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當天晚上，妞妞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小小的橙黃色的月亮，好像一個小果子挂在空中，似乎還有點綠色的枝葉搭配。它想要摘下來吃，可是伸出爪子卻無法摘下來。國民又問：“如果植物和動物有矛盾了，比如動物吃植物，植物怎麽報複動物？”妞妞說：“這我也不大知道。黃花菜就會報複。”
國民說：“黃花菜？記得小時候夕陽裏，黃花菜一根根豎着，花鐘垂下頭，有一種靜谧。黃花菜高高的，快到我的腰，我摘了它的花鐘回家吃。”妞妞說：“黃花菜很善良，不大會報複小孩。它只是會獨自體會痛的感覺。”國民說：“善良是更可怕的報複。我好像也能感覺到黃花菜的痛苦了。”妞妞說：“植物知道動物的思想，也能影響一些事情導致它們想針對的動物倒黴。”
國民說：“植物了解動物多嗎？我也了解一點動物，但不能說多。比如蚯蚓擔心有腳被看到倒黴，所以沒有腳。呵呵！突然覺得肉食動物可能蠢一些，比如豹子吃了其他動物就對□□麻木，猴子吃香蕉不吃其他動物就對□□有種愛。突然覺得長成一團的動物可能兇一些，只是莫名感覺。”妞妞說：“兇不兇的動物，人都想馴化成傻瓜，給傻瓜人用。我是貓，看不起狗，為了點吃的，願意被馴化，屈服于被拴着的命運了，甚至死了成為人的食物，也不怨恨人。”
國民說：“狗付出了善意，也貢獻了惡，是對人類很好。可是畢竟不同種族，還是沒法多好。壞人也很多，倒黴的狗也很多。”妞妞突然說：“你不會離開我吧？我們畢竟不同種族？”國民說：“我是想離開，這裏都是其他動物，沒有其他人。我想和人類一起生活。”妞妞說：“你不是說要進一些人類用的貨物到這裏嗎？嫌棄這邊的文明不如人類嗎？總有一天其他動物會發展起來，讓人類也溝通困難。”
國民說：“別說狠話了。白天去看的樹林和東邊的樹林就沒有過和平的日子嗎？怎麽就仇恨起來了？”妞妞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前兩個樹林各有一棵樹，東邊小樹林一男西邊小樹林一女兩棵樹好，可是也鬧翻了。女的死以前發下詛咒，它的身體和汁液全被一棵小樹吸收了。從此那個男的樹夜夜做噩夢，就要使辦法砍了那棵小樹。結果那棵小樹察覺了，枝葉夠着那棵男樹的身體，把它給吃了。兩邊就結怨了。東邊的樹林玩言論玩大家成風氣，胡說八道說是那個女樹和那棵小樹是邪惡的樹，害死了男樹，不讓大家反男樹。還上升到攻擊西邊小樹林群體，說就是西邊的小樹林都是惡的，才會出女樹和小樹這樣的惡樹。就仇恨起來了。”
國民說：“樹也懂玩言論戰啊！”妞妞說：“東邊小樹林不讓說它們的壞話，會懲罰說的動物。動物們都噤言東邊小樹林，不敢說它們和它們樹林裏的樹怎麽了。西邊小樹林倒是言論自由一些，但是有點不好的事就被東邊小樹林拿來做證據攻擊它們了。”國民說：“看來西邊小樹林受歡迎一些了。”妞妞說：“不是。沒有更受歡迎。動物也是很多惡的，就支持東邊小樹林。”國民說：“都是有原因的。言論自由也是難啊。”
妞妞說：“動物辛苦，沒空發言，發言渠道和空間也少，發言了還擔心倒黴。說起來兩邊樹林打架，也影響了運輸，很多商品不被允許運進來。”國民說：“政治影響經濟啊。一些破事，又沒有警察來管，變成了政治了。”妞妞說：“政治就是經濟。”國民說：“政治就是政治，經濟就是經濟，兩個不一樣。沒有調節它們矛盾的嗎？”妞妞說：“沒有。東邊小樹林還讓大家相信它們，是玩大家智商啊，好像相信了它們它們就不成惡了，好像相信可以改變事實的。”
國民又問：“今天白天聽說蠍子也可以跟人類相愛，甚至可以□□，怎麽□□？”妞妞說：“勾在你喉嚨位置，倒挂下身體，□□。能變化成趨人模樣的蠍子和一般蠍子不同。對了有個人和一條蛇相戀了。過幾天它們來財富村帶你去看看。”國民說：“好。”
過了幾天，這天在外玩的妞妞回家叫國民去看人蛇戀。他們來到了大吉飯館門口，聽到一個猴子店員說這個人的前女友死去了，他過度思念前女友，就把一條眼鏡蛇當成前女友投胎來的，同吃同住，還一起逛集市、登山。妞妞說：“喏，那邊不是嗎？”幾個動物看過去，就見一條綠白相間的大蛇，足有三米長，跟着一個男子在街上走。
男子買了個東西，自己吃，也拿給蛇吃。蛇就昂着頭吃完了。蛇和人相對一笑，好像在交談。那個男人看街邊的貨品，蛇也跟着看，兩個看的很認真。蛇還把身體搭在了男子胳膊上，總之兩個很親密的樣子。妞妞說：“你們不覺得他們真的在相愛嗎？”猴子店員說：“沒修煉好的蛇，是不讓跨種族相戀的。”就見遠處男子對質疑的動物說：“是啊，它和我前女友一樣啊，我們靈魂相通。”
看着那個男子和蛇遠去了，妞妞說去湖邊坐坐。國民跟着妞妞又來到了一個小湖泊邊。樹木遮住天，樹下水似青梅，微風拂動，細細的漣漪，層層片片，重疊、交錯。月亮逐漸出現在空中，妞妞說：“後羿射日的故事是真的嗎？”國民說：“能是真的嗎？”妞妞說：“傳說嫦娥拉着後羿，後羿才沒有把太陽都射下來，天帝獎勵他們，給了他們不死藥。可是兩人感情生變，嫦娥就把不死藥都給偷吃了。沒想到都吃了可以飛升成仙，可是太陽宮不收嫦娥，嫦娥就去了月亮宮。”
國民說：“怎麽了？”妞妞說：“感情生變了就變，強扭的瓜不甜。你要離開財富村，我也不留，強扭的瓜不甜。”妞妞突然搖身一變，變得像人，黃白的頭發，皮膚雪白，潔淨、清氣的樣子。明淨的天空下，幹淨清涼的風吹過，她轉過頭來，淚珠滾圓的掉下來，清澈、美麗。國民說：“你怎麽哭了？”妞妞說：“好多擔心。”國民說：“你喜歡我？”妞妞說：“喜歡還不深，落的淚也好像雨，過了就過了，留在這發黃的日子裏。”國民說：“我們可以相好嗎？”妞妞說：“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