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但誰知道姜拾憶當初千挑萬選參加的漫畫社居然能茍延殘喘的活到了她大四,甚至要起死回生了,這不,都有經費組織外出找靈感了。
咱也不知道漫畫社有什麽靈感可找的。
但人家替她打掩護打了三年,去一下意思意思也沒什麽,所以姜拾憶同意了。
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一個簡單的郊游活動,會幾乎讓她徹底掉馬。
漫畫社的社長也是本市的,他家裏從事旅游業,最近有片梅花園裏紅梅開得正好,天氣預報這兩天又有小雪,到時候漫步在梅花之中,也算美景。
一行人結伴同行,很快就來到了梅花園,這裏游客已經不少,園子裏果然漂亮。
姜拾憶怕冷,帽子、口罩、圍巾和手套全部武裝,只露出一個黑框眼鏡,外人根本看不見她的臉。
幾個女生擺好了poss正打算合照,路過的姜拾憶就順手幫忙拿了一下包,完事兒後她們就拉着姜拾憶在梅花中逛了起來。
園子裏有一處暖廳供游客用餐和休息,餐廳是自助的模式,姜拾憶取了盤子排隊大致掃了一眼菜品,跟着另外幾人一桌吃得差不多了,舍長就在群裏說吃好後自由活動,3點門口集合統一回學校。
姜拾憶謝絕了女生們同行的提議,找到廁所方便了一下,順便取下裝備們透了口氣,餐廳太熱了,她吃完了飯才意識到自己出汗了。
因為這邊比較偏僻,估計社團那群人不會來,所以姜拾憶就沒有再穿戴上僞裝,廁所對面幾步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院兒,栽種着幾株白梅花。
姜拾憶确認汗已經沒了,便往小院兒裏走了兩步,隔着欄杆看了起來。
她正看着呢,身側的房間走出來一個熟人,“姜拾憶?!”
姜拾憶尋聲看去,心裏翻了一個白眼,真是冤家路窄,這人是富二代圈子一個有名的公主病,叫程舒悅。
你們也懂的,家世不相上下,年紀又差不多的孩子總是會被家長們放在一起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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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拾憶和程舒悅從幼兒園起就認識了,奇怪的是不知道因為什麽,程舒悅似乎把姜拾憶當成了死對頭,什麽都要和他分個高低。
得了多少小紅花要比,老師的誇獎要比,布置的手工作業也要比,有一次幼兒園的老師給他們布置的作業是和家長一起手工做一個小燈籠,結果程舒悅帶來的燈籠是那種人家元宵節燈會上做的比人還高的燈籠,然後還要嘲笑姜拾憶的燈籠比她的小。
就當時僅僅五歲的姜拾憶只覺得這個小朋友真的好煩人,她完全跟對方不熟,結果程舒悅的勁頭真的很猛,一直到初中她因為家裏的原因去了別的城市才結束了這種沒有意義的攀比。
如今兩個人已經有六七年沒有見面了,但是程舒悅那張臉真的是化成灰兒都認得。
程舒悅起初的驚訝過後,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一遍,嗤笑道:“姜拾憶,你別告訴我姜家破産了,不然你怎麽穿得這麽破破爛爛?”
姜拾憶沒理她,程舒悅就是那種你越理她,她就越來勁的人。
發現姜拾憶不想搭理自己,程舒悅的火氣蹭蹭蹭往上漲,上前兩步又道:“怎麽?難不成你家真的破産了?被我說中,心虛啦?要是真的就和我說嘛,雖然我手上沒幾個錢,但是資助你10塊8塊的我還是有的。”
好煩人,姜拾憶心想,我今天出門怎麽就沒看黃歷?她不想破壞好心情,便打算打道回府。
沒等她走出兩步去,身後的程舒悅正要再開口,園子裏另一邊的房間中,宴衡開門走了出來,“拾憶?”
姜拾憶也是比較吃驚,“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宴衡罕見地避開了視線,“有點事在這邊談。”
他話音剛落,身後走出來一個男人,“怎麽了宴總?發生什麽事了?”
姜拾憶又是一驚,“陳銘?你又怎麽會在這裏???”
陳銘也沒找到會這麽巧碰到姜拾憶,他看看姜拾憶,又看看宴衡,“宴總,我覺得吧,這事兒又不是什麽壞事,既然都撞見了,孩子遲早要知道的,那咱們倆的事兒也別瞞着了?”
姜拾憶如遭雷劈,“你們倆什麽事兒?在一起了?!”
沒想到程舒悅比她還激動,“什麽?!!姜拾憶你不要胡說八道!”
這一聲不算小,姜拾憶回頭瞅了她一眼,沒想到更抓馬的還在後面,第三間屋子走出來五六個人,為首的是秦霍,身後跟着趙羨逸和兩個本校的比賽小組成員,甚至還有漫畫社的社員。
秦霍見到姜拾憶似乎并不吃驚,但是他身旁的人就根本壓不住好奇了“姜拾憶?怎麽可能?你不是…”
這個場面,真的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了,已經超出了姜拾憶的cpu能處理的極限,她愣在當場仿佛已經掉線了。
最後還是宴衡開了口,“拾憶,過來我這邊。”
姜拾憶低着頭恨不得消失,快步跟着宴衡進了屋子。
沒事,能茍住,姜拾憶不停地安慰自己,這個馬掉了有沒有完全掉,還有發揮的餘地,一定是的!
陳銘見氣氛詭異,主動給姜拾憶倒了一杯茶,這時宴衡突然說了一句:“我不是同性戀。”
姜拾憶擡了下頭,陳銘頓時道:“宴總你…我也不是!”
“那你們家背着我幹什麽呢?被我發現了還心虛?!”
陳銘自覺閉嘴,宴衡便解釋道:“你的極星根基尚淺,單打獨鬥很容易吃虧,陳家在影視業有業務,我就請他吃個飯。”
陳銘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千真萬确。至于想瞞着你,這不是知道你鐵了心要開經紀公司又不肯借家裏的力,我倆暗中達成共識這事兒怕你知道了不高興。”
姜拾憶面色複雜,“但是被我撞見你們這樣我更加不高興啊。”
于是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索幸姜拾憶心大,左右都是她叛逆讓家裏擔心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她接受良好,直接問道:“陳二少能給我提供什麽幫助呀?多多益善。”
陳銘噎了一下,心說你還真是不認生。
新城富二代的圈子很大,不過能讓宴衡親自出面,不用猜也知道陳家地位不低,雖然陳銘只是個二少爺,但是他姑姑是開經紀公司的,他姑姑是為了泡年輕小愛豆。
有他做中間人,如果有什麽事兒,對方看在宴衡的面子上也會出手幫一把,總好過極星如今以一己之力孤立全世界。
姜拾憶和陳銘說熟,也沒有那麽熟,她的記憶在8歲以前很模糊了,那之後她就不怎麽跟那些二代們來往,所以嚴格來說,有一部分人見過幾面,其他的則根本不認識。
思及此,姜拾憶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我先多謝二少爺,咱們以後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可以互相多幫忙嘛,是不是?”
陳銘打了一個哆嗦,欲言又止地看了宴衡一眼。
來一趟雖然受到點驚吓,但有意外收獲,姜拾憶非常滿意,陪着兩位財神爺用完了飯。
相比她這邊的風平浪靜,程舒悅回到包間坐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想去廁所的。
房間裏還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程舒悅的發小王寧,女的是王寧的妹妹王語。
王語見程舒悅神情恍惚,不由得問:“怎麽了悅悅?剛才在外面你跟誰說話呢?”
程舒悅咬了咬嘴唇,“我碰到宴衡和姜拾憶了。”
王語很納悶,“哦,姜家那兩兄妹啊,這有什麽,你跟他們吵起來了?”
“沒有…”她完全被姜拾憶帶偏了,主要是越想越是那麽回事,宴衡和陳銘兩個根本沒關聯的男人瞞着人偷偷見面,被發現了還一個比一個不對勁,真的太像那個了。
程舒悅實在拿不定主意,就把剛才的事情說給對面兩個人聽,王寧還沒說什麽,王語就撇撇嘴,“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宴衡又不是姜家親生的兒子,姜家不指望他生繼承人,他跟男人搞在一起又不礙你事。”
程舒悅瞪了王語一眼,心說你知道個屁,一天天就知道跟家裏要錢買包買衣服的蠢貨。
宴衡不是姜家的兒子不假,但是他實在太優秀了,不單單是外貌上的優秀,同時他從16歲起就被姜董帶着學習怎麽管理公司了。
16歲啊,宴衡已經開始給姜家掙錢了,那群富二代呢?不是抽煙喝酒,飙車就是睡///女人,每天啃那點家底為了零花錢什麽面子都能丢開,買個幾百萬的車都得求爺爺告奶奶的軟磨硬泡。
論外貌,他出類拔萃;論氣質,他一騎絕塵;論能力,他鶴立雞群;論人品,他更是卓爾不群…
競争者認為他殺伐果決、雷厲風行,但是如果不将他看做對手,這般樣樣卓絕又潔身自好的男人是不少人的心動對象,即使他不姓姜又有什麽關系?
更何況,程舒悅春心萌動,她自從初中起就喜歡宴衡,要不是家裏因為産業變動而不得不離開新城,她肯定會早就成為了宴衡的女朋友了!
而另一邊,秦霍他們回到座便陸續就座。
今天原本是秦霍攢的局,請趙羨逸幾人再談談組建工作室的事情,他找的其他人基本都同意了,未有這幾個和姜拾憶一樣婉拒了他。
碰到漫畫社的人純屬湊巧,其中一人是他的遠房表弟,聽說他在這裏請客就帶着人過來看看,剛才就是正要走,結果半路出了這件事。
“是我看錯了嗎?剛才那個是姜拾憶沒錯吧?”
“應…應該是吧……”
“原來她長得這麽漂亮的嗎?”
“我啷個知道,從前只知道她跟在周舞身邊像個小跟班。”
“對啊,我也記得她經常跟在周舞身邊,穿得肥大寬松的衣服,頭發也不打理,又是厚劉海就是眼鏡的…”
“天吶,我要是長成她那樣,我恨不得嚷嚷的全學校都知道好吧,她居然瞞了三年!”
“你們說她圖什麽?剛才看她挺尴尬的,要不是咱們無意發現,她沒準畢業了都不打算公開。”
秦霍點了點桌面,“好了不要再讨論了,她這樣做總歸是有自己的理由,今天的事你們不要四處傳播,給她造成困擾。”
說是這麽說,但知道了一個這麽大的秘密,誰又真的能守口如瓶呢?況且姜拾憶沒有親口讓他們保守秘密。
所以僅僅兩天後,溫靜急匆匆走進宿舍,“一一!我聽外面好多人在議論你!但是我們一走近就都又不說了,我們沒聽到在說你什麽壞話,你最近沒什麽事吧?”
姜拾憶猜也猜到是因為什麽,深深嘆了一口氣,“沒什麽,你們不用擔心。”
裘敏敏說:“你自己知道就好,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姜拾憶一想,反正這事已經傳開了,溫靜她們早晚都會知道,索性她自己跟她們說了,“不是什麽大事,就前兩天我不是去參加漫畫社的活動嗎?吃完飯太熱了,就把眼鏡和口罩都摘了,頭發撩上去了。”
溫靜奇怪道:“這有什麽啊?這幫讨厭鬼笑話你的長相是不是!你等着我去幫你罵他們!”
“別別別。”姜拾憶一看溫靜都撸起了袖子,趕忙攔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自暴自棄當着她倆的面把臉露了出來。
宿舍裏一瞬間寂靜了。
好半晌,溫靜才動了動嘴,“…我戀愛了。”
姜拾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