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窺者12
第69章 偷窺者12
審訊室。
“你知道我們發的現了什麽東西嗎?”
邢潤迫不及待的問道:“池隊長,你是找到兇手了嗎?”
“對,找到了。”
池晏将手邊的結果報告放到他跟前,“我們找到了殺害鄭蕊的兇器,兇器上的指紋對比結果已經出來了。”
邢潤神色不變的打開文件,看着最後一行的結果報告,他擡頭問道:“池隊長,那兇手是誰啊?”
池晏緩緩說道:“這得問你啊。”
“問我?”邢潤一愣,“池隊長,我有點不明白您的意思。”
池晏問道:“你的舞蹈老師去哪兒了?”
邢潤神情有些糊塗,“他?他不在舞蹈室嗎?”
“我們在調查鄭蕊的賓館時,發現你的舞蹈老師就跟他住在同一層,可當我們找他時,他卻不見了。”池晏停頓了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全市發布了通緝令,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
邢潤驚訝,“難道他是兇手?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不可能?”
邢潤疑惑說道:“段成沒理由會是兇手啊,他跟鄭蕊又不認識,那怎麽會勒死她呢?池隊長,你呢是不是搞錯了?”
池晏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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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幽深似千年冰窖,讓邢潤愣在原地不敢多說一句話。
玻璃鏡外。
宋昀用雙手摩挲了下胳膊,“看隊長審人還真是夠刺激的。”
一旁的歐陽倩說道:“這就叫不打自招。”
鄭蕊的死亡原因從未對外公布過,而如今邢潤竟然知道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可想而知兇手已然浮出水面。
審訊還在繼續,邢潤只覺脊背發出冷汗,他顫微的輕聲說,“池隊長我…”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
池晏冷聲說道:“證據确鑿,你就是殺害鄭蕊的真兇,還有什麽想為自己辯解的?”
邢潤的嘴唇翕動了下,好久也不曾說開一句話。
池晏問道:“鄭蕊她們所做的事情,你應該全部知道。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不選擇報警?”
“報警有什麽用呢?”
“我先前想的回答也是這樣一般,可我仔細又想了一下,如果你選擇了報警,那她們四個就不能再繼續為你充錢了。”池晏又拿出一份資料,“在你還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時,如果沒有粉絲願意為你花錢,那你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位置。”
這份文件上的銀行轉賬條款皆是流向一個地方。
“你發現了家裏的監控設備,可你非但沒有選擇報警,反而把這一切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池晏繼續說道:“可你為什麽又要把鄭蕊殺了呢?”
邢潤沉聲說道:“我受夠了。”
“受夠什麽了?”
邢潤眼眶中含着熱淚,“受夠被人監視的一切,受夠我如同畜牲一樣的生活了。”
池晏環着雙臂,在面對邢潤的辯解時,沒有任何反應,“路是你自己選的,怪不了任何人。”
“對,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
片刻後,邢潤趴在桌面上,痛哭起來。
成為舞臺中心是他一生追求的事情,可用這種下賤的手段搭起來的高臺,他嫌惡心。
池晏繼續問道:“段成為什麽會聽你的話?”
邢潤收起哭聲,整頓了下情緒,“我沒把要做的事情告訴他,我讓他幫我在賓館租了個房子,他也沒問我要做什麽,事後我便讓他在外省呆一段時間。”
“為什麽要将鄭蕊的屍體藏在衣櫃裏?這對你來講,不是多次一舉嗎?”
“我本想着把這一切弄造成意外,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可沒想到真相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你是一個合格的演員。”池晏身軀微微上前,自帶一股無形的壓力感,對他說道:“你是想把嫌疑丢給段成,讓他做你的替死鬼。”
邢潤有些怒了,“池隊長,你這是什麽話,我已經認罪了,你為什麽還要血口噴人呢!”
“因為搬運屍體的是他啊。”池晏從檔案袋裏拿出一疊照片,“路口監控拍攝到的。你猜猜,這些車輛裏,哪一個是段成呢?”
邢潤看着桌面上那些拍攝在深夜中的照片,照片上每輛車的駕駛員樣貌都拍攝的十分清楚。
池晏收回照片,“段成被你殺了吧。”
“……”
“你只承認你勒了鄭蕊,可你從沒說過這件案子裏,有第二個人的存在。”池晏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沉默對你來講沒有半點好處。”
玻璃鏡外。
楊林已經被裏面場景震撼的說不出話,“我去,這堪比大片啊!隊長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從始至終這個段成都沒出現過,而就在他跟邢潤最後一次見面後,他立馬就離職了。”宋昀繼續說道:“即使隊長在說出發布通緝令的話後,邢潤也從沒緊張為自己擺脫嫌疑。”
楊林崇拜似的看向她,“你也知道了?”
宋昀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是我剛推出來的。”
…
邢潤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僞裝,他淡笑了一聲,“池隊長,你憑什麽認為段成是被我殺了?你有什麽證據嗎?”
池晏反問着他,“你覺得我要是沒有證據的話,我會跟你講這些東西嗎?”
他氣定神閑的模樣讓邢潤內心害怕。
邢潤收起嘴角的笑,“對,他是我殺的。”
“怎麽殺的?”
“沉江,車跟人一起。”
“你在車上做了手腳?”
“對。”
“為什麽殺他?”
“自保。”
“怎麽自保?”
“我想将鄭蕊的死嫁禍給他。”邢潤看着他,“池隊長,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
“我會死嗎?”
“會。”
邢潤深呼吸一下,“那就好。”
池晏看着他的舉動,“不害怕?”
“我是小鎮出來的孩子,在娛樂圈無依無靠,可我總是幻想着我自己會走到大舞臺上。在我還只是十八線的小演員時,不,我也不配稱十八線。上個節目都要自己倒貼錢,就算上了節目,還會被主持人要求做各種囧事,比如吃一百包火雞面醬、喝過期牛奶、扮着各種醜樣子。可我全部照做了,卻發現節目播出之後,鏡頭只有不到三秒。”邢潤眉眼低垂,輕聲說道。
“這糟糕的人間,下輩子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