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柳太太從宮裏出來之後特特請人打聽了巡臺府尹家的二姑娘,還專門捏着鼻子參加了一次茶話會,發現那個劉二姑娘是從相貌到人品無一不讓她滿意的。
劉二姑娘來茶話會時家裏也交待了她一些,來這茶話會一看這柳太太的行為也就懂了。她雖然不喜歡柳太太的為人,但是對柳文耀還是很滿意的,在茶話會上,劉二姑娘頗有些曲意奉承的招待着這柳太太,兩人處得很是親熱。
柳太太是越想越對這個兒媳婦滿意,雖然是個庶女,但是能得太後保媒,而且她老人家也許諾了,如果自己能得到劉家的準話,就給兒子賜婚。太後賜婚那是多大的面子,柳太太探了探劉夫人的口風之後就覺得十拿九穩了。
兩人你來我往的,雖然不知道劉夫人為什麽對那幾間小鋪子那麽重視,但是在她的試探之下柳太太是滿口答應了讓她遠方親戚入股的事。
柳太太探出劉夫人的意思之後就想遞牌子進宮,請太後她老人家賜婚,還是她旁邊的高媽媽看出不對來了,悄悄提醒她:“這事要不要和大爺商量一下啊。”
“商量什麽?太後賜婚,他還能抗旨不成?”柳太太滿不在乎的說。“那若是大爺不願意,鬧起來了,太後面上不太好看啊。”高媽媽小心翼翼的說。
柳太太聞言也想起兒子的固執之處了,小時候不丁點大連站都站不穩的時候就鬧着要開蒙,本來老爺奔着逗他玩的心思給他招了個西席,結果這一學就入了迷,沒日沒夜的開始看書,每天學習四個多時辰。連上自己要看的書,一天看書能看近十個多時辰,她在邊上都心疼了,和老爺鬧過,老爺也很無奈。
兩人聯合他的蒙師一起勸他,他都不聽,這一學就整整學了十多年。一朝下場勢如破竹的從童生考到舉人。
就在大家都覺得兒子會更進一步的時候,考上舉人的兒子就此停步了,誰勸也不聽,也不謀求補缺,也不接着考,她和老爺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就是固執己見,最後他們只能由着他了。
他若是不同意,恐怕都不會進洞房。不,恐怕不止是不進洞房,她若是知道了,這婚約恐怕都定不成,說不準那個犟勁一起,會滿城宣揚起自己和那個丫鬟之間的所謂的婚約。
她可不覺得自己兒子和那丫鬟有什麽婚約,不過是老爺當年的一句戲言。一個丫鬟當自己兒子的房裏人也就罷了,想當正頭太太,除非自己死了。
這樣想了想,柳太太嚴令府裏的下人誰也不許把這件事說給大爺聽,要是說了就把他們全家都攆出去。
然而第二天她還沒來的及遞牌子,柳文耀就到她房裏的正堂坐着了。
她洗漱完畢一出門被黑着臉的兒子唬了一跳,繃着那張臉的兒子太像他父親了,讓她下意識的就想認錯。
但是一見自己就主動站起來的兒子讓她找回了點理智,柔聲問他:“怎麽這麽早就來了?不多睡會?坐吧”
Advertisement
“前些日子又一人莫名其妙的進城南的鋪子說和您商議了要入股,這事母親知道嗎?”柳文耀坐下問柳太太。
“知道啊。”柳太太聞言就知道必是劉夫人她那遠方親戚到了。她漫步在乎的說:“我答應過的。”
“您答應過的?您為什麽答應呢?他們去鋪子裏什麽都沒幹,空嘴白牙的說要入股,差點沒被下面掌櫃的當騙子給打出去,還好報了您的名字,下面人不太清楚,這才問了我。”
“這你就甭管了,反正他們不是騙子。下次他再來你就跟他立契吧。”柳太太滿不在乎的說。
“直接立契?您知道那鋪子每個月的利潤是多少嗎?這事您不說清楚我不會答應的。”柳文耀無奈的說。柳太太見狀沒有辦法,只能把太後保媒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了。本來還想保密的,但是若是兒子把劉夫人的遠方親戚給得罪了,哪裏還能定親。
“就是這樣,我不知道鋪子的利潤是多少,甭管多少,肯定沒有你的終身大事重要。”
柳文耀聞言很是無奈,別說他心有所屬,就是沒什麽心上人,這種盲婚啞嫁他也是不會同意的。
見柳文耀一臉抗拒,柳太太怒從火氣,她一進京就四處奔走,這都是為了誰?四處碰壁不說,人家連門都快不讓她登了。
幸而太後當年和柳家有舊,請她過去一敘,好不容易求得太後牽線,這個祖宗又要鬧幺蛾子。
反正這次婚事不能讓他給攪黃了了。當下她眉一橫就說:“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樂意啊?本來婚姻大事都是憑父母做主的,你早年沒了爹,我素日裏就慣着你,什麽事都願意聽一聽你的意見。沒想到把你慣得小孩子家家的什麽主都敢做了。這次好不容易憑着你爺爺和太後有舊,太後保媒給你謀了一門好親。”
見柳文耀又想說什麽,她厲聲道“我要是再由着你,你能跟那個丫鬟過一輩子。你這樣我怎麽對得起你爹和你爺爺?反正你答應也成,不答應也罷,這親都結定了。”
柳文耀覺得母親已經沒有理智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母親,您最近糊塗了。我們家何曾和太後有過什麽往來。”
“太後召見我時親自說的,那還能有假?難道太後還能圖謀我們什麽,說謊騙我不成?”
見和母親說不通,柳文耀也不與母親争辯了,告辭離開之後私下裏吩咐了府裏的下人不許替母親遞牌子,母親每一次出門也必須通知他,得他首肯才能出門。自己一個人回房思索對策去了。
“還生氣呢?”一連吃了幾次閉門羹的司徒靖好不容易又進了坤寧宮,一進門剛和皇後打了個照面,就見皇後冷哼一聲進了裏間。
他只得追了過去,随侍的宮女太監都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
見司徒靖湊過來,楊麗娘早就不生氣了,只是想晾一晾他,轉到一邊不理他。
司徒靖厚着臉皮和楊麗娘搭話:“在想什麽呢?”
楊麗娘放下手裏的花瓶,頓了一下說:“在想出宮後怎麽和我心上人雙宿雙飛。”
司徒靖自知理虧,嬉皮笑臉的拉起皇後的手剖析自己說:“我那不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嗎?娘子你說要怎麽罰我?我絕不二話。”
“這可是你說的。”楊麗娘聞言這才轉過頭來。
司徒靖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依然硬着頭皮問:“娘子準備怎麽懲罰我?”
楊麗娘偏頭想了想說:“先記着吧,等我想到了再說。”
“好,那不生我氣了?”司徒靖越靠越近,攬住麗娘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問。
“不生了。”麗娘說,反正繃了這幾天她也繃不住了。“但是你再不把下巴拿開,我不保證不會再生氣,你壓得我肩膀痛。”
司徒靖聞言連忙把下巴擡起來了,想了想又抱起楊麗娘掂了掂說:“那你壓着我。”楊麗娘不防備他這一手,哭笑不得的說:“快放我下來,讓別人看見想什麽話。”
“哪有別人?”
楊麗娘四處看了一下,還真沒有旁人,只能說:“你沒聽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嗎?快放我下來。”
“我抱自己老婆,關神明什麽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