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醉酒
醉酒
隔天,羅一銘是第一個發現虞知月發簪不一樣的人,他雖然想問,可這麽多鏡頭拍着,他又不能是去問的那個人。
正想着,就聽到姚溪的聲音響起:“知月,你的簪子怎麽和昨天不一樣了?”
是女孩子們說小話的聲音,羅一銘走近了一步,聽見虞知月道:“噢,我和阿槐換了個。”
裴槐?
羅一銘去看虞知月身邊那道瘦高的人影,心底那絲不對勁的感覺又上來了,但他無暇去分析裴槐的動機,他此刻最大的威脅來自于另一個人——顧淮。
新晉金獅獎影帝。
他經紀人給他的消息說,是虞知月的前男友,但他瞧着卻不像。
兩人熟稔的沒有絲毫隔閡的模樣,哪裏像前男友。
羅一銘看出來的,裴槐自然也看出來了,這也是他對顧淮心起戒備的原因。
都是男人,他看得出顧淮對虞知月的好感,而且虞知月和他說,他們倆是多年好友,裴槐相信虞知月把顧淮當朋友,但顧淮真的只把虞知月當朋友嗎?
就這一上午,不動聲色地讨了虞知月多少好去!
又是給買麻辣口味的小吃,又是體貼送水的。
下午做一些節目組安排的男女組隊做互動游戲時也總是像只孔雀一樣有意無意地展示自己,可偏生虞知月對這些手段一點都看不出來,還和顧淮擊掌說運氣真好!
裴槐心裏頭咕嚕咕嚕酸的冒泡泡。
系統開解他:【宿主,你再忍忍,還有半個月,好感度就能轉化完了,你自可以向虞知月坦白你的真實性別了。】
坦白他的真實性別?
裴槐想到這,心裏頭卻沒有半點高興,知知如今拿她當好姐妹看,真的能接受他男子的身份嗎?
他猜測着虞知月知道他真實性別後的神情,會驚訝,會震驚,說不準還會厭惡他的欺瞞,他完全想象不出來虞知月高興的臉。
心頭陡然湧上一絲懼意。
萬一知知不喜他的男子身份,他要如何自處?
感知到裴槐的不安,系統給他出主意:【你只需要像現在這樣,對虞知月好,好的讓她離不開你不就行了嗎!】
裴槐眼睫微顫,目前,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晚上,為了感受古鎮的風土人情,節目組安排了當地特色的藝術演出,一個個穿着民族服飾的人魚貫而出,唱歌跳舞。氣氛非常熱鬧,在興頭上的大家紛紛上前去學習民族舞蹈,唱跳結束後還有嘉賓的個人表演,童海客串主持人,姚溪和秦锴合唱了一首歌,宋薇容上去跳了團舞……
熱熱鬧鬧的節目搞完,也到晚餐的時間了,節目組很大方的安排了豐盛的美味佳肴。
用節目組的話來說就是,金獅獎兩個得主都在這,要是不搞好點,還不得被粉絲生吞了。
一張大圓桌,八人圍坐在一起,導演組一一向大家介紹當地的特色菜系,還上了一壺本地特産的米酒,酒精度數低,米酒特有的芬香撲鼻。
倒酒的時候,裴槐婉拒了,一是他自知酒量不好,二是他杯子裏剛好倒了贊助商的飲料。
大家舉杯相碰,大快朵頤。
裴槐在吃飯的間隙注意到虞知月似乎很喜歡這種米酒,虞知月吃到喜歡的食物時,眉眼會特別愉悅,想到這,裴槐有點想嘗試一下這個米酒的味道了,他想自己學着釀出來。
秘籍上寫得清楚,要向捕獲女子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
“你要試一下嗎?”虞知月瞥見身旁的裴槐一直盯着自己的酒杯發呆,便舉起來遞到她唇邊問她。
裴槐看着唇邊的酒杯,先是一愣,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下意識低頭小抿了一口。
等米酒特有的醇香彌漫在口腔時,他也驀地一下反應過來了——
他和虞知月共用了一個酒杯!
怎麽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如此親密的事情!
可周圍似乎并沒有任何一個人覺得奇怪……是了,他現在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作出這般親密的舉動,沒有人覺得奇怪。
“好喝嗎?喜歡嗎?”虞知月偏向她,低聲問道。
“好喝。”裴槐臉頰飄紅,喜歡。
有一就有二,也許是酒壯慫人膽,裴槐看着虞知月的酒杯,小小聲地問虞知月:“我可以再喝一點嗎?”
“當然可以啦,想喝你就自己拿。”虞知月有時候和其他熟悉的女生也會這樣一起喝一個什麽或者一起吃一個什麽,所以對這種舉動并不覺得奇怪。
裴槐伸手拿起酒杯,又小小地抿了一口,一想到自己手中是虞知月的酒杯,他的臉就止不住發燙……
等虞知月再看過來時,她的酒杯已經空了,她有些詫異地去看裴槐,卻見她臉頰紅紅,眸光濕潤,疑心她是不是醉了,便開口試探道:“阿槐,吃飽了嗎?”
裴槐上下點點頭,“吃飽了。”
好像沒醉。
虞知月剛下了個定論,便被其他人轉移了注意力,正和顧淮說話,就感覺到有人牽住了她的手,她側頭去看,是裴槐。
裴槐剛把她的左手握住,見她看過來,便直直地望着她道:“知知,和我說話好不好?”
醉了?
虞知月又有些遲疑。
沒等到虞知月的回答,裴槐咬住下唇,眉眼盡顯委屈,“知知不想和我說話嗎?”
虞知月這下确定人是真的醉了,也樂得哄她:“沒有,和你說話,想說什麽?”
兩人只是小聲在說話,卻不知,早已成了其他人眼中的焦點。
羅一銘皺眉去看裴槐,顧淮則是在看虞知月,而姚溪無聲尖叫,果然是撒嬌女人最好命!
“小槐是不是喝多了?咱們吃的差不多了,要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童海提議。
大家都沒反對,紛紛起身回住所。
裴槐雖然吃醉了酒,但酒品很好,虞知月牽着他的手往哪走他就乖乖跟着虞知月走,直到兩人回到房間。
虞知月扶着她在房間椅子上坐下,“阿槐,你在這坐一下,我去給你弄點水卸完妝就睡覺。”
誰料一路都乖乖的阿槐這會兒卻抓住虞知月的手腕道:“我來。”怎麽可以讓知知照顧我呢!裴槐潛意識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可剛站起來,他就眼前犯暈,又坐了回去,虞知月瞧着她的模樣,撲哧一下笑出來,沒想到阿槐喝醉之後這麽可愛。
她拍拍裴槐的肩膀,“你好好坐着,不許動。”
說完,虞知月就去了浴室,拿着熱水毛巾和卸妝濕巾出來時,看見裴槐雙膝并攏,在椅子上坐得筆直板正。
看到虞知月一出現,視線就黏在虞知月身上。
像小狗看到肉骨頭一樣。虞知月被腦海裏冒出來的想法逗笑了。
已經是深夜,房間裏的攝像機器都被關閉了,房間裏只有虞知月和裴槐兩個人。
當卸妝濕巾擦上臉的時候,裴槐望着虞知月,呆呆道:“涼。”
“一小會兒就不涼了,你的臉好燙啊……怪不得你說涼呢!”虞知月用卸妝濕巾擦完之後,驚奇地發現裴槐好像沒打底,她仔細去看了眼裴槐的臉頰,還真的沒打底……皮膚竟然這麽好嗎,同為女生的虞知月有點羨慕了。
卸妝濕巾給裴槐一點點把整張臉擦過之後,才發現裴槐只描了眉毛,畫了眼影和口紅……
卸了妝的裴槐面容少了分柔婉,多了分清隽,因醉酒臉頰酡紅,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她,眸底波光流轉,本清隽白淨的臉龐竟帶了幾分勾人的妩媚。
虞知月呼吸一滞,手掌托着她的臉一時看愣了神。
似乎覺得手掌很舒服,裴槐的臉在她掌心蹭了蹭,凝脂般的觸感讓虞知月心尖一麻,心神回籠,對裴槐低聲道:“阿槐,去睡覺了。”
裴槐聽言,有些遲鈍地歪了一下頭,想到什麽一般道:“還沒換寝衣。”
“寝衣?”這兩個字在虞知月舌尖滾了兩滾,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睡衣,“你的寝衣放在哪裏了?”
裴槐看着虞知月,似乎在思考,好半天也沒見她說出來,虞知月忍俊不禁,她目光在四下一掃,看到了床頭櫃上疊放整齊的衣物,認出來是裴槐的寝衣。
她的指尖在裴槐臉頰上輕輕摩挲了幾下,肌膚的手感讓人流連:“我去給你拿寝衣。”
說罷,她松開裴槐往床頭櫃走去,剛拿上裴槐寝衣,她就被人從背後抱住,随後頸脖處貼上溫熱的鼻息。
裴槐從後面把她抱住了。
“知知,你要去哪……”裴槐把臉埋在虞知月頸脖裏,含糊不清地問。
“不去哪,給你拿寝衣。”虞知月在裴槐的懷抱裏轉過身,把衣服遞給她。
喝醉酒的阿槐好像更黏人了。
裴槐被虞知月重新帶到椅子上坐下,他聽到虞知月對他說換寝衣,要睡覺了。
換寝衣?
對,睡覺要換寝衣。
裴槐慢吞吞地解開自己的衣帶,他的腦子在打架,一面記着要換寝衣一面覺得他好像有什麽事情忘了,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想不起來了。
他覺得腦子運轉得很慢很慢,可是知知卻一直很溫柔地陪着他,想抱着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