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衣人(大修)
黑衣人(大修)
“你別以為你現在變好看,我就不會欺負你了,我不欺負你是因為州禮哥。說到這裏我還得警告你一句,離州禮哥遠點!他不是你能接觸的人,到最後摔得粉身碎骨的只會是你,因為窮,是原罪。”
這話說着說着到最後,沈雅夢是真心實意的,傅家是整個A城人都想要攀附的對象,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法則,壁壘沒有那麽輕易被打破。
沈雅夢說完那段話後,空氣安靜了幾分鐘,才聽到許南詩回她:“窮才不是原罪,窮富只是是社會賦予的階級分層,并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好好生活下去才是真的。”
許南詩面上并沒有任何自卑,家境貧寒的轉校生她不想當,但這并不代表她會因為這個身份自我懷疑。
她看着沈雅夢手裏的英語書,問她:“一個小時,你能将這一課的單詞,還有課文都背誦下來嗎?”
“一個小時?你瘋了吧?!”
單詞也就算了,這文章一篇可是有三五百個詞彙,一個小時之內背下來?這是逗她呢!
“怎麽?這時間太多了點嗎?也是,一般這種簡單的課文只需要20多分鐘就能背誦的差不多了,她的行文邏輯非常的簡單,只要口語足夠好就行,你方才口語那麽好,應該沒問題的吧?”
“我口語好?”沈雅夢壓住心底湧上來的小欣喜,語氣都歡快了不少,她沒忍住得意的笑了笑,随後拿過英語書正襟危坐,認認真真的開始背誦課文。
一個小時之後,她還真将這一課的課文背了下來,其中只漏了幾個詞彙,這讓許南詩角的選擇英語入手确實是正确的。
許南詩誇了幾句沈雅夢,她瞬間就像一只驕傲的孔雀,頭擡的高高的,得意的不得了。
整整背了一個小時的課文,沈雅夢備的口幹舌燥,這才發現家裏的傭人居然沒有送水果上來,她頓時出門将阿梅喊了上來。
阿梅看着坐在一旁的許南詩,心想她肯定是和小姐告狀了,小姐現在喊她上來,就是來罰她的,不然怎麽偏偏是喊她上來呢?
小姐罰人的手段又多又毒辣,挨打挨罵都算是輕的,就怕挨了打之後,還會丢了這份工作,沈家的工錢可不低。
一想到這些後果,阿梅立即害怕的跪在地上:“小姐這件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将許小姐關進閣樓雜物間的,是她非要去那邊看看,然後自己不小心……不過都是我的錯,求小姐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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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莫名被內涵到的許南詩放下手裏的書,轉頭瞥了一眼阿梅,看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模樣,心裏想起來的反而不是被她關進閣樓的事,而是感嘆自己果然穿進了一個扭曲的世界。
其實她早就感受到了,她穿進了這個世界不一般,這是一個被財閥控制的世界,是古代制度下的現代社會,窮人似乎沒有人權。
阿梅怕成這樣子她覺得略微浮誇,但卻是符合這個世界設定的。
聽到閣樓這兩個字,沈雅夢心裏一緊,轉頭皺着眉去問許南詩:“你被關進了閣樓?”
“嗯,就你泡澡的那段時間。”
看着許南詩沒有變化的表情,沈雅夢心裏忐忑不定,試探道:“你沒有亂翻我家的雜物間吧?”
“閣樓那麽黑,我想翻也翻不了,不過不小心打碎了你一個水晶球,我會努力攢錢賠給你的。”
許南詩忽略了筆記本的事,其他的都是實話實說,随後又對着跪在地下的阿梅道。
“既然你說都是你的錯,那我就不和你争了。不過有一點我要糾正你,你不應該求你家小姐原諒你,你應該求我原諒你,畢竟被你關起來的是我。”
阿梅從見許南詩的第一面起,就自以為把她摸得透透的,她看許南詩全身上下就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手上和脖子上都是光禿禿的,連條像樣的首飾都帶不起,定然也沒什麽背景,料想也不敢那麽硬氣。
她可不想真去廚房洗幾個月的碗,所以現在她打定主意死不承認。
“許小姐你……怎麽能這麽說,明明是你想要去那邊看看,我都告訴你那是頂層的閣樓,可你還偏要去……”阿梅一副既害怕,又豁出去了的神情。
聽着阿梅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着謊話,許南詩懶得和她掰扯這麽多,她直接對着沈雅夢說。
“把劉姨喊上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沒事去看你家閣樓幹什麽。”
“不用了。”
沈雅夢不耐煩的打斷,正當許南詩以為她要和稀泥時,卻見她忽然反常的起身,朝阿梅的方向走去,臉上變得兇神惡煞,擡起腳狠狠的踹了阿梅好幾腳,嘴裏還不停的咒罵她,像被惡魔附身了一樣。
阿梅嚎啕大叫,整個人滾在地上護着頭。
許南詩頓時有點被驚得愣住,餘光中瞥見房間門口一片衣角,等她擡頭看過去,門口的人卻走了。
沈家的傭人穿的都是統一的傭人服,所以剛才在門口的人不是傭人,那就只有是沈家的主人了。
能讓沈雅夢突然變得這麽暴躁,下這麽狠的手去踹人,想必剛才站在門口的那人,十有八九是她後媽。
沈雅夢沖着阿梅呵斥了一聲滾,轉頭對許南詩說道:“這下你出氣了吧?”
“還好,你倒也不必動手打她。”
“難道你想自己動手?”
許南詩有些無奈的搖頭,雖然她知道沒用,但還是苦口婆心道:“暴力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沈雅夢覺得許南詩虛僞:“拉倒吧你,要是暴力解決不了問題的話,你今天為什麽扇我們巴掌?”
這……她被欺負了那麽久,還不允許她打欺負她的人一頓過過瘾嗎?
但真話肯定不能直說,畢竟她是走了狗屎運,剛好遇上傅州禮心情不錯幫了她一把,她可不會次次有這種好運。
“我打你們不是被逼的嘛……我絕對不想打你們的,真的。”
“哼,要不是知道你是被逼的,你以為你還能活着走出那個地方?”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許南詩看着沈雅夢吹牛逼的樣子,根本不想回她的話。正巧這時候傭人上來喊她們下去吃晚飯,她們兩個便下去到餐桌前等着的。
沈雅夢坐在離中間位最遠的位置,足以可見她的地位,許南詩作為她帶回來的朋友,坐在她旁邊。
沒過多久沈雅夢父親下來了,中年男人,人有些發福了,穿着襯衫的肚子挺的老高,不過在價值不菲不菲的西裝襯衫下,挺有土豪氣質的。
沈雅夢後媽有些瘦,一副精明刻薄的長相,穿着考究的衣服,手裏抱着一只貓,标準的富家太太模樣。
飯桌上沈雅夢變得老老實實,就像鹌鹑一樣,除了提到許南詩是傅州禮的朋友之外,其餘沒有說話了。
沈父和後媽聽到許南詩和傅州禮認識時,态度立即變得很好,沈父還很關心的問許南詩的學習情況之類的問題,但最後總會拐到她的家境上去。
許南詩不想多說,大部分都只點頭搖頭,顯得有些高冷不禮貌,沈父和她後媽竟然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反而有些巴結讨好。
除此之外,她後媽邊吃飯,她身後的那個傭人還邊和說着沈雅夢最近在家裏和學校裏犯的事,後媽毫不客氣的教訓沈雅夢,沈父聽着也對沈雅夢這個半路女兒橫眉冷對。
看到沈父這個表情,後媽目的達到了,心情自然更好。
光一頓飯都吃的這麽心累,許南詩完全可以想象沈雅夢在家裏過的是什麽日子,但這是她家裏的私事,外人不好說什麽。
吃完晚飯,許南詩委婉拒絕沈父夫婦讓她邀請傅州禮來沈家坐坐的請求,跟沈雅夢上樓回房間了。
沈雅夢一回到房間就癱在床上,許南詩将房門關上,走過去問她:“今晚上你還出去補課嗎?”
沈雅夢擡了擡眼皮子,搖頭:“不去,剛才不是在下面和他們說了嗎,以後你給我補課,你是州禮哥的朋友,他們樂意着呢。”
沈雅夢不出去的話,她怎麽确定跟蹤她的人是不是學校大叔?
“我畢竟還是個學生,教的沒有那麽專業,要不你還是出去補課?”
“你不是年級前幾嗎?連給我補課都補不了?那我要你有何用?”
看沈雅夢這勸不動的樣子,許南詩靈機一動:“瞧你爸媽剛才對我的熱情樣,說不定等會就會讓人喊我下去和他們聊天了,到時候你肯定也得在邊上作陪,這樣的話……你不想出去補課嗎?”
沈雅夢立即坐起來,二話沒說就從衣櫃裏面去拿衣服,迅速的在洗手間将衣服換好,沖着許南詩說:“我去補課,你可以回家了。”
“不,既然我收了你錢,那我就得對你認真負責,我陪你去補課。”
沈雅夢懷疑許南詩想蹭課:“我上的是一對一課程,不能多加人的。”
“那我在外面等你。”
……
司機送她們倆去的補課機構,之所以去補課機構而不是讓補習老師到家裏,純粹是因為沈雅夢不想待在家中。
沈雅夢在裏面補課,許南詩在外面大廳拿出試卷開始刷題,刷完一套試卷後擡頭活動筋骨,忽然發現外面站着一個帶着鴨舌帽的人,全身都穿着黑色,和沈雅夢描述的跟蹤她的人一模一樣。
這就是跟蹤沈雅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