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今日宜發財
今日宜發財
顧宴息還能不了解自己這個兒子,昨天聽到下人來報喜,說是二少爺和少夫人重歸于好了,便料到會有這麽一遭。
顧宴息今日刻意早出門,便是懷着躲一躲的念頭,誰知道還是沒能躲過去。
顧家是邊關戰争起家,兩代人都是天生的将星,沈玉槿當年帶着沈家全部的家財做嫁妝,兩夫妻的錢財都十分充足,不在乎這點小錢。
但是顧懷珏還是有些自己的小愛好,有一點私藏,件件都是他的心頭好呀!
顧懷珏長大之後,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明明家中從來沒有缺他的銀錢,錢都在賬上,随便他支,但是他就是愛摳搜他爹手裏的那點寶貝。
顧宴息看到顧懷珏笑嘻嘻的拉他,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自己小金庫裏面那點東西了。
若是單單顧懷珏來了便也罷了,他不理會他,徑直走出去,顧懷珏也沒辦法,偏偏周扶疏也跟着來了,顧宴息養孩子的觀念,向來是女孩和男孩是不一樣的。
無奈他只能順着顧懷珏的力道回去,想着小金庫裏面哪個他能舍得,不知道前幾天剛剛到手裏的紫砂壺能不能打發了顧懷珏。
沈玉槿看着顧宴息怎麽出門,就怎麽被顧懷珏拉着回來了額,也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笑盈盈的坐在一邊,讓周扶疏坐,然後就看起了好戲。
現在顧宴息,顧懷珏,沈玉槿其實都明白馬上要發生什麽,只有周扶疏一頭霧水,覺得公爹婆母看她的視線都富含着深意。
四個人,各自做好,齊齊沉寂了下來,周扶疏不知道如何開口,在周家養成了不冒尖的習慣,這樣的場合怎麽能讓她一個小輩先說話。
沈玉槿大約看出了周扶疏的局促,周扶疏不開口,今天的樂子她可就沒地方看了,所以她主動開口, “扶疏今日這麽早來找我,可有什麽事”
周扶疏微微側頭看了顧懷珏一眼,得到了一個支持的目光。
然後她才緩緩開口, “因着兒媳的事,讓爹娘也跟着憂心了,如今已經解決了,便來和爹娘都說一聲,省的爹娘憂心。”
沈玉槿怎麽會怪周扶疏呢,她拉着周扶疏的手, “這怎麽能怪你,都是懷珏不好,不知道是随了誰的榆木腦袋。”邊說還便斜了顧宴息一眼。
Advertisement
顧宴息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事自家夫人也要摻和一腳,心裏想,那把紫砂壺肯定是沒了,他剛剛到手,還沒把玩幾天的紫砂壺呀!
但是沈玉槿開了口,将這件事的矛頭往他身上引,顧宴息知道今日勢必不能一毛不拔了。
周扶疏楞楞的看着沈玉槿,今天出門之前顧懷珏教的詞裏沒有這句啊,其實她還是覺得過來騙顧宴息的好東西有些不好意思,現在便按着自己的心意為顧宴息和顧懷珏開脫, “不是懷珏的錯,是媳婦思多錯多。”
顧懷珏今天就是奔着他爹爹的私庫來的,怎麽可能讓他輕易逃出,趕緊拉住周扶疏,打斷她的話頭, “不不,就是我的錯!扶疏,是我心裏想岔了,說了錯的話,做了錯的事。”
顧懷珏邊說,還便輕輕往顧宴息那邊瞟,示意周扶疏今日前來的目的。
周扶疏現在左右被婆母沈玉槿拉着,右手被顧懷珏拉着,順着手傳遞過來的不止有他們的體溫,還有母子倆幾乎一模一樣的急切。
周扶疏被夾在中間後知後覺的感受到好像婆母也參與進了這次敲竹杠的行動中來。
被兩雙熱切的眼睛盯着,周扶疏有些羞恥,但是也開始棒讀今天上午顧懷珏教過的話, “說話是氣人了些,但是也有趣,像話本子一樣。”
顧懷珏當然不是這麽教的,他的劇本裏面,周扶疏現在應該是大吐苦水,周扶疏實在是說不出來,便小小的美化一下了。
但是沒關系,缺少的這部分沈玉槿自然會為他補足, “話本子別是學了那些什麽追妻的木頭疙瘩說話吧。”
顧宴息拿起一邊的茶盞,心裏默念,西蜀琉璃盞,沒了。
“沒有,只是非要同我講他未成婚時候的風流事,聽的人實在難受。”周扶疏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靈魂。
沈玉槿及時的搭上話, “是不是明明看你生氣了還不解釋,硬撐着什麽神秘感”
雖然沒按劇本走,但是現在的走向很讓顧懷珏滿意,他偷偷撓了一下周扶疏的手心,惹得周扶疏半邊膀子都是麻的,然後才幽幽開口, “是我愚笨,爹爹逗我的,我也信了。”
顧宴息緩緩吐出一口氣,冷暖玉棋子恐怕也留不住了。
為了保住他這點寶貝,他只能開口打斷這段對話, “是我不該戲弄兒子,也讓扶疏受驚了,我這有一把新得的紫砂壺···還有一盞西蜀的琉璃盞,便送于你壓驚吧······”
顧宴息終究是舍不得他的冷暖玉棋子。
但是沈玉槿卻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顧宴息,她眉頭微微一皺, “就這些”
然後跟着顧懷珏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僅套出了那副玉棋子,甚至還讓顧宴息又搭了一個花斛。
顧宴息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只怕還要再搭進去些什麽,趕緊假推上朝離開,走之前還拉上了顧懷珏。
--------
顧宴息和顧懷珏的身影逐漸走遠。
周扶疏想着自己今日這麽早前來拜訪,到底心裏過意不去,趕緊和沈玉槿請罪, “娘,今日我們來的太早了,打擾了您休息。”
沈玉槿本就将周扶疏看做親女,怎麽會在乎這麽一點小事,再加上想到馬上要到手的玉棋子,看向周扶疏的視線就更慈愛了, “哪裏的話,什麽打擾不打擾的,我的乖女兒,這樣的事再多來幾次才好呢!”
周扶疏不知道顧懷珏和娘親之間那點交易,自然有些懵懂,只能點頭應是。
沈玉槿現在看周扶疏,真是怎麽看怎麽好,心裏滿意極了,便為她推脫, “而且你來的正好,你就是沒有主動來,我也正要找你呢。”
“啊”聽到這裏周扶疏不由得有點緊張,沈玉槿實在是一個放養式的婆母,不是大事很少主動找她們這些兒女。
“懷珏的二叔鎮守邊關多年,當初你們成婚也沒來得及趕回來,最近邊關和平了些,得了陛下恩準,他們一家很快就要回來了。”
“你二嬸一直惦記着你,很早就說想回來看看你了。”
周扶疏有一點緊張,抓住了自己的袖子,果然是大事,竟然是見長輩這樣的大事。
不知道二叔一家是不是好相處。
而且沈玉槿提到了二嬸,這位顧家的二夫人是如今大齊唯二的女将之一,而且她出身邊關,和在京城長大的林将軍不同。
顧二夫人很少在京城露面,京城關于她的傳言便越來越玄奇,據說這位顧二夫人天生神力,能單手舉起宮門前的石獅子,和顧将軍相識便是因為顧将軍深陷敵營無人營救,這位夫人當時恰好路過撿起一把大刀,一刀一個将那些西涼人全都砍了,救下了顧将軍,顧将軍被顧二夫人的風姿折服,兩人從此定情。
沈玉槿一看周扶疏便知道她心有疑慮問她怎麽了。
周扶疏将自己聽過的傳言一五一十的和沈玉槿說了。
周扶疏的話音還沒落下,沈玉槿已經笑的前仰後合,邊笑邊說, “好孩子,你再跟我講一遍!”
“我可得把這些記住,等到金月回京的時候,通通講給她。”
沈玉槿這麽說,周扶疏都能想象到到時候那是多麽讓人尴尬的場面,趕緊扯扯沈玉槿衣袖,輕晃着求饒, “娘!”
沈玉槿這才收住了笑意, “金月确實天生神力,但是一刀一個西涼的兵士實在是有些太誇張了,你也不必太擔心,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金月更好相處的人了,她肯定會喜歡你的。”
話雖這麽說,周扶疏還是覺得人心不可測,天下之間隔房的矛盾實在是數不勝數,而且她又是這麽一個木讷不出衆的性子。
“你放心吧,她就喜歡好看的,旁的根本不在意,我們扶疏這樣鮮活漂亮的姑娘,她肯定最喜歡了。”
周扶疏被沈玉槿一誇,也有些羞澀起來, “娘。”
沈玉槿微微點了一下周扶疏的額頭, “別擔心,咱們是一家人,不要為着見家裏人的事煩惱,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和你二叔二嬸要什麽見面禮好。”
說到這個禮物,周扶疏又想起今天從顧宴息手裏摳出來的禮物了,她本也不願意來敲公爹的竹杠,這對她一個性格順服的女子來說實在有些出格,是顧懷珏實在喜歡哪個紫砂壺,非讓她來,她才來的。
“今日我從公爹那裏拿了這樣多東西,他不會生氣吧,不如······”
周扶疏那句還回去還沒出口,就被沈玉瑾打斷了, “你是兒女,他是你爹爹,怎麽可能為着給我送點禮物生氣,別擔心,好孩子。”
然後可能是怕周扶疏心中還是不安, “這都是懷珏和懷袖慣常的把戲了,你爹也習慣了,樂得陪着你們玩。你們還是孩子呢,從爹娘手裏要點零花錢都是應該的。”
說完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麽, “拴住跟你說他喜歡什麽”
雖然顧懷珏找到娘親一起套爹爹的東西,但是在沈玉槿現在打算過河拆橋, “你可不能讓他如願,到時候你不給他,全是你的。”
周扶疏倒是沒注意到這個,她愣愣的問, “娘,拴住是誰”
————————
今天之前的男主在老婆眼裏:有些幼稚的意氣風發小将軍,
今天之後:拴住
順便,
今天全場顧大人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