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夏言離開後,糖糖有些擔憂地問童可心:“姐姐,夏言哥哥不會出事吧?”
“他很厲害的,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童可心笑着安慰她的同時,也這麽安慰自己。
另一個小朋友稚聲稚氣地問:“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
童可心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現在已經過了一小時了,胖哥肯定會帶人來救我們的。”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龐龍和他們一樣也是自身難保。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胖哥把車停到菜市場門口,但這個時間點菜市場已經散場了,連入口的卷簾門也已經關上。
他敲了敲門發出動靜,然後不一會兒一個穿着一身黑西裝的高大男人掀起卷簾門,男人臉上戴着白色微笑面具,面具上的微笑圖案有種詭異感。
男人打量了他一眼,冷冰冰問:“誰派你來的?”
“他沒說名字,只告訴我這個地點,讓我今天這個時間點過來。不然我怎麽會知道有這樣地方?”胖哥回得迅速,一臉的從容淡定,顯然有備而來。
男人顯然被忽悠過去了,拉上卷簾門,給了他一個面具冷漠說:“戴上,不露面是這裏的規矩。”
胖哥戴上了,心裏卻有些忐忑:看來這下面果真有什麽。
男人帶他到鐵門旁邊,說:“交易時間僅限一小時,自己看好時間。”
然後拉開關上的鐵門,胖哥看見裏面都是清一色帶着白色微笑面具的人,裏面的體積比外面菜市場大得多,大約上百人,每個攤位也都擺着不一樣的東西買。
只不過外面的菜市場賣的是菜,這裏面,賣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一眼望去,胖哥看見了攤位上擺着的有槍械,有密封在箱裏還在跳動的心髒,以及各種器官,甚至還有活人買賣,那些被賣的人都被反綁着手腳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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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還是令胖哥狠狠震驚住了。
男人撇了他一眼,冷不丁開口:“第一次來?”
胖哥故作淡定地點頭,然後走進去,男人旋即關上了鐵門。
胖哥僞裝成買客,走走停停看石墩上那些擺着賣的非法貨物,心裏震驚也有些忐忑會被看出破綻來,那樣就不好脫身了。
而且自己是偷偷過來調查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請示上級,要是在這裏被發現了,怕是只有死在這裏了。
突然,胖哥注意到了最角落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件髒舊的白色長裙,垂着頭,長發淩亂地披散着,手腳都被用粗麻繩反綁在身後,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脊骨卻挺得很直。
不經意間胖哥已經走到這個攤位前了,攤販是個瘦猴子,吹了個口哨:“喲,來買客了。買活人不?”
胖哥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別的攤販都那麽多貨,你這就這一個?”胖哥仰高頭顱壓低聲音,強坳出那種不好惹的模樣。
攤販炫耀般地講:“今天帶了五個女孩出來,結果一小時不到那四個就輕松賣出去咯。我的貨很搶手的好吧!”
胖哥說:“那這個女孩呢?賣不出去了?”
“害!這女的就是欠打,一點也不聽話。哪個主會喜歡不聽話的?”瘦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罷還來氣地揮動手裏捏着的皮鞭往女孩身上抽了一鞭。
女孩身形單薄,被這麽一抽狠狠顫抖了幾下,卻仍低垂着頭。
“喂,把頭給我擡起來,別掃了買客的興!”瘦猴見此情形便讓女孩把頭擡起來,女孩卻倔強地不肯。
瘦猴有些生氣地對着她破口大罵:“死丫頭!敢不聽話老子就把你活解剖了!”
胖哥很想動手把這個黑商飯逮捕起來,可這裏的人都不是善茬,要是被發現自己是警察,那自己絕對無法活着離開。
女孩顯然怕了,猶豫地、慢慢地、帶着十分不情願把頭擡了起來,看上去不過十歲而已,面容清麗卻帶着不肯妥協的倔強,胖哥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是聖心孤兒院裏其中一個。
之前童可心去看望糖糖的時候,胖哥也陪她去過幾次,每次去的時候,那些孩子都成群結伴地在一起玩耍,唯獨只有這個女孩,總是安安靜靜待在角落,不吵不鬧,自己做自己的事,而且那張倔強的臉龐十分有辨識度,所以胖哥對她記憶猶新。
胖哥愣住了,感到詫異:她不是好好待在孤兒院的嗎,怎麽會被賣到黑市來?
女孩只擡起頭很短的時間,然後又把頭低下了。
瘦猴看出這人對女孩很有興趣,賊呵呵說:“怎麽樣買主,要不要把她買走?也就十萬而已,買定離手,買回去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玩膩了還可以賣了,劃算得很。雖然這丫頭脾氣倔得很,但是是真漂亮啊!怎麽樣,買不買啊?”
把人口販賣說得那麽理所當然,胖哥忍着滿腔怒火,此時又無能為力,他問:“怎麽付款?”
“第一次來?規矩都不懂啊?當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咯。”
可是胖哥身上壓根沒帶多少現金,只得硬着頭皮說:“我錢不夠,能不能先把貨留着,我回去拿了錢再賣給我?”
瘦猴機警得很,狐疑的眼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買貨連錢都不帶夠?就算是新人我也沒見過這麽蠢的。不會是條子派來的卧底吧?”
正當胖哥不知該如何化險為夷時,中間有個穿着花襯衫的攤主氣憤地大吼一聲:“tm的居然敢給老子□□!兄弟們,抄家夥!”
附近擺攤的十來個攤主都聽令地掏出手槍示威,而買方的十個人也不甘示弱,也利落地掏出槍械與他們對峙。
這時候門口守着的男人進來勸:“既然來這裏面做買賣就要守規矩!”
花襯衫男不爽:“你他媽算個什麽?老子的規矩就是規矩!”說罷直接一槍爆頭西裝男。
接着兩邊直接爆發了槍戰,槍林彈雨,黑市頓時亂了套,跑的跑,拿槍打的打。
而瘦猴驚恐喊着:“真晦氣,居然又碰到撕票這種事了!”
他想拉走女孩,胖哥卻動手制服了他,抱起小女孩就躲在一個石墩下面躲子彈。
“果然是條子!”瘦猴恨得牙癢癢,大喊一聲,“有條子混進來了!”
此時不少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力,另一半人依然處在用槍對打狀态。
胖哥見情形不對,朝唯一的出口鐵門望過去,離他們僅僅只有十來米遠,可是外面槍林彈雨的,他不敢帶女孩冒險。
女孩清澈倔強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期待問:“你真的是警察嗎?”
胖哥摘下面具把臉露給她看:“我們見過的,在孤兒院。”
女孩一眼認出了他,對他高壯的身軀十分有印象。
他對女孩說:“你找機會跑出去,然後去報警!”
旁邊有具涼透了的屍體,對女孩說完後,胖哥抄起屍體旁掉落的□□,然後探出身掃射外面的人,瘦猴還有幾個要來抓他的人都被他掃射死了。
但是□□也沒子彈了,胖哥幹脆地丢下□□,對女孩喊道:“快走!”
外面槍林彈雨的,女孩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真就聽從胖哥的話,閉着眼勇敢地沖向鐵門。
而胖哥也跑在她的右邊,用雄壯的身軀完全遮蓋住了女孩的身形,這樣女孩就是絕對安全的,就算有子彈射過來,中彈的也是胖哥不是女孩。
他大可不顧內心的善良丢下女孩自己跑,但身為一名正義無畏的警察之魂不允許他這麽做。
在胖哥的庇護下,女孩成功且安全地踏出了鐵門,可就當胖哥要踏出鐵門的那一瞬間,好幾顆飛來的子彈正中他的後背,還有一顆正中右腿彎。
女孩回頭一看,卻看見胖哥跪倒在地,面帶微笑,聲音微弱說出:“快跑……”
接着,胖哥在女孩錯愕的眼神中,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關嚴實了那扇鐵門,把自己留在了裏面,裏面暴力血腥的一幕再也與女孩無關。
裏面槍林彈雨的聲音此起彼伏,待女孩反應過來已經淚流滿面了,她抹了把淚,拔腿往出口跑去,眼裏又充滿了堅定。
她必須要去警局這裏的揭露一切,這是那位大哥哥交給她的任務。
夏言一個人走在空蕩蕩、幽暗的走廊,不知不覺已經走到走廊盡頭。
盡頭有個房間,夏言進去發現房間裏有個書架,下意識把書架和密室聯系起來,于是過去推開書架。
果不其然,後面還真有東西。
裏面的光線十分昏暗,勉強能看見一條向下延伸的樓梯,樓梯很窄很深,盡管前方生死未蔔,但夏言還是鬥着膽子下去了。
下了大概有六十層階梯,終于到了底。
負二層的裝修風格跟樓上差不多,牆壁是冰冷的彩鋼板,但布局有些許不同,視線也變得稍微亮了點,不再像樓梯裏那樣伸手不見五指。
夏言在走廊探尋着,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前方拐角處傳來腳步的動靜,他驚慌失措,連忙閃進最近的房間,打開裏面的儲存櫃整個人躲了進去。
随後門就被打開,借着櫃門的縫隙,他看見正是李越安和那兩個手下。
其中一個問:“我們現在該怎麽做?上去找人麽?”
李越安搖了搖手:“懶得花時間還專門上去找人,也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另外一個手下問:“那您的意思是?”
只見李越安有些愠怒的哼了聲:“哼,對于這種壞了我好事的人,直接毒死好了。”他吩咐道,“直接去控制室釋放一樓的毒氣,全都毒死最好!”
“是。”兩個手下點頭,然後出門。
李越安悠然坐在椅子上拿出平板看一樓動靜,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可急壞夏言了,想上去提醒他們毒氣的事卻練櫃子都出不去。
很快兩個手下回來了,說已經釋放毒氣了。
李越安問:“瘦猴那面的事怎麽樣了?那幾個女孩賣出去沒?這個時間點也該回來了吧。”
王元澤說:“已經聯系過他了,但沒聯系上,不知道那面的情況怎麽樣。”
另一個手下說:他該不會是攜人逃跑了吧?
李越安不屑一顧:“哼,借他一百個膽也不敢。我親自去聯系他。”
李越安終于從椅子上起身離開房間,兩個手下也跟着他離開。等他們稍微走遠後,夏言立刻離開櫃子,然後原路返回沖向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