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
經歷了一系列繁瑣的流程，麗娘終于被送進了洞房。楊麗娘從拜堂到祭天都戴着那麽沉的鳳冠。折騰了整整一天，她感覺脖子都酸了，在外面又不好活動，現下她獨自坐在床榻之上，雖然知道周圍有宮人，但是頭上有喜帕蓋着脖子又實在疲累，她只假做不知，活動起了脖子。
尚儀局的女官有心想提醒她一下，但是不知她的脾性，怕反而惹怒她，以後三司六局都要在皇後手底下讨生活的，自然不敢得罪她。
楊麗娘不知等了多久，司徒靖終于離席來到坤寧宮。他一進門就見楊麗娘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指。周圍宮人跪了一地，司徒靖讓宮人起身免禮之後開始仔細端詳他這位皇後。
他這位皇後穿着大紅的喜服，蓋着蓋頭看不到長相，但是那天大選他也看過她一眼，她的模樣還是很符合自己的審美的。
司徒靖用如意挑開了麗娘的紅蓋頭，終于又看到了這個半大姑娘。她看上去和半月之前沒什麽區別，頭頂着鳳冠也沒有給她增添什麽威嚴。神情裏還有一絲天真，仿佛不知道這場婚禮意味着什麽。
麗娘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她從來沒有想過當皇後，但是莫名其妙的被按在了這個位置上。
會做出冒名頂替入宮這樣的事，本來就是兩害相徑取其輕罷了。一開始在大夫人掌控之中的時候還有點緊迫感，等從大夫人的手心裏逃出來之後，她就開始有些無所适從。
她發現自己重活一世之時也曾經幻想過自己嫁為人婦的樣子。無論是嫁給販夫走卒還是嫁給秀才書生，總歸是兩個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也許會有偏差但不是這樣，頂着別人的名字，過着別人的人生。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年輕的帝王，危險過了心裏不免有一點愧疚。如果不是她的私心，他現在要迎娶的就該是他真正的新娘子。雖然不知是哪位姑娘，但是起碼在她前世自殺之前也沒有聽到過什麽帝後不和的傳聞。不過也可能沒有什麽新娘，畢竟她前世死的早。
司徒靖不知他這位皇後腦子裏轉着什麽念頭，見她在那愣神以為她是有點緊張了，就安慰了她兩聲，讓她不要怕。麗娘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調整了一下心态，和司徒靖行了合卺之禮。尚儀局的女官高呼了一聲：“禮成。”宮人替兩人脫下喜服，摘下冠冕，換上了常服。
屏退了宮人，楊麗娘和司徒靖并排坐在床榻之上，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你多大了？”
“十七。”
“你平時在家裏喜歡作什麽啊？”
“刺繡、畫畫、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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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時無言，沒想到她長得這麽好看，竟然是個小悶葫蘆。司徒靖又講了幾個笑話逗楊麗娘，見她興致始終不高，就也不說話了。倆人就這麽靜靜的在房裏坐着，坐了很久。
楊麗娘忍不住開始偏頭看司徒靖。這位年輕的帝王确實是長得十分好看的，怪不得有古人都說要燈下看美人。
大概是她的眼光實在是熱烈，司徒靖也繃不住了提議說：“夜深了，不如我們就寝吧？”麗娘點了點頭。雖然她自覺和這位陛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撐死算得上是為美色所惑。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但是同床心裏還是過不去那道坎。況且就司禮監的女官所說，帝後敦倫只是還會有宮人在一旁記錄，實在是太過羞恥了。
不過等她忍着羞恥躺到了床上，皇上躺在另一邊遲遲沒有動作。她等不下去了，偷偷拉了拉皇上的手。夜深了，屏風外的宮人只聽見一聲驚呼，然後就是不斷地喘息聲。殿外風起，一時間殘紅飄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