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牽挂良久，久別重逢
第十七章牽挂良久，久別重逢
周五，夜已深，指尖敲下回車鍵，阖上筆記本電腦，還未脫下制服的女孩抻了一個懶腰，長長的呵欠聲從櫻桃小嘴裏舒出來……
肖芾梓點開手機屏幕，剛好過零點，還有一天，自己就滿23歲了……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刷着小視頻的她看到頂端跳出來一條消息——是媽媽！
【一朵冰花】：小狗兒，睡了嗎？
【小胡子】：沒呢，媽媽，剛加完班，媽媽怎麽還沒睡？
【一朵冰花】：想小狗兒喽！明天的生日你想怎麽過？
【小胡子】：哦，媽媽，如果不想做飯，我們中午就出去吃吧！我請客！
【一朵冰花】：晚上呢？
【小胡子】：晚飯……在家随便吃一點？然後我要去朋友的演唱會。（咧嘴笑.jpg）
幾分鐘後，媽媽的消息又發過來——
【一朵冰花】：好呀，正好中午可以多吃點，晚上就控制飲食，那你叫上小梁嗎？
【小胡子】：叫不上，他明天去鄰市，晚上才回來。
【一朵冰花】：哦，那你們之間說開了嗎？
媽媽這麽一問，倒是又把肖芾梓問住了。
【小胡子】：沒呢，我打算周天約他時間。
【一朵冰花】：好，卞阿姨今天還問起你，說他的兒子也過生日，要不要一起過？
【小胡子】：那肯定不行！再怎麽我也得跟梁醫生一起過，鄰家哥哥就算了，何況梁醫生都不一定湊巧！媽，你适當勸勸你的姐妹別想了……
【一朵冰花】：（捂嘴笑.jpg）
【小胡子】：晚安，我最愛的媽媽，明天見！
……
第二天中午，肖芾梓拉着小行李箱走到單元門口，透過乳白色的紗簾，隐約能看見102的室內景觀，他應該是出門了吧……
“咔嗒”一聲轉開門鎖，女孩把行李箱提過門檻，才把門關上，轉頭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爸爸。
“爸，你怎麽一動不動？”
忽而，爸爸睜開眼，眉眼溫和，微微一笑道：“喏，你看，我在紮着針。”
說完，爸爸就偏過頭，女兒迎着陽光看清了他的臉上正紮着三四根細長的銀針，爸爸又緩緩擡起手臂示意了一下——整條臂膀上紮着五六根小銀針，左手虎口處也紮着一根，視線下移，腳背上還紮着幾根。
肖芾梓微微一怔，開口道：“爸，為什麽要紮針呀？”
爸爸輕輕放下手臂，回答道：“這幾天痛風發作，腳趾頭痛，小梁就給我紮了針灸……”
才聽見“小梁”兩個字，女孩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目光掃了一眼屋內，難道他現在在我家？
爸爸若有深意地笑了，繼續道：“別看了，小梁不在，他今早給我紮完針就走了，這兩周他隔天就來給我紮針，你媽也學了不少，待會是你媽給我拔針。”
肖芾梓心裏的石頭瞬間落下來，卻莫名有點失落，徑自拉着行李箱進了卧室，嘴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服了……什麽時候跟我爸媽都這麽熟了！”
……
吃過午飯回到家，爸媽在看電視，“小狗”則躲進被窩裏午休。
臨近三點，肖芾梓聞着聲就起床，鑽進廚房挨着媽媽——原來媽媽在拌酥肉！
她轉進轉出一圈，終于被最愛的媽媽嫌棄道：“小狗兒，你別黏着我，搞自己的事情去！”
“我沒什麽事情可做！”“小狗”委屈巴巴地望着媽媽。
“你不是要考研的嗎？去複習一下。”
女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用腦袋蹭着媽媽的肩頭道：“哎呀~今天不想複習！”
幾秒後，媽媽實在耐不住煩，哭笑不得道：“那些阿姨都說，孩子長大後就不黏家了，你怎麽還和小時候一樣呀！”
肖芾梓不服氣，回答道：“那是別人家的孩子，我是你家的，不一樣！”
話音才落，手機就響了一下，劃開屏幕——是鬧鈴！
女兒得意洋洋地對媽媽繼續說：“好啦！媽媽你如願了，我不黏着你啦！”
說完，肖芾梓在媽媽的臉上啵了一口，轉身進卧室，靜下心複習英語。
……
兩小時過去，她抓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了！
随即從抽屜裏抓起演唱會門票塞進黑色小包，換好衣服又挎上包，再次從卧室裏走出來——
蕩在鎖骨間的微卷發絲娴靜又調皮，上身穿的是黑色寬版高領毛衣，衣擺略長恰好蓋過臀部，下搭一條深藍色牛仔緊身褲，她順手将幾縷發絲別在耳後，舉止間，白皙的右手食指上套着一個頗為精致的戒指——細環，玫瑰金，一顆顆水鑽閃閃發光，含蓄內斂中透着璀璨明亮。
肖芾梓湊到廚房門口，油鍋前，媽媽正在炸酥肉，刺啦啦的聲響伴着麻香四溢的氣味撲鼻而來，金黃的小泡泡還在剛出鍋的酥肉表皮手舞足蹈，她咽了咽口水，指尖還未落下就聽到媽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小狗兒，這會兒的肉燙得很，不要吃啊！”
肖芾梓努了努嘴角，看向旁邊的爸爸。
爸爸偷偷一笑，接着道：“去！擦桌子，一會兒再吃。”
“好吧——”“小狗”還是乖乖妥協了。
晚飯後，肖芾梓打開鞋櫃，換上及膝的長筒靴，又套上白色的短款羽絨服，衣服的後腰部位印着一對可愛的卡通小鳥圖案。
“爸媽，我差不多出發啦！”
“嗯，注意安全，帶鑰匙沒？”
“帶啦！”聲音落下，門被輕輕關上。
地鐵上，肖芾梓打開微信，閨蜜的消息轟炸襲來——
【湯佳寧】：咋回事？到哪裏了？
【肖芾梓】：剛出門，還有8個站到體育中心。
【湯佳寧】：（視頻）
指尖輕輕觸開，畫面動了起來——
體育中心附近的道路上人潮洶湧，标着“宋然”等類似字樣的應援物密密麻麻闖入視野，馬路上冗長的橫幅和巨型海報拖的拖，立的立，紫色的應援旗迎風飄揚……狂熱的粉絲中，大多是年輕女孩，也不乏年輕男孩；抱着小孩的媽媽；上了年紀的阿姨——
有的穿着紫色應援服；有的穿着cos服；有的穿着漢服；有的竟然還穿着隆重的婚紗或是少見的禮服……熙熙攘攘間湧動着向體育中心而去，喊叫聲、鳴笛聲、汽車發動機聲，此起彼伏，場面太過熱烈澎湃！
片刻後，女孩打了幾個字過去——
【肖芾梓】：你吃飯沒？
【湯佳寧】：剛吃，宋然給粉絲設了補給站，發放小蛋糕、三明治、奶茶、炸雞……
【湯佳寧】：對了，要是他今天那個，你真的要……拒絕？
女孩看着屏幕，輕輕舒了一口氣，斬釘截鐵地回複——
【肖芾梓】：當然！
【湯佳寧】：不管做什麽決定，姐妹都挺你！喂~說起來，你還要金屋藏嬌到什麽時候？竟然有人能完勝宋然！你口中的梁醫生到底何方神聖？
女孩不禁提了提嘴角，輸了幾個字過去——
【肖芾梓】：嗯……時機一到，會讓你見廬山真面目！（捂嘴笑.jpg）
【湯佳寧】：行，我等着！（姨母笑.jpg）
……
兩個女孩剛彙合，肖芾梓就接到了宋然的電話——
“你們到哪裏了？我讓助理在北門等你們。”
湯佳寧暗暗一笑，只聽肖芾梓回答：“好，我們進來了。”
不一會兒，兩個女孩跟着大明星的助理來到後臺化妝間——
此刻的大明星正在休息室裏看着手機，時髦又閃耀的裝造，帥氣迷人的面容上略顯緊張，才推開門，他就循聲看過來，順勢站起身走向女孩們：“你們終于到啦！”
肖芾梓微微一笑，把提前準備好的花束遞過來，開口道：“提前祝賀巡演一切順利，完滿落幕！”
一旁的湯佳寧也遞上一個禮物盒，接着道：“大明星，期待你的演出！”
宋然一一接過香槟色的向日葵花束和寶藍色的禮物盒，唇角微勾，俊朗的眉眼蠱惑人心：“謝謝兩位公主！要不我們來合張影？”
“咔嚓”一聲，相框裏——
閃亮的大明星身後站着兩位漂亮可愛的女孩，女孩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帥氣的男生負責舉着手機，三人齊齊整整豎起大拇指，俏皮的表情裏洋溢着快樂……
忽而，只聽工作人員敲開門道：“宋老師，該準備候場了！”
宋然應聲看去，又轉過頭來對着面前的女孩道：“我讓助理帶你們去找座位，再給我打個氣？”
說完，瘦高的男生張開雙臂，肖芾梓微微一愣，湯佳寧眼眸一轉，為避免尴尬随即接住了這個舉動，淺淺地抱了一下宋然，然後快速說：“好啦好啦，小胡子，抱一下就讓他趕緊滾上臺吧！”
說完，湯佳寧抛過來一個眼神，示意着——我出去等你。
肖芾梓點點頭。
此時，安靜的休息室裏，只有他們二人，女孩彎着唇角釋然一笑，也抱了一下他，輕聲說道：“加油！你是最棒的！”
忽然，宋然微微用力摟住她，停留了幾秒，對她耳語道：“等我。”
肖芾梓下意識地趕忙從懷抱中掙脫出來，眸光躲閃，脫口道：“我們去找座位，先走了。”話音未落，就奪門而出。
落座後，記錄着宋然一步一步走向巅峰的暖場紀錄片剛結束，倒計時開始——
10！9！8！7！6！5！4！3！2！1！0！
突然，整個體育中心上空煙花絢爛，火熱的氛圍瞬間被點燃，正式開場！
大明星閃現在舞臺上，光芒襲來，璀璨無比！
狂熱的粉絲尖叫和吶喊，熱淚盈眶，随歌陶醉，成千上萬的熒光棒揮動着彙聚成熒光海，一眼望去，茫茫紫色，好似光亮的薰衣草海洋……
不知過去了多久，女孩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快22點了！
突然，湯佳寧拽着肖芾梓的手激動地喊道：“你看！機位在捕捉粉絲視角！難說一會兒就過來了！”
肖芾梓猛地一怔，她沒有忘記自己應該恪守的本分，低調才是本真，随即趕忙從包裏翻出口罩戴上，下一秒，機位果真捕捉到了她們，湯佳寧激動地手舞足蹈，拼命地揮着手，肖芾梓則是默默躲在閨蜜身後……
而這一幕，舞臺上的宋然看到了，看來——她和他——依舊還是只能殊途殊歸……
等機位撤走，肖芾梓才坐直身子，她抿了抿嘴唇，這些歌她都沒怎麽聽過，湯佳寧倒是跟唱得興致高漲，她不禁一笑，劃開屏幕，點開微信刷會兒朋友圈。
由于剛剛發了來聽演唱會的朋友圈，收到很多點贊，忽然，一條評論跳出來——是卞阿姨！
【麻花卞】：肖肖，這張合影拍得很好！男孩是明星我認識，那女孩呢？（鮮花.jpg）
【小胡子】：卞阿姨晚上好，她是我閨蜜，我們三個都是高中同學。（愛心.jpg）
【麻花卞】：哦~，演唱會上粉絲很激動的，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哦！（擁抱.jpg）
【小胡子】：謝謝阿姨關心，我會注意的。（擁抱.jpg）
肖芾梓返回到朋友圈又浏覽了一會兒，幾分鐘後，一條私信又跳出來——還是卞阿姨！？
【麻花卞】：哦！肖肖生日快樂！我兒子今天也生日，每年就特別記得這一天！（蛋糕.jpg）
下一秒！叮咚——
（轉賬：998.00）
女孩的小嘴凹着，回吸了一口氣，趕忙回複——
【小胡子】：謝謝阿姨的祝福，我已經很開心啦，這個不能收噠。（害羞.jpg）
【麻花卞】：肖肖，要收下哦！這是阿姨的一點點心意~！
【小胡子】：阿姨，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再怎麽也該是我這個小輩孝敬您們長輩，真的不能收，阿姨的祝福已經很珍貴了！（鮮花.jpg）
【麻花卞】：收下啊，肖肖寶貝，你從小阿姨就喜歡！
【麻花卞】：對了，肖肖，晚上是小梁去接你嗎？
女孩的指尖一頓，愣愣地盯着屏幕，媽媽和卞阿姨說我談男朋友了嗎？還說了是梁醫生？！
可是，聽卞阿姨這個口氣，“小梁”這兩個字，總給人一種梁醫生和卞阿姨還挺熟的感覺……她猶豫了一會兒，指尖帶着些遲疑敲出幾個字——
【小胡子】：阿姨，我自己回去。
【麻花卞】：哦，那小梁今晚要獨守空房喽！（幸災樂禍中捂嘴笑.jpg）
【小胡子】：阿姨，您也認識梁醫生？
屏幕頂端顯示着“對方正在輸入……”突然，白色的對話框的文字如晴天霹靂，擊得她心頭一震——
【麻花卞】：認識啊，那我讓他來接你，我兒子真是一點不懂得心疼女朋友！（氣憤.jpg）
！！！
“哐當”一聲，電話從肖芾梓的手心滑落于地！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是看錯了嗎？！
她趕忙曲身撿起手機，白底黑字映入眼簾，字字真實又真切，不可能看錯！
如癡如醉的湯佳寧轉頭就看到正在出神的肖芾梓，用手肘拐了拐她道：“寶貝，你也聽入迷啦？宋然這小子，還是有點東西的嘛！”
此刻，女孩只覺自己如陷落水中——閨蜜的聲音，喧鬧的尖叫聲，洪大的音響震動……這一切，仿佛都于一瞬間中被隔絕在耳外，腦海裏只回放着那個溫暖如酥的笑容，心裏也只回響起那個溫和純淨的聲音——
梁醫生就是鄰家哥哥！？
她趕忙拉過閨蜜，微微放大聲音喊道：“佳寧！我有點事要先走，你多注意安全！”
湯佳寧一愣，拉住她脫口問道：“怎麽了？要幫忙嗎？”
肖芾梓微微一笑，不知何時，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激動地回答道：“不用，我要去找梁醫生！”
說完，她蹭地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挎上小包穿過人群，一路小跑着奔向出口！
肖芾梓才跑出體育中心，就被壯觀的粉絲潮驚住，很多沒能進場的粉絲扒在場館的圍欄外，入迷地欣賞着從裏面傳出來的歌聲……
她顧不上多看，徑直跑出安檢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鑽進去，氣息微喘道：“師傅，去華苑小區南門！”
“好！這麽搶手的演唱會，你這麽早就出來了？！”
“哦，有人在家等我……不想聽了。”
師傅微微一笑，似是懂了什麽，沒再接話。
黑夜鋪開，霓虹燈點亮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肖芾梓趕忙點開微信，找到那個別致的昵稱“Zwirbelbart”，顫抖的指尖敲打出文字跳進輸入欄——
【小胡子】：梁醫生，你在哪？
等了幾分鐘，對方卻沒有回複。
女孩的小臉又紅又燙，興許是剛剛跑得太急，現在車上又有些悶，有點缺氧了吧……
此刻，她緊張又着急——梁醫生，你還在等我嗎？
晚高峰過後，馬路上車流順暢，肖芾梓靈光一現，她點開梁劢的頭像，霎時間心弦被勾了一下——
淡藍色的卡通蛋糕上點綴着花樣繁多的水果——草莓、芒果、櫻桃、火龍果……蛋糕的正中央插着一塊白色巧克力，上面依稀寫着——“小胡子，生日快樂！”
淡藍色、淺粉色、金橘色——細細數數，蛋糕上不多不少——恰好12根蠟燭！！！
肖芾梓的嘴角微微顫抖——
天吶！自己從來就沒關注過梁劢的頭像，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卡通圖案，沒想到——這竟然是十年前，出現在那個特別的生日裏——那個特別的蛋糕！！！
下一刻，肖芾梓胡亂地抹掉了面頰上滑落的淚水，她盯着屏幕上的昵稱很久很久，終于，輕點“複制”——再點“粘貼”——百度搜索——網頁跳轉——
Zwirbelbart：德語，意為——“八字胡、俏皮的胡子、小胡子……”
就在這麽不經意的一瞬間，心髒怦怦地跳動着，熱浪就從心尖滾上耳垂和兩腮，盡管極力克制，胸口的起伏依舊難以掩飾……
忽而，屏幕上梁劢的頭像旁亮起一個紅點——
【Zwirbelbart】：我在家門口。
【小胡子】：你在家等我行嗎？
【Zwirbelbart】：好。
霎時間，黑字白框裏好似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煙花，女孩咽下滑到唇邊的淚水，嘴角終于浮上一抹笑意。
……
十幾分鐘後——“咚”！車門關上，女孩抓着包直奔家的方向……
忽然，橘暖的路燈下，單元門口長椅邊，一個極為出挑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梁劢！
肖芾梓沒有多想，還在百米外就脫口喊道：“梁醫生！”
梁劢循聲轉過來，今天的他——
穿着白色的高領毛衣，黑色的羽絨服，藍色的牛仔褲下搭配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蓬松利落的碎短發流露出少年感般迷人的氣息，寒風微微吹開了他的劉海，勾勒在發梢下的眉目澄澈如銀河，橘光暖意中的他仿佛立在聚光燈下，聞聲擡眸，平靜柔和，溫暖依舊。
這一次——再沒有陌生，只有無盡的想念和熟悉！
頓時，淚水湧出，視線模糊，女孩向他奔來！
下一刻，梁劢溫暖而有力地穩穩接住了這個久違的擁抱，他微微俯下脊背圈抱住她，純淨的氣音襲來：“你終于來了……”
話音未落，男生的兩頰就被女孩的雙手捧住，頃刻間柔軟甜蜜的唇瓣傾然襲來！
唇瓣相依，似有冰花飄落，一顆滾燙的淚珠從女孩的眼角悄悄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