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聞昭時？
蘇吻緩緩打了個問號。
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說一次是意外，那這次又是什麽？
她和方傾兩人弄了大半天，沒把這刺弄出來，好不容易弄出來，卻是在聞昭時來的時候。
還是巧合嗎？
蘇吻感覺到自己的心，此刻正在劇烈地撲通撲通，但她笑容冷了下來，按耐住了自己的激動，面上不顯。
“你又來幹什麽？”
“之前被我警告那麽多次，你居然還敢來？”
不得不說，聞昭時對蘇老爺子事真的很敬重，很感恩，被蘇吻出言不遜這麽多次，只要蘇老爺子一發話，聞昭時還是會毫不猶豫照做，繼續為蘇吻跑前跑後。
哪怕他比蘇吻年齡還小。
蘇吻扪心自問，如果是她，她絕對做不到這麽心平氣和。
确實心平氣和。
聞昭時只是看了蘇吻一眼，對蘇吻的話語沒有任何反應，沉默着進屋，搬了張椅子坐床邊。
蘇吻本想看看他要做什麽，卻轉眼看着聞昭時沉默着從他的背包裏拿出了一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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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沓。
還有十幾張試卷。
蘇吻：“……”
“蘇爺爺說，讓我監督你，把這些書全部看一遍，再把這些試卷做完。”
蘇吻：“……”
面對蘇吻的沉默，聞昭時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垂着眼，将東西整理好後，輕輕推給了她，還給了她一支筆。
蘇吻：“……”
坐在蘇吻另一旁的方傾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她看了眼聞昭時，又看了眼蘇吻，最後打算加入他們兩人沉默的氛圍裏。
等着蘇吻發飙。
可蘇吻這次難得沒有發飙，只是接過了筆，翻起了書，狀似無意地來了句：“有點兒餓了，想吃醉迷軒的奶茶。”
“不如弟弟幫我買兩份過來吧？”
疑問的句子，肯定的語氣。
再配上蘇吻挑釁的笑容，确實還挺欠揍的。
方傾不由挑眉，看了看外面正值四十度的天氣，暗暗給蘇吻豎了一根大拇指。
高。
實在是高。
要說整活這一塊兒，蘇吻确實還沒輸過。
醉迷軒在彭城的郊區，從這個醫院過去就要接近一個小時，而它的口碑很好，已經成了彭城打卡地點之一，這也導致它的生意十分火爆。
但是這家奶茶店呢，又很懂營銷，将物以稀為貴貫徹到底。
說白了，你不排個三小時的隊你根本買不到。
又貴又難買。
再加上現在這麽熱的天，哪怕醉迷軒外面有遮陽傘可供休息，那也絕對不是什麽輕松差事。
快去快回，也得晚上才能見到聞昭時了。
方傾心底為聞昭時點了一根蠟，雖然她也不喜歡聞昭時，但聞昭時長得人模人樣卻一向體弱，誰知道他出去一趟會不會直接中暑。
沉默一會兒後，聞昭時點了點頭，“喝什麽？”
“随便吧。”
蘇吻翻着書，看也沒看，只聽到房門開了又關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沒事兒，咱們玩兒咱們的。”
“幫我倒杯水吧阿傾。”
方傾轉回頭，又開始笑嘻嘻了，起身給蘇吻倒了一杯水過來。
可蘇吻才喝第二口，狀況再出。
“咳咳咳……”
“不會吧，還來？”
聽到蘇吻開始咳嗽，方傾趕緊将正在加載游戲的手機放下，去給蘇吻拍背。
誰知蘇吻像得了病一樣，咳嗽大半天，也還是停不下來，撕心裂肺的程度，像是要把肺揉成渣子給咳出來。
兩人滿頭大汗時，病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蘇吻睜着一雙帶着紅血絲的淚眼，朝門口的方向瞪去，手上将什麽東西從被子裏悄悄遞了出去。
“我來拿手機。”
聞昭時愣了一秒，随後解釋了自己的行為，忽略了看着他的兩人，一句話也沒問，将自己無意落在蘇吻旁邊的手機拿起，轉身再次出去。
“呼～呼～”
蘇吻的咳嗽早就在聞昭時開門那瞬間停了下來，此刻正大喘着氣，望着門口方向回不過神來，卻聽到方傾高興起來，問：“你不咳了？”
方傾拍着自己的胸脯，終于松了口氣。
看了一眼方傾，蘇吻最後閉上了眼，沒有同她說自己的猜測。
但自己心底已經将其肯定了。
只要在聞昭時身邊，她不會有這麽多離奇古怪的事情發生。
他很特殊。
為了防止自己再經受痛苦，蘇吻直接開口說自己累了，讓方傾先自己回去，等她傷好了再一起聚。
方傾表示理解後，依依不舍地離開。
等房間門終于關上後，蘇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之情，顫抖着手在手機上翻聞昭時的電話號碼。
她已經受夠這黴運了，只想擺脫。
剛才聞昭時回來拿手機，就是她的手筆，她提前将聞昭時的手機扣在了自己的被子裏，她想試試聞昭時是不是就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測一般，會幫她擺脫。
沒想到，真是這樣。
不過蘇吻根本沒有存聞昭時的手機號碼，突然要找他，便只能去翻通話記錄，幸而上次通話就在聞昭時回國前，時間并不算久。
好不容易找到，蘇吻毫不猶豫就按下了撥聽鍵。
出租車上，聞昭時手機響了起來。
聞昭時低頭，一眼看見了蘇吻兩個字，心下有些猶豫。
他不想接。
蘇老爺子本來讓他檢查蘇吻的課業，可他現在出去，回來就會很晚了，如果蘇吻再讓他去買點兒東西，那就更晚了。
可猶豫歸猶豫，聞昭時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喂？聞昭時？”
“……嗯。”
熟悉的女聲傳過來，聞昭時低低應了一聲。
電話這頭蘇吻卻松了一口氣，這電話這麽久沒人接，她還以為她打錯了。
“你現在在哪兒？”
“車上。”
“別去了，你先回來吧。”
回答蘇吻的，是一長串的沉默。
“外面太熱了，我想了想，你燒退了還沒多久，容易中暑，還是先回來吧。”
蘇吻以為聞昭時生氣，怕他一根鋼筋貫徹到底，以為自己想了其他法子整他，只好急急忙忙解釋。
還不知道聞昭時已經皺起了眉。
為什麽？
聞昭時百思不得其解。
但多想無益，聞昭時“嗯”了一聲，便讓師傅掉頭開了回去。
聞昭時回來的時候，離蘇吻給他打電話也不過才十幾分鐘。
“回來啦？”
“阿聞快過來。”
對于聞昭時的監督，蘇吻從來沒有像這樣期待過，她見到聞昭時回來了，心下也終于一松，高高興興招呼聞昭時過去。
太熱情了。
聞昭時腳下一頓，內心拉響了警報。
以前蘇吻也這樣熱情對待過他，不過，差點兒就要了他的命。
聞昭時無意去回憶那些陳年往事，但有些記憶，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那些恐懼刻在了骨子裏。
蘇吻并不知道聞昭時在想些什麽，事實上，方才她戰戰兢兢等聞昭時回來的那十幾分鐘裏，她還是很擔心的。
怕聞昭時突然走掉。
雖說這種事很少發生，但畢竟也是發生過的，蘇吻不得不防。
聞昭時坐了下來。
下一秒他卻被蘇吻吓了一跳，原因無他，是因為蘇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你……”
“阿聞，弟弟，好弟弟，今天就在醫院陪陪我吧。”
“讓張媽給你做喜歡吃的，直接送過來，順便把你的那些換洗衣服也拿過來。”
“直接住在這兒，放心，我把大床讓給你，我去隔壁。”
蘇吻眼睛閃着光，緊緊盯着聞昭時，等着他開口，像一頭盯上獵物的狼。
她想幹什麽？
聞昭時有些不知所措，手上溫熱的感觸讓他很不習慣，他使了點兒力，但蘇吻攥得緊，他的手根本拔不出來。
一番掙紮後他只好放棄。
“不行。”
面對着咄咄逼人的蘇吻，聞昭時抿住了唇，皺眉看着她越靠越近，一股危機感傳來，讓聞昭時汗毛都立了起來，忍不住想要逃離。
“為什麽不行？”
“你嫌棄我的床？”
蘇吻對聞昭時的回答很不滿意，想起來往常聞昭時的一些小舉動，他應該是有點兒潔癖。
每個人都有些自己的癖好，這個蘇吻是理解的，但又不高興，她忍不住皺眉，問他：
“你發燒的時候，也睡的我的床，當時你怎麽沒說不行？”
蘇吻一邊說一邊更加靠近聞昭時，好像聽不到滿意的回答，就不會放過他一樣。
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
現在的她就像是那只狗一樣，蘇吻想。
畢竟她真的很喜歡欺負聞昭時，很喜歡捉弄他，看他皺眉生氣又幹不掉她，不得不為她鞍前馬後的樣子。
解氣。
随着蘇吻一步步欺近，聞昭時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小的汗珠，被蘇吻攥住的手都在發抖。
蘇吻也發現了，趕緊松了手。
有什麽應激症嗎？
想了十幾秒沒想出來，蘇吻只好改變自己的策略，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弟弟。”
“好弟弟，你就留下來吧。”
幫我抵抗黴運。
“爺爺不是讓你監督我嗎？你走了的話，怎麽監督我呢？”
監督着我別挂了。
“或者說，如果你真的十分不願意的話，那我就直接出院，回家休養，你覺得怎麽樣？”
我傷還沒好。
最後蘇吻磨了聞昭時大半個小時，威逼加利誘，終于讓聞昭時同意了今晚留下。
當然，不止今晚。
蘇吻美滋滋，雖然聞昭時就在身邊，一直管着她要她學習，這讓她覺得很煩，但她終于享受到了從前一般的美好生活。
現如今她對聞昭時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心裏琢磨着，等黴運消失，她就繼續把聞昭時弄出去，就是不知道黴運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消失。
但蘇吻并不覺得有什麽，那一刻到來之前，哄着些聞昭時，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一個下午都相安無事，一起愉快吃完了晚餐。
蘇吻單方面認為的愉快。
吃完飯，不用再提心吊膽，困意便很快席卷了蘇吻。
她想都沒想便翻身上床。
大床。
因為蘇吻睡覺不喜歡有光，也不喜歡有聲音，就在上床前直接關了燈，将厚實的窗簾也拉了過來。
她并沒有想起自己今天對聞昭時承諾了什麽。
等聞昭時送了張媽回來後，面對的就是一間黑乎乎的屋子。
他知道蘇吻的全部喜好和習慣，看見屋裏沒光後，便知道蘇吻已經睡覺了，他沒有開燈，只是放輕腳步摸着牆走了進去。
等終于适應了黑暗的光線後，聞昭時才看見大床上一個黑色的鼓起的包。
是蜷縮在被子裏的蘇吻。
聞昭時定定看了兩眼，又轉了個方向，從張媽送過來的東西裏，将自己需要的書本紙筆找了出來，随後又輕輕走了出去。
去醫院走廊。
蘇吻睡得太早了，可他現在不能睡，他還要為跳級做準備。
這兩天耽擱的時間太多，聞昭時在努力趕上自己原本設定的進度。
聞昭時便在走廊椅子上待到深夜。
夏天的夜裏，溫度很高，但醫院處處開着空調，導致醫院走廊的溫度也是極低的。
等手機上十二點的鬧鐘響起，聞昭時才輕輕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帶上東西又悄悄回了病房內。
簡約洗漱後，聞昭時躺在了硬床板的小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什麽心情。
事實上，聞昭時并不在乎小床大床，他只是不知道蘇吻為什麽要提出這樣一個請求。
很少有過的請求。
他更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同意蘇吻的請求。
夏夜很長，聞昭時枕着滿腔心事入眠，他脊背挺得筆直，整個人緊緊貼着牆面，哪怕睡着之後，都沒有放松身體的戒備。
自從那天蘇吻将聞昭時留下之後，順理成章的，聞昭時直接在蘇吻病房住了下來。
蘇吻拘着聞昭時，很少讓他出自己的視線。
中途蘇吻也問過聞昭時，在得知聞昭時去過蘇老爺子那邊，但蘇老爺子的傷還是老樣子之後，便也知道，聞昭時目前只對自己有幸運加持作用了。
她沒告訴聞昭時。
反正只是一個工具人，蘇吻覺得無所謂。
她也發現了，其實聞昭時也并不能完全壓制自己的黴運，只能說在持續改善，而且她不能離聞昭時太遠，不過僅限白天。
晚上睡覺時就無所謂了。
是以蘇吻過得還是比較舒适，早睡晚起，合理學習，還有人随時幫自己洗水果，削水果。
還随時都可以逗聞昭時解悶兒。
有一點麻煩的是，她需要時不時照顧一下聞昭時的情緒，免得他一個不高興就走掉。
但蘇吻養傷的這段時間，蘇吻一直與聞昭時同吃同住，她把自己的大床按照約定讓了出去，但聞昭時沒聽，她便也高興地繼續睡自己的大床。
但蘇吻自認其他時候還是很照顧聞昭時。
比如，吃飯時給聞昭時夾菜；偶爾主動為聞昭時洗一次水果；為了讓聞昭時好好學習，她強行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關着燈睡覺的習慣……
反正蘇吻覺得夠了，就是不知道聞昭時怎麽想的。
事實上，面對蘇吻這些日子的奇怪舉動，聞昭時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他本來以為蘇吻想要整她，整個人常常處在緊繃狀态，但過了幾天也沒發現蘇吻有什麽動作之後，便漸漸放松下來了。
每天聞昭時的生活就是，自己學習，加監督蘇吻學習，同時照顧蘇吻生活起居，蘇吻則是，每天想盡辦法逃避學習，一有時間就找方傾打游戲。
現在蘇吻正坐在自己床上打電話。
“不行。”
“怎麽不行？現在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蘇老爺子已經沒有之前那麽虛弱了，聲音雄渾，不過帶着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你整天把小聞看着幹什麽？聽說小聞現在瘦了一圈！你趕緊把人給我放回來，別照顧你了，來照顧我，直接讓你媽照顧你。”
“誰給你說的他瘦了一圈？”
“再說了，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面對着蘇老爺子的強勢，蘇吻也犟，也懶得解釋那麽多，完全沒有尊老愛幼的覺悟，也根本沒想答應蘇老爺子的要求。
笑話！
聞昭時走了，她怎麽辦？
現在她可是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個小時粘着他，為了不讓聞昭時走，她還做了那麽多的犧牲。
而且她幾乎每頓飯都給聞昭時親自夾菜，能讓聞昭時瘦？那必不可能。
為了自己的安全，蘇吻很堅定，這事兒不行。
沒得商量。
蘇老爺子并不知道蘇吻這些小心思，只覺得蘇吻進了醫院之後就怪怪的，以前就不怎麽待見聞昭時，現在還以欺負聞昭時為樂趣了？
兩人僵持不下。
最後蘇吻實在煩了，同意了蘇老爺子的不合理安排，但提前同蘇老爺子放了話，只能放聞昭時回蘇家，不讓聞昭時去他那兒。
蘇老爺子欣然接受了。
于是蘇老爺子第二天就聽說蘇吻出了院，同聞昭時一起回了蘇家。
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氣得摔了手機。
“傷養好了嗎就回了家？”
“真是反了天了！”
面對着生氣的蘇老爺子，蘇媽笑着将地上手機撿起來遞過去，“爸，您別擔心了，我已經問過醫院了，小吻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也該回去了。”
蘇老爺子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而此時惹得蘇老爺子暴怒的蘇吻正在自己房間玩兒游戲，聞昭時也被她拉了過來，就坐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
在寫作業。
本來聞昭時是不想來的，但蘇吻現在已經掌握了“好運”密碼，不管她提出什麽樣的請求，只要聞昭時拒絕，她就用“甜言蜜語”炮轟他。
比如“好弟弟，我想你陪着我”，或者“好弟弟，我一個人在房間真的很孤單”，再或者“好弟弟，你的存在讓姐姐我安心，你真的這麽讨厭我嗎？”等等等等。
一般情況下，聞昭時會面色奇怪地看着她，最後萬般無奈答應她的請求。
若是聞昭時不答應，蘇吻就直接威脅恐吓他。
比如“今天天氣這麽好，我出去喝個酒”，或者“早上的飯真好吃，吃撐了，我決定今天不寫作業”，再或者“空氣好清新啊，弟弟幫我去買點兒東西吧？”
諸如此類。
因為在以前的時候，蘇吻喝酒聞昭時會管，蘇吻不學習聞昭時會管，蘇吻若是要買個什麽東西，那必定是很遠很難買的東西。
聞昭時最近沒什麽時間，自然不想在不必要的地方再耗費時間。
可以說，聞昭時的心态，基本都在蘇吻的掌控之中。
當然只是蘇吻認為。
而已。
蘇吻很快同蘇老爺子挂了電話。
“你幹嘛？”
正放下手機拿起游戲機的蘇吻很不耐煩，直接将聞昭時遞過來的書筆一推，視線繼續黏在游戲機屏幕上，目不轉睛。
“你玩了一上午，該學習了。”
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
“哎呀阿聞，咱們不是今天早上才從醫院回來嗎？就多玩兒一會嘛，好嗎？”
“不行。”
“哎呀，這有什麽不行的，好弟弟，拜托拜托了。”
“不行，還有幾天就開學了。”
“對啊，你看，還有幾天就開學了，開了學咱們就是高二了，肯定會比較累，所以得趁着這最後幾天好好玩一玩。”
不管聞昭時怎麽說蘇吻都有理，且從始至終蘇吻的手都沒有停過，也根本沒有看聞昭時一眼。
被蘇吻忽視得明明白白的聞昭時不滿擰眉，他知道勸不住蘇吻，便沉默着帶上自己東西出去，要回自己的屋去。
“诶？”
“诶？阿聞？”
蘇吻本來以為聞昭時頂多只會把她手裏的東西搶了，沒想到他竟然什麽也沒說，直接拿起東西就走人。
這下蘇吻再也顧不得什麽游戲，趕緊追了上去。
“弟弟，好弟弟，你怎麽又回去了？”
“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蘇吻苦着臉解釋，在大力拍了三分鐘聞昭時的門之後，聞昭時終于開了門，手裏拿着東西。
“回屋拿點兒東西，走吧。”
蘇吻：“……”
好吧，就連蘇吻也不得不承認，在她沾沾自喜，能夠每天控制聞昭時這個工具人為自己所用的時候，聞昭時也找到了對付她的辦法。
一言不合就要走。
她蘇吻在聞昭時手下，已經成了一個無情的刷任務機器。
現在但凡老爺子交代了，讓聞昭時監督蘇吻做什麽事，基本都能監督到位。
唉。
蘇吻沒法，也只能垂頭喪氣跟着聞昭時往回走。
暑假的最後幾天，蘇吻都在聞昭時的監督下，不間斷的學習，每天都在預習複習，不懂就找聞昭時，不懂就找聞昭時。
簡直沒一天能停下來。
開始的時候，是蘇吻很苦惱，不過沒多久她就發現聞昭時也很苦惱。
因為她問問題的時候，會耗費聞昭時的時間。
而聞昭時，好像很缺時間，每天蘇吻醒的時候，他在學，睡的時候他還是在學，就像一個無情的學習機器人。
蘇吻也不知道高二知識有什麽好學的。
提前學有什麽用？到時候老師上課不也會慢慢講嗎？只要知識能吸收，老師講課能跟上就行了。
雖然不理解，但這并不妨礙蘇吻找樂子。
既然她想玩聞昭時不讓，那她就努力學，多找些題問聞昭時，讓聞昭時更缺時間。
他遲早得爆發。
說幹就幹，蘇吻也陷入了聞昭時的癫狂，她并不願意用那種很簡單的題去占用聞昭時的時間，能讓蘇吻拿着去問聞昭時的題，基本都是蘇吻真實不會的題。
但蘇吻腦子本來就靈光，遇到難題比較少。
如此一來，蘇吻就只能加大自己的學習力度，努力撈難題。
還真被她撈着不少。
但蘇吻的計劃實施得不錯，聞昭時确實被她占用了很多時間，但蘇吻所期待的聞昭時發飙卻始終沒有到來。
甚至聞昭時每天完成自己任務的速度越來越快，給蘇吻講題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
到後面的時候，聞昭時甚至能提前預判，将蘇吻還沒遇到的難題的解題思路丢給她，或者直接在自己做題時遇到的，認為可能是蘇吻不會做的題丢給她。
莫名有了更多題要做的蘇吻：“……”
阿聞：第一次被人如此需要着(安心睡覺)
阿吻：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這麽想把他趕走(三更半夜，奮筆疾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