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要欺負他
第69章 不要欺負他
池雨初覺得,他這輩子的運動量,都要交代在今天的。
誰家好人大半夜在酒店登山啊。
他從十二樓又爬到了十五樓,休息了好一會兒,再給自己打打氣,再次往上爬。
只要能回到35層,敲開助理哥哥的房間門,他今晚還能睡幾個小時。
30層,安全通道入口,徘徊着兩個一看就很陰暗的影子,左邊的拎着繩子,右邊的拎着麻袋。
繩子:“一幫白癡,連個笨東西都綁架不來。”
麻袋:“是的,還是我們組聰明,知道看監控。只要我們在這兒稍加等候,一個疲憊的笨東西即将自投羅網。”
十分鐘後。
繩子:“……到哪兒了?要給他喊個加油嗎?”
麻袋:“他媽的,監控顯示,他從十五樓進下行電梯又下去了,他不努努力嗎?說放棄就放棄了。”
繩子:“我受不了了,沒辦法預測他的腦回路,別他媽小心行事了,直接抓吧。”
沒有房卡的話,電梯只下不上,池雨初回一樓大廳了。
夜班前臺還不回來的話,可以睡大廳沙發呀,有毛毯有抱枕,要啥自行車。
35層,狗都不爬。
或者,他去附近找個有活人的酒店,給盛熠打電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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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了一樓,門開了,進來個高大的身影。
“啊……”池雨初總算看到活人了,“您好,可不可以借我用用房卡?”
對方輕輕笑了聲,聲音有些熟悉的涼:“不可以呢。”
池雨初:“?”
單弘?為什麽會在這裏見到?
他往電梯外走,對方卻伸手一把将他拽了回去,按下了“-2”的按鈕。
電梯門在池雨初眼前合上了。
池雨初:“嗚……”
他被單弘反扣着手,拎上了地下車庫裏停着的一輛suv。
白天他見過的董朝也在車上,見他們上來,沖他們點了點頭,車在夜色裏飙了出去。
“怎麽沒弄暈他?”董朝問。
“沒必要。”單弘輕蔑地摔上車門,“這不是挺好抓的嗎,不知道那群白癡在搞什麽,還驚動了他的随行安保,還得我自己動手。”
池雨初:“?”
“池小美人,你不緊張嗎?”單弘饒有興趣地看向他,“你不應該瑟瑟發抖着求我放走你嗎?”
“我……在電視劇裏被綁架過21次,有些許經驗。”池雨初滄桑地說。
單弘:“……”
不愧是虐劇禦用演員。
“嗖”地一聲,對向的一輛橙紅色跑車,朝着酒店所在的方向猛地飙了過去。
“啊……”池雨初扭頭去看。
好眼熟,好像是盛熠的車啊。
他原本不那麽害怕的,卻在此時微微睜大了眼睛,身體有些發抖。
人的脆弱,始于庇護。
“不用緊張。”董朝還是一如既往的儒雅,“只是請你回去聊聊天,不會傷害你。”
旁邊的單弘接起了電話:“喂?要錢?你們給我綁到人了嗎?還知道要錢?……醫藥費?滾蛋,這單我一毛錢都不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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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盛熠的車壓了個彎驟停,剎車銳鳴。
他沖進大堂,迎上池雨初的助理孫榆,一腳踹開了地上鼻青臉腫綁匪之一。
“我老婆呢?”盛熠一步踏過去,重踩在了綁匪的指骨上,“池雨初在哪裏?”
綁匪嚎啕大哭:“他媽的,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釣魚執法,錢不給我,還問我要人,老子沒綁到人,那小明星根本就不在房間裏,你們碰瓷。”
盛熠:“?”
“查一下監控。”盛熠頭疼地說。
酒店外,警車呼嘯而來。十分鐘後,盛熠盯着不怎麽完整的監控,嘴角抽了抽。這顯然是一場針對月盈集團的綁架,監控被删得亂七八糟,但是保留了一段完整的“池雨初爬樓”。
監控視頻裏,小笨蛋哭唧唧地艱難爬到十五樓,非常沒有骨氣地選擇了放棄。
心中的一塊忽然變得十分柔軟,盛熠看着,又好笑,又難過。
前一天,他還在因為點破事,對池雨初大喊大叫,連吵架都不會的池雨初,被人抓走了,被欺負了怎麽辦?
“暫不對外公開。”盛熠跟助理說,“通知池竹潇,以及,聯系單家與風和,問他們要什麽。”
他有千百種方法弄死這些人,可池雨初在對方手裏,他不能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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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了山間的某個挺老的別墅前,車門打開,單弘下車,沖車內喊了聲:“下來。”
董朝:“……好像睡死了。”
單弘低罵了兩聲,把人搖醒,拖下了車:“心真大啊。”
“你去爬35樓,你看看你會不會睡死。”池雨初悲傷地想。
他被人拖着,帶去了房間裏,他們讓他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單弘給他倒了杯溫水,他拿在手上,沒有喝。
“你好像沒我想的那麽蠢。”單弘說。
池雨初捧着杯子,垂着目光不說話,白皙的臉頰上還帶着剛睡醒的紅暈,宛若胭脂緋色。
“我娶你吧,我好好待你。”單弘忽然說,“等你跟盛熠離婚以後。”
“不喜歡舔狗。”池雨初說。
單弘:“???”
他發現這小孩的變化很大,一朵溫馴的小玫瑰長刺了,比往日更嬌豔,卻更有脾氣了。
“你在高貴什麽?”單弘俯身看他,勾了點嘴角,“你應該已經被盛熠玩透了吧,他平時怎麽弄你的,按牆上弄過嗎?地上呢?”
池雨初:“……”
“行了,別吓他了,幹正事吧。”董朝咳了下,“正式介紹一下,我是風和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多年前,月盈曾經以輿論形勢乘人之危打壓風和。”
池雨初的眼睛開始冒圈圈。
“他,你老公家,仇家。”單弘說,“懂?”
池雨初:“好的。”
“當時‘至和’在建築上出了點失誤,造成傷亡,明明已經進行了賠償,卻被有心之人利用,影響了整個公司的口碑,導致股價下跌,公司破産。”董朝說,“風和想澄清當年的事情,你就是當年被利用的那個棋子。”
池雨初的眼前開始冒星星。
“你爸媽,記得吧?”單弘說,“因為他們家出事的,盛家和池家聯合收養你,挑動輿論打壓風和,聽懂了沒?”
池雨初:“哦……”
“我就說我為什麽提親那麽多次,池家死活都不肯把你給我。”單弘冷笑,“原來你就是當年兩家利用的那個契機,難怪盛熠必須要娶你。”
池雨初:“哦……”
“我們需要你錄制一段視頻。”董朝說,“你站出來,告訴所有人,你被有目的地收養,被當做聯姻工具嫁給盛熠,以及,告訴所有人,他對你不好。錄完這段視頻,你就可以離開啦。”
“單家能保你往後星途順利,你不用再依附盛家。”單弘的聲音輕飄飄地說。
“那我……要是不呢?”池雨初問,“我不願意。”
無論是出于什麽原因,他已經不想再對盛熠說謊了。
我不會配合,他想,不管怎麽威脅都沒用,我是不會背叛盛熠的。
“叮當”一聲,打火機在單弘的手裏掂了掂,彈開了蓋子,一簇火苗被按了出來,貼近池雨初。
“不答應,就燒傷你的臉。”單弘說,“以後就不好看了。”
池雨初:“???”
“哎,哥,要錄什麽?”他問,“給我劇本。”
單弘:“……”
董朝遞了本超厚的發言稿過來,池雨初愣住了。
“不同意?”單弘手裏的打火機轉了轉。
“……不是。”池雨初抖了抖,“太長了,我背不掉。”
“背不掉就弄傷臉。”單弘威脅,“讓你偶像包袱碎一地。”
“那也背不掉!”池雨初生氣了,“背不掉就是背不掉,導演都給好幾天的,你把我整個人烤了也背不掉。”
單弘:“?”
“什麽時候背完什麽時候出來。”單弘站起來,沖董朝說,“走了,得想辦法整一整月盈,不然盛熠快找到這裏了。”
董朝:“行,背鍋的人我已經提前找好了。”
兩人說着就要離開,打算把池雨初關在房間裏,讓手下人看着。
“等一下……”池雨初說,“給我紗布、酒精、還有藥,我受傷了,我會死的。”
“受傷了?”單弘挑了下眉,“前幾天那威亞事故摔的嗎?”
池雨初的衣袖被有些粗暴地卷起來,單弘盯着他滿是淤青擦傷的手臂看了看。
“這點小傷你死不了。”單弘說。
門又被關上了。
沒多久,門又打開,紗布、酒精和止痛藥被丢了進來。
“好好背。”單弘震懾般地把打火機拍在了桌上,“不然兩個小時後,就給你吃點苦頭。”
單弘關上門,對外頭的人說:“把人看好,他很好管,膽子小,吓一下,立馬就聽話,務必在盛熠找到這裏前讓他把發聲視頻錄制出來。”
單弘:“別犯蠢,事成之後,這套房子就是你們的了。”
“好的,簡單。”手下人說。
房間裏,池雨初哭唧唧地給自己處理傷口。
傷口好疼,好想盛熠,好想回家。
他太笨了,玩不過這些人的手段,聽不懂那些莫名其妙的商戰詞語,也不知道他們讓他做的事,會給盛熠帶來什麽麻煩,他只能說自己背不掉,盡可能地拖延時間,等盛熠來找自己。
快來呀,他想,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要哭了。
他拆了新的紗布卷,給自己消毒,擦藥,傷口好疼,今天還被拉扯了好幾下,有的地方都又出血了。
他邊擦眼淚邊往胳膊上纏紗布,這次進步了,他包得還算可以,現在只要把紗布剪開就好了。
他站起來,不小心打翻了酒精,他沒管,反正不是自己家地板,不用賠。
他拍了拍門,外面響起綁匪的聲音。
“背完了?”綁匪問。
“不是……”池雨初膽怯地說,“我想要剪刀。”
“你怎麽那麽多事?”綁匪說,“上頭吩咐了,在你背完稿之前,什麽都不會給你了。”
池雨初:“你每個月工資多少,我可以給你十倍。”
綁匪:“……”
“趕緊背。”綁匪沒好氣地說,“不然你要挨揍了。”
連個剪刀都不給,池雨初越想越氣,他咬了半天紗布,沒咬斷,用手背抹了下濕漉漉的臉頰,目光停在了單弘留下的打火機上。
輕輕燒一下,會斷吧?
為了防止燒到自己,池雨初小心翼翼地把紗布從手臂上拆了下來,打算弄斷了再包紮回去。
池雨初成功了,他獲得了一段紗布,幾個火星子簌簌落下,像在慶祝他的成功,還順便引燃了酒精,把地板給燒着了。
池雨初:“嗚……”
“來。”綁匪撞開門,“你要的剪刀。”
綁匪:“……”
綁匪:“啊啊啊啊啊。”
附近,一輛橙紅色跑車在公路上疾馳,駱新坐在副駕駛位上,噼裏啪啦地敲着電腦。
“找到了,附近有個風和的老別墅,從昨天的監控來看,嫂子可能被送去了那邊。”駱新說。
盛熠加快了油門。
“嗯?方馳打我電話。”駱新接起電話,“怎麽了?我跟盛熠帶人找嫂子呢。”
那邊吧啦吧啦地說了一串,駱新愣住。
“怎麽?”盛熠問。
“綁匪報警了。”駱新表情扭曲地說,“說……嫂子把他們房子燒了。”
毛球球
盛:不好意思,我老婆擅長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