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正當兩人要離開奶茶店的時候,童可心的電話響了,來電人的備注是“胖哥”。
夏言也看見了來電顯示,詢問:“是小胖?”
童可心笑了下說:“現在他已經是胖哥啦!”
說完,她接通電話:“怎麽啦胖哥?你要來找我吃夜宵啊?那正好啊,我們三一起去呀。你放心,我這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啊,我們的小學同學呢,你肯定認識,我讓他給你打個招呼,看你還記得他不。”
童可心把電話貼到夏言耳邊,夏言笑着開口打招呼:“小胖,還認得我不?”
電話那頭愣了下,接着大笑道:“你這稱呼一出,我就知道是你夏言了!”
夏言也感到驚喜:“沒想到這麽多年沒聯系,你都還記得我啊。”
“這不廢話嘛!小學班上他們都叫我胖子,就你跟童童叫我小胖,我當然記得了!”龐龍說,“你們現在人在哪兒呢,我過來找你們,咱三吃個夜宵一起聚一聚呗!”
夏言報了地址後,跟童可心提前去約定的燒烤店等龐龍來。
沒一會兒,龐龍就到了。
“胖哥!這兒呢!”童可心朝他揮手招呼他。
龐龍外號“胖哥”,人如其名,長得十分高大魁梧,剪着清爽短平頭,留着絡腮胡,令人十分有安全感。
胖哥過來一見到夏言,就忍不住拍着他的肩熱情地寒暄起來:“這麽久沒見了真是越長越俊了啊!你也是,小學一畢業就跟人間蒸發似的,電話也打不通一個,老實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倆偷偷學習去了?”
“哪還能偷偷學習啊,你們還不知道我嗎,最讨厭學習的一個,小學成績常年倒輸!”夏言擺手笑道,“只不過因為搬家後我爸管得嚴,看我老玩手機,一氣之下就給我徹底沒收了,想聯系你們也沒辦法呀,不得已我才人間蒸發的!”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那就不責怪你失聯的事了!”胖哥大笑着,端起一瓶啤酒給三人的杯子滿上,然後舉起自己手上那杯,“來,碰個杯慶祝一下時隔12年,我們三再次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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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碰杯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各自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胖哥關心起夏言來:“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海岸市的啊?”
夏言:“上周回來的。之前我們家醫院不是一直開在別的城市嗎,不然也不會搬家了,上個月醫院裝修好才遷回來的。”
胖哥:“那你現在是繼承家業了?”
夏言謙虛道:“害,我哪有學醫那個天賦啊。我現在是個自由攝影師,哪裏有活兒就去哪兒。”
童可心說:“明天剛好我攝影搭子不在,我就讓夏言陪我一起去孤兒院采訪了。”
夏言反關心起了胖哥:“胖哥,那你現在在幹嘛啊?”
胖哥瞬間挺直了腰板,理了理襯衫衣領,一副威風驕傲樣:“哥現在可是一名人民警察,就職在海岸市警察局。”
“喲!胖哥出息了啊!”夏言笑着調侃,“那以後我也是有局子裏的人脈了,胖哥還得多罩罩我啊!”
“那必須的!”
三人喝着啤酒撸着串,你一言我一句,滔滔不絕講述着分開這十二年的經歷,當胖哥繪聲繪色講述完自己四五歲的幼兒園趣事後,他笑着看向兩人:“對了,你們倆哪個幼兒園的啊?說不定我們不止小學同學,連幼兒園也讀的同一個。”
可這個問題一抛出來,兩人都有些面面相觑,竟說不出自己是哪個幼兒園的。
“呃……我記性不好,你讓我想想我是哪個幼兒園的哈。”說罷,童可心便陷入了思索中,但努力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反而給她想頭疼了,索性搖頭放棄了,“算了,我這記性太差了,想不起來哪個幼兒園的了。”
“呃……你這記性真夠水的。”胖哥吐槽完童可心,又看向同樣冥思苦想的夏言,“你呢夏言?不會也想不起來了吧?”
夏言皺眉努力回憶了足足一分鐘,結果愣是和童可心一樣,什麽也想不起來,也只得尴尬擺手:“算了,我也突然想不起來了,等我想起了再告訴你。”
這下給胖哥整得有些無語了:“我靠,你倆咋回事啊,雖說小時候不記事,但也不至于忘成這樣子吧?”胖哥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該不會你倆都沒上幼兒園吧?不過這也不大可能吧?”
童可心沒好氣吐槽道:“哪有人跳過幼兒園直接上小學的啊?跳級也沒有這麽跳的吧?反正我沒見過。”
胖哥接話道:“我也沒見過啊,那你們倆怎麽會想不起讀的哪個幼兒園了呀?最合理的推理就是你們兩個沒上過幼兒園。”
說完自己的推理後,胖哥還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對!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不科學。”
童可心白了他一眼,吐槽:“胖哥,不是我說,你這智商到底是怎麽混上警察的呀?就不能是小時候不記事加上記性差,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嗎?”
胖哥碎碎念:“那我怎麽就記得呀?難不成是我記性太好了?”
童可心開玩笑怼道:“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自戀呀?”
就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夏言一直在一旁苦思冥想小學以前的事情。可奇怪的是,無論怎麽努力回想,就是記不起6歲以前的事。
腦海裏記得最早的事情,就是6歲那年父母親自送他去讀小學,再往前的事情,夏言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記憶空蕩蕩的,就跟沒有似的。
可是自己怎麽會沒有6歲前的記憶呢?哪怕一點零星碎片也好啊,可偏偏就是一丁點回憶碎片也沒有,夏言覺得這真是太奇怪了。
眼看童可心跟胖哥已經聊到了下一個話題,夏言也就不再繼續冥思苦想了。
吃飽喝足後已經是晚上11點了,三人回家的方向互不順路。
在分別的十字路口,童可心打算打車回家,夏言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建議道:“這麽晚了你一個女生回家也不安全,我開了車來的,我送你回去吧?”
胖哥笑着調侃:“時隔多年,你還是這麽關心我們童童啊。小時候班上同學都說你是她的護花使者,看來長大了也是啊。”
童可心也不甘示弱地調侃回去:“胖哥你吃醋了是不是?夏言光護我沒護你是不是呀?”
“去去去!我一大男人要他護什麽啊?”胖哥又對夏言說,“之前出來都是我送童童回去的,今天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了。”
夏言拍了拍胸脯:“包我身上就是了!”
胖哥自己因為跟兩人是反方向,就沒坐夏言的車,自己打車回去了。
夏言開車送童可心到小區樓下後,本來為了保險起見,要把她送到家門口的,但是童可心笑着推辭了:“都已經送到我家小區門口了,我走兩步就到家樓下了,就不麻煩你啦!”
小區照明還算不錯,裏面也有散步的居民,何況門口還有看守的保安,夏言覺得應該沒問題,就沒有堅持送她上去。
“行,那你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條信息報平安。”
童可心比了個OK,然後下車了。夏言目送她進小區,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才開車離開。
夏言把車開回自己小區的停車庫,離開停車庫需要經過一條窄路,這條窄路的路燈平時都是亮着的,今天卻不知怎麽沒亮,估計壞了。
沒有了路燈的窄路,加上夜晚的涼風一吹,獨自走這條路還有點吓人。夏言縮着脖子裹了裹外套,加快腳步往前走。
眼前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怎麽的,夏言腦裏飛快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十分淩亂又陌生,他對這些畫面壓根沒有任何印象,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等想回顧一閃而過的畫面時,又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這些碎片如夜空中的流星轉瞬即逝,抓都抓不住。
夏言愈發感到奇怪了。
這條夜路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底了,可就當經過末端拐角時,一個黑衣人突然竄出來反扼住夏言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捏着紗布死死堵住他的口鼻。
夏言下意識掙紮了幾下,可黑衣人的力氣太大了,根本挪不開扼住脖頸的手臂。而在掙紮過程中夏言也不小心吸入了紗布上的迷.藥,漸漸身體發軟癱倒在地上。
夏言尚且存有最後一點意識,還睜着眼,但躺在地上十分虛弱,可黑衣人顯然沒打算放過他,從兜裏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反握住刀柄,朝着夏言的胸口處十分果斷地刺了下去。
夏言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把匕首輕松刺進自己的胸口,大約一秒過後,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夏言連呼吸都發抖。
匕首從心髒邊擦過,沒有直接致死,夏言想拔出匕首,可黑衣人卻居高臨下用腳踩着刀柄,完全不給他拔出的機會。
夏言眼神迷離渙散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從頭到腳一身黑,兜帽套着鴨舌帽,還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冰冷兇狠的眼睛。
夏言辨認出這個黑衣人跟黑車司機不是一個人,但短短一晚上不到的時間,自己就遭到了兩個陌生人的致命陷害,夏言真是苦不堪言,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四下一片黑暗寂靜,夏言想喊救命又因為胸口的刺痛發不出聲音來。黑衣人冷漠地盯了他幾秒,确定他快死了,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後便潇灑離去了,只留下瀕死的夏言。
剛剛在倒地的時候,夏言的手機不小心滑到了旁邊,此時恰好屏幕亮了起來,發出嗡嗡嗡的震動。
他看清了來電人是“童童”,意識到童可心很有可能也出事了。
倒地的他想去撿起手機,可是胸口的血液越流越多,傷口也火辣辣的劇痛,甚至連伸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着電話自動挂斷。
四下一片黑暗寂靜,夏言想喊救命又因為胸口的刺痛發不出聲音來,沒過多久,他就喪失了意識,徹底昏死了過去。
夏言因失血過多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