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25)
由于柳雨晴早飯吃得晚,葉闌就把午飯時間往後推了。
柳雨晴待在小院裏的龍爪槐下乘涼玩手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葉闌在廚房裏喊她吃飯。
飯廳和廚房是連在一起的,一張古色古香的大圓桌擺在正中,上面已經擺好了四菜一甜品。
葉闌親自幫柳雨晴把椅子拉開,伺候她坐下吃飯。
柳雨晴笑個不停。
“這個陣仗也太大了。”
葉闌随手摘下圍裙丢到架子上,“才四個菜而已,排場哪裏就大了?”
“我說的是桌子。”
的确,只有兩個人四個菜,這麽大個桌子多少顯得有些浮誇了。
柳雨晴目測,這桌子坐15個人都不成問題。
葉闌把筷子遞給她,“理解一下,畢竟家大業大,排面得有。”
“去你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開始吃午飯。
柳雨晴其實一點都不餓,但是在看到葉闌的手藝後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想嘗嘗。
葉闌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賣相高得吓人。
一盤蔥油煎鲈魚,外皮焦脆,上面撒了很多香蔥,聞起來就很香,吃起來口感更棒,很适合下酒;一盤魔鬼蛋,肉丸彈牙,醬料調得也很好;一道清爽的菠菜玉米沙拉;一道白灼鮮蝦。
主食是菌菇鵝肝炖飯,甜品是冰糖雪梨碗。
在美食的加持下,柳雨晴簡直心花怒放,開心得不得了。
葉闌每介紹一道菜,她就哇一聲,最後伸手掰過葉闌的腦袋,在他的臉側狠狠親上一口。
葉闌被親得有點懵,手僵在半空,不知該做何動作,傻兮兮的樣子,倒是與平時嘴騷的他有所不同。
柳雨晴笑得停不下來,直言他好像只呆鵝。
葉闌深知被某人調戲了,竟然馬失前蹄,在小河溝裏翻船。
于是他筷子一撂,就把人給扯了過來,低頭狠狠吻了上去。
葉闌親得很兇猛,沒一會兒,柳雨晴就有點喘不上氣來了。
她伸手去推葉闌,但力氣小得像是在撒嬌,葉闌被她撓搔得很舒服,順勢把她的手捉在掌心,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就在兩個人親得難舍難分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但兩個人誰都沒去理。
鈴聲響到無人應答自動挂斷,随後葉闌的手機也跟着響了起來。
熱吻被打斷,實在掃興,葉闌依依不舍地松開柳雨晴,看着她水光紅潤的雙唇,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柳雨晴一把将他推開,讓他快點去接電話。
電話是杜瑞松打來的,此時他人就站在大門外,按了半天門鈴沒人開,以為葉闌不在家,于是打來電話問葉闌去哪了。
葉闌說:“就在家。”
杜瑞松氣得說話都不客氣起來,“那還不快來開門?鑰匙我早還給你了,大門我打不開。”
葉闌哦了一聲,閑庭信步不急不慢地穿過院子,開門把人放了進來。
杜瑞松跟他匆匆打了個招呼,就一溜煙似的沖進了屋子裏,一邊跑還一邊喊:“柳雨晴,妹子,你在哪呢?”
柳雨晴放下筷子,從廚房裏走了出來,“我在這呢,你怎麽來了?”
杜瑞松一陣風似的又卷了過來,都快跑出虛影來了。
他一把拉住柳雨晴,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看到柳雨晴沒事,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杜瑞松問。
“沒事呀?這不是挺好的?”柳雨晴一臉疑惑。
這時葉闌走了進來,看着杜瑞松對柳雨晴又扯又拉,動作親昵,頓時有點不爽,伸出一只手扯着脖領子就把人給拎開了。
“你自己沒老婆?跑來抱我老婆?”
杜瑞松:?
柳雨晴:……
葉闌的占有欲真的很強。
“我來看我妹子啊,你做個人吧!不是,葉闌你現在怎麽這麽狗了?”
葉闌呵呵一笑,轉手把柳雨晴拽到自己身邊。
兩個大男人跟幼稚園小朋友似的互啄了半天,柳雨晴才聽明白,葉闌把她受傷害的事跟杜瑞松說了,他着急得不行,這才急匆匆地跑過來探視。
柳雨晴原本沒打算告訴他們的,反正事情已經在解決中了,就沒必要讓朋友跟着一起擔憂。
葉闌倒不這麽想。
柳雨晴現在是“高危”監控對象,得重點盯着。
平時他不一定有空全程不離身,那就得有個人跟他替換着照顧柳雨晴。
于是上午從派出所裏出來,他就給杜瑞松打了通電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讓他有空的時候記得過來照顧柳雨晴,最近就別讓她一個人落單了。
此時,杜瑞松叉腰站在飯桌旁,大罵那個變态是個畜牲,氣憤得不行,揚言非得好好教訓那孫子不可。
柳雨晴好不容易才把他勸好了,杜瑞松這才坐了下來。
他接到葉闌的電話後,忙完手頭上的事就立即趕了過來,午飯都沒吃,剛剛又站在原地罵了半天,消耗了體力,現在一坐下,才發現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還沒人動筷子,于是十分自覺地就把公筷拿了過來,夾菜開吃,絲毫不把自己當個外人。
葉闌一腦門黑線,自己辛辛苦苦給老婆獻寶,結果一桌好菜就被豬給拱了,很是難受。
三個人邊吃邊聊。
葉闌讓杜瑞松先別激動,今天這個人動到柳雨晴頭上了,他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已經在跟律師接洽了,非得好好整整他不可。”葉闌說。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面色沉靜,但就是能讓人感覺到他的話語之間有一股肅殺之氣,還有一種志在必得的堅定态度。
柳雨晴很安心。杜瑞松也放心了下來。
“話說,性騷擾判幾年?”杜瑞松忽然想起來,問道。
“三年以下吧。”柳雨晴說。
“哈?這麽少?就這麽便宜這孫子了?”杜瑞松不服,想摔筷子。
“單純的性騷擾,在不造成實際傷害和嚴重社會影響的情況下,确實判得不重。這次還算幸運了,有人看見了,可以做證,所以侵犯的事實是成立的,否則這種情況往往會很難取證,說不定到最後只能以證據不足結案,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葉闌解釋道。
“我操,就這麽便宜那憋孫?三年?頂個屁啊,這種天打雷劈的就應該判他個三十年!”
杜瑞松在罵罵咧咧,其實葉闌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他正憋着一股火在心間,久久不能發散,這幾天正在想辦法拿這個狗東西開刀呢。
“先吃飯吧,這些事等我跟律師溝通後,有定論了再說。我在跟律師讨論,能不能挖點這人以前的料,給他加點碼。”
“什麽意思?”
杜瑞松和柳雨晴同時停下筷子,擡頭看着葉闌。
葉闌也放下筷子,看着他們解釋道:“這種人,心理其實是病态的,做事往往不顧後果只顧自己爽。有一就有二,他今天跟蹤了我老婆,我覺得應該不是第一次,八成以前也犯過事兒,如果能查到些蛛絲馬跡,按慣犯處理,說不定可以數罪并罰,總之,就是盡可能的多判幾年,最次也是多賠些錢,反正不可能讓他好過——”
“對!”杜瑞松一拍巴掌,嚴重贊同。
柳雨晴也點了點頭,有葉闌給她撐腰,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仿佛流浪的野孩子終于有了家似的,是一種被溫暖與愛包裹的感覺。
兩人也沒有發現葉闌話語裏的華點。
三個人埋頭吃了半晌,杜瑞松才像想起什麽似的,把筷子拍到桌子上,聲音震天。
葉闌和柳雨晴都吓了一跳,瞪着他。
“不對啊!”杜瑞松定定地看着葉闌,“你剛剛說什麽?”
葉闌:“?”
“你問的是哪一句?讓那貨多判幾年?不能讓他好過?”
杜瑞松搖頭,“不對,不是這句。”
“你剛剛叫她什麽?”他指了指柳雨晴,問葉闌道。
被他這麽一問,葉闌自己也有點懵,他回憶了半天,這才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心道這人反應也太慢了。
柳雨晴還是沒明白,轉頭看杜瑞松。
杜瑞松一巴掌拍在柳雨晴的胳膊上,“你個蠢貨,你跟他幹什麽了?他剛剛叫你老婆?”
柳雨晴眨巴着兩只大眼睛,反應了半天,這才騰的一下紅了臉,她放下碗筷就轉身走了出去,躲到房間裏去了。
只留下杜瑞松拽着葉闌,大罵他是個畜牲,竟然這麽快就把他妹子吃幹抹淨了。
杜瑞松也不是真罵,單純只是心疼柳雨晴,借機發揮。
葉闌也就嘻嘻哈哈地随着他鬧,兇累了他自己就消停了。
午飯過後,三個人坐在客廳裏吃餐後水果。
他們讨論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不告訴呂書,怕她擔憂。
呂書最近也很煩,工作上不順心,家裏又反對她的感情,各種安排她與別人相親,催着她跟杜瑞松分手。她的性格又不像柳雨晴,習慣性大大咧咧,善于把不好的事情都忘記掉,呂書是那種,發生一點點小事就會聯想到很多的敏感性格,如果這件事被她知道了,肯定要難受好一陣的。
誰的老婆誰心疼,杜瑞松不想讓呂書太難受。
柳雨晴無所謂,她也不是個願意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跟別人分享、博取別人同情的那種人,第一個表示同意,表示堅決不會對她說。
葉闌也聳了聳肩,“我都不認識她,自然是不可能多嘴的。”
就只剩下杜瑞松自己了,他尴尬地咳了咳,在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也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到處亂說。
這件事就暫時告一段落,反正剩下的事有葉闌安排,柳雨晴也就樂得清閑,徹底撒手不管了。
五天過後,柳雨晴便堅持要恢複營業。
這幾天裏,兩人度過了一段曼妙的時光。
葉闌請假在家,哪裏也不去,亦步亦趨地盯着柳雨晴,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兩人還夜夜共赴雲雨。
葉闌像只吃素已久的野獸,開閘以後兇猛得不像話,柳雨晴被他折騰得叫苦連天,都沒處說理去。
最後還是用——如果他再夜夜索取無度,自己就到別的房間去睡——這個理由,才讓自己換得片刻的解脫。
柳雨晴覺得先前的擔憂并沒有錯,葉闌的面具一摘,當真狗得不像個人。
而且體力也未免太好了吧!他真的都不會累的嗎!
柳雨晴忙慣了,白天待在家裏也是無聊,還不能出院門太久,除非有葉闌陪同,她也就只能在附近的早晚市上随便逛逛,買買菜和水果,唯數不多的休閑活動就是刷手機打游戲看書賞花,葉闌連她的直播都給停掉了,理由十分正當——免得再招變态粉絲,從而發生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柳雨晴還能說什麽呢?只能聽話地待着。
可這樣的生活,一天兩天還可以,時間久了真的要憋瘋。
于是柳雨晴還是決定回去繼續守店,好歹店裏人多起來的時候,還有點人氣,而且店裏還有個點點,有它陪着玩還挺有趣的。
葉闌大腿一拍,“那好辦,我去把點點搬回來不就完了?”
柳雨晴白了他一眼,“算了吧,別折騰了,我單純想回去上班做點正經事了,天天被關在家裏面,人都快要發黴了。”
葉闌聽完還有點委屈,“怎麽了,在我家這些天,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嗎?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
柳雨晴無奈,怎麽想正經交流一下就這麽難。
于是她只能像哄大狗狗一樣,摸了幾下葉闌的頭,“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單純只是忙習慣了,忽然間閑下來,整個人哪哪都不對勁,跟你沒關系的,你已經對我很好很好了——”
葉闌撇了撇嘴,說:“是麽,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柳雨晴拼命點頭,“真的,真的真的——”就差起立、立正給他表個衷心了。
葉闌便得寸進尺,“那你答應我,回去開店以後,晚上還是要來我家睡,不要回你自己家,上下班我會接送你,平時只要我有空,就會去店裏陪你,沒空的話就讓杜瑞松去看着你,同意嗎?”
柳雨晴無奈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像是被套上了某種“甜蜜的枷鎖”。
不過感覺還挺好的。
于是她點了點頭,“可以啊,沒問題。”
葉闌開心地揉了揉柳雨晴的頭,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才安心地轉身去廚房給柳雨晴變着花樣煮東西去了。
柳雨晴揉了揉肚子,覺得這幾天在葉闌家住着,人都胖了一圈,小肚子都要出來了。
葉闌是真的把她當成小香豬在養了,并且“屢教不改”,真讓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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