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No.12
No.12
淩晨三點,人們大多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窗外夜色中也只有零星幾處微弱到看的不真切的亮點。
整座城市在夜色中仿佛是進入了休眠期,好像連空氣都在休息,顯得十分寂靜,然而這寂靜表面的背後是平常不易察覺的“熱鬧”——白天被人類制造的嘈雜噪聲所遮掩的大自然的樂曲此該正在悄然演奏。
一束淡淡的月光輕輕的落在窗臺上,靜悄悄的向室內蔓延散開。月光淺淺的照在床上男人的臉龐,靜靜的,像是在輕輕的撫摸。
這時,男人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月光下的陰影同步跟着顫動了幾下。
随後他翻了個身。
白天腦子都被伊然牽着走了,沒有多想過別的。
到了晚上自己獨自一人思的時候就不免會聯想到一個非常重要但是一直被忽略的問題:“為什麽伊然這麽信任我,相信我沒有抄襲?”
“萬一我真的抄襲了,還被人證實了,那他的公司也會因為幫過我而受到牽扯,損失名譽。”
“他白天商量對策的時候就沒有問過我是不是真抄襲了,像是篤定了我不會抄襲,絲毫不提‘萬一我真的抄襲了怎麽辦’——那麽信任我……”
墨桑忽然覺得自己要是辜負了伊然對自己的這份信任那可真是該被“天誅地滅”——得虧自己沒辜負。
想着想着,心思又飄到了別處去——他突然想看看上次去明夕山看煙火時“偷拍”到的照片。
他掀起一小片被子,借着淡淡的月光照明,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側躺着身子看着手機裏的照片——伊然面露讨人喜歡的笑容,笑眯着眼,對着鏡頭比着耶,天上的煙火像一朵朵燦爛的花朵,一朵一朵聚成一束,像是要送去天邊,又像是從天邊送來。
火光均勻灑下,灑在每個人的身上,可墨桑覺得似乎灑在伊然身上的火光更濃一些,襯着他仿佛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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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桑看着照片喃喃自語:“天上有煙火,他的眼裏也像是有煙火……怪好看的。”
半眯着眼看着手機屏幕,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眼皮變得越來越重,終于,在不知什麽時候閉上了眼,意識流往了夢境……
……
“墨老師你來啦!”伊然笑嘻嘻跳到墨桑,說道,“場子我已經清幹淨了,我們上去玩吧。”
“玩?”墨桑一臉茫然地看着空蕩蕩的四周,“上哪玩?玩什麽?”
伊然牽起他的手,一臉疑惑的看着他:“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明夕山玩煙火啊,難道墨老師忘了我們的約定嗎?”
墨桑聽的還是一臉茫然,可伊然已經不由分說的牽着他的手一步踏上了半空中。
墨桑見自己突然“起飛”了,吓了一大跳,慌張的左右亂看。
倏忽,他發現周圍開始迅速變得迷糊,一兩秒後,當周圍再次邊變得清晰時,墨桑卻發現自己不知怎的已經“飛”到了明夕山上半山腰處的平臺上,同時還多出了好多游客,比那天他們一起去看煙火的時候還多。
奇怪的是墨桑卻對這怪誕的變化沒有感到一絲不對勁。
這時,伊然突然憑空出現在他面前,哭喪着臉說:“嗚嗚嗚——墨老師我破産了,以後你要養我啊,我只有你了……”
墨桑看着伊然傷心的樣子,心尖兒好似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心疼的很,忙不疊抱住眼前人,溫聲安慰道:“沒事沒事,不哭,以後我養你。”
“嘿!墨老師真好!”墨桑杯中的伊然在聽到墨桑的話後,奇跡般的瞬間變了臉。
“墨老師你等一下,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說着,他就抱着墨桑,直接上手往他外衣兜裏掏。
墨桑覺得好笑:“你掏我的東西來當送我的禮物?也太沒誠意了吧?”
“哪有!等下你就知道了……”伊然義正言辭地說,手上的動作繼續,“這個驚喜大的驚人……找到了!”
墨桑就見伊然離開了自己的懷抱,高舉起來一個打火機。
墨桑看了看打火機又看了看自己的外衣,正奇怪這是從哪裏來的。
還沒待他發問,就見伊然高舉的那只手輕輕一按打火機,打火機猛然洶湧的噴出了一團灼熱的火團,這火團拖着一條小小的、一撩一撩的尾巴,直直升上了空中,倏地,巨響一聲炸開,化作了一叢巨形的“不知名花叢”。
周遭旅客都仰頭向天,大張着嘴,“哇”聲連連。
墨桑看着天上的藝術品,臉上寫滿了震驚。
“還沒完!”就在墨桑以為驚喜就要沒了的時候,伊然笑眯着眼說,“還有壓軸禮物!”
墨桑頓時期待的看着伊然。
伊然緩緩舉起另一只手,手指動動,淩空一摘,便從天上的“花叢”中摘下了一束“花”。
這一束花“花”雖然是被摘下來了,但始終是在以忽明忽暗的光點花蕊為中心向四周綻放出絢麗的粒子花瓣,像煙花一樣美輪美奂。
伊然把“花”送給墨桑,溫聲說:“送你。”
墨桑先是有些愣神,而後才緩緩擡手接過——這幻彩花束的花莖竟是沒有溫度的。
墨桑默了片刻,想說些什麽,只是正在此時,整片天空猝然響起了“叮鈴鈴——“的聲音。
墨桑被響的一驚,後知後覺的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仔細一聽,這不是他鬧鐘的聲音嗎?!
伊然似乎也聽出來了,他不舍的看了眼暗暗的天空,說道:“墨老師,該起床了……”
現實中,墨桑緩緩睜開了朦胧的眼。