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23章
◎創傷後遺症◎
一家人上午忙忙碌碌的包了很多餃子, 中午飯就簡單吃了一點，下午楚明珊帶着江瑩貼窗花和對聯。楚辭照顧孩子，林甜和王嬸準備年夜飯。大家各自忙各自的, 卻誰都沒有不耐煩。
除夕晚上到了，一桌精心準備的年夜飯色香味俱全, 江瑩第一次發現這位表嫂還有這個手藝。畢竟她前段時間住在四合院, 每天看到的都是保姆在做飯。
姑父江湖不在家吃飯，還在單位沒回來。
“甜甜, 你這個做菜的手藝真好。聽小辭說, 過完年你要自己開個餐館, 到時候姑姑一定帶着人去給你捧場。”楚明珊咬了一口她做的四喜丸子, 贊不絕口道。
“那我提前謝謝姑姑了。”林甜和楚辭一人抱着一個寶寶在喂奶, 聽到這話回應道。
雖然一家子人不全, 但大家心情都不錯。就連江瑩這個時候，都沒有出來讨嫌。
吃了年夜飯，外面到處傳來爆竹聲。
慢慢一點都不害怕，聽到還挺興奮。倒是靈靈皺着眉一副快要哭的樣子，楚辭連忙把女兒的耳朵捂了起來。
楚明珊在給爸媽打電話拜年, 結果接通後發現, 楚爺爺和楚二叔不在家。家裏只有楚奶奶和楚二嬸在, 還有楚辭剛上初中的表弟楚慎在。
楚明珊和她們聊了幾句, 就把林甜和楚辭喊過來和長輩打招呼。
楚奶奶卻只和楚辭說才說了幾句話就要找林甜, 林甜笑着接過去電話給長輩拜年。
“奶奶，過年好。祝您和爺爺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她說了幾句吉祥話。
楚奶奶很開心, 一直誇她。最後說道：“甜甜, 我和你爺爺給你和慢慢靈靈準備了過年紅包。過幾天你們記得去郵局取, 我們回不去，這是我和你爺爺給你們的賠禮。”
這話就嚴重了，林甜從來沒覺得楚爺爺和楚奶奶有哪裏不對，他們都是令人尊敬的長輩。
她沉吟道：“奶奶，您說得我都慚愧了。本來做為小輩我和楚辭該去看您和爺爺的，不過靈靈和慢慢還小，所以我們去不了。但我和楚辭知道，我們是一家人。”
林甜這話說完，楚奶奶笑得很溫柔，她說道：“你是個好孩子。”
林甜難得不好意思起來。說了一句：“奶奶，您要不要聽聽慢慢和靈靈的聲音。”
楚奶奶自然不會不答應，于是楚辭和林甜一人抱着一個孩子，用玩具逗他們玩。慢慢倒是很配合，一直咿咿呀呀的在說着什麽。可惜靈靈卻有些困了，看了一會兒居然打起了哈欠。
楚奶奶自然也聽到了，她心又酸又軟，簡直想立刻見到兩個重孫子。聽到哈欠聲，她心疼道：“孩子困了，你快讓她去睡吧。”
于是幾個人又說了幾句話，終于挂掉了電話。
年夜飯吃過了，大家圍在一起聊天。
沒一會兒，兩個寶寶睡着了，楚辭和林甜帶着孩子回了房間。
林甜今天忙了一天，這會兒終于能輕松一點，孩子也睡着了。
她看向楚辭，突然說道：“我想喝點酒兒，你陪我一起嗎？”
楚辭愣了一下，很快回道：“在這嗎，還是去樓下？”
“就在這吧，只有我們兩個不好嗎？”林甜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像帶了個鈎子。剛才大家都喝的是飲料，兩個孩子在他們都沒有時間喝酒。這會兒孩子睡了，今天這個節日，林甜覺得她要喝點酒來迎接新年。
“那我去樓下找姑姑拿瓶酒，你少喝一點。”楚辭清了清嗓子說道。
林甜笑容明媚：“行啊，還有剛才我留出來的牛肉幹，你拿一點上來當下酒菜。”
楚辭點點頭，下樓去拿東西。
樓下客廳此時只有姑姑一個人在，江瑩和王嬸都已經回房睡覺去了。
楚明珊看到侄子，有些疑惑道：“怎麽下來了？”
楚辭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問道：“姑姑，家裏的酒在哪呢。孩子睡了，我想讓林甜陪我喝幾杯。”
他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萬一姑姑不開心了也不會覺得是林甜不好。
楚明珊有些驚訝，但什麽都沒說。反而問道：“你想喝什麽酒，有人給你姑父送了幾瓶國外的那種紅酒，你要喝這個嗎？”
“好，那就紅酒吧。”楚辭說道。
楚明珊去給他拿紅酒和杯子，楚辭去廚房拿了一點牛肉幹。
東西拿好後，和姑姑說了一聲楚辭就回房間去了。
屋子裏沒有喝酒的桌子，好在姑姑家裏是木地板。林甜把枕頭當靠枕靠在床邊坐下。
楚辭回來後，自然而然的坐在她對面。
“我少喝一點，晚上我還要照顧靈靈和慢慢呢。”楚辭幫她倒了一杯酒說道。
“好啊，不過我酒量很好的，不會喝醉的。”林甜晃了晃酒杯，巧笑嫣然道。
林甜偶爾咬一口牛肉幹吃，大多數時候都在喝酒。她很沉默，也不說話，臉上露出一種楚辭看不懂的情緒。沒一會兒，林甜便雙頰紅潤，一雙漂亮的眼睛變得霧蒙蒙的。
她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有點想念以前了，但也不是那麽想。我居然結婚了當媽媽了，這是我從來沒想過的事情。楚辭，你如果發現有一天發現我不是我，你會怎麽樣呢？”
楚辭只開始淺淺喝了一口，聽到這話，不解又詫異的看向林甜。
他哭笑不得的想：還說酒量好呢，這麽快就醉了。
林甜其實說得是真話，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具身體還是第一次喝酒。
楚辭将林甜手裏的酒杯拿過放下，雙手托着她的臉頰，看向她對着一個醉鬼認真道：“胡說什麽，你就是你啊。從我認識你第一天，你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很清楚每天和我相處的到底是誰。”
林甜其實醉得不算太狠，她聽到這句話，笑了笑說道：“對，你說得對。”
楚辭不許她再喝了，勸她說道：“去洗漱睡覺吧好嗎，明天還要早起呢。”
林甜聽話的點點頭，楚辭怕她摔倒，扶着她去了洗手間。
林甜迷迷糊糊，憑着本能洗完了澡。
她打開門出去，發現楚辭居然一直站在門外等着。
楚辭看到她困惑的眼神，不自在的解釋道：“我怕你在裏面摔倒，要是喊人我會聽不見。”
洗手間離他們房間有些遠，并不是一起的。
回去後，林甜很快躺到床上，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後背，側着身閉眼睡了過去。
楚辭看了好一會兒，被慢慢的哭聲驚醒過來。他連忙去看，原來是兒子尿了。他給慢慢換了尿哄睡放下，這期間他看了林甜一眼，發現她睡得很香
楚辭放下心來，連忙去洗澡準備睡覺。
可洗完澡回來，楚辭卻更清醒了，他躺在林甜身側，完全沒有一點兒睡意。
突然，林甜翻了個身，這下成了平躺着睡了。楚辭一動都不敢動，不知在心虛什麽。
他們一起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從來都是分成兩床被子睡得。到今天在姑姑家，兩人蓋的卻是同一個被子。但他們之間依舊像往常一樣，中間隔着一個胳膊的距離。
過了一會兒，楚辭翻了個身，側對着林甜，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睛上。呼吸間，一顫一顫的，他居然覺得有些可愛。
看了一會兒，楚辭終于有些困了。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林甜是被鞭炮聲吵醒的。慢慢的，昨晚喝醉後的胡言亂語她也想了起來。但好在，并沒有什麽過火的。
林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這種問題，是潛意識裏對原主的愧疚嗎？可來這裏也不是她情願的，她能做的就是改變自己和孩子的結局。這不也是，原主的希望嗎？
但她唯一沒想到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會對楚辭動心。
轉頭看向一旁的楚辭，眉目俊朗，一張臉看起來賞心悅目極了。
很快，他微微皺眉，看起來要醒了。
林甜趕快轉頭裝睡，果然聽到楚辭坐起身的響動。
好在沒一會兒，楚辭就起身離開了房間，林甜松了一口氣。她也趕快起身，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下了樓。
看到楚辭時，她還有那麽一絲尴尬，問道：“我昨天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沒有，你有什麽不能讓我知道的事情嗎？”楚辭笑着反問，本是在揶揄她，林甜卻一反常态沒有回答。
這讓楚辭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可他還未深想，樓上傳來了一陣孩子的哭聲。
楚辭和林甜連忙一起上樓，此刻再也沒空想其他的了。
喂了兩個孩子喝完奶，一家人一起吃了早飯。今天姑父江湖也在，他和楚明珊先給了林甜兩個紅包，說是給靈靈和慢慢的。
林甜笑着收下，替靈靈慢慢給兩人道謝。
然後沒一會兒，來家裏給姑父拜年的人越來越多。
楚辭想了想，還是和姑姑說了帶林甜出去玩的事情。接着兩人就把靈靈和慢慢丢給姑姑姑父，出門去了。
“我們先去拍張照，然後再去看電影怎麽樣？”楚辭詢問林甜的意見。
林甜還挺好奇這會兒的電影的，自然答應了。
兩人拍了幾張合照，林甜還自己拍了兩張個人照。
離開的時候楚辭還說道：“等靈靈和慢慢一周歲的時候，我們再拍一次全家福。”
林甜笑了笑說道：“等我賺錢了，買個照相機，什麽時候想拍就可以拍了。”
楚辭聽了鼓勵她說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賺錢的。”
“借你吉言了。”林甜眉眼彎彎道。
電影不算好看，但林甜看得很認真，她還是第一次看這種類型電影。
中午，兩人去國營飯店吃的午飯。
這一幕，像是有些似曾相識，林甜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頓飯。
沒有她以為的試探和不信任，反而楚辭就那麽簡單的相信了她。
林甜頓時心情沮喪了起來，她曾經所設想的和楚辭的關系，就是兩個人平淡的生活，努力把兩個孩子養育長大。可她沒想到的是，楚辭對她太好了。
怎麽辦呢？林甜在心裏嘆口氣，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頓飯，兩人回了姑姑家。
兩人回去的時候，只有家裏人在，姑姑和王嬸正在喂兩個寶寶吃蘋果泥。
楚辭兩人剛洗完手坐下，就聽到一個男聲從樓上傳下來。
“哥，我回來了。”楚辭擡頭看去，居然是很久沒見的江南。
江南上次見他是在楚辭下鄉的時候，距離如今已經有好幾年了。但對于失憶的楚辭來說，他們并沒有很久沒見。
所以相比興高采烈的江南，楚辭要淡定的多。
楚辭站起身朝他走過去，兄弟兩個人抱了一下很快分開。
林甜等兩人敘舊完，主動上前打招呼說道：“江南你好，我是楚辭的愛人林甜。”
“表嫂好。”江南态度很好，他早就從家裏人口中知道了表哥結婚的消息，剛才他見到龍鳳胎的時候已經驚訝過了。
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一直對女孩子冷淡的表哥下了次鄉，老婆孩子都有了。
于是剛才他媽媽提出讓他去相親的時候，江南罕見的沒有拒絕。別說，看到可愛的龍鳳胎，他也有了想結婚的想法。
楚辭和江南好久沒見，兩人有很多話想說。
林甜主動說道：“你去陪江南吧，我和姑姑看着靈靈慢慢。”
楚辭朝她笑了笑，兄弟兩個去江南房間說話去了。
江南看了看如今一臉幸福的表哥揶揄道：“哥，你這速度也太快了。不過，你還記得自己年輕那會說過的話嗎？你說自己一輩子不打算結婚，婚姻根本毫無意義。”
楚辭當然記得，這話是他媽改嫁後，江南來找他自己說的。
那會兒他的确是那麽想的，又怎麽會料到如今的事情。
就算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和林甜到底是怎麽結婚的。林甜說是她母親設計了兩人，結婚時迫不得已。但他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喜歡林甜，那當初結婚真的沒有一點兒動心嗎？
他不知道，也沒法去問林甜。
“我現在過得好就好了，為什麽要糾結過去呢？”這句話是對江南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行吧，我不問了。”江南笑了笑，兄弟倆換了個話題聊。
……
初二這天，鄭雲瀾一家來了江家。大家都很清楚，今天是為了江南和鄭雲瀾兩個人相親。長輩的意思是順便讓兩人彼此重新熟悉一下，畢竟他們小時候認識，但也有快十年沒見了。
江南自然不醜，他長相随了媽媽。江南還記得鄭雲瀾，坐起來腰挺得很直，一看就有一種當兵的氣質。
鄭雲瀾也沒忘了他，但小時候的玩伴和相親對象，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概念。她有些緊張，渾身繃着。
江南自己是個幹脆的性子，喜歡女孩子的個性也要更獨立一些，就像他媽那樣的。這也是他同意和鄭雲瀾相親的原因，在他印象裏，鄭雲瀾小時候是大院裏唯一一個不那麽軟綿綿的小姑娘。這也是那時候，他願意帶着人玩的原因。
兩家長輩在聊天，又提到林甜和楚辭救了鄭雲瀾的事情。朱秀秀一個勁兒的誇贊林甜，她聽了都不好意思了，只好客氣道：“應該的。”
楚明珊第一次聽就很佩服自己這個侄子媳婦的聰明，聽楚辭說她還主動上前幫他，更是膽子大得不得了。
江南聽了，也對自己這個表嫂有了不一樣的認知。看起來漂漂亮亮的，沒想到真人不露相。
姑父和鄭爸爸，也都誇她巾帼不讓須眉。
大家又聊了幾句，終于聊到了今天的正事。
兩家可以說是知根知底，主要就是看孩子們的态度。
于是這時候江南主動提出來說道：“鄭同志，要不我們出去聊會兒天。”
“好啊，不過我可以讓林甜姐陪着我嗎？”鄭雲瀾說道。
江南愣住，連林甜也有些詫異。還是楚明珊笑了笑說道：“行，讓小辭也跟着。你們四個年輕人，一定能聊到一塊兒。”
于是不知怎麽，林甜和楚辭跟着兩人一起出了門。
開始楚辭拉着林甜主動走在兩人身後，和他們相差着一些距離。鄭雲瀾不好再去拉林甜，只好和江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倒是林甜和楚辭兩個人替他們操心，楚辭問道：“你覺得他們兩個能成嗎？”
鄭雲瀾這樣的态度，林甜還真不能确定，于是說道：“不一定，看江南什麽想法吧。我覺得雲瀾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對江南真的沒想法。”
江南看了看如今的鄭雲瀾，回憶着當初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子。從長相上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個人。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可她這個變化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聽我媽說，你在上大學，讀得還是外語專業。”江南絞盡腦汁終于打破了沉默。
可惜鄭雲瀾不給面子，她點了點頭繼續沉默下去。
江南尴尬，他記得小時候挺愛說話的啊。可想到兩人在相親，于是主動介紹自己說道：“我現在職位營長，目前在軍校要進修兩年。其他家庭狀況你都了解，有什麽要問的嗎？”
鄭雲瀾看他一眼，低下頭輕聲說道：“沒有了，那你要問我什麽嗎？”
江南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氣悶，看來是沒看上他。于是他主動說道：“我也沒了，要不我把我表嫂喊過來陪你說會兒話吧。”
就這麽下去估計也沒什麽後來，不如讓她輕松一點。
看鄭雲瀾總往後看，想來的确是有話想和他表嫂說。
于是兩人停下腳步，等林甜和楚辭追上來。
沒一會兒，他們就等到了人。
楚辭剛要問什麽，就被江南打斷道：“哥，讓我嫂子和鄭同志聊會兒吧。”
林甜一臉疑惑，不是在相親嗎？這麽快就結束了，這才幾分鐘。
不過大家都不是多嘴的人，林甜和鄭雲瀾一起往前面去了。
楚辭看了一眼有些郁悶的表弟，嘲笑道：“你怎麽回事？”
“還看不出來嗎，她沒看上我。”江南說道。
楚辭聽到這話，卻察覺到了另外一個意思：“那你是看上她了？”
江南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雖然鄭雲瀾不是小時候印象裏的那個小女孩，但江南今天第一眼的确覺得她不錯，兩人可以發展一下。可惜，人家不給他機會。
他嘆口氣說道：“也是人家一個大學生，幹嘛要和我一個當兵的在一塊兒。我們都知道，當軍屬有多辛苦。”
提到這個問題，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鄭雲瀾和林甜走在一起後，情緒終于放松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誤會，可她控制不住。自從差點被人販子在街上拉走後，她和除了她爸爸的任何男人只要距離待在同一個空間，她整個人就會僵硬得不得了，渾身冒汗說不出話，即使她明知道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這件事情她不敢告訴她媽媽，怕她擔心。可如今鄭雲瀾又的确很煩惱，不知道該和誰說。
看她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林甜本着姑姑對她不錯，于是試探着問了一句：“你覺得江南不好嗎，你們兩個可以說是半個青梅竹馬了。”
鄭雲瀾搖搖頭，她對林甜有着十分的信任。于是她想了想說道：“甜甜姐，我其實一直記得江南哥。如果不是今天知道是他，我是不會來相親的。”
“那你的态度……”林甜欲言又止，但鄭雲瀾明白她的意思。
鄭雲瀾想了又想，話在嘴邊幾個來回。林甜也不着急，并不催她立刻回答。
良久後，鄭雲瀾終于艱難開口說了自己的問題。
誰知道林甜聽了卻愣住，這不就是後世說的創傷後遺症嗎？
可她不是心理醫生，幫不了她。如今這個年代，好像也沒有可以治療心理問題的醫生。別說醫生了，現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精神疾病這個說法，只有精神病。
這可怎麽辦呢，兩個人并不是沒有好感，而是因為外在的原因，那她都會覺得遺憾。她覺得，鄭雲瀾和江南還挺配的。
于是林甜想了想建議道：“那你要不試着和江南寫一段時間信，等你們熟悉了，也許你對他就不會這樣了。”
林甜也不知道自己的建議管不管用，只能試着去改變一下。
鄭雲瀾當然也不想放棄，可自己剛才那樣的表現，也不知道江南哥是不是會讨厭她。想到這裏，鄭雲瀾失落的低下頭說道：“他肯定不願意了。”
林甜嘆口氣，還是說道：“我覺得你不如把自己這個問題告訴他，江南一定會理解的。如果他不能理解，那這樣的男人你也不需要去和他進一步了解了。”
鄭雲瀾聽完這番話，覺得很有道理。可她面對江南的時候，根本說不出話。
林甜聽了，于是問道：“那我在的話可以嗎？我就在一邊陪着你，你試試和他說清楚。”
鄭雲瀾骨子裏本就有勇敢的一面，她點點頭。林甜就去幫她把江南一個人重新喊了過來，江南不解道：“嫂子，怎麽了？”
“雲瀾有話要和你說，你聽聽。”林甜說道。
于是江南又看向鄭雲瀾，她還是低着頭，半天也沒說話。
鄭雲瀾又開始渾身冒汗了，她艱難的擡起頭，看到的就是林甜鼓勵的眼神。她又想到林甜救了自己的那一幕，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良久後，耐心等待的江南終于聽到鄭雲瀾說：“江南哥，我得了一種病。”
江南愣住，什麽意思。
鄭雲瀾在他臉上只看到錯愕，沒看到其他表情。于是繼續說道：“自從我被人販子差點拉走後，我見到陌生男人就會緊張的說不出話，我不是對你不滿……”停頓片刻，她才接着說道：“我很想跟你繼續發展下去，但我們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只能寫信。我這個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好，可能你牽我手都不可以，如果這樣你還願意和我繼續嗎？”
鄭雲瀾額頭冒汗，終于說完了自己想說的。她努力克制那種無緣由的恐懼，看向江南希望他給自己一個答案，無論是同意還是拒絕。就像林甜姐說得，至少她争取過了，以後也不會遺憾。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