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踹窗戶(大修)
踹窗戶(大修)
一轉身,許南詩看見傅州禮撇了她一眼,看她就像看不争氣的學生一樣,嘆了口氣便往學思樓的方向走過去。
許南詩見狀趕緊跟上去,傅州禮肯幫忙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雖然她也可以去叫守在大門口的保安,但對方信不信還是一個難題,萬一他們不信,還認為她是來搗亂的,那可真是會壞了事兒。
至于在停車場的德叔,許南詩聽沈雅夢和她說過,德叔的兒子在她後媽獨子手下工作,他并不是一個值得她信賴的人。
雖然德叔平時接她上下學沒出過什麽岔子,對她也總是一副和藹的表情,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去找他,財閥世家,勾心鬥角的手段髒的讓人難以相信。
這麽算下來,她這個時候遇上的傅州禮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看起來對她的話将信将疑,但也至少信了一半,不會在這上面耽誤時間。
其次就算是她猜錯了,那她和傅州禮道個歉就是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記得學校裏有人說過傅州禮是學過散打的,初中時有劫匪挾持他想要索取錢財,可還沒等警察來營救,傅州禮一個人就把那群劫匪都收拾了,其中一個還被盜踢斷了腿,生生的在牢房裏休養一年多才好。
到了學思樓下,許南詩給傅州禮比了個‘四’的手勢,本以為他會看不懂,她已經做好了解釋的準備,但意外的是傅州禮并沒有疑惑,帶着她直接往四樓去了。
兩人的動作都輕極了,那時不時的刺耳的摩擦聲還在持續着,也恰好給他們指明了方向,确定是在四樓東邊的哪一間教室。
因為整座大樓都沒有電,只有一點點月光傾灑進來,為了防止兩個人意外走散,許南詩亦步亦趨的跟着傅州禮的腳步,兩人前後相隔不超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口鼻之間充斥的都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只不過這種緊張時刻,兩人都不會在意到這種小事。
等貼牆走到那間教室門口,摩擦的聲音更是明顯頻繁,甚至還有唔唔聲,許南詩此時已經敢肯定裏面絕對有人,不管是不是沈雅夢,這個時候在實驗室,也是一件奇怪的事。
忽然,裏面傳出男人說話的聲音,就像一個自言自語的人。
“這些年你好像過得很好,但我女兒卻不好,3月時她媽下去陪她了,現在我來找你,你也下去陪陪她吧。”
緊接着又是一陣掙紮的聲音,不知道裏面在發生些什麽!
Advertisement
那男聲許南詩認得!就是鐘父的,非常沙啞粗粝,就像天天泡在煙裏似的。
現在不用猜了,裏面掙紮的聲音一定是沈雅夢,她就在裏面!而且危在旦夕!
許南詩慶幸相信了自己的直覺,雖然離記載的日子還有,但就是發生了,好在她及時趕到,現在就在這裏,能夠阻止沈雅夢的死亡。
傅州禮翻着大拇指指了指裏面,沖許南詩歪了歪頭,意思是在問:要不要現在進去?
許南詩點頭,肯定是要進去的,不進去的話他們幹嘛找到這來。
可她點完頭後,卻不見傅州禮有什麽動靜,兩人也沒辦法說話交流,只能靠表情互相猜對方的意思。
但傅州禮沒什麽表情,許南詩完全猜不出來他的意思,不知道他有什麽打算,為什麽現在他們呆在外面不進去?
正在愣神間,她見傅州禮突然掏出手機,飛快的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然後伸到她面前。
——沒鑰匙。
許南詩:“……”
大意了,她居然忘了他們沒有實驗室鑰匙這件事,現在臨時去找鑰匙也來不及了,并且她根本不知道鑰匙在哪裏。
許南詩接過傅州禮的手機,也在上面打字。
——那怎麽辦?
——踹門,或者爬窗。
爬窗太危險了,這實驗室走廊這一面的教室都是沒有窗戶的,只有靠近外側的一面才有幾扇大窗戶,想要從窗戶爬進去的話,要不順着管道就從一樓爬到四樓,要不就從八樓往下。
不管哪一種,在沒有安全措施的防護下都極其危險,更何況這裏面真的是沈雅夢的話,鐘父十有八九也在裏面,他怎麽可能眼睜睜看到有人順着窗戶爬進來?
——踹門的話,有多大把握能夠踹開?
——沒有把握。
看到這句話許南詩頭疼了,實驗室的門都是特制的,用腳踹的話,就算是大力士也不一定能夠踹開,而且踹門的動靜實在是太大。
——要不我去敲門,你在旁邊埋伏,等到裏面的人開門你迅速将他制服?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麽一個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殺人的人,是不會來開門的,他只會專心于自己要做的事。
說的很有道理,許南詩無法反駁,她急得頭都痛了,因為裏面掙紮的聲音越發大了。
忽然,許南詩注意到前面有間教室的門是打開着的,兩扇門之間就是超了一堵牆的距離,所以許南詩才能看到。
估計是來上實驗課的學生忘記關門了,門只是輕輕地掩着的,并不明顯,恰巧被她注意到了。
待在這裏也不是個事,許南詩拉了拉傅州禮,然後指了指那扇門,表示兩人先進去商量,不然蹲在這外面拿這個手機聊天,總有點提心吊膽,畢竟手機是發着光的,在這黑夜極為明顯。
兩人悄無聲息地走進去,确認裏面沒人之後,将門關上了。
進了空教室,許南詩還是不敢說話,在這靜悄悄的學思樓,說話很容易被聽見。
許南詩低着頭在手機上打字,她想現在去找保安來開門,不管保安信不信她,只要她把他拉來看看一切都清楚了。
她把她的想法全部打出來,一擡頭,發現傅州禮已經打開了窗戶,正往窗戶外看,也不知道再觀察些什麽。
許南詩拿着手機朝他走過去,傅州禮回頭,指了指講臺的位置,她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講臺上放着一捆尼龍繩,這大約是做一個力學的物理實驗用到的道具。
許南詩按照傅州禮的意思,去講臺将那捆尼龍繩拿上,有些不知所以然的遞給傅州禮。
只見傅州禮扯了扯繩子的韌度,随後飛快地将那捆尼龍繩綁在自己身上,打了幾個死結,緊接着許南詩便見他跳上了窗戶,吓得許南詩趕緊抓住了他,把他拉了下來。
都顧不得在手機上打字了,低聲問他:“你要幹什麽?”
“爬窗。”
“你瘋了?!這可是四樓。”
這要是掉下去的話,不死也得殘廢。
許南詩絕不能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這麽冒險。
“放心,我練習過攀岩。”
這怎麽能讓她放得下心來,這是練沒練習過攀岩的問題嗎?不是!這是作死的問題。
許南詩攔着窗戶,堅決不讓他從這邊的窗戶跳到那邊去。
傅州禮沒動,嘴角卻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他将實驗室的鐵片綁在自己小腿上,等會撞破玻璃的時候,這些鐵片會起大作用。
等全弄好了之後傅州禮走過去,見許南詩伸着手攔在窗戶面前,瞪着眼睛一臉警惕的模樣,就像只守護自己領地的貓。
他笑了笑,提醒許南詩:“你沒發現,掙紮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嗎?”
怎麽可能沒發現!許南詩時刻都注意着旁邊的動靜,掙紮聲音小了,說明裏面的人沒有力氣和能力再動了,有可能離死也不遠了。
但,這可是四樓,萬一出點什麽意外,可關乎着人命!
“我們喊人吧,不管他們信不信,我們先喊,說不定裏面的人會感到害怕,不敢輕舉妄動了呢?”
“你一喊,你朋友死的更快。”
兇手既然敢殺人,早就不知道害怕是什麽東西了,她一喊的話打草驚蛇,反而會讓對方加快速度。
許南詩閉緊了嘴巴,腦子裏面放棄喊人這個愚蠢的想法。
“要相信我,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傅州禮低着聲音說的,他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讓許南詩不由自主的相信,他真的是個能飛檐走壁的蜘蛛俠,再加上旁邊的動靜越來越小,連微弱的聲音都幾不可聞了。
她伸着的手沒那麽挺直了。
這點小細節傅州禮自然看得出來,他将繩子的另一端遞給許南詩,告訴她:“好好抓緊我的命。”
說完,他便一躍躍上窗戶,許南詩都來不及反應,迅速的将繩子在自己的腰上打了個死結,這繩子絕對沒有四樓高的長度,傅州禮萬一掉下去了,只要這繩子結實,她抓緊的話,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可惜的是這實驗室都是方方正正的實驗臺,沒有什麽能綁繩子的地方,她只能綁在自己身上,這也是傅州禮把繩子給她的原因。
傅州禮的動作很快,幾乎是許南詩一綁好,他就攀着這邊窗戶,推往那邊踹過去。
兩扇窗戶離得很近,只隔了一堵牆的距離,不到兩米,傅州禮的身高足以讓他踹到隔壁的窗戶。
緊接着,許南詩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随後傅州禮松開,抓着窗戶的手,動作很輕松的,跳進了隔壁實驗室。
繩子在不斷的往那邊抽過去,許南詩立刻将繩子從腰上退下來,傅州禮沒有掉下去,那她不能再綁着這身子限制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