段在招安保人員,他蟄伏了三年,終于抓到了姜一琛最寶貝的女兒。
可想而知,心裏已經扭曲的男人會怎麽對待“仇人”的孩子,挨餓、辱罵已經都是輕的了,一旦他想起姜氏如今的風光,就會想起自己失敗的事業,然後抓着姜拾憶毆打。
他也不想用姜拾憶勒索,每天看着姜董和妻子憂心忡忡地尋找女兒,就已經能給他帶來極度的精神愉悅。整整三天,姜拾憶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最後還是警察發現了蛛絲馬跡解救了她。
但是法律不允許将男人死刑。
姜董只能走通關系讓男人在獄中不好過,隔一段時間還要看一眼男人過得又多慘,誰能想到男人還會越獄?
姜拾憶被突然湧上來的記憶淹沒,大腦一片空白,等再有意識的時候,睜開眼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道。
許久未見的系統在她的腦子裏絮絮叨叨:“你醒了宿主?怎麽樣?你可吓死我了!剛才我的警報突然響個不停,真的太吓人了,我過來一看你差點就要升天了!還好我來得及時把你拉回來了……”
姜拾憶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留置針,又看了一眼病床旁邊打盹的嚴董,閉了閉眼睛,問:“我就是姜拾憶,對不對?”
系統一哽,趕忙打哈哈,“宿主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我一直都有一個疑惑,為什麽我對于穿越之前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反而對這裏所謂劇本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按理說,高中時我穿越過來,應該對初中及以前的生活絲毫不知才對,畢竟你也沒有為我添加什麽記憶。”
“對此我還自動給這個現象找借口,什麽為了讓我沉浸角色的劇情需要,如今我都想起來了,我就是姜拾憶,因為被綁架的記憶過于痛苦,大腦開啓了自我保護機制讓我遺忘了很多東西,父母也請了心理醫生暗示我……”
姜拾憶深呼吸,“我全都想起來了,謝謝你。”
系統沉默半晌,終于放棄抵抗,“謝我什麽呀…真是的,你,你真的沒問題嗎?我知道人類有些精神上的傷痛根本不會愈合…”
“你的幫助很有用。”姜拾憶看了看嚴董的臉,“雖然還是很痛苦,但那些記憶我是用第三視角想起來的,對我來說雖然是親身經歷,但是更像一個旁觀者,沖擊力小了一些。”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如果你精神崩潰的話世界就要回檔重來了,你沒事就好。”
看來系統真的很高興,高興得都有點嘴上剎不住了,姜拾憶緩緩道:“我是女主?”
壞了,系統心想,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