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投喂一只金絲雀
第9章 投喂一只金絲雀
很顯然,盛熠這招是好用的,池雨初悄悄翻了翻自己發的那張照片下的留言,風向已經完全變了——
[哇哦,寶貝,我看到你老公熱吻你的照片了,你好辣哦。]
池雨初:“……”
這是污蔑吧,盛熠親他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有動。
什麽叫“好辣哦”。
[好乖啊你,随便親随便抱,是不是你老公說什麽你都答應?]
[我的天,目測盛大少爺身高起碼一米九以上,襯得我們雨初好小一只啊。]
[哼,建議池雨初有點脾氣,不然得被欺負死。]
[他不行的,他真的很容易害羞,純得不行,我估計給他兩句dirty talk他都能羞死。]
池雨初:“……”
當代網友還有什麽不敢說的嗎……
[哈哈哈哈別太過分,他會删評論的,真的好笑,張口閉口就是拍戲忙,但他有時間删除不愛看的評論。]
[說不定現在正盯着看呢,然後紅着臉眼淚汪汪地。]
我下戲後怎麽可能眼淚汪汪的,池雨初心說。
他按滅了手機屏幕,不想再看這幫上蹿下跳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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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車窗降了一半,讓晚風吹進來,輕撫去臉頰上的熱意。
然而嘴角還沒從剛才的深吻中回過神來,仍然發着燙,嘴巴裏被強硬吻過的地方酥軟發麻,還留着親吻過後的餘韻。
他悄悄地瞥了一眼身邊駕駛位上扶着方向盤的盛熠,抿了好幾次嘴巴。
“還疼呢?”盛熠忽然問。
池雨初連忙搖頭,不是很想在被強吻之後再談談接吻的感受。
好在盛熠那邊來了電話,這會兒沒空逼問他。
“有事?”盛熠沒戴耳機,直接開的免提。
“你在哪呢?”電話裏是盛熠父親,盛鑫的聲音。
“我?我陪老婆。”盛熠毫無心理壓力地說,“帶我老婆去約會。”
“來幫我個忙。”盛鑫說,“等下我們月盈集團有筆單子想跟禾頌在飯桌上談,你來辦個黑臉。”
盛熠毫不留情地啧了聲:“你和媽真是,一邊嫌棄我的流氓做派,一邊盡把這些冒犯挑釁的事交給我來幹。”
“沒辦法啊。”盛鑫說,“有的放肆話讓小輩上就得了,總不能你爸我來吧。”
“地點發來。”盛熠說,“我馬上來。”
父子倆的這通電話挂斷了。
池雨初長舒了一口氣,這樣挺好。
他估計盛熠也不想跟他約會,比起逗他的那點微小樂趣,盛熠肯定更樂意在賽車場生意場上大動幹戈。
“你可以,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去。”池雨初說,“我買個甜甜圈當晚飯,然後自己回去。”
這場恩愛的戲碼算是演完了,他這個沒派上什麽用場的演員該退場了。
然而,盛熠沒搭理他,車直接從亮着綠燈的十字路口飙了過去。
“不能放你走啊盛夫人。”盛熠說,“我爸知道我跟你在一塊兒,我把你丢了,我不是找罵嗎?”
“啊……也是。”池雨初反應過來。
那他得和盛熠一起去了。
“我需要做什麽嗎?”他謹慎地問。
“不用。”盛熠說,“把你自己喂飽就行。”
盛熠往導航輸入地址,跟着語音提示開車,餘光瞥見副駕駛位置上,池雨初不知從哪裏拿了個小鏡子,對着自己上上下下地開始照。
“我昨天就想問了,你是自戀還是偶像包袱?”盛熠取笑。
池雨初像被按了暫停鍵,停在了半空中。
盛熠像是又在他身上探索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絲毫沒掩飾嘲笑。
他把鏡子放回口袋裏,假裝沒有聽見。
臨時來的工作沒怎麽破壞盛熠的心情,逗到了池雨初,他這一路上都心情愉悅。
有點社恐、稍一冒犯就害羞,除此之外還有點偶像包袱,他家于女士真的是給他找了個挺有意思的小玩意兒。
車在一家私人飯莊的門前停下,服務人員過來幫忙拉開了車門,再幫着泊車。
這次池雨初沒自己先下車,他等着盛熠伸手,将他從車內牽出來。
“放輕松。”盛熠說,“沒人敢在這裏偷拍。”
“哦。”池雨初丢開了盛熠的手。
盛熠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
“盛大少爺,盛夫人,這邊請。”負責接引的服務人員過來帶路。
這家私房菜館設計得挺有古韻,院落裏鋪了層金黃的銀杏葉,假山環水,潺潺的水聲悅耳,客人行走在其中,別有一番意趣。
檐廊懸挂的鳥籠裏養着幾只羽毛漂亮的鳥雀,池雨初路過時擡起頭,多看了好幾眼。
月盈跟禾頌的人都已經到了,滿滿地坐了一桌,面對門的主位上坐了盛熠他爹,旁邊空了兩個位置,剛好留給他倆。
“來來來,這是我兒媳婦。”盛鑫熱情地招呼池雨初坐下,給他介紹桌上的人,“這是禾頌的張董,這是淩總裁,這……”
池雨初:”……”
盛熠瞥了一眼過去,果然,小金絲雀眼神游離,眼睛開始轉圈圈了。
“行了。”他打斷盛鑫的話,“張董和淩總都是老熟人了,我們結婚時還給我們随過禮,就不多寒暄了。”
盛鑫幹咳了兩聲,盛熠今天進入無禮混球的狀态未免也太快了,連招呼都不樂意打。
池雨初挺高興,他不用挨個跟生人打招呼了。
盛鑫首肯過後,桌上的讨論進入了正題。
禾頌主營建材,常年跟月盈合作,年年兩家都要簽下好幾筆大單子,可是今年,禾頌那邊臨時想擡點價格,雙方都是老狐貍,就這個問題來回拉鋸。
池雨初拍了一下午的戲,消耗了不少體力,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的饑餓感也越來越強。
眼看着服務員終于上菜了,這幫人一個都沒動筷子。
那……盛熠說了,他是來吃飯的。
池雨初把公筷伸向了面前新上的一盤糕點。
“砰”地一聲,盛熠的拳頭砸了下桌子,驚得他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不厚道吧。”盛熠說,“張董你貴人多忘事,當初想要第一筆合作的時候,你還親自舔着臉上門來求的我爸,現在發達了,要給我們漲原材料的價格?”
“月盈能跟禾頌合作,就能跟別家合作,說句難聽的,不過是扶誰上位的事。”他說,“張董不想當這個業界龍頭,想當的人多得是,你猜現在跟你聯合的這幫同行,到時候誰更想接月盈的橄榄枝?”
“你……”張董氣得面紅耳赤。
盛熠掃了眼身邊,得,剛剛還在偷偷轉桌的池雨初吓靜止了。
他面上繃着,心裏好笑得不行。
池雨初坐得端端正正,猶豫着要不要把筷子放回原處。
他旁邊的盛熠動了手,往右手上套了只一次性食品手套,取了塊栗子酥,掰開來喂他。
池雨初被塞了一大塊栗子酥,鼓着腮幫開始嚼。
盛熠把剩下半塊扔自己嘴裏,摘了手套,自顧自地把餐桌轉了半圈,将半只乳鴿夾給了池雨初。
“漲不漲價是你的事,要不要合作是月盈的事。”他又接上了剛才的話,打了個響指,“但張進源你兒子要是再把小動作搞到我眼皮子底下,逼月盈就範,你問他想不想像莊澤那樣被我打斷根骨頭,我想整他,未免太容易。”
“盛熠!”盛鑫喝了聲,“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他又轉向對面的人,儒雅地說:“不好意思,盛熠心直口快的,你們別放心上,我們繼續談,都坐一張桌子上了,我們肯定是奔着合作來的啊。”
張董臉色不比剛才,對上盛鑫這個老狐貍,底氣也失了不少。
盛熠被他爸假惺惺地訓斥了一通,百無聊賴地伸着筷子,到處夾菜喂給池雨初。
池雨初吃得慢,還被他這樣不停地喂,終于吞不過來,側過目光,半是委屈半是懇求地看了他一眼。
盛熠遺憾地放下了筷子。
池雨初被喂了個半飽,抽了張紙巾,慢吞吞地擦幹淨嘴巴。
他嘴唇原本就被吻得潮紅,被他這麽一蹭,紅豔豔的,很是明麗,桌上若有若無的,好幾道目光都投了過來。
盛熠今晚挺好心,還給他遞了片餐後西瓜,他夾在這幫老狐貍你來我往的商戰間吃了頓飽飯。
盛家打一棒子會給甜棗,合作也沒把價壓死,最終給了禾頌不多的甜頭,雙方達成了一致。
“不好意思啊張叔。”盛熠自個兒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我爸也說了,我這人心直口快,有話我們當面說,總比背刺好,剛那幾句我給您道歉。”
剛剛還直呼別人大名,這會兒又喊上叔了,池雨初看呆了,這能屈能伸的臉皮厚度他這輩子都達不到。
“我要出去接電話。”他拉了拉盛熠的衣角。
“去。”盛熠說。
池雨初離開座位,去了庭院外。
“陳沉哥?”他接了電話,“這個點還有工作嗎?”
“我想了,咱們一直拍美強慘類一往情深的角色,是有點形象固化。”經紀人說,“我給你挑了個絕佳的本子,我們來試試不一樣的。”
“哪種啊?”池雨初問。
經紀人:“深情釣系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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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熠,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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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SerenaG的貓薄荷,謝謝曄陽、江尋ovo的魚糧x2,我比紙巾還能扯啊、書禾栀、顧妄言、竹醫、楚生、目朝、晚星Astro、紫寧是小可愛、楚生的魚糧,謝謝投喂,謝謝追文。
明天不更哈,明天以後恢複日更,毛球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