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吃完了飯,衆人各自散去。
姜拾憶和另一個女生在宿舍大門道別,沒等上樓就接到了宴衡的電話,“姜董買了一條裙子送給嚴董,但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想要你去給參謀參謀。我還有五分鐘左右到你學校,今晚在家裏睡吧,你明早沒有課不着急回去。”
于是她又折返,小跑着去那個偏僻的停車場等着。
路上還在想,劇本都崩得面目全非了,是不是她就不用這麽小心翼翼,這麽冷的天還要去那麽偏的地方,就算是才八點多也很折磨人哎!
宴衡的車上開足了暖風,還擺着清淡的熏香,姜拾憶火速把自己塞進副駕駛,“呼,活過來了,怎麽一股芋泥啵啵的味道?”
“小鼻子還挺靈。”宴衡打趣道,等姜拾憶系好安全帶才遞給她一杯奶茶,吸管都已經插好了。
過了快一個小時車子才駛入君華庭,新城權貴的聚集地,真正的寸土寸金,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這裏的房子,姜家就在其中一棟別墅中。
柺過兩個岔路口,又經過幾百米的綠植和樹林,姜家的房子才映入眼簾,泳池這幾日可能在清洗,裏面是空的,不遠處的草坪上不合時宜的跑過三只鴨子。
可不是那個鴨子啊!好家夥大半夜家門口跑那個鴨子像話嗎,是正經的鴨子哦!姜拾憶一年前在夜市上套圈套回來的。
之所以說不合時宜,一是因為家禽和牲畜一般晚上都會回窩的,尤其是冬天,窩比外面暖和很多,鴨也怕冷。二是這裏的別人家養的寵物貓狗就不說了,有魚、仙鶴的,也有羊駝和蜜熊甚至貓頭鷹的,鴨子确實是獨一份。
鴨子嘎嘎嘎叫着跑過去了,姜拾憶望了一眼,宴衡說:“應該是屁蹲兒又去霸占鴨窩了。”
屁蹲兒,S大金毛和薩摩耶的串兒學長一只,外形憨态可掬,但其實最擅長調皮搗蛋,是姜拾憶為了一口牛肉後就死皮賴臉被訛上的修狗。
它真的很懂一頓飽還是頓頓飽,初見時乖巧懂事小心翼翼貼貼,到家後不久就暴露本性,肉眼可見的活潑。
因為訓練它聽從指令的時候每次說“坐下”,它都會把屁屁先高高擡起再啪叽落下,故而改名屁蹲兒。
你要問它原本叫什麽啊?哦,叫拉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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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錯,确實叫拉屎嗎。
決定綁架代替購買以後,姜拾憶就帶它去體檢了,大毛病沒有,就是有點營養不良大便不順暢,也是,在大學裏流浪雖然比外面社會上的好一點,也不是天天都吃喝不愁。
所以最初狗狗來的時候需要人為的提醒排便,否則它自己記不起來很容易積宿便,好像是這個說法。
姜拾憶時不時就問問它“拉屎嗎?”,導致它以為這個就是自己的名字,後來一家人定下了“福寶”的名字後,叫它連理都不理,所有人還以為孩子傻,還是姜拾憶試探叫了一聲,“拉屎嗎?”,它屁颠屁颠就過來了。
大家一看這不行啊,遛狗時在大街上別人問:“你家狗狗叫什麽名字啊?”你回答:“拉屎嗎?”,這姜家還要不要面子啦?!
連夜聯系了一個訓導師,不僅提高了服從性還了解了哪個才是自己的名字,也是在這個時候改名叫“屁蹲兒”的。
姜董張了張嘴,很想說好像“屁蹲兒”也不比“拉屎嗎”好多少,但是看另外兩個人都沒有異議,也沒有再說什麽。
嚴董的想法是:叫什麽無所謂,起碼不用在大街上拉屎了,而且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孩子想的,跟我沒關系。
宴衡的想法則是:好笨的狗,快一個月才學會握手,叫“屁蹲兒”都擡舉它了,就這個吧,別糟蹋其他的名字了。
上次回家是屁蹲兒從老遠跑過來給了姜拾憶一個野牛沖撞,也不知道它那腦殼兒是怎麽長的,撞大腿側邊生疼,還青了好幾天,所以姜拾憶沒有敘舊的心思,跟着宴衡進了門。
長身裙是深邃的寶石藍色,應該是什麽深海主題的,從下半身開始波光粼粼被燈光一照神秘又絢麗,不得不說姜董的審美還是沒問題的。
“是你謝叔叔的作品,那個老小子做裙子真的一絕,我磨了好久才拿到的最新款,再晚兩個小時就要被別人定走了。”姜一琛年過半百,卻依舊英俊,從不吃喝嫖賭又注意鍛煉,絲毫沒有中年男人都有的禿頂和啤酒肚。
宴衡向來捧場,“确實很漂亮,姜董眼光好,裙子也會很适合嚴董。”
他沒說人适合裙子,而是裙子去襯人,姜一琛頗為滿意,對姜拾憶說:“你去試一試,如果有大的缺點也好及時送去改。”
姜拾憶和嚴董的身形很相近,不過嚴董比她高五公分,母女倆的衣服定做時只需要提供一個三圍,只是長短略有不同。
姜一琛讓女兒試一試也很正常,再漂亮的衣服也得合适才行,這個只有穿上才知道,既然想給嚴董一個驚喜,那自然不能讓當事人來試。
姜拾憶乖乖去試衣間了,姜一琛和宴衡在外面說着話,他倆也有幾天沒見了,宴衡不是姜家的孩子,成年後就搬出去住了,家裏給他留的房間一年到頭也就住過三兩次。
最近宴衡出差,所以公司裏見不到面,這才一回來就被使喚去接姜拾憶。
姜一琛說:“你也別折騰了,今晚在這裏住下。”
宴衡順勢應下,姜一琛又說:“妹妹那裏的事你做的不錯,那個敢給她使絆子的人務必踩死,他家裏可不是會善罷甘休的。”
“我知道,都處理了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話題聊到姜拾憶,兩個人的話明顯多了起來,“雖然她不許家裏插手,遇到的困難也能自己解決,但是娛樂圈向來魚龍混雜,欺負極星這個不知底細的新競争對手是常事,我會時常注意的。”
姜一琛點點頭,宴衡辦事他向來放心,家裏盼了11年才擁有的大寶貝,哪有讓外人随意欺負的道理。姜拾憶太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她以為對方被革職了就沒戲唱了,殊不知小人難防的道理。
不過老父親又發愁起另一件事,“妹妹的叛逆期還沒過嗎?”
宴衡頓了頓,“我覺得她不是叛逆。”
“怎麽不是叛逆?就不說她非要跑去開什麽經紀公司,結果被處處欺負,還要費心費力為藝人忙上忙下,就單說學校的事情,以她的成績放着那麽多全國頂尖的不去,非要去S大。好,S大也不算差,那我要捐棟樓也好讓校長關照關照她,她非不樂意,還說要低調一點。低調成什麽樣了?給一個小丫頭做陪襯,竟然還有人敢說她像個村姑!”
宴衡這才擡了擡眼,暗自腹诽:姜董日理萬機,竟然還有時間關注別的,把事情說得這麽清楚,想必沒少逛S大的論壇。
姜一琛發牢騷一樣大吐苦水,宴衡只默默聽着偶爾捧個哏,他很清楚這個家只有自己會耐心聽姜一琛說這些,家裏兩個家長很少當着姜拾憶的面說什麽掃興的話,所以姜一琛的牢騷只能說給宴衡聽。
很快,姜拾憶就換好了衣服出來了,裙子上了身,更顯氣質和身材,寶藍色雖然襯的膚色白皙,卻太過穩重,不适合姜拾憶。
她在客廳裏走了兩圈,又稍稍伸伸胳膊踢踢腿,版型自然沒問題,很符合亞洲女性的曲線,容易不舒适的地方也沒有問題,可以整理整理直接送給嚴董了。
姜拾憶也很喜歡這件禮裙,臭美了一會兒才脫下來,宴衡為她提着裙擺,小聲說:“喜歡的話我去定一件,你想要什麽顏色?”
姜拾憶有點心動,但是又猶豫了,不論是校園文或是娛樂圈文,都沒有合适的時機穿出去,家裏暫時也不需要她出面幹什麽,她不想買了在家裏落灰。
宴衡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麽,“別擔心,會有機會穿上的,再有三個月就是嚴董的生日了,你要是還想玩過家家,就讓公司給極星發請帖,路瑤應該很願意帶着她的十八線新人朋友參加的。”
姜拾憶被他的說法逗笑了,為了參加商業帝國的宴會,斥巨資買一身高定禮裙似乎也說得過去,至于禮裙是私人工作室不售賣這件事,無所謂。
不過她還是問道:“謝叔叔那裏工期排到很久以後了吧,爸爸都差點被截胡。”
宴衡隔着鏡子看到姜拾憶亮晶晶的眼神,心都被小熊軟糖擊中,如果面對面直視,恐怕會沉溺其中,他稍微避開了姜拾憶的視線,“你想要我就能做到,一定會讓你如期穿上。”
“謝謝哥哥,哥哥好厲害!”達成目的,姜拾憶向來不會吝啬誇獎,尤其是宴衡,從小到大他都吃這一套。
姜家這邊其樂融融,S大的宿舍卻差點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