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病
有病
顧夜淩的手摸到我腰上的傷口，忽然停了下來：“我不喜歡帶傷營業的。”
他忽然松開了我。
我的身體向下滑落，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氣，再次擡頭望向陽臺的時候，宋亦宵已經消失在了陽臺……
我們的秘密，好像她發現了！
該怎麽辦？！
我回頭去找顧夜淩，他宛如幽靈一樣坐在沙發上審視着我，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不在意我們的關系被人發現，也不在意此時的我有多難堪。
這種被摔碎的感覺，還是那麽熟悉。
他就這麽直視我卑微的靈魂，視我的尊嚴為無物。
我走到浴室，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哥哥正在打電話。
“我知道了。”他忽然挂斷電話，轉過身看着我。
看着他的眼神，我反應過來，他是顧葉楓。
“我得出去一趟。”他說：“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聊聊。”
“嗯。”
他拿着手機出了門。
我心裏坐立不安，我希望宋亦宵不要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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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哥哥剛走，敲門聲就響起了。
“池沫，是我！”
是宋亦宵的聲音，我汗毛都豎了起來，她這個時候來，肯定要質問剛才在陽臺發生的事情。
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敲門聲不停的響起，我終于走過去，拉開了門。
“有事嗎？”
“池沫…”她欲言又止。
“進來坐吧。”
此時我有些精疲力竭，腦子很混亂，并沒有熱情的招待她。
我們坐在沙發上，她的視線在房子裏尋找哥哥的身影。
“他出去了。”我說。
“嗯…你還好嗎…”她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你身體還好嗎？”她有些語無倫次。
“我很好”我說：“有什麽問題嗎？”
她思索了片刻，又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如果要我幫忙，随時打電話，我回去了。”
送走了宋亦宵，我深吸一口氣，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還好她沒有繼續問，剛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難道要告訴他，我和哥哥之間的秘密嗎？
我和她之間的關系好像還沒有到達這種程度。
過了好一會兒，哥哥打來了電話：“來學校。”
他挂掉電話，給我發了個定位。
打開定位地圖，發現地點在學校食堂，我立即追了過去。
等我走到食堂門口的時候，裏面圍了一堆人，扒開人群，就看見哥哥站在人群中央，他的面前站着賈婷婷，賈婷婷的雙手背在身後，被一個大個子的男人緊緊扣住，看着像一個社會上的混混，那人手臂很粗，上面紋着黑黢黢的複雜紋身。
哥哥面無表情的掏出手機給賈婷婷拍照，此時的賈婷婷羞愧的低着頭，一言不發，渾身顫抖。
這樣的場面很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偷被人當場捉住的感覺。
有很多學生紛紛拿出手機拍照，上傳到學校的論壇。
“這件事還沒有結束，你惡意抹黑我妹妹，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等着我的律師函！”
哥哥站在人群裏，很生氣。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顧葉楓，我覺得，他應該是顧夜淩，但我又很确定，他不是顧夜淩。
顧夜淩懲罰人的時候不會這麽溫柔，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讓人毛骨悚然。
我站在人群裏，看見賈婷婷低着頭，渾身顫抖，眼淚落在地上，她雙拳緊握，卻不敢說一個字。
賈婷婷一向愛面子，自尊心很強，我覺得點到為止就可以了，于是我走上前拉了一下顧葉楓：“哥哥，我們回去吧！”
他低頭看着我，淡淡的說：“只有我能欺負你。”
我擡起頭，對上他的眸子，忽然感覺他的這句話像是顧夜淩在說給我聽。
我徹底懵了。
他到底是誰？
回去的路上，我跟在他身後，和他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他只顧着往前走，走了好一會忽然轉過身溫柔的看着我：“傷口疼不疼？”
我微愣，然後搖搖頭。
他放慢了步伐，似乎是在等我。
我只好跟上去。
“以暴制暴，學會了嗎？”
我點頭。
“從今天起，我要把你訓練成野貓。”他說：“這樣就沒人敢欺負你。”
他到底是誰？
現在我竟然分不清他究竟是誰了！
哥哥帶我去了理發店，讓人把我的長發剪掉。
他就像帶寵物去做美容的主人一樣，所有的造型，都要按照他的喜好和要求來。
看到自己的頭發刷刷的往下掉，有些不舍。
我看着鏡子裏的人發呆，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很迷茫。
他們融合了嗎？
我找不到答案，或許，我真的該找哥哥好好談談。
做完造型後，我的氣質立馬變得不太一樣了，同樣的表情，從前看起來很好欺負，現在看起來，竟然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場。
哥哥站在我身後，從鏡子裏看着我：“沫沫，我喜歡你這樣。”
這句話仿佛來自兩個哥哥的口吻。
我們回到車上，他帶我去了附近最大的商場，我們在裏面逛了很久。
我所有的衣服都是哥哥挑的，他的眼光出乎意料的好，他選的衣服，我都在服裝搭配上看到過。
他很懂我的身材，總能找到适合我的尺碼，這是顧葉楓。
他看衣服的審美又讓我覺得，他是顧夜淩。
挑選的每一條裙子都凸顯身材，且散發着強勢的味道，不是顧夜淩又是誰呢？
最終，我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迅速蛻變成性感的冷豔女人，風格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風格。
他從身後摟着我的腰，一股強勢的荷爾蒙幾乎将我淹沒，他在我耳邊說：“沫沫，你該是只小野貓，不過在我身邊的時候，可以乖一點……”
回到家，我終于問出了口。
“哥哥，你們是不是融合了？”
哥哥沉吟了片刻：“沒錯。”
“什麽時候的事？”
“這幾天。”
這一刻來臨的時候，我竟然有些茫然。
哥哥伸出手擡起我的下巴，手指在我唇角摩挲：“我很喜歡現在的你，你喜歡現在的我嗎？”
我很茫然的點了點頭。
溫柔的吻落下，我們不是第一次親吻，但這一刻的感覺和從前都不一樣，我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哥哥的懷裏，昨晚我們做了什麽，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正在我頭痛欲裂的時候，哥哥醒了。
“你昨天忽然暈倒了。”他說。
簡單的洗漱後，我抱着書下了樓。
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自己缺失了什麽，心中有些不安。
我抱着書剛走到樓下，宋亦宵就跟了上來：“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
“那次宋星辰送你去酒店，你還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嗎？”
我記得這件事，但是當時我喝斷片了，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了，怎麽了？”
“那萬教授你聯系過了嗎？”她又問。
萬教授是精神科主任，宋亦宵給過我一張他的名片，但我一直沒有咨詢，他的名片我至今還被我放在抽屜裏。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覺得她今天說的話都很莫名其妙。
“你之前看過心理醫生嗎？”她接着問。
“我為什麽要看醫生？”
她今天真的很莫名其妙，竟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我直說吧，那天宋星辰發現你不太對勁，他偷偷告訴了我，但是我不信他，可是昨天我在陽臺上看見你那副樣子…我突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宋星辰說了什麽？”
“他說…你是個變态…”
“變态？”我笑了一下：“他為什麽要這樣诽謗我？”
我想宋星辰大概是因為沒有追到我，所以才用言語重傷我。
“宋亦宵，這種話你也信？我們真的沒必要再做朋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想帶你去治療，如果你有病，我就幫你請最好的專家，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萬教授！”
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今天不用去上課了，必須弄清楚這件事情！”
“你瘋了？！”我甩開她的手。
“沫沫，你才瘋了！你知道，昨天我都看見了！”
“那只是游戲！你根本不懂！”我不想再和她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一掌打在摩托車上：“你現在就和我去看醫生，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此時的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和她争辯，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同一個問題……
宋亦宵究竟在說什麽？究竟是她瘋了，還是我有病？
或許我們真的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讓醫生看看宋亦宵，好讓她提前知道自己的病情！
“走吧，去醫院。”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