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只可憐的貓咪
像只可憐的貓咪
直到晚上10點，家裏開始有了動靜。
我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還有哥哥那溫柔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我假裝聽不見，蹲在牆角抱着自己，最後我幹脆躲進了衣櫃裏。
胃裏傳來饑餓的抗議，衣櫃裏的氧氣也開始變得稀薄，就在我快要暈倒的時候，衣櫃被突然推開。
我擡起頭，看見哥哥正低頭看着我。
“你怎麽了？”
見我不說話，他彎腰靠近我，然後把我抱起來，放回床上。
他的手臂堅實有力，我感覺自己變得輕極了。
他一句話也沒問，只是輕輕摸着我的頭。
過了一會，他忽然起身，“想吃什麽，我去做飯。”
我閉着眼睛，腦袋暈暈的。
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卧室的門被敲響了。
“吃飯了。”哥哥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冰冷。
我走出卧室，看見他坐在餐桌上切牛排，客廳的燈沒有開，只有餐桌上的一盞燭光微微跳躍着，把正在切牛排的他襯托得愈發的神秘。
“坐過來。”他說。
聲音簡潔幹脆，帶着不容拒絕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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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識相的坐在了他的對面，卻不願擡頭看他一眼，我心裏還在怪他。
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之後，忽然低着聲音說：“擡起頭看着我。”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我拿起面前的刀叉，切了一塊牛排，然後緩緩擡眼，委屈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裏有暴風雨前的寧靜，不像平時那樣溫和。
如果說早上的他是陽光明媚的清晨，那麽此時的他就是狂風暴雨前的夜晚。
“把你盤裏的東西吃幹淨，我要檢查。”
哥哥說完，擦了擦嘴角，放下了刀叉，但盤子裏還剩了大半塊牛排沒動。
他接着慢悠悠的說：“記得把澡洗幹淨，你看着像只可憐的貓咪。”
他用紙巾擦掉了我嘴角的黑胡椒沫，像撫摸貓咪一樣輕輕的撫摸着我的頭發。
在他的撫摸中，我驚慌失措的吃完了自己盤子裏的牛排。
他很奇怪，像對待寵物一樣對待我，這讓我感到陌生。
“哥哥，你怎麽了？”我問他。
他站在我身後，用綢布輕輕蒙住了我的眼睛：“聽好了，我不是你哥哥，我叫顧夜淩。”
他拿走了我手中的刀叉，把切好的牛排輕輕送到我嘴邊，然後輕笑一聲，說道：“顧葉楓會這麽對你嗎？”
的确，顧葉楓是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很照顧我，也很有修養，當然不會把我當成寵物養。
我忐忑的張開嘴，細細咀嚼顧夜淩遞來的食物。
他很有耐心的把一塊塊牛排送到我的嘴邊，我小心翼翼的吃着，吃飽了也不停下。
吃完牛排，我感覺胃裏很撐，他很滿意的揭開我眼前的綢布，将圍裙套在我的脖子上系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不準告訴顧葉楓。”
我端着盤子站在水池前洗碗，他又走過來摸我的頭：“我就喜歡你這樣乖乖的。”
我收拾好廚房，脫掉圍裙，準備洗澡，推開浴室的門，正好看見顧夜淩躺在浴缸裏，他的脖子向後仰着，性感的喉結和鎖骨在水波裏若隐若現。
這一切映入了我的眼睛，灼熱了我的心髒。
我立刻關了門，退了出來。
他隔着浴室的門對我說話：“端盤水果進來。”
我拒絕了：“不要！”
然後我緊張的沖進房間關上了門。
很快我的房門就被他一腳踢開，他裹着一條白色的浴巾站在門框裏，水沿着他潮濕的頭發和英俊的臉往下流淌：“你再說一遍！”
我遲疑了一下，往後退了兩步，腳剛好抵在了床邊。
他用右手把滴着水的頭發往後撥，直直的朝我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拽出了房間。
我被他拖到浴室裏，毫無防備的跌進了浴缸。
我瘦小的身體在浴缸裏失去了平衡，好不容易才抓住兩邊從浴缸裏坐了起來，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顧夜淩那張陰郁的臉上勾着一絲嘲諷的笑。
“我說過，我喜歡你乖乖的。”他的聲音很平靜，卻讓我感覺到了恐懼。
我的喉嚨裏像是灌了鉛，什麽話也不敢講。
我想從浴缸裏起來，頭又被他重重的按進了水中：“剛好，你可以泡個澡。”
我的頭被他按在水裏，鼻子耳朵都進了水，難受極了。
他卻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等我從浴缸裏擡起頭，衣服已經濕透了，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很優雅的坐在浴缸邊，看到我一臉狼狽的樣子，絲毫沒有同情心的說道：“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
等他走出浴室，我才從浴缸裏爬出來，脫掉身上粘住的衣服，在花灑下洗澡。
我的耳邊總是回蕩着他的聲音。
這樣的距離讓我有些惶恐，我不敢多想。
洗完澡，拉浴室的門，他就站在門口，好像一直在等我，他手裏拿着一條毛巾，走過來給我擦頭發。
他的手很輕，弄得我癢癢的。
他慢悠悠的說：“怎麽？成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
我低着頭站在他跟前，鼻子酸酸的。
他忽然靠近我：“真有意思，小貓咪也會長大！”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的臉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然後把毛巾扔給我，“把頭發吹幹，躺床上等我。”
我心裏一咯噔了一下，等他？
可我不敢說一個不字。
我吹幹了頭發躺在床上，顧夜淩走過來坐在我的床邊，手裏拿着一本《格林童話》，他把燈光調暗，給我講起了故事。
“從前有一個窮人，他有十二個孩子……”
他的聲音低沉，是那種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間的聲音，還帶着一絲青澀，我惶恐的閉着眼，聽着他的聲音入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